碧空如洗,萬里無雲。
山林之中,劉戰如一頭奔行的獵豹,身姿矯健,飛快地掠過一棵棵樹,四處搜尋着獵物。
突然,劉戰折轉方向往某個方向衝了過去,他貓着腰慢慢地探頭尋找,發現一頭野豬正用鼻子在地上拱來拱去。
不知怎地,劉戰有些發怵,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根枯木枝上。“啪”的一聲脆響驚動了野豬。
野豬調轉身子,雙眼頓時射出飢餓的兇光,一對獠牙彷彿兩把鋒利的刺刀。野豬隻看了劉戰一眼就撂起四隻豬蹄朝劉戰衝來。
劉戰拔腿就跑,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野豬似乎對劉戰從眼前逃跑有些抓狂,一頭撞向一棵碗口粗的樹上,“咔咔”幾下就把樹齊根咬斷。
劉戰跑出很遠,回頭不見野豬追來,便停下腳步,一陣自嘲:“我現在可不是原來的苦逼青年了,就現在這身體素質,難道我還怕一頭豬?是時候試試我這強健而靈敏的身體了。”說完回頭去找野豬報“一追”之仇。
野豬把樹咬斷髮泄完畢,正欲拿鼻子繼續拱地,擡頭見劉戰氣勢洶洶的跑來,野豬不管三七二十一騰的一下就把自己發射了過去。
劉戰看準時機,一個側身閃過野豬的獠牙,擡起右腳對準野豬的後半截身子全力踢了一腳。“咔擦”一聲,野豬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落到了遠處。
劉戰心中一陣暗爽:這身體素質真不是蓋的,太牛了,哈哈!
野豬掉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兩條後腿無力地在地上拖着,肚子一側露出幾根肋骨,兩條前腿拼命地在地方刨着,拼盡全力試圖逃離眼前的恐怖少年。
劉戰跑過去一看野豬悽慘的樣子,頓時就樂了,同時對自己的實力有了個大致的認知:看來我現在一個打十個也不在話下,在即將到來的亂世,自保絕對沒問題了。
劉戰對着野豬的頭踢了一腳,結束了野豬的痛苦掙扎。
就在這時,林中忽然響起一陣響動。
劉戰趕緊提起野豬找了個角落躲了起來,只見一名老者疾馳而來,像一陣風一樣刮到了劉戰踩死野豬的地方。
老者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左看看,右看看,然後自言自語道:“這小子,有點意思,反應如此之快,不過你還是跑不了!”說完就又像風一樣飄走了。
劉戰現身,望着老者遠去的背影喃喃道:“這老頭牛逼,跑得這麼快!難道是隱世高人厭世了,要去投胎?”然後便轉身回村。
劉戰剛走到山下,就看見剛纔那名老者獨自站在通往村子的路中間。
老者頭髮花白,濃眉劍目,太陽穴處微微凸起,衣袂飄飄,腳下不丁不八,一派高手風範。見劉戰迎面走來,老者嘴角微微上翹,定睛觀察着劉戰的一舉一動。
待劉戰走到近前,老者急不可耐地圍着劉戰轉了幾圈,雙眼放光,彷彿是發現了人間至寶。老者正欲開口說話,突然聽到面前的少年狐疑地問道:“老先生,您該不會是要送我武功秘籍吧?”
“咳咳……”老者一陣咳嗽,接着堆出一臉的褶子,掩飾道:“非也,非也。”心裡卻一陣嘀咕:這小子有點邪乎,難道一下就看出了我的目的?我得給自己留點臉面哪,不能失了身份。
“那您是收我爲徒的?”劉戰粲然一笑,“這窮鄉僻壤的,沒什麼值得人停留的。”
老者正在思考如何粉飾自己目的,聞聽此言如遭雷擊,勉強維持着高手風範:“是,也不是。”
劉戰面色一正,抱拳作揖:“敢問老先生高姓。”
“某乃幷州李彥……”老者淡然道。
老者話音未落,劉戰就撲通跪到了地上,“砰砰砰”連磕了幾個響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劉戰一拜。”
李彥正在苦惱如何開口收眼前的少年爲徒,見少年如此上道,便就坡下驢道:“哈哈!吾見你根骨驚奇,身手敏捷,就勉爲其難收下你吧,起來說話。”
“多謝師父誇讚。請隨徒兒到家中一敘。”劉戰心中大喜,起身引李彥回村,邊走邊在心裡樂:真是天賜良機!李彥可是三國時期的武術大家,人稱‘天下第一戟’,傳說呂布就是李彥之徒。
回到家中,劉戰把李彥引到屋內,李彥席地而坐,旁邊站着滿面春風的劉戰。
李彥撫須問道:“徒兒,院中爲何有十幾匹駿馬?莫非你是馬販子?”
劉戰一愣,一時間沒能明白李彥講這冷笑話的意圖,一本正經地抱拳施禮道:“師父說笑了,徒兒並不是馬販子。”
“那你一個鄉野小子,哪裡來的駿馬?”李彥追問道。
劉戰稍加修飾地把記憶中山賊屠村的經過給李彥講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自己本來的來歷以及雪娘留下的玉佩和信。
李彥聽完劉戰的繪聲繪色的講述,一陣感慨:“原來你是個苦命的孩子。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盜賊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哪……”
“師父,您老一定渴了吧,徒兒去給你燒點水去。”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劉戰端了一大碗熱水放在李彥面前的案上,然後恭敬地退到一邊。
感慨完的李彥慈祥地看着劉戰:“徒兒,如今你孤苦一人,今後有何打算?”
劉戰聽到“孤苦一人”,鼻頭一酸:“徒兒一切聽師父安排。”
“那好,你明日就隨爲師回山。爲師先教你一身的本領,日後也好有自保之力。”李彥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李彥話風一轉,“入吾門下,須守三條門規,違者逐出師門。”
劉戰沉默不語,一臉認真地等待着李彥約法三章。
“不得將本門所學傳於外人,不得同門相殘,不得欺凌百姓!”
劉戰聽完心說:我接受社會主義良好教育多年,這些覺悟還是有的,這三點對我來說等於沒說,我本來就不會違反這三點的。
李彥見劉戰愣神,眉頭一皺:“能否做到?”
“請師父放心,徒兒一定謹記於心!”
李彥看了一眼案上的熱水:“好了。白水權當茶了,敬過茶就算行琮拜師禮了,雖簡陋了些,但爲師感受得到你的心意。”
劉戰跪拜在地:“謝師父!”
當晚,劉戰把野豬整治乾淨,架在火上烤得外焦裡嫩、香氣逼人,然後把烤好的野豬全都當作拜師禮孝敬了李彥,自己則草草喝了幾碗小米粥算是充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