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雖然重男輕女,不過作爲宋閥閥主的嫡長女,滿月當然會大辦。
任文萱也終於可以出門,在隔間就瞧着素來繁忙的宋缺坐在小牀邊陪着女兒玩,伺候的丫頭婆子都退下去了。
已經一個月,阿姮已經變得非常白嫩,也依稀能看出些影子,終究像宋缺爲多。
幸好宋缺長得好,阿姮像的也是他最秀氣的地方,女兒家會無限弱化男兒的英氣,這樣下來,阿姮日後定然也是個極其出色的美人,更何況,女孩子變得快,小時候長得像父親,長大後就不一定了。
任文萱輕輕走過去,看見阿姮睜着如水的眸子不停地看宋缺,小嘴吮着,白嫩肉乎的臉,格外惹人憐愛。
似乎感覺到母親的到來,眼睛轉了過來,撲騰着手笑了起來。
任文萱忙過去抱起了她,這丫頭……感覺到天魔真氣了。
阿姮也適合天魔秘,不過沒有任文萱來得契合,不過也是極其優秀的,與祝玉妍相當了。可是她不入陰癸派,所以這天魔秘她是修煉不成了,不過也不妨礙她喜歡天魔真氣的氣息。
小孩子什麼也不懂,只能本能的向母親蹭去。
“阿姮醒了多久了?”
宋缺溫和的說道:“有一刻鐘了,她相當得乖,不哭不鬧。”
任文萱摸摸她的臉,阿姮正如宋缺所說特別乖巧。
這一個月來,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會哭鬧之外,此外省心得很,而且只要她一哭鬧,任文萱一抱她就不哭了。
雖然是天魔真氣讓她感覺舒服,但是任文萱還是不免軟了心腸,覺得怎麼愛她都不夠。
明明她在裡間梳妝的時候隱約聽到一些聲音,這會兒聽到宋缺爲阿姮說話,她笑看他一眼:“若是哭鬧了,定是你不對。”
宋缺不由地尷尬,是他忍不住抱起來走動了會兒,然後驚醒了她,她哭鬧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手忙腳亂地哄住了。
隨後看着阿姮盯着他瞧,他就看出了神,靜靜的坐在這裡陪着她玩。
明明什麼事都沒做,他卻覺得這比完成繁忙的公務都來得要滿足。
阿萱一如之前他所想,對阿姮特別寵愛,上一次在他懷裡的阿姮哭了,阿萱就沒給他個好臉色。
“是你弄醒她的?”任文萱涼涼地說道。
宋缺只得點點頭,他帶着阿姮在外面醒的,而且只要一點點聲響。
準備等着阿萱的訓話,誰知阿萱這次什麼都沒說,他不由地有些驚異。
卻不知,是他之前在這裡陪着阿姮玩的功勞。
因爲以前的宋缺就不是個會陪孩子玩的性子。
“外面如何了?”
宋缺說道:“都來了,不過祝玉妍沒有過來。”
任文萱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任文萱都願送在嶺南的梵清惠帖子,那麼祝玉妍自然更會送。
她放下阿姮,阿姮不捨的搖擺,宋缺忙接過來,晃動着她免得她哭。
任文萱突然笑道:“宋郎,是阿姮好看,還是我好看?”
這一個月來,除了阿姮出生那日他進來瞧了自己,之後她就和宋缺再也沒見過面,後面說話也是隔着屏風的,據說這是世家規矩,早叫任文萱心氣不順了。
今日再見,之前的心思在阿姮身上,現在看過抱過了,她就想起了這一個月的憋屈,便準備討便宜起來。
宋缺奇怪地看她,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阿萱不一直巴不得大夥說阿姮越好看越好嗎?怎麼突然還拿自己對比了。
阿萱更美了……多看了幾眼,最後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她嬌俏表情,心裡頓時生出躁動。
“都好看。”他覺得這是最好的答案,不過其實也是他心中最真切的答案。
“那爲何我出來後,你都只看阿姮,到現在才施捨給我幾眼?你是不是又變心了?”任文萱幽怨起來,生育過後,更多了一種妖嬈風情,讓人難以抵抗。
如果現在用漫畫表述出來,宋缺腦袋上的黑線肯定滿屏。
“你和阿姮較什麼勁?”
任文萱不理,輕哼:“你還沒答哩?”
宋缺看到現在懷中的阿姮對他笑,他的心中又是一軟。
“阿萱,莫鬧了,無論我說哪一個,你都會生氣,何必呢?”
很明顯,宋缺是看透任文萱了。
任文萱不高興:“你不知道你這麼說我會更不高興嗎?”
宋缺見她較真了,不禁頭疼。
在武道上也就算了,但是在這些小事上讓她較真,實在太不值得了。
“今天是阿姮大喜的日子,大家都等着看她,這個問題等阿姮長大後你們再比,可好?”說到後來,他的聲音極其溫柔。
讓任文萱頓時有些禁受不住,宋缺什麼語氣都好,都影響不了她,唯獨溫柔的語氣讓她感覺到毛骨悚然。
因爲,太不符合宋缺的畫風了。
任文萱輕笑一聲,隨後幽幽地道:“宋郎你覺得阿姮好看你就直說好了,何必一推就推到十幾年後。”
宋缺一怔,他又說錯什麼了嗎?
任文萱靠近宋缺,在他耳邊輕輕地道:“十幾年後,阿姮風華正茂,人家就人老珠黃了,宋郎你真是偏心哩。”
宋缺看着她泫然欲泣的表情,頓時有種拔腿就跑得衝動。
這也能引起偏心的話題?
偏偏這時候,什麼不懂的阿姮咧嘴笑開,似乎是在同意母親的話,隨後扭動身子想來母親處。
宋缺知道如果再繼續下去,這一天就過去了,而且最後的結果是她還是會生自己的氣,然後再吵一架。
他特別無奈地說道:“阿萱莫惱,我偏疼阿姮,只因爲她是你我的女兒,你我還是速去宴客大堂,誤了吉時可有些不好。”
任文萱撇撇嘴,卻也應了,不過這答案她可不會接受。
宋缺見狀,頓時心知肚明,他覺得這個話題有必要好好想想兩全法子,如果想不出來,爲了避免阿萱對付自己,他還是去閉關好了。
任文萱微微眯眼:“阿姮滿月之後,宋郎可不許閉關哩,否則人家定然帶她出去看望阿爺,或許過個三年五年再回來。”
宋缺心中頓時苦笑,不過很快,他身邊的女人很開心地說道:“走吧,讓阿姮給大家看看。”
滿月大宴,不僅僅有着嶺南各部,中原大隋也有不少極具權利和名望的人前來道賀。
其中,獨尊堡的堡主解暉和其夫人王氏親自從川蜀趕來。
關中李閥閥主李淵也親自到了。
滿月喜宴並不會像婚宴那麼繁瑣和嚴肅,總體上來,對於宋姮來說,就是一場露臉的宴會。
被大夥看過後,然後收了禮,她就結束了這場宴會。
此後就是來的賓客和宋閥,或者相互之間交流並建交關係的酒宴。
這時候雖然也是男主外女主內,但也不必像後世一些王朝年代那樣,男女分開。
大夥兒都注意着首座的宋缺和任文萱兩人,見兩人默契,心中都已經有了數。
之前傳聞宋閥主和趙萱不和,看來也是以訛傳訛。
也對,這成親還沒有一年,就已經有了女兒,怎麼可能會不和?
宋閥多了這樣一位宗師巔峰高手,其餘的人都得好好思量。
宴會過後,任文萱給留客的賓客做好合理安排後,然後轉去了書房。
解暉和宋缺去書房私談去了,別以爲她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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