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近黃昏的夕陽下銀色的觸手反射着橙紅色的光澤中涌現、迸發彷彿一攤銀色的池水般地向周圍蔓延,軍隊中幾乎所有人都選擇了避讓
但是在圍剿夜神月的幕府軍隊中不乏膽大妄爲者,並沒有看到之前觸手吞噬士卒的場面不由帶着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心靠近
“這、這是什麼?”
嗖!嗖!嗖!
還沒等他觸碰上在這些銀色的液體上從中立刻竄出幾十條觸手將他捆綁向着肉質的肌膚鑽去
“救、救命!!!”
周圍的士卒們見到有人陷入危險,立刻的伸出手中的長矛去撥、挑裹纏在他身上的觸手但是毫無作用,哪怕挑斷一些觸手也會在下一秒再生,甚至被拽到銀色的流體中成爲食物
小臂粗的觸手在吸食,銀色的流體在擴張很快就蔓延進了軍隊的人羣中,一步步蠶食着所有人的性命,剎那間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座山頂
“啊!啊!啊!啊!啊!——”
柳生信綱此時的眼神卻不在仍在蔓延吸食人命的銀色流體和觸鬚上,而是放在一切的源頭
在那裡被他擊殺的夜神月其軀體已經無法看到,已經完全的被銀色流體覆蓋,能夠看到的只有一顆彷彿含苞待放的花苞一般的銀質的腫瘤
‘在那個東西出來前,一定要遠離這裡!’這樣的直覺信息唐突的涌現在柳生信綱的內心,多年以來自成爲劍聖後無數次死裡逃生都是有着這樣的信息作爲提醒
對此他深信不移,所以柳生信綱當機立斷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撤退、全軍撤退!——”
幕府軍隊得到撤退的命令不在畏縮着進攻也不顧軍隊的陣型立即拔腿就跑
…
夜神月的沉寂的意識在無盡深沉的黑暗中游蕩着,沒有着空間的概念也沒有着時間的概念,在永恆無盡的黑暗中漂浮着,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深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們的死…你無所謂…根本無所謂…”
“不對!——”
聽到未知的聲音夜神月神色木然的回答着
“沒錯的”
未知的聲音再一次肯定着
“不對!——”
夜神月再一次的否認着
“沒錯…”
“不對!——”
“是這樣子…”
“不對!——”
聲音的主人好似在和夜神月爭論一個永遠沒有問題的答案一般,一直一直相互間這樣爭論着,直到…
“一切都不是你的期望吧?”
“…是的”
夜神月遲疑了一下終於做出了肯定的回覆
“那麼就讓一切按照你的期望來進行,去解放吧!
“睜開眼殺戮吧!——”
“去毀滅一切吧!——”
“直到眼前的所有事物都消失爲止!”
原初之眼中蔚藍色魔法陣熒光被鮮血覆蓋,其上浮現出一道猩紅的六芒星
…
咚!咚!咚!咚!咚!…
突然之間堅強有力地心跳聲浮現在所有人的耳邊,但是如果仔細傾聽的話就會發現,接受這道聲音的不是人體的聽覺,而是更爲直接的大腦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心跳一下、一下有力跳動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繼而齊齊望向所有銀色流體的正中心,被柳生信綱判定已故夜神月屍體所在的位置
那顆銀質的腫瘤正如花骨朵般綻放!心跳聲每一下的跳動都會其中的東西造成更爲有力的掙扎,掙扎的鑽出來!
“那是什麼!?”
“什、什麼東西啊!?”
“出、出來了!!!”
當心跳的聲音在急促中到達頂端,銀質的花苞已然完全綻放,一個消瘦的人影撥開殘留的花瓣步伐穩健的走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於、終於、終於出來了!啊!~多麼香甜的血肉!多麼美味的靈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隨着這道身影的降臨妖異、邪惡、殺戮、毀滅氣息充斥着整個鞘走山,身影依稀可辨的還維持着夜神月曾經的樣貌
黑色頭髮彷彿褪色一般化爲了蒼白,珍珠般地眼球被一對不時閃爍着詭異、猩紅紋路的六芒星取代,至於之前被柳生信綱洞穿的胸口依然這所有的銀質流體鏈接着
“你是…誰?”
柳生信綱注視着這道身影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雖然樣貌沒有多少改變,但是那屬於生者的氣息卻之前截然不同
“我…?我是夜神月…”
在‘它’這樣回答的事後,銀色的流體、肉質的觸手緩緩的退縮着,倒流着萬羣回到了‘它’的體內,如果不是被銀色的流體和觸手吞噬了數百人的生命,彷彿一切都只是幻覺一般
“這傢伙心靈深處的間隙中孕育出的‘存在’!”
在‘它’說到最後,猛然間身影出現一陣模糊,柳生信綱在同時立刻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小心翼翼的防備着
不過‘它’並沒有來找柳生信綱,而是在一瞬間出現在幾十米外,距離‘它’最近的士卒面前
只是‘看’了那名士卒一眼!
異常單純的‘看’了一眼!
那名士卒發剎那間生了潰散,肉體也好、武器也好、甲冑也好、衣物也好,一切的一切在一瞬間崩潰化爲了最微小的分子,被他張着嘴吸食了
“真是美味呢!但是不夠!不夠!完全的不夠!…”
“你、你這…傢伙做了什麼!?”
與他身旁的士卒們不知不覺的緩緩退後了一步,那是對於未知的危險最本能的逃避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沒什麼…這裡還有很多、很多!”
說着‘它’擡首望向周圍
“都…成爲我的一部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