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誰入戲最深
“少爺……少爺？”
塞巴斯蒂安一如既往的磁性聲線在耳邊響起。
夏爾的睫毛微顫一下，眼簾緩緩地向上擡起：“塞巴斯蒂安。”
“在。”
塞巴斯蒂安親暱地答一聲。
夏爾站起來，發現四周是一面面石頭壘成的牆壁，而自己正對着的牆壁有一個出口。這裡光線暗淡，牆腳處生長着色彩詭異的花朵。
一絲記憶被喚醒，夏爾這纔想起自己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地獄彼岸，塞巴斯蒂安曾經要享用自己的地方。
他低頭，擡起右手，發現那枚藍色的指環正好好地戴在自己手指上，淺淡一笑：“怎麼樣，塞巴斯蒂安，我的遊戲，好玩麼？”
“呼……”
塞巴斯蒂安眉毛變成了八字，“少爺，您這一次真的玩的過火了呢，就算是我也沒有預料到您會……”
“沒有預料到我會用金蟬脫殼之計麼？”夏爾逐漸收回了自己嘴角的笑容，正色道，“你要知道，會這樣做，我也下了很大勇氣。”
“是麼。”
塞巴斯蒂安伸手，繞過夏爾細長的脖頸，將他的身體攬到了自己身上，在他耳邊輕吹一口熱氣，愛美而危險：“少爺，你說，這一次我要怎樣懲罰你好呢——讓我如此擔心。”
“哼。”
夏爾冷哼一聲，偏頭，自己的臉和執事的臉近的只剩下幾毫米的距離：“只要這契約存在一天，你便永遠要聽令於我。”
“哦呀哦呀，如果您在這樣做我可真會困擾的呀，畢竟……我可又一次讓您愛上了我呢。”
“現在的您，對於［夏爾·克萊德］這個身份的記憶應該是完整的，那麼您就應該不會忘記，您曾經十分小孩子氣地向我告白呢。”
“雖然那時的我並不知道［夏爾·克萊德］便是您，但總歸還是很吃驚呢。”
“那時候的我其實有一股衝動，要接受您的告白，只是一想到［夏爾·克萊德］不過是您找來的驅除惡魔之力的工具，便放棄了這股衝動。嘖嘖……早知如此，當初我就應該好好疼愛您的。”
夏爾脣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他單指挑起塞巴斯蒂安的下顎，輕語：“吶塞巴斯蒂安，你果真以爲你是遊戲的贏家麼？”
“唔……至少最後關頭，我猜到了您的真實身份。”
“那……”夏爾淺笑，“你又想過沒有，那時的夏爾·克萊德已經完成任務，變成了一個不諳世事的小鬼，你又爲何會幫助他恢復記憶？”
“如若遵循我的命令，你應該在夏爾·克萊德這個角色完成任務之後立即將他送回過去的，而你卻將他留在身邊……”
“塞巴斯蒂安，好好承認，你已經喜歡上了夏爾·克萊德，對麼？”
“這一場遊戲，入戲最深的是你，塞巴斯蒂安。”夏爾微笑。
塞巴斯蒂安雙眼微眯。漫長的歲月中，他無數次凝視着這一張讓他沉醉的臉頰，他甚至清楚少爺每隻眼睛有幾根睫毛。
入戲最深麼……從他放棄品嚐少爺靈魂的那一天起，他早已註定會輸給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