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看到兩人的相處方式和對話,誰都不會想到對話的一方僅僅是一個一歲多的孩子。
看着緊緊抓着藥箱的佐助,斯內普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似乎自己忽視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忽然,斯內普瞳孔猛地一縮,他想到了,自己到底忽視了什麼——
那就是從他進入到這個房間起,幾乎沒有挪動過位置!
如果說一開始是因爲在自己的懷裡動彈不得的話,那麼自己把他放開也挺長時間了,以他以前的性格早就到處飄着了,怎麼能一動不動地縮在沙發上?
“四分五裂!”
一聲低喝之後,是漫天飛舞的布片和斯內普驟然變得難看的臉色。
佐助根本就沒想到斯內普會攻擊自己,完全沒有戒備,所以在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挽救不了自己變成一堆碎片的上衣了。
“你的大腦萎縮了嗎?感到疼不會叫嗎?還是你的大腦裡已經失去了叫做‘疼痛’的神經?!”
斯內普近乎氣急敗壞地衝着佐助喊着,尤其是在用魔杖在佐助的身上點了幾下,看到閃爍着的那些顏色之後,臉色更是陰沉地嚇人。
嘴裡是在諷刺着佐助,實際上斯內普真正氣地是自己,他恨不得阿瓦達了傷害了佐助的自己。
是的,傷害,佐助身上那駭人的淤青和隱隱的內傷,聰明的斯內普怎麼猜不出來到底從何而來?
“小孩子的身體太嬌貴所以才顯得很嚴重,其實並不怎麼疼。”
佐助同樣不笨,斯內普眼底的自我唾棄他自然看得出來,於是立刻解釋道。
實際上雖然確實很疼,卻完全在佐助的承受範圍之內,在上兩世,尤其是在火影世界,爲了用最快的速度成長,佐助對自己進行着幾乎殘忍的訓練,那些痛苦他都已經忍受過來了,斯內普僅僅是摟着他的時候緊了一點,連一根骨頭都沒斷,佐助真的可以做到眼都不眨。
只可惜正如他所說的,嬰兒的身體還是太脆弱,佐助精神上可以忍受,可是身體卻跟不上,半麻木的情況下讓他根本就沒法動,所以被斯內普察覺到了。
爲了不讓自己身上的傷更加刺激斯內普,佐助打開剛剛得到的藥箱,從裡面掏出一瓶魔藥喝了下去,很快,淤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恢復成了晶瑩剔透般的白皙。
“看,你的魔藥使我免受痛苦,所以不需要自責,西弗。”
“對不起,納特。”
對着佐助那張純真的小臉,斯內普深吸一口氣,最後吐出的卻是深深的歉意和感激:
“感謝梅林,讓你成爲我的弟弟,我以後絕對不會傷害你的!”
“我相信你,西弗。”
佐助微微笑着,聲音卻堅定無比,他並不是純粹安慰斯內普,而是真的相信他,相信在斯內普的心裡自己比他的命還重要。
就像鼬那樣。
“這幾年要好好照顧自己,納特,爲了你的安全,恐怕在局勢徹底平穩下來之前,我不但不能接你回來,甚至我們之間的聯繫都越少越好。”
在分別的前一刻,斯內普終於收起了自己的毒舌,流露出了對佐助的擔憂。
這次分別雖然和上一次只有兩天之隔,可是在斯內普來說,意義卻完全不同,內心的牽掛也不是上一次可以比擬的。
在未經歷過莉莉死亡之前,佐助在斯內普的繫心裡雖然也很重要,卻並不是唯一。
而現在,對於斯內普來說,爲了佐助,他可以付出一切,無論是尊嚴,還是生命,所以佐助的離開,斯內普的不捨也比前一次深地多。
一想到有好幾年見不到眼前這個小巨怪,斯內普就覺得好像生生從身上挖下一大塊肉一樣,又疼又不捨。
然而,現實卻決定了佐助必須離開,這對他們倆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否則他們必然會成爲彼此的弱點,被有心人利用。
“要早點來接我啊,西弗!”
斯內普難得的溫柔讓佐助的心酸酸的又有些甜,即使再經歷一次,深厚的兄弟情誼仍然讓他溫暖:
“到了我們再次見面,就是我有能力保護你的時候了。”
佐助很認真地道,斯內普的眼前甚至真的出現了長大後的佐助拿着魔杖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幕。
搖頭甩掉腦中出現的幻覺,濃濃的不捨之情倒是因爲這一幕而消散不少,當然,斯內普沒有看到佐助臉上一閃而逝的疲憊。
唉,現在自己體內的魔力還是太少了,只是施放了一個小小的精神魔法就幾乎抽空了所有的魔力,即使精神力再強也沒有用啊!
心裡再難過,爲了讓佐助快點離開這個危險之地,斯內普還是目送着佐助踏上了歸途。
是的,在佐助的一再要求下,他沒有讓斯內普用幻影移形送自己,而是乘坐在加斯背上,再次一個人漂洋過海。
笑話,斯內普可是伏地魔的左膀右臂,在伏地魔剛剛授首的現在,鄧布利多第一個注意的就是他和盧修斯,不多留點魔力,怎麼應付接下來必然會有的交鋒?
斯內普一開始自然是堅決不同意,可是在佐助難得的撒嬌之下,斯內普還是敗得一塌糊塗,不知不覺中點了頭。
加斯早就消失在視線裡,可是斯內普卻久久地望着佐助離開的方向,心神激盪。
“我一定會很快把你接回來的,納特,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梅林賜予的禮物……”
隱藏好身形,佐助在雲雀百合子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悄悄和替身換了過來,因爲是大白天,所以家裡只有雲雀百合子一個人。
很好,雲雀一家人沒有一個人發現佐助曾經出去過。
佐助不再浪費時間開始,當然他以前也沒有浪費過,只不過在十月三十一日之後,佐助覺得時間更加緊迫了。
這一次,佐助不再看什麼日本歷史了,而是研讀着真正的魔法書,那些臨走前趁着斯內普不注意從他的書房裡順走的魔法書籍。
到了一個世界就要融入一個世界,以後能夠在人前使用的力量自然還是屬於巫師的魔法,所以即使佐助以前會的那些魔法以及忍術威力更大一些,佐助還是花費時間來學習新的能量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