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隊長追求的是個人實力的無限增強,所有的實驗都是爲了這一個理由服務,所以說在本質上他和十二番是絕對不同的。”
“不要那麼認真啊,銀。”
佐助終於忍不住嘴角綻開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其實在我看來,無論幾番隊都不適合哥哥,真的。”
佐助笑着道,眼底的神色卻能讓藍染和市丸銀看出他的認真:
“即使是總隊長的職務。”
說完這句話佐助就閉口不言了,有的時候,有的話不用說得那麼清楚,反正在場的兩個都是聰明人,都挑明瞭反而不美。
“哦,佐助的野心很大嘛!”
市丸銀臉上的笑容也變深了:
“不過那個人如果是藍染隊長的話,區區護庭十三番確實有些屈才了啊!”
“那個位置……也空得夠久了。”
佐助又加了一句,然後三個人相視而笑,清淺的張狂的邪魅的,不同的笑容,三人的心思確實相同的——
那個位置,如今有了適合它的人出現了。
只不過……
佐助不動聲色地瞄了藍染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自家哥哥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
那股飛快閃過的情緒應該是心虛不安,還有堅決,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讓藍染SAMA產生心虛的情緒,還有人能夠讓他感覺到不安嗎?
暗自把藍染的異樣放到心裡,佐助打算好好調查一下,能夠讓藍染產生哪些情緒的事情,怎麼想也不是小事。
然而,等到佐助回到屍魂界,收起影分.身時接收到影分.身所有的記憶的瞬間,向來面部表情很少改變的佐助一下子臉色大變,無意識中渾身的靈壓猛地爆發出來,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就反應過來把靈壓收了起來,整間屋子裡的擺設卻已經全都變成了糜粉。
同時一種明悟襲上心頭——
原來,這就是自己那天感覺到藍染情緒異常的原因!
海燕死了,爲了他的妻子都,被虛殺死了。
距離海燕死亡已經過了兩天多近三天了,也就是說,自己前一天夜裡到了虛圈,第二天海燕就死了,還是死在變異虛的手上。
和記憶力一模一樣的情節、太過於巧合的時間、還有那隻變異虛……
所有的種種無不指向同一個結論,那就是,海燕實際上算是死在藍染的手裡的!
佐助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雖然再也沒有靈壓暴動,周身的氣息卻絕對比白哉還要冰冷。
藍染爲什麼要那麼做?別人可能不清楚變異虛的來歷,但是在藍染從來沒有掩飾過的自己面前,那隻變異虛的來歷不是太過於一清二楚了嗎?
再加上那個把自己耽擱在虛圈整整三天的實驗,連推理都不用,藍染的計劃就直白地擺在了佐助眼前。
一種被背叛的痛苦從心底升起,然後立刻在佐助的腦海裡瘋狂蔓延,最後長成參天大樹。
爲什麼,哥哥他明明知道海燕是自己在屍魂界最好的朋友,爲什麼卻要殺了他?
海燕有什麼必須死的理由嗎?
如果說海燕是在藍染實驗改造虛時被誤殺的,就算傻瓜都不會相信,自己被市丸銀叫去虛圈,然後又陪着藍染做了三天的實驗,難道會是巧合嗎?
一想起自己到虛圈的理由,然後陪着藍染做實驗的理由,佐助忽然有想要仰天狂笑的衝動。
利用自己對他的重視把自己調開,利用自己對他的擔憂把自己拖住,然後趁機殺死了海燕,藍染惣右介,真的是好算計啊!
感覺自己像個小丑一樣在藍染的面前表演着,而隱藏在藍染笑容之下的,卻不知道又是一種什麼樣的思緒。
本來以爲藍染對自己是不同的,他對自己的笑容是真摯的,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和那個可憐的雛森桃又有什麼不同?
這一刻,佐助的心被滿滿的自嘲和憤怒所充斥着,不說大腦一片空白,卻沒有辦法理智地思考了。
對每次重生的每一個哥哥,佐助的感情都是真摯而毫不保留的,他是真的把他們放在心底最重要的位置,當做自己最重要的人。
雖然如此,人的心卻總是偏的,雖然斯內普四人不但是他的兄長,更是他的戀人,但是如今把所有哥哥的地位來個排名的話,藍染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理由,很簡單,就是時間。
是的,是時間。
說起幾個兄長對自己的關心愛護寵愛和付出,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雖然遇到的事情不同,但是佐助很確定,在相同的事情上換成幾個兄長中的任何一個,他們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們對自己的心都是相同的。
然而,鼬、斯內普、盧修斯、雲雀和跡部,佐助和他們幾人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遠遠抵不上和藍染住在一起時間的一半。
幾百年同居於一個屋檐之下,加上藍染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愛和寵溺,佐助對藍染的感情自然最爲深厚。
佐助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被藍染背叛,說句對不起海燕的話,比起海燕的死來說,藍染的算計給佐助心裡所帶來的痛苦要更深、更重。
那種好像心臟被狠狠插了一刀的感覺,讓佐助難受地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
幸好殘存的一絲理智阻止了他,否則以佐助的武力值對屍魂界造成的危害,絕對不遜於藍染。
“你考慮清楚了嗎,佐助,你真的要到現世駐守?”
卯之花認真地向佐助確認道,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就擺放着佐助駐守現世的申請。
“是的,如今變異虛越來越多,駐守現世死神的危險性也越來越大,我覺得需要增加一個四番隊隊員到現世保障那些死神的安全。
很多駐守死神不是被虛吞噬,而是受傷後沒有得到及時醫治才死亡的,就算爲了那些枉然犧牲的同僚,四番隊進入現世也是必須的。”
對上卯之花的視線沒有絲毫動搖,佐助淡淡地敘述着自己申請到現世的理由。
海燕的死像一根刺哽在佐助的心裡,在那根刺被嚥下去之前,屍魂界對於佐助來說並不是一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