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代!”楚月馬上跑到智代的面前,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
原本閉着眼睛休息的智代睜開了眼睛,看到楚月。
“楚月……”智代有些虛弱的說,“你怎麼在這裡?”
“是我打電話叫楚月來的。”在楚月身後的智代的父親回答說。
“哦……”智代有些心情複雜的迴應到。不過因爲智代的臉色太差了,所以從表情上看不出智代的情緒。
“我馬上就要去上班了,有楚月來我就放心了。”智代的父親這麼說道。
楚月回頭看了看智代的父親,但是沒有說話。
“楚月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家裡的東西隨便用。”智代的父親對楚月說,“麻煩你了。”
“伯父您言重了。”楚月說,“智代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剛剛來這裡的時候就受到了智代的幫助,現在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智代的父親點點頭,看了看楚月,又對智代說,“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和楚月說,我還是和平時一樣,晚上回來。”
智代沒有說話,智代的父親也沒有再多說,轉身走出了房間,然後離開了。
智代的父親走後,楚月摸了摸智代的額頭,然後說,“看來,應該是照顧渚的時候,被渚傳染了啊。”
“這麼說,你來照顧我,不也會被我傳染嗎?”智代對楚月說。
“我可是醫生呢。”楚月說,“你忘了嗎?”
“對了,你是醫生……”智代說,“連渚都沒有治好,我都忘了你是醫生了。”
“呃……”楚月汗,說,“渚的情況特殊,她的身體太虛弱了。不適合吃藥。”
“看來,我也要在牀上躺三天了……”智代閉着眼睛說。
“不會的。”楚月卻說道,“你不像渚那麼虛弱,喝點藥,很快就好了。”
“……”智代不說話了。
楚月忽然伸手摸了摸智代的額頭,智代睜開了眼睛。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楚月說。
“……”智代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舌頭伸了出來。
“鼻子是不是有些不通?”楚月問。
“有一點。”智代說着,鼻涕已經流了出來……
智代馬上想要從被子裡伸出手臂擦掉鼻涕,但是楚月卻把智代的手臂按住了。
“不要掀開被子。”楚月說。
智代正要說什麼,就看到楚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手紙,爲自己擦掉了鼻涕。
智代頓時有些愣。
“既然是病人,那就好好休息。”楚月說。
“嗯……”智代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看來,真的是被渚傳染了呢。”楚月說,“你家裡有感冒藥嗎?”
智代搖了搖頭。
“那,附近有沒有藥店?”楚月問,“我去幫你買點藥吧。”
“嗯。”智代點點頭,“出了門,右拐,到了第一個十足路口,左拐,走一會兒就可以看到一個藥店。”
“你先休息一會兒。”楚月對智代說,“我去幫你買藥。”
“嗯。”智代應了一聲,看到楚月站了起來,離開了屋子。
想到剛剛楚月爲自己擦掉鼻涕的時候,智代的心久違的感到一陣溫暖。
因爲發燒,閉上眼睛,智代很快就又睡着了。
楚月除了門,按照智代說話說的去找藥店,很快就找到了。
買了點感冒發燒藥,楚月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了智代家裡,楚月走回智代的房間,卻發現智代又睡着了。
想了想,楚月便去了廚房。
因爲智代的父母都出去工作,所以智代的家庭條件比一般人好一些,廚房的東西也比較多。不過再多也和楚月家的廚房沒法比。
楚月在廚房裡找到茶葉和茶壺,也找到了熱水壺,於是開始燒水。
想了想,自己是出門的時候接到電話的,那智代被發現感冒也應該是今天早上。看智代的樣子,好像被子下面還穿着睡衣,也就是說今天早上還沒有起過牀。
這就說明,智代連早飯都還沒有吃啊……
楚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在廚房裡找了找,準備爲智代做一份早飯。
當然,只是把早飯的準備工作做好,這樣智代醒來的話,就可以馬上完成一頓美味的早餐。
做完準備工作之後,楚月又回到了智代的房間。
智代還在熟睡之中。楚月便坐在智代身邊,爲智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沒多久,廚房的水燒開了,楚月便又回到廚房,泡了兩杯茶,端回到了智代屋子裡。
智代還是沒有醒來,楚月把一杯茶放在了桌子上,另一杯則拿在自己手裡。
一杯茶喝完,智代還沒有醒來。楚月又爲智代擦了擦汗水。
因爲沒什麼事情,智代的屋子很暖和,而爲了不影響智代休息,房間裡又很安靜,所以坐在一邊的楚月也覺得有些困了。
把杯子放在和智代的那一杯茶的旁邊,楚月也低下頭,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了,智代醒來了。
睜開眼睛,智代扭過頭,看到在坐在旁邊,卻低下頭也睡着了的楚月。
又看了看另一邊的桌子上,放着兩個杯子,不過一杯茶已經涼了,另一杯茶已經被喝完了。
智代知道是楚月泡的茶,而且自己肯定睡了很久了。想到自己睡的模模糊糊的時候,好像有人在不停的給自己擦汗,忍不住笑了笑。
原本不想吵醒楚月的,但是這個時候,智代的肚子卻忽然響了起來……
咕——
智代頓時有些尷尬,而楚月也醒了過來。
“啊,智代你醒了啊。”楚月看到智代,說道。
“嗯……”智代點點頭,又說:“謝謝你,楚月……”
“不用客氣。”楚月說,“智代你是唯一知道我和禍的身份的人,更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朋友,我怎麼可以放下你不管呢。”
智代笑了笑,說,“你要是不說這個的話,我都要忘了你和那個禍靈夢的身份了……那個,我有點渴……”
楚月馬上過去拿起自己給智代泡的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於是說:“這個茶水已經涼了,我再去給你泡吧。”
“不用茶……白開水也可以。”智代說。
楚月點點頭,也拿上了自己的杯子,在兩個杯子裡都倒上了白開水,又回到屋子裡。
在屋子裡,智代已經從牀上坐了起來,的確是穿着睡衣,不過在上半身又披了一件外套。
“有點燙。”楚月把一個杯子遞給智代說。
“謝謝。”智代接過杯子。
“感覺怎麼樣?”楚月問。
“頭還是有點暈。”智代說,“而且……有些……”
話還沒說完,智代的肚子又叫了起來。
咕嚕——
“餓了嗎?”楚月問。
智代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稍等,我去給你做飯。”楚月說着,站了起來。
“啊?”智代有些驚訝,不過馬上說,“等等……”
“怎麼樣了?”楚月問。
“那個……廚房,東西你不知道放在哪裡吧?”智代說。
“沒事,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你家的廚房了,而且食材也工具我也準備好了,等你醒來我就可以直接去做飯了。”楚月笑笑說。
“唔……”智代沒話說了。
楚月笑了笑,轉身去了廚房。
沒多久,楚月就煎好了兩個雞蛋,端着盤子到了智代面前。
“煎雞蛋。”楚月笑笑說,“嘗一嘗吧。”
智代接過盤子和筷子,卻猶豫了起來。
“怎麼了?”看到智代沒有動筷子,楚月問,“不會是想要我餵你吃吧?也可以啊!”
說着,楚月竟然還真的從智代手裡拿過了筷子,然後夾下一小塊兒煎雞蛋,然後送到智代的嘴邊:“啊——”
智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什麼話也沒說,也真的順着楚月的話,張開嘴吃掉了這一口。
不過,就吃了這一口,智代馬上就從楚月手裡奪過筷子說,“我自己能吃的。”
“呵呵。”智代的這句話讓楚月笑了起來,也不再多說什麼。
智代吃了起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楚月做的煎雞蛋,味道的很好!
忽然,智代想到楚月在家裡平時就照顧着禍靈夢,那禍靈夢該有多幸福啊!
想到這裡,智代心情又有些低落,吃完之後,把盤子和筷子遞給楚月,就又躺下了。
楚月拿着盤子和筷子,回到廚房,洗了起來。
在臥室裡,智代能聽到廚房那邊傳來的輕微的清洗盤子和筷子的聲音,又想到楚月來到自己家裡之後的種種行動,忍不住輕聲說到:“真是,完美的有些過分啊……”
過了一會兒,楚月手裡拿着從藥店帶回來的袋子回到了智代房間,看到智代躺在牀上,卻背對着自己。
“智代。”楚月叫到。
“……”智代沒有說話。
“智代……”楚月走到智代身邊,搖了搖智代。
“怎麼了?”智代也沒有睡着,轉過頭問楚月。
“我在藥店買了一些藥,把藥喝了吧。”楚月說。
“好吧……”智代看到了楚月手裡的袋子,有些無奈的說。
楚月從袋子裡取出藥品,配好劑量,送到智代身前。
“給,水。”楚月把杯子也遞給智代。
智代一仰頭,喝了藥,又把杯子還給楚月。
“謝謝……”智代又說。
“不客氣。”楚月仍然是笑笑。
“楚月你……”智代忽然又笑了,說,“真的很溫柔呢,而且……很會照顧人……”
“是嗎?”楚月對此倒是一點都不驚訝,“我只是,要盡到一個朋友的責任。”
智代又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躺了下來。
“放心吧。”楚月對智代說,“你身體比渚好,只要再休息休息,晚上就沒事了。”
“嗯……”智代點點頭,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
……
朦朧之中,智代好像看到了天邊的一縷白光。
什麼?這是?
天邊的白光越來越明亮,亮的智代都看不清周圍的東西,周圍的景色一下都被這白光覆蓋,變成了什麼都沒有的白色。
白色的世界中,智代覺得自己是飄在空中的,然後……開始下落。
智代馬上想要尖叫,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來。
怎麼回事?!
智代全身上下都感覺都了恐懼,自己仍然在下落……
恐懼讓智代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智代感覺到自己的下落速度正在變慢。
似乎有什麼東西,纏住了自己的額頭,然後纏住了腰,纏住了脖子。
空中不知道什麼東西,纏住了自己的身體之後,拉住了自己,讓自己停在了空中。
智代回過身,卻看到了一個長滿觸手的巨大的黑色肉球!
而拉住自己沒讓自己繼續下落的東西,就是這些肉球的觸手!
肉球拉住智代之後,馬上就張開了血盆大口,把智代往自己嘴裡送去。
剛剛消失的恐懼感再度襲來。
智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耳邊忽然傳來“嗖”“嗖”的聲音,然後智代就覺得纏住自己的那些觸手鬆開了。
智代睜開眼睛,看到一個人影朝着黑色觸手肉球衝去,然後一拳打在了肉球上。
原本很大很重的肉球,卻一下被這個人影給打飛掉,消失在了白茫茫的空中。
人影打飛肉球之後,又朝着自己飛了過來,而智代這個時候也纔看清楚這個人……竟然是楚月!
楚月飛到智代身邊,一個公主抱抱起了智代,然後朝着地面緩緩落去。
很快,兩人就一起落到了地面上。而隨着楚月的腳踩在地上,周圍的白色,也開始以兩人爲中心,逐漸變成了花林。
“楚,楚月……”智代一時間覺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制。
而楚月卻一直含情脈脈的看着智代,然後,閉上眼睛,朝着智代的嘴脣吻去……
智代自己,也鬼迷心竅的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楚月也在看着自己,但是,卻有些奇怪……
周圍,好像不是花林了?、
這裡,是自己的臥室啊!
智代瞬間臉紅了起來,剛剛,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春夢啊!
楚月手裡還拿着毛巾,似乎是想要幫智代擦汗的樣子,卻看到智代這樣醒了過來,馬上問道:“沒事吧?”
“沒,沒事……”智代說完,就羞的用被子把自己的頭給蒙了起來。
“智代?”楚月奇怪的看着智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做惡夢了嗎?”楚月說,“還是不要矇頭的好哦……”
智代從被子裡探出腦袋,看了看楚月。
“如果覺得有些難受的話,那就做個深呼吸吧。”楚月說,“然後閉上眼睛,對自己說‘平靜,平靜’。多說幾次就好了。”
按照楚月所說,智代開始做深呼吸,並且給自己平靜下來的心裡暗示。
很快,智代就真的平靜了下來。
“還頭暈嗎?”看到智代平靜了下來,楚月問到。
“好多了……”智代說,“這個藥,很有效……”
“怎麼說我也是醫生啊。”楚月笑笑說,“晚上估計你就沒事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平時這個時候應該是讓人打瞌睡的時候,不過智代已經睡了一天了,這個時候完全沒有睡意。
“楚月,不用去學校嗎?”智代和楚月閒聊了起來。
“來的時候,和班長說了一下,讓班長幫我請假了。”楚月回答說。
“班長?”智代問。
“啊,我們班的班長是藤林椋。”楚月解釋說,“我平時上學的時候,都會和藤林椋和藤林杏,還有古河渚,一起去的。”
“是嗎,真好呢……”智代說,“是,我爸給你打的電話嗎?”
“嗯。”楚月點點頭,“一聽說你生病了,我馬上就趕過來了。啊,還有啊,渚不是也和我們一起的嗎?禍說是因爲你照顧渚才被渚傳染了,弄的渚也想要來看望你呢,哈哈。”
“……”智代沒有說話。
“怎麼了?”楚月看到智代低下頭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問,“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不,沒,沒事……”智代卻忽然說。
“騙誰呢。”楚月抓起智代的手,“你應該照照鏡子啊,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智代看着楚月抓着的自己的手,搖了搖頭說,“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楚月猶豫了一下,想了想,然後說,“是關於你的家人的?”
“嗯。”智代點點頭。
“唉……”楚月嘆了一口氣,“真是過分的父親啊。”
智代有些奇怪,問到:“楚月你怎麼知道父親的過分?”
“我早上來的時候,進門就看到你老爸已經穿好了出門工作的衣服。”楚月說,“那個樣子,就是在告訴別人,他馬上就要去工作了嘛。但是你明明還臥病在牀啊。那時如果我沒有來的話,他不是一樣會丟下你不管嗎?”
“你說的沒錯……”智代也有些無奈的說,“如果楚月你不來的話,我爸他也會出去工作。”
“你的母親就更過分了。”楚月馬上又說,“你生病了,她竟然都不問,就直接走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生病……”智代說,“她平時……都是送鷹文去上學,然後就去工作了。不來我房間,也不知道我生病的事情……”
“鷹文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會請假來照顧你吧。”楚月說,“你們家,也就他最聽話了呢。”
“……”智代沉默了一會了,然後又笑着說,“不過,也辛虧我爸給你打了電話,至少楚月你過來了。”
“智代你……”楚月想了想,然後說,“在學校就沒有其他朋友嗎?鄰桌,什麼的。”
智代搖了搖頭,“別人都知道我是不良少女,都沒人敢和我說話。”
“沒那麼誇張吧?”楚月說,“怎麼說,你也是個美少女啊,就沒有男生不介意這些傳言要接近你的嗎?”
“啊……這麼說起來……確實有呢。”智代說。
“是吧!果然有的,然後呢?”楚月問。
“有一次,放學以後,有一個男生偷偷跟着我。”智代說,“被我發現以後,打斷了肋骨送進了醫院。”
“呃……”楚月汗……
“還有一個男生,說是放學以後有話和我說的。”智代又說,“但是,那天有些找我報仇的不良青年來學校門口堵我,我料理了那些不良青年之後繼續等他,卻沒等到。後來再見到那個男生的時候,他就一直躲着我了。”
“呃……”楚月再汗。
“總是有這樣的事情,然後就沒人再靠近我了。”智代說,“其實女生也有,不過楚月你這麼一說,我才覺得那些男生可能是對我有好感的。”
“但是智代你……已經完全被學校裡的人知道當作怪物了啊……”楚月無奈的搖了搖頭說。
“所以我現在已經不怎麼去學校了。”智代說。
“對哦……前幾次見你的時候你都逃課了。”楚月說。
“不良,其實也挺好的。”智代聳聳肩說,“每天不爽了就可以去揍人。反正沒人打得過我。”
“嘛,我們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楚月說,“這不是有我,還有後渚這些朋友在嗎?”
“嗯。”想到渚,就想到了古河一家人,智代忍不住笑着點了點頭。
古河一家人,真的很有魅力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智代又覺得餓了,楚月便打電話叫來了外賣。楚月自己也沒有吃午飯呢,雖然現在已經是接近晚飯的時間了。
和智代一起吃過晚飯,然後把藥讓智代喝了之後,楚月繼續坐在智代身邊,陪着智代。
很快,智代就又睡着了。
……
“姐姐,姐姐!”
智代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裡的鷹文。
“鷹文?”智代奇怪的說,“楚月呢?”
“楚月哥哥已經回去了。”鷹文說,“姐姐,對不起,你生病了我卻完全不知道……”
智代沒有理會鷹文,而是看了看旁邊的桌子,上面還有一張紙條。
“那個是楚月留得嗎?”智代問。
“嗯。”鷹文點點頭,“是告訴我們,讓我們不要忘記你的藥的事。”
“是嗎……”智代低下頭說。
“哦?醒了嗎,怎麼樣了?”這個時候,智代的母親也走進了屋子,“看起來已經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