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虎心裡很亂,坐回到車上的時候他都不想去動鑰匙啓動,他就算是不去看窗外,不去看那剛剛走出的門口,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得到,那個位置上站着的希爾一直盯着他這個方向看。
一根菸很快就燒到了頭,晃神的金虎差點被那越來越短的菸頭給燙了手,有些不耐煩地狠狠搓了兩把頭髮,把那已經不能再繼續,不然只會燒傷的菸頭滅掉之後,金虎苦笑一聲總算是轉動了鑰匙。
只是,在他準備直接飈走的時候,金虎有些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到窗外沒有回頭地揮了揮,然後就不再遲疑地直接踩下了油門。
本來金虎是恨不得直接把車開回到自己的世界,但是他纔剛剛拐了個彎而已就被完全堵住了道路,只看一眼從堵他道路的車子裡出來的人,金虎毫不猶豫地就罵了一句,操!
“好狗不擋道!”
惡狠狠地在喇叭上拍了一下,金虎在那人過來敲他車蓋的時候就用這樣的一句話來開頭,誰讓他現在很不爽,偏偏又碰到不想見的人。
“開下門。”
相比着金虎的不爽,來的人明顯是心情很好的樣子,面對着金虎的惡語相向,他都能笑容滿面地應對。
“老子不幹!”
金虎撇了對方一眼後就準備連窗戶都關上去,但是在一半的就被來人給按住了玻璃,憑那種力度,要是金虎非要較勁地繼續按着上升鍵的話,估計都要故障了。
“我靠,六道骸你丫還想幹什麼?!”
金虎憤憤地把按着鍵的手放開,然後很是不爽地揪着六道骸的衣領吼着。
“我來接你回家啊。”
六道骸仍舊笑臉迎人就不說了,竟然還想趁着金虎拉他衣領的機會要湊上去偷親一下,也就是金虎反應的比較快,再加上有車窗給擋着,六道骸計謀算是沒有得逞,但是卻也成功地驚了金虎一跳,撒開抓着六道骸的手不說,竟然還讓六道骸趁着金虎躲閃的機會把車門的鎖給打開了。
“我擦,你滾那邊去。”
差點被偷襲,鎖又被打開了金虎本來就不爽,這會見六道骸竟然想要直接擠到駕駛座上,自然是更加容忍不了,瞬間就想要擡腳把人踢出去。
但是,車子就那麼大一點,平時伸展個腿腳都不算方便,現在又被六道骸給擠着,所以金虎更是發揮不能。
“我來接你,自然是要我開車才行,乖,到副駕駛上去。”
“靠!”
金虎這會是無比地確定了,媽蛋的六道骸就是專門過來找茬的,這會也不管是不是空間小了,不管不顧地擡拳頭腿腳就準備出擊,但是當六道骸再開口的時候,金虎剩下的只有咬牙切齒地用眼神殺人了。
“再亂動,我可不管後果。”
雖然話是沒有什麼威脅性的老套言語,但是這會在金虎這裡很是受用,因爲六道骸的暗示很明顯,要是金虎再不配合的話,他很有可能就直接上演一場什麼叫做擦槍走火引發的車震。
就算是現在他們所在的這個街道人1流很少,但是再怎麼少也是光天化日之下,總會給人一種衆目睽睽的感覺,而金虎他現在還沒有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幹出那樣的事情,當然了,被幹就更是不行了!
所以,六道骸成功取得勝利。
只是,就算六道骸勝利了也沒有什麼獎品,不如說金虎更是不屑和他說話了,一路上金虎都是扭頭看着窗外,從頭到尾隻字不語。
回到他們最初的住所之後,金虎本來是想直接回房關緊閉的,但是六道骸明顯不肯讓金虎一個人清靜,在金虎剛進屋把門鎖上之後,轉身就把人抱住了。
“我現在沒心情和你計較,放開!”
“爲什麼沒心情?”六道骸壓根就沒有把金虎的話聽進去,不單是沒有放手,甚至還在金虎的脖頸間蹭了蹭問道:“難道你捨不得和他一刀兩斷嗎?”
“六道骸!”
就算是六道骸沒有把他的名字說出來,但是兩人是心照不宣的,而六道骸在這個時候給金虎提這樣的問題,就像是在火上澆油一樣,在金虎那本來就亂的情緒裡掀起更大的波瀾。
“你生氣也沒有用。”
六道骸緊緊地箍着懷裡的人,用很是堅定的聲音對着金虎說道:“我就是不允許你再想其他人。”
霸道專1制的本性在一言一句間就流露了出來,本來很是煩躁的金虎在聽到六道骸這麼說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刺激過度了,竟然有種冷靜的感覺,沉默了一會之後,金虎才用平靜又比平時要正經得多的聲音說道:“六道骸,我不知道你對我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但是我告訴你,我就是我,你可以栓着我,但是你做不了我的主。”
“我會留在這裡,所以,以後不要去針對別人。”
金虎的反應平淡了,卻也把兩人之間的氛圍弄得有些沉悶,太過正經認真的話讓六道骸很不滿意,但是金虎卻不想管,掰開對方的手臂之後就進了臥室。
所以,你是爲了我不去針對別人才留在這裡的嗎?
六道骸直勾勾地看着金虎的動作,直到臥室的門被關上後,六道骸臉上的笑就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金虎倚在臥室的窗戶邊抽着煙,六道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着酒,兩人明明就在同一個名爲家的房子裡,但是卻好像離的越來越遠。
六道骸他自己很清楚,對於金虎的態度,對於金虎留下來的原因,對於過去的事情,他不滿不高興的地方有很多,但是,他同樣很清楚,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放開金虎。
對於六道骸的這種心情,金虎其實同樣清楚,從那種變1態又瘋狂的綁架,從六道骸那深邃的眼眸中,還有那千方百計逼他的計謀,一切都是的原因都集中在他金虎的身上。
“靠!”
金虎在狠狠地碾滅菸頭後就想要再點一根,但是打火機卻怎麼都不肯給火了,大力地按了好幾下還沒有成功後,金虎把手裡的東西甩到一邊,然後把已經塞到嘴裡的煙抽出來,再煩躁地罵上一句。
金虎確實是煩躁的要命,腦中總是會想起他離開時希爾的那種表情,那種眼神,他越是想忘越是記的很清楚。
金虎已經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新手了,怎麼說也算是經歷好幾次愛情糾纏的人,但是卻越發地迷糊起來,愛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東西?!
關於愛情的東西金虎也不是沒有看過,經典的例子他也是熟悉到不行地記着的,但是,再怎麼經典,再怎麼深刻的事情都是別人的,對於金虎來說,他完全不在行。
到底什麼樣子纔算是愛?!
不管是最初遇到的仙道彰,還是赤司徵十郎,利威爾,真田弦一郎,加上現在的六道骸,甚至包括希爾,他都可以爲了這些人捨命,這麼看來的話,重視程度絕對是足夠了。
但是,他不懂那些極端的執着,尤其是希爾和六道骸,爲了他金虎什麼都可以不顧的勁頭,他不理解,因爲他完全沒有到那種程度的覺悟,那種沒有對方活不下去的地步。
和希爾分別時,他眼中的那種絕望的受傷樣子,到現在都讓金虎覺得心揪的厲害,還有六道骸眼中的癡狂,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金虎是越想越亂,越想越覺得心情沉重,窗外吹過來的風帶着涼涼的溼意,擡眼看去,金虎才發現在他不知不覺中,外面已經下起了雨。
“靠,老子爲什麼要這麼煩啊?!”
金虎連窗戶都不關就把自己扔在了被褥上,外面的雨讓他更是煩躁不已,胳膊搭在自己已經越來越脹痛的腦袋上,金虎閉上眼睛後就想要把自己催眠到睡着,那樣的話,就可以什麼都不想了。
不眠的一宿讓金虎顯得更加的陰沉,準備打開門就先去灌口水的他卻在一開門的瞬間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畢竟突然間看到有人倒下的時候誰都會本能地這麼反應。
但是,當金虎看到倒下的人迷糊般地坐起來還對着他微微一笑道早安的時候,金虎無語地伸手抓了抓額前的頭髮踢了踢六道骸說道:“別擋道。”
雖然金虎表現的確實是冷淡,但是心裡卻有些控制不住地抽個沒完,畢竟看六道骸那個樣子,估計是一直坐在他門前沒有動過地方。
其實六道骸做什麼他都打算不管不問的,但是那個前提是不要讓他看見,不要現在在他眼皮子底下賣乖扮可憐。
金虎你他孃的振作點,苦肉計什麼的都已經識破了你還心裡顫個什麼玩意啊?!振作點!振作點!
金虎是這麼說服自己的,也確實是努力以冷淡的態度與六道骸相處,但是,在好幾天之後他打開門還是碰到同樣的情況時,金虎有些淡定不了了,丫的都已經快站不穩了還不去好好休息,是不是準備耗死在他門前啊?!
話說他六道骸到底是要幹什麼啊?道歉求原諒?也沒有說這種話啊?平時那麼任性的事情都做了,這會這樣是要搞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