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不吃醋!居然不吃醋!”何瑤憤憤地拍着桌子, 滿腔的義憤難平。
木之本嶺冷漠臉:“哦,是嗎?”
“難道不是嗎?他居然說讓我們繼續!繼續!作爲我的男朋友難道不應該宣誓主權嗎?”
木之本嶺看着何瑤掩蓋在衣領下的淡色印痕:“我覺得他已經很明顯地在宣誓主權了。”
“哈?”何瑤一臉呆滯。
“我的意思就是說,這有男朋友在和沒男朋友在就是不一樣呢~”木之本嶺雙手按在心口, 表情格外的期待, “昨天還排練NG頻頻呢, 今天就超常發揮了, 希望你演出當天也能這樣發揮, 我就心滿意足了。”
“……別貧求你。”
排演廳的大門被人敲響,就看到一個長相格外甜美的女生從門外探進頭來:“請問一下,何瑤同學在嗎?”
有些詫異地和木之本嶺對視一眼, 她非常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可愛的女孩子。
何瑤站起身迎上去:“你好,我就是, 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何瑤同學你好, 我是東大校學生會秘書處的幹事, 森田酒美。”女孩子伸出手,笑的格外的甜美, “我是爲東大校慶的事情來的。”
“話劇彩排的話我們已經排完了,正在完善中。”何瑤第一時間就想到自己參與的話劇社的話劇。
可是對面的女孩子卻笑着搖搖頭:“何瑤同學誤會了,我是爲了校慶開放日當天晚上的晚會上來的,我們想邀請你和手冢學長作爲我們的開場舞領舞。”
“領、領舞?”
“是的,兩位作爲學校具有知名度的人士, 而且是情侶, 所以我們邀請兩位作爲領舞。”森田酒美笑着開口解釋。
何瑤愣住:“可、可是我不會舞蹈啊。”
“這樣啊。”女生的臉色一下就晦暗下去, “那、那……那我打擾了。”
“要不我問問國光再說?”
“那就謝謝何瑤同學了, 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如果有想法就請您聯繫我,我明天再來。”那晦暗瞬間被晴朗代替, 森田酒美衝她大大的一鞠躬,轉身小跑着走了。
好半天,何瑤才反應過來。
她這是被套路了是吧?是吧?是吧?
木之本嶺看了一眼何瑤恍若遊魂的臉色,就知道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淡定地翻着劇本,開口問道:“怎麼了?”
“現在的小姑娘都不得了啊,分分鐘下套還不帶重樣的QAQ!”
“什麼計?”
何瑤沮喪地捂着臉,“美人計。”
木之本嶺翻着劇本的手突然一頓:“我還以爲只有手冢的美人計你會上當。”
“哈?”
重重拍過何瑤的肩,木之本嶺留下一句“節哀”飄然離開。
=L=什麼鬼?
……
手冢從教務處出來,下樓就看到何瑤背靠在牆上,低頭戳手機。
還沒出聲,女生似有所覺地擡起頭,看到他的時候一雙大眼睛完成月牙。
“國光。”何瑤收起手機,小跑過去挽住手冢的胳膊,探頭在他身後看了看,“事情弄完了?”
“嗯,結束了。”伸手揉揉她最近長到耳朵下的短髮,“走吧,回家了。”
和手冢並肩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何瑤整個人都快掛在手冢的胳膊上:“國光……”
“嗯?”
“先前在話劇社排練的時候,校學生會秘書處的人找到我說邀請我和你參加開放日當晚的舞會,作爲開場的領舞。”
“嗯。”手冢頓一下,“你有什麼想法?”
“我還沒有答應,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說完,何瑤擡頭看手冢的側臉,“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快誇我~”
“嗯。”手冢的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淺淺的弧度,略顯冷峻的線條瞬間被柔化,“你想去,我就陪你。”
何瑤嘻嘻一笑,似乎想起什麼後,又哭喪起了臉:“但是……我不會跳舞啊。”何瑤額頭抵着手冢的肩膀,使勁蹭着,語氣那叫一個委屈。
她家哥哥雖然讓她練習過酒量、練習過動手能力,讓她學會了所有與武力相關的一切,可就是沒有培養她的文藝細胞啊。
什麼畫畫、彈琴、跳舞,這種文藝範小清新十足的東西……和她根本沾不上邊啊。
青年伸手揉揉她的發:“我來教你。”
“國光你最好了嚶。”忙不迭地點頭,“但是我學的比較慢,一個月的時間會不會不夠?”
“慢慢來,別急。”
“嗯。”
*
回到家,何瑤就依着森田酒美給的聯繫方式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那邊馬上就回復了過來。
【謝謝謝謝^_^~校慶的開場舞我們選用的維也納華爾茲的形式,就辛苦何瑤同學和手冢前輩啦。】最後留了一個剪刀手的表情包。
“來吧來吧,國光我們開始吧。”
“嗯。”
“以前學過沒有?”手冢一邊挑選光碟,一邊轉頭問何瑤。
“完全沒有。”
“嗯。華爾茲又稱圓舞,一種自娛舞蹈形式,分快和慢兩種,維也納華爾茲屬於慢性華爾茲。”手冢說着,將何瑤的手放在自己的肩和上臂交接的位置上,自己則一手輕輕攏着她的腰側,左手拉着何瑤的右手,擺好姿勢。
“華爾茲的舞步分爲方步,前進和後退都是基本步;左轉九十度和右轉九十度,旋轉的過程中移動腳必須保持正直,另一個是第二步的橫移必須與第一步的運動方向成一直線,你現在記住這些就行,太深入的你不用去了解。”一邊帶着何瑤隨着自己的步伐走,手冢一邊講解。
“哦、哦……”何瑤一臉地懵懂,什麼方步、什麼旋轉……那是什麼?
“一二□□,一二三進……”
“向左旋轉。”
“呀——”旋轉的時候,何瑤一腳踩在手冢的腳背上,立馬鬆開低頭去看,“國光,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不疼,你也沒穿鞋。”手冢將人拉起來,“我們繼續。”
“嗯。”
然而沒兩步,又是一腳。
“QWQ國光抱歉。”
“沒關係,繼續。”
“QAQ國光我不是故意的我找不到方向。”
“我們慢慢找,別急。”
連着踩了手冢好幾腳,何瑤已經急紅了臉。即使兩個人現在沒有穿鞋子,但是她這突然一腳下去的力道也不會太輕。
“休息一下吧。”手冢看何瑤死死盯着自己的腳,伸手揉揉她的後腦勺,“華爾茲最容易學,但是也最難學。你以前沒有接觸過,現學會有一些忙不過來。”
“唔。”何瑤張口咬住自己的食指,皺着眉想,“國光,要不我站你腳背上你帶我跳?”
正在喝水的青年一頓,轉過頭來看她,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長。
“我不重的!我才90斤!”
“沒說你重。”手冢放下水杯走過來,牽起她的手,“那來吧。”
“嘿。”摟着手冢的脖子輕輕踩上手冢的腳背,何瑤還是擔心地問了一句,“我重不重啊?”
青年的眉眼間浮現淺淺的笑意:“不重。”
“真噠?”
“嗯,我們繼續。”手冢環着女生的腰,邁開步子,帶着她學習舞步的規律,“華爾茲的舞步起伏最大,擺動最明顯。男步退左時,女步右腳進,前進時你要注意腳跟先落地、後退時則是腳尖先落地。”
青年溫熱的呼吸拍打着額頭,何瑤擡眼就能看到他的臉。認真時帶着嚴肅的神色卻讓她挪不開視線,連青年在說什麼都聽不太清。
“基本步伐就是這樣。”
帶着女生跳完一遍基本舞步後手冢停下來。
剛停下,某人直接蹦起來雙腿往他腰上一纏,捧着他的臉就吻了下去。
抽開脣,手冢擰眉看她:“不學了?”
何瑤瞪眼:“國光你要學會抓重點!華爾茲能和現在比嗎!”
“……嗯。”
何瑤眉眼彎彎,有手冢託着她,兩隻小腿在空中甩來甩去,一點也不顧忌:“這纔對嘛~走咯回房去咯~”
手冢:……能這樣理直氣壯的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