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前一將,擎着硃紅畫杆方天戟,怎生打扮?頭戴七寶紫金冠,耀日黃金龜背甲,西川蜀錦繡徵袍,藍田美玉玲瓏帶,左懸金畫鐵胎弓,右帶鳳翎鈚子箭,足穿鷹嘴雲根靴,坐騎欠脊銀鬃馬,錦雕鞍穩踏金鐙,紫絲繮牢絆山轎,腰間掛劍驅番將,手內揮鞭統大軍。
這簇軍馬光輝,四邊渾如金色,按中宮上星一氣天君,乃是大遼國都統軍大元帥兀顏光上將軍。
黃旗之後,中軍是鳳輦龍車,前後左右七重劍戟,槍刀圍繞,九重之內,又有三十六對黃巾力士,推捧車駕,前有九騎金鞍駿馬駕轅,後有八封錦衣衛士隨陣。
輦上中間,坐着大遼皇帝耶律延禧,頭戴沖天唐巾,身穿九龍黃袍,腰繫藍田玉帶,足穿朱履朝靴。
左右兩個大臣,左丞相幽西孛瑾,右丞相太師褚堅,各戴貂蟬冠,火裙朱服,紫綬金章,象簡玉帶。
龍牀兩邊,金童玉女,執簡捧圭,龍車前後左右兩邊,族擁護駕天兵。
耶律延禧貴爲帝王,自按上界北極紫微大帝,總領鎮星,左右二丞相,按上界左輔右弼星君,正是:一天星斗離乾位,萬象森羅降世間。
作爲水滸世界唯二用了長篇幅描述的陣法,太乙混天象陣也不愧是天陣,如雞卵之形,似覆盆之狀,旗排四角,槍擺八方,循環無定,進退有則,變化無窮,機關莫測,不可造次攻打。
不等秦寒下令破陣,兀顏光於中軍下令:“今日屬金,可差亢金龍張起、牛金牛薛雄、婁金狗阿里義、鬼金羊王景四將,跟隨太白金星大將烏利可安,離陣攻打。”
軍令下了之後,右軍七門,或開或閉,軍中雷響,陣勢團團,那引軍旗在陣內自東轉北,北轉西,西投南,呈天盤左旋之象。
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兼備,五隊軍馬卷殺過來,排山倒海,勢不可擋,原本準備探陣的岳飛等人盡皆被打的敗退,回營之後,不免垂頭喪氣,一掃百戰百勝的傲氣。
宗澤有心教導岳飛等人,並不出手,甚至制止了秦寒插手,把岳飛等人叫到身前,問道:“對於這一陣法,你們有什麼看法?”
劉錡家學淵源,對於陣法最是瞭解,第一個開口:“他這陣法守衛森嚴,單打一路,必然破解不得,不如明天派兩路軍馬攻擊壓陣軍兵,再調兩路軍馬攻擊正北七門,隨後調遣步軍從中間打將入去,且看裡面虛實如何。”
岳飛有周侗教導,對於陣法也有幾分瞭解,且細緻無比,反駁道:“不可,但凡陣法,內裡必然機關重重,遼國二十萬大軍,皇帝亦在此處,此陣法必然是內外具強,貿然攻擊,必然損兵折將。”
韓世忠說道:“嶽將軍說的沒錯,貿然攻擊,必然損兵折將,不如我們以奔雷車探陣,王爺曾經說過,奔雷車精密,非神匠不可仿製,即便被俘虜幾輛,也不怕他們學了去。”
吳階補充道:“還可用飛天神雷和三槍破陣弩壓陣,遼兵雖然被陣法連成一體,可外圍士卒還是普通人,當不得飛天神雷和弩箭攻擊,即便陣中有誤,我們也可強行打開缺口。”
宗澤沒說別的,而是直接下了軍令,讓他們四人明日負責指揮探陣。
第二天,岳飛帶領王貴嶽翻等人從左路進攻,韓世忠帶領姚興等人從右路進攻,姚剛,卞祥,鈕文忠,山士奇,昝仝美,劉克讓,餘呈各自帶領一路兵馬攻擊正北七門。
岳飛韓世忠指揮若定,很快壓住兩翼,姚剛等人都是降將,需要立功機會,因此奮勇衝鋒,不敢稍有怠慢,一番廝殺,愣是撞開了正北七座旗門。
劉錡令旗招展,二十輛奔雷車如同小山一般撞入陣中,就要發射弓弩火銃,大肆殺傷,可不巧的是,這陣法遠比劉錡想象的還要厲害。
奔雷車到了內裡,無數地陷瞬時發動,更有兀顏光引動南方離火之力和東方甲木之氣,木生火,火勢壯大,不足盞茶時間,便把奔雷車盡數點燃,“轟”的一聲巨響,火藥爆炸,一輛奔雷車連同裡面的士卒一起化爲了碎片。
劉錡想要讓奔雷車撤出,可旗門已經關閉,陣法發動,殺機四起,哪有跑路的機會,不多時,餘下的十九輛奔雷車炸了十輛,其餘十輛被遼國俘虜。
奔雷車這等利器,沒有任何一個勢力不想要,兀顏光早就聽聞這戰車的厲害,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如今得了機會,豈能不俘虜幾輛研究其中奧秘!
就在兀顏光俘虜了打入陣中的奔雷車,準備增大戰果的時候,吳階指揮飛天神雷陣地和弩箭陣地發動猛攻,以鋪天蓋地的炮彈和弩失硬生生擋住了大遼兵馬的衝鋒,使得岳飛等人安然返回。
連贏兩次,遼國兵馬的士氣頓時大漲,唯有兀顏光悶聲不悅,爲何?贏了兩次,只是小勝,殺敵不過三千,敵方將領更是一個也沒有俘虜,這等小勝,除了增加微不足道的士氣,沒別的意義。
如此一連一個月,秦寒就在這裡和遼國耗着,麾下一衆人才紛紛去試探太乙混天象陣,以此來磨鍊自己的本事,如岳飛,韓世忠,劉錡,吳階這等智慧超羣的人物,這一個月的進步堪稱逆天。
這邊和遼國拖時間,另一頭,趙鼎則是派人向着大宋要後勤物資,趙佶自忖算計成功,趙鼎要的也不多,所以有求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