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些人在老大的情 婦面前當然要擺低姿態了,嘖嘖嘖,真的看不出來,那個林簡也就十八歲年紀,沒想到已經是個老江湖了。
孟以晴不無惡意地猜度着林簡,卻全然忘了整件事情完全都是她惹出來的。
易飛塵卻走到林簡身旁,擔心地問道,“簡簡,真的不要緊嗎?他們態度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會不會是在套路我們?”
林簡淡淡道,“靜觀其變吧。”
對於林簡的這般鎮定表情,易飛塵早已習以爲常了,但在孟以晴看來,卻是林簡故作姿態。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等那個什麼老大一出現,林簡肯定會一副獻媚的模樣靠上去,撒嬌取悅什麼的。
呵,情 婦嘛,不就是服侍得讓老大滿意,纔會有現在這般待遇嗎?
光頭幾人站在門口,將包間的出入口擋的死死的。
剛纔電話裡的確是老大的聲音,他的聲音很是匆忙,讓自己務必將他們留下禮遇,而他馬上就從社團總部趕到這兒來。
但是老大並沒有說清楚那個女孩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
難不成是老大的私生女?
可是老大也就三十多歲的年紀,又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個閨女出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是老大的情人了。
也難怪老大一聽到她的聲音會那麼緊張,看來真的是疼愛有加。
那你倒是給她買幾件上檔次的衣服啊,穿着這一身豔俗的羽絨服雖說擋不住她的美貌,但總歸讓人一下估量不出她的真實背景好吧。
他也做好了等老大現身、而後被假意地訓斥幾句的準備,在小情人面前,面子還是要給足的,這種事他以前又不是沒碰到過。
何袁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太長的時間,僅僅只是十分鐘不到,包間內陷入一片詭異氛圍的人們就聽到了外面大堂內響起的紛亂的腳步聲。
“啊啊,你們幹什麼?”那是大堂經理絕望的叫聲。
“社團清場!你們現在必須立即打烊。”
“可是好多客人才剛剛點餐。”
“那是你們的事。如果今天不聽話,以後你們還想不想再開下去了?”
“額……嗚嗚……好吧……我今天走了什麼黴運啊……嗚嗚。”
正在享用晚餐的客人們遭到店家的驅趕之後,紛紛發出不滿的吵鬧聲。
“喂喂,你們什麼人啊,我們剛吃了一半就叫我們走?”
“就是,哪有這麼霸道的啊。”
可是當他們看到店裡涌進一大羣穿着西裝戴着墨鏡的社會人,面目冷酷地盯着他們,客人們頓時也坐不下去了,紛紛起身離開。
有幾個不開眼的年輕人想要偷偷地拍下視頻,他們的手機當場被發現且踩得粉碎,他們哪裡敢吱聲,只能一臉心疼地溜了出去。
飯店大門口拉起了警戒線,不再讓閒雜人等進去。
當孟以晴和易飛塵看到大堂內社團竟然在不遺餘力的清場,不由得又看了林簡一眼。
尤其是孟以晴,她的目光反覆在林簡身上掃了又掃,這女孩該是有多招老大的喜歡,面子這麼大,爲了她一個人就要清空這裡所有的客人。
光頭也是一臉懵逼,他開始覺得那女孩似乎不僅僅是老大的情人那麼簡單。
他入社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到老大對一個女人那麼重視。
直到飯店大堂內除了一干西裝男之外再無一人,一個身着白色西裝、扎着短馬尾、戴着墨鏡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他雙手插着口袋,目光平時前方,似乎眼前的一切再也正常不過。
如果只是看他消瘦的身形似乎與普通人並無什麼不同,但偏偏他身上隱隱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哪怕只是站在他附近,都會感到一種從頭到腳的讓人窒息的壓力。
所有黑色西裝男都向他鞠躬以示尊敬。
光頭幾人更是把腰彎得都快到褲襠了。
孟以晴只是看了何袁一眼,就再也沒有勇氣把視線投放到他身上了。
易飛塵也是忍不住口乾舌燥地退後了幾步。
他們這些年齡還不到二十歲的青年,即便自認爲已經很成熟,能夠在社會上獨當一面了,但是和這些從社會底層一步步拼殺上位的社會人比起來,無論是經驗還是能力,以及對人心人性的把控程度都要遜色不止一個檔次。
尤其是那個什麼社團老大,一出場便有這般懾人的氣勢,想來在灰色地帶之中必定是一個響噹噹的人物。
也只有林簡仍然是一副平靜的模樣,讓人壓根看不出究竟是喜是悲。
呵呵,這林簡還真是會裝,難怪那男人對她那麼重視,怕就是喜歡這種若即若離的調調吧,小小年紀就這麼會釣男人,易飛塵也是被她用這種辦法給迷惑住了吧。孟以晴冷笑着。
但是下一秒發生的事情,不僅僅是孟以晴、易飛塵,就連依舊保持着鞠躬姿勢的光頭等人也覺得世界觀人生觀霎時間發生了崩塌,面部表情通通都是一臉震驚地張大了嘴巴,很久很久都忘記收回去。
只見原本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何袁進入包間之後,一下子收斂了那般懾人的氣勢,在面無表情的林簡面前彎下了腰。
“抱歉讓林小姐受驚了。我這些屬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他們。”
見林簡默不作聲。
何袁保持着鞠躬的姿勢,回頭怒叱道,“你們幾個統統給我跪下!”
光頭等人嚇得“噗通噗通”猛地跪在地上,何袁如此做派讓他們一下都慌了,誰也摸不透林簡究竟是什麼來歷,但總之能讓他們老大如此尊敬的人,一定是背景極其深厚。
“每人打自己二十個嘴巴!帶響的!”何袁冷冷道。
光頭哪裡敢違抗老大的命令,當即“啪啪”扇地可帶勁了。
剩下的幾人也均苦着臉,一下一下用力扇着臉蛋。
此時,空蕩蕩的偌大的飯店裡只聽見清脆的巴掌聲,西裝男們個個冷峻地注視着自己的前方,似乎壓根對包間裡發生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一般。
孟以晴渾身顫抖地退到了易飛塵身後,眼前發生之事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她……她究竟是什麼人,怎麼能讓一個凶神惡煞的社會老大甘願自降身份,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