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正誠這一拳猝不及防地打過來,聶高歌的保鏢們頓時不幹了。
開什麼玩笑,自家老闆在眼前被打,而他們身爲保鏢卻不能及時保護,這簡直是拿他們的職業名譽在開玩笑嘛。
保鏢們呼啦一下涌了上去,將伊正誠團團包圍。
聶高歌擦了擦鼻子,手背上留下一條鮮豔的血痕。
他從小到大幾乎就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什麼時候臉上捱過拳頭,此時簡直肺都快被氣炸了。
“不就是演過幾部電影嗎?你牛哄哄什麼玩意!憑什麼打我?你的話難道就是聖旨不成,我愛聽就不聽,不想聽就不聽。”
伊正誠冷笑道,“是嘛,聶大少爺,我今天就讓你長長記性!”
伊正誠身後的兩名隨從趕緊擋在了他面前,和聶高歌的保鏢們推搡起來,緊張的形勢一觸即發。
陳亮查探了一番剛從蘆葦蕩鑽出來,就見到兩邊要大打出手,他沒好氣地大喊了一聲,“我說,林簡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你們該不會是要等她死了再去給她收屍吧?”
此言一出,就像一盆涼水霎時間澆在了二人的腦袋上,頓時讓他們清醒了過來。
伊正誠瞪了聶高歌一眼,“這賬後面再算,先找到林簡要緊。”
聶高歌呵呵笑了一聲,“這話也正是我想說的。”
說罷,兩人立刻鑽進了各自的車裡,聶高歌立即發動汽車急速向儀器上顯示的座標地點駛去,伊正誠緊跟其後。
車廂內,陳亮搖搖頭道,“正誠哥,你剛纔有些衝動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
伊正誠攥了攥手指,咬牙道,“我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把林簡給看好了,結果還是搞了這麼一出,如果林簡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自己。”
“林簡那個不願意欠人情的性格,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咱們也沒有必要和聶少起衝突。”
伊正誠道,“你錯了,我和聶高歌的樑子已經是結定了。”
陳亮沉默了。
這話說的沒錯,如果聶高歌對林簡真的有意思,那麼二人雖說目前爲了尋找林簡暫時結成了統一戰線,但二人必定已經站在了對立面上,沒有男人會願意和別人分享同一個女人。
漆黑的夜裡。
四輛車以極快的速度在車流裡穿梭,他們已經顧不上什麼超速不超速了,現在對他們而言時間就是生命,很有可能早到一刻,就能挽救林簡於水火之中。
“老闆,老闆,那輛車開始朝新修的高速方向去了。”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保鏢不斷給聶高歌指路。
聶高歌麻利地轉動方向盤,以他專業賽車手的素質,很容易就能夠超越其他車輛。
而伊正誠的車已經被他拋下有一段距離了。
呵,只要他先找到林簡,必定就能把那個令人厭惡的影帝拋在身後。
林簡只能是他的。
抱着這個念頭,聶高歌腳下的油門越踩越用力。
夜漸漸深了,風也越來越大,哪怕只是開了一點車窗,因爲車速的關係,就會有一股猛烈的寒風灌入。
林簡究竟怎麼樣了?
在這期間,伊正誠幾乎給她撥了無數個電話,可結果不是無人接聽就是信號不在服務區。
雖然林簡有一定的武術功底,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剛纔發現的那攤血跡就是明證,她已經遇到不小的麻煩了。
往好裡想,她或許成功打破了敵人的圍堵,順利逃出。
但最壞的可能就是,敵人劫持了她的車輛,故意給他們佈下迷陣,讓他們往錯誤的道路上追逐,耽誤了最佳的解救時機。
可是,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那輛車。
他們只有先找到車,才能判定當前的局勢,以決定下一步的行動方案。
如果林簡……真的被……伊正誠幾乎都不敢再往下想。
“奇怪,他們怎麼拐進一條新修的高速上了,這條路還沒開通呢。”司機一邊奇怪的說道一邊遠遠地跟了上去。
“什麼?”伊正誠微皺眉頭盯着車前窗。
“前面是一條斷頭路!”開了沒多遠的司機大叫道。
肉眼可見聶高歌的三輛車已經停了下來。
伊正誠推開車門就跳了出來。
聶高歌此時已經走到了斷頭路的邊緣處,勾頭往下看了看,正下方似乎是一片灘塗,而在遠方,藉助依稀的星光人們能勉強看到一點波光粼粼。
遠處應該是一片不知其大小的水域。
“你是不是搞錯了?”聶高歌問道,“這都沒路了……”
保鏢捧着儀器也是一臉疑惑,“沒有啊,剛剛分明就是在這附近,哎哎?怎麼信號消失了?”
聶高歌一把搶過儀器,盯着屏幕仔細看了一陣子,那輛車的信號真的已經徹底消失,在地圖上再也找不到其蹤跡了。
這下該怎麼辦?
聶高歌一時有些發懵。
他四下裡看了看,這條斷頭路除了他們三輛車和聶高歌的一輛車之外,空無一人。
“馬丹!這破機器肯定是失靈了,走,我們到其他方向找找,說不定那車的信號又回來了。”
他剛準備上車,卻看見伊正誠從他身邊掠過,直到距離斷頭路邊緣不到十幾公分的地方纔停下腳步。
“聶少,車的信號到這兒就沒了嗎?”陳亮非常客氣地問道。
陳亮雖說是伊正誠的鐵桿好友,但至少他和陳亮並沒有撕破臉皮,於是聶高歌耐住性子點點頭,“是啊,我懷疑可能是機器的問題,準備到其他地方再找找信號去。”
“謝啦。”
見陳亮走到伊正誠身邊耳語了一下,伊正誠的身子似乎在寒風中抖了抖,聶高歌就哼了一聲跳上車。
其他保鏢們也隨之上車,準備跟着老闆離開此地。
可就在這時,伊正誠吼了一聲。
“繩子,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拿繩子過來!”
陳亮無奈道,“哥,信號到這兒已經沒了,聶少那邊說可能是機器信號的問題,準備再到其他地方找找。”
伊正誠面色冷峻道,“要去你們去。無論如何,我都要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