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獻上寶物之後,得到漢帝大家封賞,百官交口稱讚,使臣拍手信服。
接下來馬上就要輪到寧王劉詢開始獻寶了,當司禮官高呼有請寧王獻寶之時,所有人屏氣凝息,都在駐足期待着寧王的寶物是否能豔壓一頭呢?
漢帝依然在撫摸着九龍奪珠黃金像,聽見司禮官高呼請寧王獻寶之時,纔回過頭來,衝着劉詢微微一笑,看得出漢帝此刻心情甚佳,畢竟方纔在外國使臣面前盡顯國威了,現在是時候看看寧王會獻什麼寶貝呢?
太子劉衍嘴角微揚,自覺已經勝券在握,見寧王似乎有些手足無措,不禁露出一絲蔑視的笑意。
劉詢此時額頭汗珠滾滾,看到太子的大禮之後,明顯有些緊張起來,雖然極力剋制着自己的心緒,卻還是忍不住手心溼透。劉詢的手有些顫抖的從侍衛手中接過一個錦盒,內心開始翻騰洶涌,陸佐幫我準備的禮物萬一在衆人面前獻醜,那豈不是顏面掃地,忽然間開始後悔當初爲何不用自己準備下的禮物。
衆目睽睽之下,劉詢手捧着錦盒來到父皇的面前,劉衍心中發笑,待會兒終於可以解解氣了。
漢帝饒有興趣的看着劉詢手裡的錦盒,“詢兒,這是何物啊?”
“回稟父皇,兒臣準備寶物雖然比不上太子殿下的珍貴,但卻代表着兒臣的一片孝心。”
“哦!”漢帝手指寶物,顧左右而自豪一笑,“那就打開來看看吧!”
“遵旨!”
劉詢緩緩打開錦盒,隨着衆人一聲驚歎,原來只是一個素淨瓶。所有人皆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寧王手 中的物品,漢帝也不禁凝眉指着瓶子問劉詢,道:“詢兒,這……這瓶子何意啊?”
劉詢強做鎮定,嚥了咽口水,準備按照陸佐的話照說,“回稟父皇,此瓶不過是普通的瓶子而已,老百姓家裡都有,關鍵是這瓶子裡的東西,這裡面裝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瓶酒!兒臣斗膽請父皇一試,不知可否?”
衆人一聽是一瓶酒,瞬間廣場內又是一陣譁然,都嘲笑着指指點點,“不就是一瓶酒嗎?”
漢帝眉頭一皺,也甚奇怪自己二兒子會搞什麼名堂,往年他可沒有送過這麼平淡無奇的東西呀?漢帝心下疑惑,於是點點頭,“來啊!拿杯子來!”
太監從後面捧出了兩個杯子,寧王劉詢緩緩的爲兩個杯子斟滿酒,太監舉起其中一杯,正準備以身試酒的時候,漢帝將手一揚,示意他不必試酒了,漢帝挺身上前一步,準備親自喝喝看。
漢帝凝眉看見杯中酒的顏色時,不禁眉頭一展,指着酒笑道:“這酒的顏色竟然是粉色的,哈哈……朕倒想嚐嚐是什麼美酒,能讓寧王在如此重要的盛會上獻給朕的。”
漢帝舉起酒杯,在鼻尖略聞了聞,瞬間一股花香撲鼻而來,這熟悉的味道,讓漢帝沉醉,於是他迫不及待的閉着眼在脣邊抿了一口,緊接着一飲而盡,連連讚道:“好酒!好酒!真正是好酒啊!”
此刻廣場內的人面面相覷,不明就裡。漢帝接着將空杯放回盤子上,又拿起另外一杯,將酒一飲而盡,然後舉起手中的空杯,大笑道:“這就是‘桃露春酒’,酒中萬中無一啊。此酒只有良釀署的前署丞耿南德老先生纔會炮製,不過他已於上個月仙逝,詢兒啊,你怎麼會釀此酒呢?”
劉詢此刻已經得了信心,臉上浮出笑容,“回稟父皇,此酒兒臣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炮製成功的,是兒臣在耿南德老先生在世前幾年沐浴齋戒九日苦苦相求,他老人家纔將秘法告知,不過此酒炮製艱難,即使得到秘法,若沒有耐心,也很難煉得此酒!”
衆人都好奇的看着劉詢,漢帝也驚奇的問:“哦?還有這門道啊?你說說看,怎麼煉就此酒的?”
“這酒必須選用節氣立春那一天初見陽光而未化的露水六兩,節氣雨水那一天的第一場雨的頭幾滴雨六兩,節氣穀雨當天的雨水六兩,然後選用春分時開出的第一朵桃花二兩,而且這桃花必須是從未開過花的幼苗上長出的,往年開過花的桃樹,絕對不行。然後還要立夏那一天的桃子,也必須是第一次長桃子的樹才行。”
所有人聽罷寧王的介紹後讚不絕口,就連旁觀的周仲望老元帥也豎起大拇指,道:“寧王果然賢孝啊!”
大理寺卿楊佑顯也上前趁機稱讚道:“這萬兩黃金容易得,一片孝心卻難求啊!”
緊接着廣場內又是一片掌聲,劉衍氣得咬牙切齒,卻也不得不鼓掌致意。
不遠處的幾個外國使臣也紛紛向漢帝豎起大拇指,有的用奇怪的口音說道:“大漢果然是物華天寶啊,不僅如此,而且還父慈子孝,實在是仁德之國呀……”
漢帝的嘴角揚起志得意滿的微笑,微眯着眼睛環視四周,見廣場內的所有人皆喝彩連連,也是心生自豪,此番壽誕一子一孫實在給足了驚喜,也爲大漢增添顏面,震揚國威。
賞完寶貝,已然日暮西山,西邊雲霞鋪起,千百盞宮燈亦隨之點亮,廣場內又是一片紅色的海洋。
接着寶物撤下,宴桌擺上,一共有九十九桌,每桌菜品都不盡相同,熱菜、冷菜、湯菜一應俱全,山珍海味地顏色、造型都甚爲豐富,在漢帝的一聲令下便開宴了。
夕陽餘暉下的陶府內,一縷悠揚的琴音穿過樹梢,在晚風中流轉。門房的老潘正在屋檐下掌燈,而殷季則坐在院子的石階下,邊聽着陸佐的琴聲邊擦拭着手中的湛盧寶劍。
須臾,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陳退之腳步匆匆的趕來,見陸佐正在槐樹下撫琴,兩個大踏步走到身前。陸佐不慌不忙地停下手中的琴絃,緩緩的站起身,走到殷季的身後,拍了拍殷季的肩膀,示意他把劍遞給自己。殷季趕緊站起身,遞給師父。陳退之跟在身後,好奇的看着陸佐,一時語塞。
陸佐接過湛盧劍後,朝着鋒利無比的劍刃輕輕一吹,劍鋒一聲呼嘯,陸佐然後淡淡的問:“退之,怎麼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