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留閣事件已經過去四天了,這四天內洛陽城中表面上風平浪靜,暗中卻波濤洶涌。
洛陽此時匯聚中土塞外各方勢力,形勢之複雜,令李力和虛行之、李靖等人頭大萬分。
此時洛陽城中竟然顯露戰國情形,以李唐爲根本開始合縱連橫的智謀交鋒。
四天前李力眼睜睜看着寇仲和徐子凌等李唐衆人逃走了,氣憤難平的李力終於開始下狠招。
先將師妃暄內定李世民,蜀中也和李唐接觸宣佈臣服的消息宣揚出去,然後含沙射影的說些師妃暄和李世民曖昧關係的謠言。最後更將王世充和關中李唐使者密談之事也泄漏出去。
這下,洛陽真的拉開大亂的序幕了。
本來羣英彙集洛陽,不但有王薄作保,還有慈航靜齋的招牌護航,加上王世充不管不問的態度,各方勢力的人馬纔敢大搖大擺的在洛陽晃盪。
現在!先是李力無視王薄和慈航靜齋的名頭,連殺裴炎、跋鋒寒、香玉山和雲玉珍四人,搞得各方勢力從大搖大擺變成隱匿行蹤。
然後!李力傳出的流言大大打擊了慈航靜齋在各方勢力心中的威信。
白道領袖居然做出內定這種小人行徑,這下因爲寧道奇和靜念禪宗的脫離而聲望大受打擊的慈航靜齋,更是名聲掃地,被天下英雄唾棄,連帶李世民也大受影響,剛剛恢復的聲望再次遭受嚴重打擊。
不過!這年頭,聲望只是招牌,沒有一點實用價值。只有實力才能被大家認可。
從得知關中李唐得到蜀中臣服的消息後,一些牆頭草又開始轉換風向,朝實力大增的李唐靠攏。
眼見李唐威脅日重的劉武周手下大將宋金剛,居然學起戰國蘇秦的合縱之策,準備拉攏各方豪強對抗實力強橫的李唐。
於是這幾天裡,宋金剛秘密拜會劉黑闥、李天凡等各方將領,據說連遠在金城的薛仁杲都被宋金剛拉攏了,準備聯合他們共同對付關中李唐。
李世民也不是束手旁觀的無能之人,李唐密使連番出動,拉攏王世充、蕭銑、王薄等人,以連橫對付宋金剛的合縱。
簡單一句話,洛陽那叫一個亂!串門拉攏的使者漫天飛,牆頭草勢力那是這個開價高就加入這方,那個開價更高就加入那方。
對這些牆頭草來說,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在亂世中成就霸業的想法,最多是佔據雄地求個榮華富貴,自然是有奶就是娘,價高者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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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好日子!晴空萬里,除了溫度高點,熱點,簡直是出門旅遊,殺人放火最好的選擇。
董家酒樓的北面的河道中,李力心情很爽的坐在一艘小船中,和虛行之以及李靖夫婦環坐對飲。
還是古代酒喝着爽,度數不高,不容易醉,如果是現代高度烈酒,三杯就把我放到,多沒有面子啊!喝下杯中美酒,李力美滋滋的想到。
“皇上!那個小盒子?真的如皇上所說,能有那麼大的威力,將李世民等人一網打盡嗎?”剛剛投靠,對李力認識不深的李靖,猶豫而質疑的問到。
引起李靖如今的疑惑表情,就是今天李力好心情的源泉。
李力昨天高價買通了一名董家酒樓的奴僕,於是今天董家酒樓李世民的廂房中,就多了一個很精巧,但威力恐怖的遙控炸彈。
“放心吧!藥師!如果這次還讓李世民跑掉,那李世民就真是命硬了!”李力很開心的安慰有些不安疑慮的李靖。
這時李力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像破開迷霧的閃電提醒他,卻被他全然忘記。
算了!想不到的東西就不要想了!李力豁達的性格有開始發威。
“行之!今天董家酒樓都有什麼好戲上演啊?”李力對着自斟自飲,愜意的虛行之問到。
“啓稟皇上!宋金剛剛剛說動伏騫王子一同對付李世民,同時拉來了已經結盟的盟友劉黑闥,準備給李世民一點厲害看看。而李世民也說服了王薄,加上一直和他關係不淺的東突厥突利,今天是兩方六國大戰,戲應該不錯吧!”虛行之喝着小酒,愜意的說到。
劉黑闥加入反李唐聯盟!不會吧!他不是和揚州雙龍關係不錯嗎!就這麼兵戎相見,會不會太傷感情啊!李力驚訝想到。
李靖彷彿看破李力的心思,苦笑無奈的說到:“各爲其主而已!這種世道,朋友之情那比得上天下大義,既然小仲和小陵選擇秦王,必有他們的原因,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各安天命吧!”
這時郝遼彎腰進入船艙,興奮的對李力說到:“皇上!酒樓傳來信號,李世民等人已經全部進入廂房了。是不是可以送他們一程了啊!”
李力聽到郝遼的話,微微的一笑,笑容中的陰冷令李靖夫婦一陣心驚。
一個小小的控制板被李力從懷中拿出來,打開蓋子後,李力看着裡面的小小按鈕,漫不經心的對郝遼說到:“除了李唐的人,還有其他勢力的人在廂房嗎?”
“沒有!都是李唐內部的人!”郝遼好奇的看着李力手中的控制板,恭敬的回答說到。
聽到郝遼的回答,李力殘忍一笑,手指搭上按鈕,用力的按了下去。
轟!
董家酒樓中,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乾燥的天氣裡,爆炸的氣浪帶起漫天的灰塵,轉眼淹沒董家酒樓。
“走!回軍營!”李力冷笑對操舟的近衛說到。
小船晃晃悠悠朝東南順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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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帳中,高坐的李力陰沉着臉,他身邊端莊的花木蘭也陰沉着臉,站在下面的虛行之、、秦叔寶還有鄭石如等人都陰沉着臉。只有初投的李靖夫婦,神情鄭重的站在那裡。
天地感覺到這些人的怒氣,連老天爺也陰沉着臉。
昨天的爆破行動完全失敗,李世民提前得到情報,居然在關鍵時候逃出廂房,李唐十幾個高手,全部成功逃脫,只有幾人受點輕傷。
一切的跡象證明,李力身邊的近衛軍中,肯定有李唐的內奸!
李力一臉憤怒,看着虛行之高聲說到:“消息準確嗎?”
虛行之從容淡然的表情不見,咬牙切齒的說到:“確切!而且已經圈定目標,很快就知道誰是內奸了。”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是跟隨朕很久的老人,身家、人品都沒有什麼問題,爲什麼會有人出賣朕呢!”李力神情難看,很傷心的悲痛說到。
李靖這時朗聲說到:“啓稟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說!”李力有氣無力的說到。
“皇上!依法治國是強國之道,刑法過寬卻是亡國之道!
秦因此統六國而敗異族。秦之敗國不因嚴刑,而是苛捐雜稅、修建宮殿之暴政,南陽繁華,百姓安居樂業。但是皇上是否去民間走過,在南陽,大禁無所犯,小禁犯不斷。
南陽盜竊罪爲例,只有盜竊數額較大之犯者,纔會判刑爲奴,發配礦場,盜竊數額小的犯者,只是懲戒打板子就放了。
正是這種刑法過寬的做法,造成南陽盜竊者連綿不絕,多如牛毛,而城衛軍日夜巡街,仍不能震懾犯者之心。
南陽府衙,每日犯者如雲,因爲竊賊盜竊數額較小,依照南陽律法,不能施以重刑,所以只能象徵性打幾下板子便放過,如此一來,更加增強竊賊囂張氣勢。
微臣所知,現在南陽百姓,丟失東西都不再報官,而且經常有報官百姓遭到竊賊的報復,長次以往,百姓會對府衙失去信心。
以微臣所知,南陽府衙犯者欲多,而報案者欲少,南陽府衙每日接報的案子,比半年前減少一半還多。
大禁上!皇上以仁慈治國,就是謀反大罪,也只是株殺首惡,此等仁慈行爲,正是謀反之人心存僥倖的原因所在啊!
南陽刑法過寬!正是造成昔日湖陽王家謀反、如今近衛成爲李唐內奸的原因。
亂世用重刑,南陽刑法過寬!實在是亡國之兆啊!”李靖意味深長的說到。
李力震驚的聽完李靖的話之後,心中震撼迷茫起來。
亂世用重刑,難道寬容律法真的不適應這個亂世嗎!
“行之!藥師所說可屬實!”李力膽戰心驚的問到。
“這個!大部分屬實,南陽治安比之以前是差了很多,但是都是小事,無關大局!”虛行之小心翼翼的說到。
“狗屁!”李力震怒之下,將身前軍案一下掀翻。
“如藥師所言!南陽百姓被偷盜後,居然連報案都不敢報案了,那南陽府衙還要它何用啊!
現在南陽一面繁榮,只有有手有腳就能養活自己,如果人人都去當竊賊,南陽的地誰去種,南陽的官紡誰去幹活啊!
南陽府衙一旦失去百姓信任,不能成爲百姓依靠,如果再有敵軍攻打南陽,誰會和我們的士卒一心,共同對敵呢?
來人!傳旨!命刑部尚書陳韜從擬律法,盜竊者!輕者斬其指、中者斬其手、重者斬立決!謀反者株九族!”李力氣的火冒三丈的大聲吼到。
看到李力震怒的情形,虛行之很佩服的看了李靖一眼,南陽刑法過寬的事情,早在定製南陽律的時候,陳韜就曾經勸過李力,但是李力卻絲毫不聽,如今李靖以現實告訴李力,在這個亂世,刑罰過寬是亡國之道,重刑纔是強國之路。
虛行之也很清楚,一旦李力改變刑罰的立場,對南陽違反律法之人,是個很大的震懾。因爲荊襄九郡,馬上被李力收入囊中,那些地方,雖然經過四大寇的清洗,但是心懷異心的餘孽仍然不少,在南陽鐵血律法下,很快就會掀起腥風血雨,震懾其他地方的違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