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地面、房頂全是暗紅色的,籠起呈一個一個密集的圓包形。各處都散發着熱量和惡臭,滿處都是那種腐蝕性很強的粘液。而且牆壁、地面和房頂都是軟的,時不時地會扭動一下。
亦可將這“扭動”稱爲“絞動”。因爲它每扭動一下,都會把葉楓絞進圓包的縫隙中,令葉楓渾身的肉體骨骼都被絞碎一般劇痛,加之粘液強大的腐蝕性,葉楓都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就變成無主孤魂。
此時,葉楓剛剛艱難地從圓包的夾縫中爬出來,地面又是一個絞動。感覺到身體再次向夾縫中滑落,憤怒的葉楓舉起手掌就往地面上狠狠地一擊。頓時將地面陷出一個洞,令他得以固定住身形。
吼……
葉楓感覺周圍的牆壁地面和房頂都猛地晃動起來,同時傳來一隻猛獸沉悶的吼聲。
“靠,敢情我是被只猛獸給吞了。”葉楓咒道。
忽地看到不遠處的圓包夾縫中露出一個人頭,葉楓心中一突,趕忙連跌帶撞地撲了過去。看清楚那人的形容,葉楓頓時悔恨交加。
那人正是巫小倩。她整個身體都被緊緊夾在圓包縫隙中,唯一露出的臉上肌膚亦已被粘液腐蝕過半,只有上半張臉還能依稀看出她曾經明媚嬌豔的容顏。
“該死,我怎麼早沒想到她已經掉到這裡來呢?”葉楓咒道。
自打進入時空高危重疊後,本就是步步驚險,可他在發現巫小倩不見後,居然沒想到她是遭遇了危險,反倒以爲她已經自行離開,當真是個天大的錯誤。
這個傻女人早就說過會一直跟着他,還說有危險的話要替他擋着,怎麼可能連吭都不吭一聲就自行離開呢?
葉楓把巫小倩從圓包夾縫中拉出來,探了下她的鼻息,發現她尚有微弱的呼吸,不禁大喜過望。
穿梭者的自身恢復強度要比普通人強得多,加上巫小倩的強大實力,只要還有呼吸,就有活過來的希望。
葉楓把巫小倩沾到的粘液擦拭乾淨,把她背到肩上,令她儘量不再碰到這種腐蝕性極強的消化液,隨即便開始思考如何從這隻猛獸碩大的肚子裡逃出生天。
可惜天雷、創世兩大神兵,要待他逆天神功進入第三重後纔可化出體外,而且要等進入第四重後,葉楓才能真正地掌控它們的力量,否則,有神兵在手,何懼這廝皮糙肉厚?
微一沉思過後,葉楓解下腰帶將巫小倩與自己綁緊,運勁於左掌,用力猛擊胃壁,同時右手開始分解那些粘液。
這粘液估計是胃液,其構成葉楓曾在時空穿梭站的科普讀物上看到過,一般包括鹽酸、胃蛋白酶原、粘蛋白、內因子等等。其中最容易分解的就是鹽酸。
噗!
葉楓左掌深深劈進柔軟的胃壁內,頓時鮮血飛迸。但葉楓掌風並未停止,而是順勢用力一劃,在胃壁上切出一條五尺長的傷口。
吼……
一聲巨吼之後,巨大的扭動隨之而起。葉楓雖早有準備,還是被對方這大幅度的扭動甩進圓包的夾縫裡。
待他費盡力氣從夾縫裡擠出來時,震驚地發現,胃壁上那條他剛剛切開的又長又深的傷口竟在這片刻之後恢復得完好如初。
不會吧,這傢伙的修復和再生力居然強到如此,可以說與永生都有得一拼,這可如何是好?
他雖分解了一些胃液,奈何這玩意兒充足得要命,致使他的雙腳仍舊浸在胃液裡,傳來被腐蝕的劇痛。
葉楓咬了咬牙,舉掌再擊。
他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死掉,如果無法逃出生天,那就與這個膽敢吃掉他的傢伙同歸於盡。
左手成掌一頓瘋狂猛擊,右手則時而分解時而釋放永生之火,可是無論是受傷的胃壁還是被分解掉的粘液,都能在轉瞬間就再生出來,着實令葉楓頭痛不已。
隨着葉楓的一次次攻擊,這龐然大物痛苦地扭動着身軀,致使胃壁的蠕動更加頻繁,有好幾次葉楓又被甩進圓包夾縫。
這回葉楓也不着急從裡面爬出來,而是左手手掌連續劈斬,右手則連噴永生之火,把這丫的傷得死去活來,圓包夾縫不自覺地放鬆,葉楓便從裡面輕而易舉地出來。
也不知左掌攻了多少回,亦不記得永生戒指噴出多少次火,分解掉的胃液更是不記其數,葉楓已經筋疲力竭,渾身顫抖着連站都站不穩。
但胃液仍舊絲毫不停地腐蝕着他,胃臂仍舊不時地將他丟進夾縫絞動一番。
葉楓回頭看了看仍在昏迷的巫小倩,如果能找到他被吞進來的食道,找機會把巫小倩奮力拋出去,興許她還能活命。
可是這胃壁連番蠕動,四面又是一模一樣的,全是暗紅色佈滿粘液的胃壁,葉楓早就不辯方向,想找到這傢伙的食道談何容易?
“小倩,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葉楓在巫小倩耳邊低語一聲。
他雙手成掌,盯着面前那一方胃壁,暗下決心。這次他要用盡全力,雙掌齊削,只要沒從這裡面出去就絕不停止攻擊。
他不信這樣還拋不開這傢伙的身體。
攻擊了這麼久,葉楓已經力竭,這一擊可以說是他的最後一擊。如果再失敗,恐怕他就得需要一段時間的調息纔有可能繼續戰鬥。
可這裡面的環境如何允許他靜下心來調息?
葉楓做了一個深呼吸,將全身力氣運於雙掌,“呀……”他咆哮着朝胃壁拼命斬下去。
吼……
伴着鮮血飛迸,這龐然大物又因疼痛大吼起來,身體亦跟着扭動。
葉楓再度被拋進圓包夾縫,但他手中力道未歇,掌風一直沿着自己被拋的路線用力切割下去。
雙手突然一滑,落入空處。葉楓心頭一喜,是不是已經拋開了這怪物的身子?
他從那四面擠壓的胃壁中脫離出來,待發現仍舊落入一個柔軟的地帶,心頭不免又是一沉。
丹田內傳來陣陣的空虛之感,他渾身發軟,站立不穩,只得單膝跪倒,以手拄地。而他力已虛脫,不停顫抖的手如何能穩住身形?一個趔趄,險些整個人都摔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