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不過一瞬,葉殊腰間的濯邪再一次燙了起來,果然,靈寵就在這個房間!
臉色正了正,葉殊藉着輕咳,狼狽地避開對方那讓人忍不住眩暈的臉,站在三尺以外的安全距離,快速地掃了一遍周圍。
怎麼沒有?
難不成,這個靈寵是什麼微小型動物夾在牆縫裡面?可千萬別是什麼蒼蠅蚊子螞蟻蜈蚣。
美人緩緩從地上起身,柔柔一笑,一看拉開的距離,深邃的眸子微斂,上前一步湊到葉殊面前,幽霧再次瀰漫。
“這一次,又是路過?”
恩?
葉殊一愣,什麼?
“難不成,是迷路?”
什麼迷路?
半晌沒有回覆,蘭止息嘆了口氣,憐惜道:“看來是個傻的。”
葉殊突然想到了某個夜深人靜的樹前月下,她曾說過‘我只是路過’這樣愚蠢的話……
突然笑了起來。
“傻?我今天不是路過也不是迷路,而是專程被你的手下請來給你,治病的。”
葉殊着重的咬住了那個‘你’字,不是說她是傻的嗎?那她這個傻的給他治病,他又是什麼?
治病?
彷彿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蘭止息也笑了,指間拂過面前細長而又幼小的脖頸,那種脆弱感彷彿手下輕輕一個用力,某些生命就會從世間消失殆盡。
“人不大,膽子倒是不小,小丫頭,自投羅網,不怕我殺了你嗎?”
腳下一躲,葉殊並不喜歡這種被壓迫的姿勢,而且她可不是真的小女孩,眼前的人卻是危險之極的食人花。
“我這麼可愛,你捨得嗎?”
依舊是溫溫柔柔的笑意,卻比之前散去了幾分陰翳,大手拉起她的胳膊,一把拎起,如同拎小雞一般。
剎那,一瞬,片刻,須臾?
就是在極短的時間,葉殊身形一翻,感覺腳底都離開了地面的下一刻,她就重重落入了一個柔軟的沙發內,而導致她換了個位置的禍首,早已坐在了對面的位置上。
“可愛沒發覺,不過的確是有趣的緊。剛剛我仔細想過了,比起讓你這小貓崽就這麼孤零零死去,或許留在身邊逗弄更加有趣。”
葉殊愣住了。
見鬼的貓崽,她是這種軟趴趴的動物嗎?就算是動物,也得是老虎豹子好嗎!
還有爲什麼都要拎着她,看她長得矮嗎?就算是矮,也是有尊嚴的!
剛想說些什麼,葉殊突然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怎麼跑題了,她明明是來找靈寵順便賺個外快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她正襟危坐,一本正經。
“脫衣服吧。”
此人外表完全正常沒有任何疾病也沒有任何的煞氣,這麼看來只有一種可能——
蘭止息沒想到這個小貓崽還真的是語出驚人,睫羽輕顫,漆黑的眸子不由得閃過極重笑意,剎那間如同曇花綻放,一瞬而逝。
“脫衣服,你確定?”
語調依舊是優雅而帶着一絲幽涼,但是葉殊卻聽出了幾分調侃,與幾分勾魂奪魄。
“你想什麼呢?我是說,你脫衣服,我給你治病!”
臉色一下子爆紅,葉殊一下子站了起來。
“好吧,那來吧~”
就這樣,同意了?
沒想到這麼簡單,葉殊之前想的一肚子怎麼剝衣除疾,然後順便提要求把這間房子拆開,到時候靈寵是什麼她都認了!
不過,美人這樣直接往後一躺是什麼意思,讓她去脫?不過摸都摸了,還怕什麼。
葉殊忽視掉對方那雙能夠攝人心魂的容顏和眸子,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直接上去粗魯的解開了對方的襯衫。
蘭止息在此期間一聲不吭,低頭看着在胸前擺弄的小貓崽,向來是一片冷寂的眼中竟然又一次閃過了柔光。
三下五除二扒光對方的上衣之後,一股腥甜之氣撲面而來,葉殊突然停下來手下的動作,展現在她的眼中沒有什麼六塊八塊腹肌,而是——
手臂、後背、以及胸口處竟然都包紮着層層白紗布,而在那之上幾乎浸溼了一層血色,而那紗布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製成,竟然可以隔離血氣。
若不是親眼看到,誰也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流這麼多的血!
蘭止息通過葉殊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輕輕一笑,完全沒有露出任何痛意,哪怕是連一絲皺眉都沒有,說着就要拿起衣衫再次穿上。
“不好意思,不過是點小傷,小黑他太着急。”
這還是小傷?
葉殊震驚了,這個人是痛覺反射太長,還是感覺到更深的痛之後,普通的就再也沒有感覺。看到蘭止息就要再次穿上衣服,她立馬伸手阻止,不僅如此,還把那紗布給揭了下來,看到露出的幾乎已經蝕骨的傷口,她更加的驚呆了。
這,這人還能活的下來?
真是活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