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爲風華店裡的買家都是安安靜靜的看着翡翠,這一句話剛一落下,衆人同時將目光看向那被拉住的周國程。
他們眼中都帶着審視的意味,彷彿在看哪個白癡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什麼?翡翠?
周國程的臉,刷的一下就漲紅了起來,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手中的確還拿着剛剛想要購買的一小塊翡翠,他忙將翡翠塞進侍者的手中,嘴上掩飾的說着:“剛剛我是看你們店裡的翡翠不是太好,忘了放下,這我不要了。”
這話一落,衆人更加鄙視,風華的翡翠是公認的價格公道,質量又好,買不起就買不起,說什麼理由。
侍者看着手中的翡翠,只是笑了笑。
周國程感覺太難堪,這次連話都沒有說,他連忙跑了出去,就要追上葉殊等人。但是剛跑出去,就發現人家已經走得很遠,他只能遠遠地看着人家的背影。
這可不成啊,周國程加大腳下馬力,一開始還趕緊跑過去想要追上,但是跑了一會兒他突然就停了下來。
這一停,他不是不追了,而是突然覺得自己這麼追上去感覺不是什麼事情啊。
上一次他看到葉殊和那個方董說話,他後來私下去找了那個方董,想着就憑着一面之緣,拉拉關係,不說什麼介紹生意,起碼這說出去自己認識方董也是好事啊,誰知道人家根本不鳥他。
他想着,肯定是因爲葉殊和方董之間的關係也不深,說起來也是,不就是個撿錢包的事情,葉殊也不是他閨女,這的確讓他也不好拉關係。
但是,這一次葉殊是和風華的總經理認識歸認識,但要還是撿錢包的小事,那他上前拉關係,豈不是又要碰一鼻子灰?
周國程遠遠地在人羣中跟着三人,他看着葉殊和趙經理,上了那個不認識老總的車,心中下定了一個決心,他得先回去問問清楚再說。他和葉殊家隔了一支,但是周國軍不是啊,那可是她的親舅舅,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就算是不知道,他們去問也比自己去問要好的多。
不管怎麼樣,他這一次得問清楚了再說。
這一邊,周國程趕緊就開上自己的麪包車往老家趕去,那一邊,什麼都不知道的葉殊三人,已經乘車到了玉石城外。
這一次買下的地,按照具體測量,實際上已經有十九里這麼多,他們不可能用腳走這麼遠。而且,這地的確是有問題,但是又不是全部都有問題。
於是,三人坐在車上,按照葉殊的要求,開着車子慢慢的走着。
這接近二十里的路上,沒有什麼人家,但是因爲這條路還比較重要,因此路上的人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不過這臉上都是有些膽怯的神色。畢竟這地方鬧鬼是傳聞不是一天兩天了,所以,當有一輛車子,還算屬於豪車的車子從這裡經過,立刻惹到了一些眼線。
葉殊的異能之眼一直沒有盯着周圍的景色,一開始的一兩裡地完全沒有任何煞氣,因此還可以看到一些曾經擱置的廢棄建築,但是越往前走上個三四里地,葉殊就發現周圍的氣息有些變化。
明明是晴光瀲灩,但是就感覺天上被一層神秘氣息籠罩着的,駕駛座和副駕駛上的嚴明軒與趙經文臉上表情,也逐漸有些嚴肅,他們雖然感覺不到什麼,但是自己的第六感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車子漸漸行駛,路上的行人逐漸減少,葉殊突然道:“嚴叔,停一下。”
嚴明軒早就時刻準備着,葉殊一叫停,車速也不高,就直接停了下來。
葉殊從後駕駛座上下來,她用手遮着太陽,看着周圍的景象,不由得皺了皺眉。
這一片地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卻被一層無形是煞掩蓋着,並且,這煞形成的年份已久,比起之前懷家的陰煞,可是要大的多,且已經有了思想。
葉殊看着那陰煞在旁邊一處廢棄的亭子,隱藏着自己的身子,擡起頭往三人的方向看來,她微微一笑,那陰煞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還齜了齜牙,目光有些兇狠。
“小殊,你發現了什麼?”
嚴明軒二人也下了車,他只是個普通人,完全看不出什麼情況,不由得走到葉殊身邊詢問。
葉殊點了點頭,忽略掉那邊的陰煞,她遙望着這塊地邊緣的景緻,道:“這裡,就是問題的所在。”
“這裡?有什麼問題,不是和之前走過來的地方一樣嗎?有什麼問題?”
趙經文也跟着看了一圈,但是他沒有看到什麼異常,除了周圍的風涼颼颼以外,空曠的很,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趙二叔,你沒有感受到這裡的風比我門過來之前的風,要涼上許多嗎?”葉殊笑了笑,她從書包裡掏出來了一個羅盤,羅盤在這塊地上不停地轉着,但是始終停不下來。
羅盤這種東西,葉殊平日裡不怎麼用,但是並不代表她不會用,這一拿出來,就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羅盤其實也是從指南針的基礎上,逐漸發展來的,二人雖然不用,但也知道羅盤的指針是指方向的,和地球的磁場有關係,但是現在這羅盤沒有指向一個方向不說,還亂轉悠,那肯定是周圍磁場有問題啊。
趙經文聽到葉殊口中的話,又見此情景,不由得臉色一僵,“你是說,這裡的地,有鬼?”
最後兩個字,他聲音壓低,還看了看四周,只覺得剛剛還覺得讓人感覺涼爽的空氣,如今卻覺得這是陰風陣陣,脖子後面不由得出了一陣冷汗。
嚴明軒也被趙經文的話給驚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問道:“小殊,這裡真的有鬼嗎?你能對付了了嗎?”
葉殊看着兩人的表情,平日裡的嚴肅早已不見,眼神謹慎還帶了一些驚恐,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
“趙二叔,嚴叔,你們倆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我說有問題,可不是說這裡有鬼,世上本無鬼誰人自擾之。再說這青天大白日,要真有鬼,也不會現在出來嚇人。”
然而就是這麼一笑,卻讓趙經文和嚴明軒兩人不由得放鬆下來,相視一眼,只覺得自己之前的舉動,有些不好意思。
“小殊,你剛剛是不是特意想嚇我們。”嚴明軒道。
“小殊,你知道你嚴叔膽子小,就不要嚇唬他了。”趙經文道。
葉殊將羅盤放進口袋,她淡淡一笑,“我剛剛沒有嚇你們,這塊地的確有問題,但是並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問題。”
“哦,這怎麼解釋?”嚴明軒不由得來了興趣。
葉殊指着土地外圍能看到的兩座直衝雲天的高層建築,對着兩人說道:“你們看到那兩座大廈了嗎?”
嚴明軒二人順着葉殊的手指看過去,不由得問道:“看到了,小殊,有什麼問題嗎?”
葉殊淡淡一笑,道:“兩位叔叔你們往那邊看,那兩座大廈是不是靠的很近?”
“不錯,的確很近。那是五年前剛建好的兩座大廈,在我們瑜州市可是很出名的建築,有什麼問題?”嚴明軒道。
那兩座大廈他們公司還參與過其中的工程項目,但是後來因爲被另一家更大的公司搶走,所以纔沒有更上一層樓。
葉殊比劃了一下那兩座大廈的形狀,說道:“你們看那兩座大廈,是不是距離很近。他們兩者中間形成了一道相當狹窄的空隙,遠望過去就好像一座大廈被從天而降的利斧所迫,一分爲二,這在風水學上稱爲天塹煞。”
“還有這說法?”
兩人看着那邊的情景,正是如同葉殊所說,那兩座大廈這樣看來就像是一分爲二似的。
“可是,這個天塹煞,到底有什麼厲害?”
葉殊走了兩步,她擡頭看了一眼隱藏在角落的那個陰煞,淡淡一笑,“天塹煞在風水學上可是一種大凶的煞。我這麼解釋吧。”
“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聽過一個詞語叫做‘窄管效應’?這個現象就可以科學的解釋這個天塹煞,你們看那兩座大廈之間,正好形成了一個像是窄管一樣空間,它能使得從那邊吹來的風經過這一道窄管,使得三級風增加到八級風。在m國的曼哈頓就發生過真實的實例,曾經有一位女士在路過面對天塹煞的區域之時,被颶風吹倒,建築師賠償了鉅額費用。”
“但是,天譴煞的危害,不僅僅是這個‘窄管效應’,它其中還有更重要的氣場改變,現在在科學上暫時無法解釋,但是它的的確確是一種對人體傷害更重的一種能量。這個天塹煞一旦形成,就會使得空氣對流強烈,使得所衝地域氣場不穩定,容易產生血光之災,更有飛來橫禍。”
嚴明軒二人驚呆了,這個天塹煞竟然這麼厲害!
“對對對,的確是這樣,我記得那兩座大樓中間是路口,經常會發生莫名其妙的車禍,每次我從那裡走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嚴明軒想到的這個。
但是趙經文皺了皺眉,他還有點奇怪,“小殊,你說的那個天塹煞我聽懂了一點,你說的那個案例說那名女士是路過天譴煞的時候被衝撞。但是,我們眼前的那兩座高層,和我們站着的位置相距那麼遠,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對啊,那兩座大廈的確離的有些遠,起碼還有兩裡地那麼遠,之前買下地的人,都還沒有修建道這裡,就早早出了問題退掉了土地。”嚴明軒被趙經文這麼一說,心中也有些懷疑。
葉殊點了點頭,“風水上要求能藏風納氣,忌勁風直衝,擾亂風水氣場。如果是別的地方,這兩座大廈離得遠的確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這個天塹煞的確是對我們買下的這塊地有影響,這是因爲,這裡並不僅僅只有這麼一處煞!”
“什麼!還有別的煞!”兩人驚呆了。
本來一個天塹煞就讓人很頭疼的了,現在這還不止一處煞,簡直就是要了人的命啊!
“對。,若是我沒有猜錯,這裡一共犯了三處煞。”葉殊的目光投向遠處。“除了天塹煞之外,還有兩處煞!”
葉殊淡淡道:“你們看我們身後那邊,建有的一些建築,因受兩路所夾,導致建地形成三角尖形,又三角尖形五行屬火。這就是剪刀煞,會對路邊的建築,形成‘衝煞’,並非路邊的理髮店裡的‘剪刀’,會使得此地的磁場變成具有火的磁場。”
“俗話說:路剪房,見傷亡。氣的流動必然產生氣場,剪刀煞影響房屋的氣息從而影響風水。若是我們在這裡建造房屋等,必然會導致血光之災。”
嚴明軒有些急了,“我們買這裡的地不就是爲了建築嗎?若是不能建,買來又有什麼用呢?”
葉殊道:“這個您不用急,我自然是有辦法的,一會兒再和您詳說。”
“這個我相信小殊,明軒你先別急,聽聽小殊說那第三處煞是什麼?”趙經文急切的問道。
葉殊笑了笑,繼續道:“第三處煞,就是動土煞。我們剛剛從玉石城方向過來之時,一開始的地上還有一些建築,但是他們在那裡就發生了問題,不僅僅是因爲這兩處煞,還因爲在不該動土的時間和空間動土,由此形成動土煞。”
“從古到今,每年因地球公轉和自轉的關係,與節氣的配合,位理學上都有一定的方位不得動土。如果沒有一個靠譜的風水行家指點,就隨意地動土,這個是非常危險的。尤其是再我們買下的這塊地上,罕見的有三處煞,有些人就算是找到了什麼真正的風水師,能力不夠也是完全不行的。”
對於這個問題,葉殊心中早有答案,之前買下地的人,肯定是找過一些風水師,但是由於能力不夠,也只能是瞎指揮。
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才能便宜了她呀!
想到這裡,葉殊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嚴叔,你不用擔心,這裡的煞很好處理。只要破了天塹煞和剪刀煞,至於動土煞我需要測時,當日是否適合”動土“,若適合動土,那麼當日動土開工便會相安無事。”
葉殊說着,又看了一眼那裡隱藏着的陰煞,她剛剛說到破煞之時,余光中看到陰煞的眸子兇狠了不少。
“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三處煞,小殊,幸好你是一個玄術師。我相信你的能力,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嚴明軒道。
“恩,那你們現在先上車,我需要做一些事情。”葉殊上前走了一步,扭頭一看兩人還沒有動,知道他們在擔心自己,不由得笑笑。“二位叔叔,你們剛剛不還說相信我嗎?上車吧。”
聽到葉殊這麼一說,兩人這纔回頭上了車。
葉殊慢慢走着,臉上帶起了淡淡的笑意。
她剛剛已經看了,三處煞,但是隻有天塹煞和剪刀煞形成了陰煞。可是不知道爲何,她從頭到尾只看到了天塹煞的陰煞,也就是躲在一旁不敢出來的那隻。按照實際情況,這剪刀煞形成的陰煞必然要比這天塹煞形成的強,如今這強的反而消失,只剩下一個弱的,若不是有人收了一個,肯定是另有什麼事情。
她得問問,之前出了什麼問題。
隨着葉殊越發的逼近,那天塹煞形成的陰煞在嗓子中形成了嗚咽,它的眸子中閃着兇狠的光芒,心中卻越發的忐忑,這個女孩怎麼一點也不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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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是不是都開學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