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後面有大車追尾的時候,蘭止息就開始將速度提升到了最高,這條去往攬雲市的高速公路上車輛不多,也正好給了那些大車可趁之機。
幾乎如同利劍一般,身後的大車根本趕不上,不過他們也沒想着要和一個跑車比車速。
“媽的,前面是誰開的車,不是說只是一個臭丫頭嗎?請的什麼司機,怎麼這麼快?”
司機陰沉着臉,眼神看着前面的車影,臉都沒轉再次說道:“給後面的人打電話,拿傢伙!”
副駕駛的人拿起手機,“老二,上傢伙!”
下一刻,五輛車子就換了隊形,中間一輛車打頭陣,幾乎要將油門踩爆,而從兩邊車子的副駕駛裡面,紛紛有人探出頭來,手中有物品,對準遠遠的車輛中坐着的少女頭顱。
劃破空氣的聲音!
因爲做過處理,所以這聲音並不大,就在那人勾脣以爲對方必然已經中了攻擊的時候,卻看到那跑車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瞬間飄逸過去,而從那副駕駛裡面丟出來一個黑色的物件——一個普通的手機!
竟然將之前的攻擊給反彈了回來。
這次的方向,正直衝着之前動手的男人過來。
“我艹!還有這事,見鬼了!”那人瞳孔一縮,對這些詭異的事情十分震驚,剛罵了一聲,迅速將頭往車裡面縮回去,本以爲自己安全了,沒有人會想到那顆回過頭來的攻擊,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竟然拐了一個彎直中他的腦門!
噌!
攻擊入腦,那人再無聲息,直挺挺地往司機身上靠去。
這輛車本來就在追尾階段,司機被這麼一靠,整個車輪發出刺耳的聲響,差一點就和旁邊的大車撞上了。
司機瞪大眼睛,雙手直打方向盤,剎車一踩,這才穩住了身子。
他將靠在身上的男人往旁邊一推,罵罵咧咧,“老二你他奶奶的在幹什麼?沒看到老子在開車,不要命了!靠!”
誰知道他這一推,那名叫做老二的男人竟往窗戶旁邊倒了過去,司機一見心中就覺得不對勁,老二被他罵了怎麼就不說話呢?
他一隻手掌控方向盤,另一隻手將老二的頭拽了過來,下一刻,他的聲音就嘶啞了,“老二!”
雖然他和老二成天互相懟架,但是一直都把對方當做自己最好的兄弟,要不然他們兩個也不會成爲最好的搭檔。
他們這羣人從監獄裡面出來,不屬於暗界任何勢力,當然,暗界的勢力也看不上他們。他們一直接着以命換錢的活,雖然知道生死離別是早晚,但是沒想到會折在這樣一件簡單的生意上面。
這一次的生意在接單的時候,一看只是解決一個商家少女,他們有武器在手,根本就沒有人放在心上,沒想到剛打個照面就折了一個!
他們現在不知道的是,那葛家主之所以會找他們,實際上是李如安的古董店被砸了,有人認出砸東西的正是謝老大的人。謝老大是誰?
無極樓在未名省的頭頭,李如安和他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遭到報復?
想想最近李如安得罪了誰,就知道那謝老大一定是幫葉殊出頭的,可是他們怎麼會認識?
葛家主想到了那個葉殊玄術師的本事,一定是她曾經幫過謝老大,纔會敢這麼與他們作對。
當然這個猜測葛家主也沒有猜錯,只是他錯就錯在根本沒想到葉殊會和無極樓的樓主認識,而且還不是簡單的認識。
葛家主想要除掉葉殊,但他知道絕對不能去找暗界的人,一旦被謝老大盯上,他們葛家就算是有九條命,無極樓想要解決,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上一次在孫女的要求下,他第一次聯繫了黑三角那邊的人,雖然那邊答應了下來,但是一直沒有動手,於是這一次他就找到了這羣人。
在確認老二死了之後的司機,在憤怒之下,竟然不要命的將車快速開出去了很遠,一下子就將後面的四輛車拉開了距離。
剛剛老二是怎麼回事?明明他縮回頭的時候還在罵人,前面的窗戶也沒有任何被打穿的跡象,到底是怎麼回事?
“喂喂喂?老三你在搞什麼?”手機裡面免提傳來了聲音,原來是不小心將電話撥了出去。
司機一手拿起手機,聲音中帶着無限的憤恨,“老二沒了,我要他們死!”
“什麼!你給我冷靜點,不要衝動。兄弟們全部給我出來!”後一句話明顯是給被人說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四輛車上,竟然有三十多人從大車後車廂翻了出來,駕到車頂之上,目標幾百米之外的跑車。
窗外的風呼呼的颳着,葉殊的胃裡面微微有些不適,臉上雖然還是輕鬆,但是眸色卻微微有些深。
因爲剛剛報廢了一個手機,只解決了一個人。
陰煞的力量也不是萬能的,比如面對某些攻擊,需要提前建立好陣法,才能完全控制它們。
而像現在這樣寬闊的環境,還是在跑車飛速行使之下,她只能借用類似之前的手機,在上面用陰煞包繞,因此這被包繞陰煞的手機才能夠在面對攻擊之時有用,只是不能大範圍攻擊。
又一次攻擊衝了過來,葉殊又將車上放着的一個裝飾玩偶隨手扔了出去,和之前一樣,解決了一個人。
“不要怕,小黑他們十分鐘就會趕到,這些垃圾不足爲懼。”蘭止息給了葉殊一個安撫的眼神,一隻手控制着方向盤,一隻手伸在外面,他的手中拿着的是與後面人一樣的東西。
只是他根本不需要看後面的人,手指微微動一次,就可以解決一個。
跑車進入到了一段隧道里面,已經拉開後面的大車幾乎有半公里遠。
黑暗中的昏黃燈光當即籠罩在了兩人的眼中。
“我沒有怕,你速度慢點。”葉殊口中說着,在進入隧道的時候手中快速結着陣法。
蘭止息將手覆在她的手上,“交給我。”他不想讓小貓崽的手上沾血,尤其是他還在一旁的時候。
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解決方式,隧道後面的路程,一邊是極深的懸崖,只要他控制的好,完全可以將那些車撞下去。當然,這並不是好辦法,如果是他一個人的話,完全可以棄車直接奔到後面的車上將人給解決了。
但是現在還多了一個小貓崽,他如果跳車,小貓崽又不會開車,車速一慢,後面的大車過來便是直接碾壓的份,只是他不知道,葉殊也是會開車的,只是不會飆這麼高的車速罷了。
“不,我要自己解決。”
葉殊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但是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坐以待斃之人,這些人是爲了要她的命,她做出反擊心中沒有一點猶豫,像這樣的危險以後不會少,她要拿這些人練練手!
“將車速放慢點。”
隧道大約有幾千米的長度,如果按照蘭止息的車速,大約十幾秒就能衝出去,剛剛已經浪費了一點時間,想要在算不上多密閉的隧道里面,建立一個陣法,她還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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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止息見她眼中堅定,暗自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她說了要慢點,他就照做了。
車速慢了幾乎一半,後面的人在慢慢追上來的時候心中皆是一喜,怎麼會慢了,難道是沒油了?
“在這裡給我解決了!”
每個人的耳麥中聽到了這句話之後,眼中的殺意就擴大了許多。
前方的跑車此時距離出隧道只剩下一百米,葉殊的陣法就剩下最後一步。
煞氣!
結!
跑車如利劍一般衝出隧道,而後面跟出來的大車看着面前明明是空氣的出口,但是車頭在衝上去的時候,竟然如同撞在了一堵牆上。
第一輛車撞在上面,後面的車齊齊追尾,碰的兩聲撞在了第一輛車上面,整個車頭都擠扁了。
“靠!”
司機們的頭撞在了窗戶上,眼前一片鮮血。
滴滴噠噠……
坐在車裡面的人勉強推開車門走了出來,車頂上還活着的人翻身下了車,在看到自己的車時,紛紛想要罵人。
剛剛詭異的撞空氣事件,已經帶頭司機有些恐懼,青天大白日怎麼會這樣?
他剛下車往隧道外面走去,卻發現人能出去,那人驚喜一叫:“能出來!”
其他人鬆了一口氣,能出去就好,就在這時另一些人在檢查車子。
“油漏了。”
“我這輛也漏了。”
“全漏了,怎麼辦?”一個司機趴在地上,摸了一手油,皺着眉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隻打火機輕輕地被風送了過來,正巧落在了他的腳前。
“誰的打火機!是不是想死啊。”
只見那打火機莫名撞到了什麼東西,竟然就起了一點火絲。
那司機來不及將打火機撿起,心中驚恐眼睛幾乎瞪到極限,“快——”
跑字還沒有落下,火苗就已經將油點着了,幾乎是同時,幾乎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一片火光衝起,整個隧道被淹沒,也包括了裡面活着或者死了的人。
這聲震耳欲聾的聲音,遠在之外的葉殊聽的清清楚楚,三四十條命,就在她剛剛一手掌控之中完結,她緩緩閉上了眼睛,不是因爲恐慌,不是因爲後悔,而是掩飾了裡面的冷意。
那個讓她手中平白多了這麼些命的人,她一定不會放過!
蘭止息無聲無息中握住了她的手,葉殊擡眸對他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有螺旋漿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車子停了下來。
墨月順着直升機的軟梯直接跳了下來,在蘭止息的面前單膝跪地,“請爺責罰!”
是的,哪怕是在規定是十分鐘之內到達,哪怕他已經查到是誰找的人,哪怕他已經派人將葛家圍住,他依舊覺得自己是來晚了。
無極樓的人,從來不會掩飾自己的錯誤。
蘭止息準備開口,葉殊拉着他的手一動,仰頭淡淡道:“只剩下二十分鐘了。”她說的是距離趙經武說的時間,但是蘭止息知道她是在阻止自己懲罰墨月,還是太心軟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直升機,敢不敢坐?”
葉殊點了點頭,“可以試試。”
*
就在葉殊坐上飛機趕往會場的時候,另外的幾個地方發生了不同的事情。
先說連飯都沒吃就趕回攬雲市的周文爾,此時正在周家別墅裡面,準備和叔叔商量怎麼把人搞出來,在聽到那個吳光耀被抓了之後,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叔叔,他們那邊不是也有個大師嗎?怎麼會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不錯,那吳光耀因爲貪污公款,和私下各種陰私手段迫害拆遷居戶,甚至將人致殘的事情被匿名揭發,現在已經是證據確鑿,是保不出來了。
更坑爹的是,這個吳光耀是個軟骨頭,他在公安局中被隨便審問之後,竟然全部都認了,還把他的表哥給供了出來,說這些事情都是他讓乾的,不僅如此,還把更多的事情都給問了出來。
所以光耀集團總部的警局局長在有了吳光耀的證詞之後,當場就要抓捕吳光譽,但是他人不在當地,就和全省的警局聯繫上,所以在嚴明軒報警之後,立刻就有警察到場,不管不顧就將人給抓了回去。
“聽說是軍部有人插手,那些警察當然不會手軟了。”
周是坐在沙發上,臉色很是凝重,他有一種預感,這件事不是針對吳光譽,而是針對他們周氏集團。
“對了,你說那個視頻裡面只有他,而你只是一個背影嗎?”
周文爾點頭,“不錯,就是因爲這樣,那些記者們纔沒有猜到是我,但是隻要給他們時間,一定能夠看出一些事情。”周是的目光冷了許多,“文爾,你大意了。”
既然有監控把吳光譽照進去,爲什麼沒有把周文爾照進去,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將周文爾放進去,刻意讓記者們亂寫,這比直接將他暴露出來之後引起的反響更大。
周文爾深吸了一口氣,“是我的錯。”
“看來,果然是針對我們來的。”
周文爾還以爲周是是因爲視頻的事情,他道:“叔叔,只要我不承認,他們便沒有證據。”
周是眉頭緊皺,嗤笑一聲,“呵,你以爲那些記者都是傻子?他們和警察的區別就是,他們根本不需要證據,只要有話題,哪怕只是一個引子,他們就會去將這件事炒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哪怕我們不承認,大衆也會以爲是我們做賊心虛,當然,這件事還搬不動我們周家,但是你別忘了,還有一個吳光譽。”
“他?”周文爾詫異,“關他什麼事情?”
“他手裡有我們的把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周是喝了一口水。
“不可能!”
周是是個老狐狸,在聽到周文爾將他和吳光譽的對話之後,就和葉殊一樣,猜到了吳光譽一定手中有什麼東西,不然他絕對不敢那樣說三七分成。
他們現在要是不將吳光譽保出來,那麼吳光譽最後破釜沉舟一定會將那些東西拿出來,倒打一耙。
“怎麼會這樣?”周文爾細細想了之後也明白了過來,臉色難看,“那我們怎麼辦?叔叔,還要救他出來嗎?”
“救,當然救。”周是放下杯子,“被祁大師打電話。”
同樣的葛家。
“爸,那些人能得手嗎?”葛理羣咬牙切齒,他真是恨死那個葉殊了,頻頻阻礙自己的路。
葛家主不知道爲什麼,眼皮子總是砰砰直跳,他壓下心中的不安,在葛理羣再三詢問之下,他忍不住就惱火了,“我怎麼知道,得手了會有人打過電話來的。”
就在這時,電視裡面突然插播一條新聞,女主持面色凝重。
“在瑜州市到攬雲市的中央隧道中,出現了一起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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