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蕊尖叫着,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只敢在門口偷偷探望,因爲人們都知道她不好惹。
上次她上次路過花園,一個園丁小妹澆水不小心濺到了她的身上,盧蕊就直接扇了那個小妹一巴掌。但是現在不是舊時候,人人平等,園丁小妹直接和方老爺子說自己要辭職,得知事情原因,方老爺子和盧蕊因此事吵了一架。
如今衆人偷看到盧蕊吃了虧,一傳十十傳百,心中都充滿了快意。
方偉光看着匍匐在地、一臉痛苦表情的盧蕊,冷冷笑了兩聲,“這人啊,有時候就是要信報應,好好地平地別人不摔,就你摔。否則啊,這種狗咬狗的事情,下一次還會發生。”
盧蕊一臉憤恨之色,她怎能聽不出方偉光就是稱她爲狗?
咽不下這口氣,她道:“呵呵,那又如何,你父親還是得聽我的話,而你,還是得搬出這個家!”
方偉光不上她的當,“那又如何,啃老,很光榮嗎?怎麼現在也不急着去醫院了?”
許是剛剛因爲怒意,她還沒有感受到自己身上受傷的疼痛,但被這麼一提醒,盧蕊瞬間感受到手背如同進風一般的冷,剛想掙扎着起身,只感到一根斷掉的肋骨扎到了肺中,疼得她翻了個白眼,根本說不出話來。
方偉光雖然厭惡對方,但是並沒有想見死不救,他剛叫人,就看到一道人影從外面衝了進來,他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人影直接撲到盧蕊身上大聲的叫着,搖晃着對方。
“媽,媽你怎麼樣了?”
盧蕊沒有死,都要被自己的兒子給搖死了,她睜開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兒子,勉強張了張嘴,但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
方偉成沒想到今天剛一回家,就看到周圍的人眼光躲躲閃閃,他心中不安,問了方叔,才知道大哥回了家。大哥和他媽也可是水火不容,他心道不好,趕緊衝了進來,卻發現還是出了事情。
方偉成和他二哥不一樣,他對這個大哥沒什麼感情,一看到現在的情況,擡頭就是質問:“是不是你打了我媽!”
方偉光面無表情,“你媽自己摔倒,和我沒有關係!”
“不可能,這裡什麼都沒有,若非你打了我媽,她怎麼可能摔倒,我又不是眼瞎了!”方偉成大聲咆哮。
方偉光給了他一個冷眼,“有監控,自己看。”一句話說完,他又想到了什麼,接着道:“也可能是風水不好,遭報應了。”
說完,他眼光直直盯着方偉成的目光,想要看出些什麼。
眼睛是人心最真實的反映,只是在方偉成聽了這句話之後,頭一瞥,根本不和他對視,嘴上還在說着的話,表明自己的不信。
“你不要推脫什麼,我敬你是我大哥,但是我不允許你這樣欺負我媽,不就是上次我們拒絕了你要投標的事麼,有什麼事衝着我來!”
葉殊看着早在方偉成進來的時候,就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此時聽到他這麼污衊,不由得眼中閃過厭惡,打岔道:“有功夫責怪別人,不如早點帶你媽去醫院,否則,時間長了,得了狂犬病亂咬人就不好了。”
方偉成聽到葉殊的話,擡頭一看,就發現是熟人,這不是上一次在醫院,大哥說她是玄術師的那名女孩?
她來做什麼!
他還沒有說話,就聽到懷中的盧蕊用勉強說出來的話,低頭一看只見她的臉上佈滿了淚水,是疼的。
“送我,去醫院,我被,狗咬了——”
什麼?還真被咬了,他不敢再耽誤時間,直接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卻因此使得盧蕊肋骨戳進肥裡面更深,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徹底暈了過去。
看到方偉成抱着盧蕊風風火火跑了出去,葉殊與方偉光相視一看,不由得笑了起來。
方偉光眼中有些歉意,“對不起,小殊,讓你受委屈了。”
葉殊知道他的意思是指剛剛盧蕊把她當做那種人,搖了搖頭,“沒事,嘴上缺德,這不就來報應了麼。大叔,既然現在沒人了,你帶路吧。”
方偉光剛剛和盧蕊吵架,原本就是想逼她回自己的房間,清場不要礙事,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可能就是如同小殊說的報應,不過無論是哪種情況,人一走這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他帶着葉殊在別墅的各個房間中走馬觀花的看着,一間又一間,路上沒有說話。
忽然,葉殊眼中一凝,指着其中一間道:“這是誰的房間?”
“這是我父親的房間,小殊有什麼問題嗎?”方偉光不禁緊張道。
葉殊之前猜測方老爺子進醫院,不僅僅只有那個染血貔貅的力量,方家別墅中肯定也有其他的邪術。既然是針對方老爺子一個人,肯定不可能大範圍佈置,因此她才讓方偉光帶她一間一間地看。
葉殊停在房間門口,眼前只看到一縷一縷的煞氣,但是那煞氣實在是太少,若不是因爲她對煞氣的感應強烈,說不定就錯過去了。
她推開門走了進去,看着牆邊擺放着的衣櫃,以及一張大牀,牀邊有桌子,外面還有一個陽臺,一切都是那麼得正常,那麼到底是什麼產生的煞氣?
方偉光見葉殊的眼神掠過屋內的擺設,以爲她是對這間屋子有疑惑,不由得解釋道:“我父親早在十年前就一個人住了,所以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的東西。”
葉殊點了點頭,雖然她想的不是這件事。
忽然,她感到有亮光透過窗戶,直接從自己的眼前閃過,她腦中閃過什麼,快步往陽臺方向走去——
只見方老爺子的房間樓下不遠處,正巧有一條游泳池,快到中午的陽光雖不熱辣,但是它卻很是明亮,透過泳池的水,直接反射到了這間房子中。
這是,反光煞!
葉殊有些驚訝對方竟然利用這種普通的煞,來進行對懷老爺子的傷害,不過果然如她所料,這一次的災並非是想要害他性命,只是想讓他躺倒在牀,不能控制什麼。
她轉身問道:“大叔,這條泳池是誰建的?什麼時候建的?”
方偉光不明所以,不知道葉殊問一個游泳池是怎麼回事,但是他長時間沒有回家,並不知道自己家中什麼時候多了一個泳池。
葉殊見他也不知道就將自己所知說了出來。
“大叔,這個游泳池有問題,它產生了反光煞,這就是方老爺子進醫院的一半原因。”
“反光煞?”方偉光皺了皺眉頭,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這怎麼解釋?”
葉殊指着那個游泳池說:“反光煞與陽光有關,一般是藉助水或者是玻璃,投射到住宅內。大叔,你看到那道陽光了嗎?你看這條游泳池正巧將陽光投射到這間房子,不僅如此,按照時間推移,窗戶正對着正西方,從早上九點多開始到晚上日落,一整日陽光都曬進了房間,又加之遊泳池的反光,長此以往會使房間主人的腦子遲鈍、精神不集中、嚴重者出現精神錯亂!”
方偉成吃了一驚,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游泳池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可是,會不會只是巧合?畢竟這麼多間屋子。”
他還是不想相信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竟然能夠做出這種事情,雖然他們關係不是很好,但是父親對他們一點也不薄,他們怎麼忍心!
然而,葉殊的下一句話就刺破了他心中的一絲僥倖。
“大叔,剛剛走過那麼多間屋子,同樣有面朝西向的,卻爲何只有這一間如此?我之前也不知道這間是方老爺子的房間不是嗎?況且這游泳池周邊瓷磚還是嶄新的,可見是新建好沒多久。方老爺子在這間屋子住了十年之久都沒事,卻在這池子建好之後出了問題。這樣的種種,你還能說是巧合嗎?”
是啊,小殊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竟然一眼就看出這間屋子有問題,他不該懷疑的。
方偉光不由的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葉殊退出陽臺,手中輕輕捏訣,好像彈出了什麼,並將窗簾拉住,“有三種辦法,一種是直接換一間屋子住,第二種我在這間屋子裡面佈陣,第三種就是將下面的游泳池給填上。前兩種只能治標,但是不治本,只有第三種才能一勞永逸,您想用那種辦法?”
“填!一會兒我就找人將池子水放掉填上。是不是我找到這池子是誰讓建的,就可以知道是誰想害我爸了?”方偉光突然想到了這個。
“也不一定。”葉殊道,“或許有可能是別人藉着建池子的手,做了這件事,也不好說。”
“不管怎麼樣,我先問問到底是誰建的池子!”
方偉光說罷,二人便下了樓叫來了方叔。
三人坐在了沙發上,方叔就嘆了口氣,“小光,你今天衝動了。”
方偉光知道是他說的盧蕊的事情,但是他不後悔今天的吵架,皺着眉頭,他眼中閃過厭惡,僵硬的說道:“那是她的報應,我什麼都沒做。父親這次生病,她就一開始去看過一眼,後來就沒了人影,若不是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我早就將她趕出去了,哪裡還任由她作威作福。”
方叔白了一大半的頭髮被風輕輕吹起,他看着方偉光的眼神有着疼惜之色。
“可是,你父親沒有發話趕她走,她就還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我還得叫她一聲夫人。而且她還有兩個兒子在公司,若是她再挑撥,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估計又會結冰了。小光,若是其他事情叔也不會勸你,但唯獨這件事,你得忍!你父親比我還大上五歲,也沒多少時間可活的了,你不會忍心讓他痛苦的過着晚年吧!”
方偉光一想到因爲盧蕊的挑撥,父親和他一度幾年沒有過來往,如今關係剛有所緩和,可是,他真的是忍不住了!
“叔,我已經忍了大半輩子,忍到自立門戶,忍到家都送了出去,得到的是什麼?您可能不知道,這次我爸住院,不是因爲生病,而是因爲他們三個其中人搞的鬼,若是我再忍下去,說不定下次就看不到我爸了!”
方叔沒想到還有這件事,不由得睜大了眼睛,趕緊上前讓方偉光小點聲。
“這種猜測可說不得,小光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怎麼會這樣?你可別是聽誰亂說的?”
方偉光一看方叔不信,趕緊道:“哪裡是誰亂說的,這可是我——”專門找的玄術師說的!
但就在這時,葉殊卻出口打斷了他。
“的確是我們猜測的,大叔,你不是要問什麼嗎?”
她靜靜看着方偉光,笑了笑,眼中閃過什麼,卻沒有點破。
方叔眼睛有些不好,雖然看不清也知道是小光帶來的小姑娘說的話,他揉了揉渾濁的雙目,沒有說什麼。
方偉光不知道葉殊爲何打斷他,但是既然她不想讓他說出來,他也就換了個話題。
“對了,方叔,我爸房間下面那個游泳池是誰讓建的?什麼時候建的?”
“你怎麼問起這個了?”方叔疑惑道。
方偉光剛想說什麼,又想到了葉殊剛剛的眼神,將要脫口而出的話換了個理由,“沒啥,就是突然看到隨便問問。”
“哦,差不多快倆月前,夫人她交代讓建的。怎麼,小光,這游泳池有什麼問題嗎?”
方偉光聽到了是誰建的游泳池,但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怔了兩秒,趕緊回覆,“沒事沒事。”
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大門方向響了起來,“什麼沒事?有事!”
三人一看,正見方偉成扶着一名老者走了進來。
葉殊眯了眯眼睛,這個老人,不就是她上次去醫院治鬼氣的那位,方大叔的父親麼?
“爸,你怎麼回來了?”方偉光起身,看到父親有些吃驚,但是一看到旁邊的方偉成,瞬間什麼事情都明白了,熱情瞬間減了一分。
“我爲什麼不回來?難不成還在醫院住着,任由你在家中欺負你媽?”方老爺子將手中柺杖狠狠地砸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媽?哪個是我媽?我媽早就死了!”方偉光見父親將盧蕊稱爲他的母親,嘴角扯出一絲諷刺,不由得大聲吼道。
“建安哥,我先出去了。”
方叔一看這情況就趕緊起身,想要走出去,只是在他擡腳的下一刻,方老爺子的話又讓他停了下來。
“小方,你別走,留這我有事問你。”
方建安壓抑着胸中的怒火,“孽子!給我跪下!”
“我不跪,我什麼都沒做錯,爲什麼要跪!”方偉光也彆着臉,四十歲的人了,如今說讓跪就跪,父親一點都沒有顧及到他。
“建安哥,你別這樣,小光今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們倆可不能吵起來。”方叔本來是害怕自己在這裡,會讓衆人尷尬,只是方建安將他留在這裡,他就不可能任由他們吵架。
“哼!回來一趟生一回氣!我還不如不要他算了!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把小蕊害的現在已經進手術室了,醫生說,斷了四根肋骨,要是再來晚一點,肋骨扎穿肺部,那可就沒命了!”
方偉光看着父親氣急的模樣,心中無來由的涼颼颼,只覺得有一種深深的失望,僅憑其他人的一面之詞,就斷定是他的過錯。
方偉成扶着父親,眼中閃過快意,又想到母親身上的傷口,咬了咬牙,添油加醋。
“哥,你就認個錯吧,雖然你做錯了事情,但是你不要怕,我媽一向很大度,她不會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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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瀟湘抽了!不知道這一章啥時候能傳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