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798涼州孤客
798涼州孤客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厚厚的積雪足有一人多深,整個西北大地都被籠罩在這層厚厚的積雪之中,大地一片蒼茫,所有進出的道路都被這茫茫的大雪給封住了,在這片雪原上,姑臧城就像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孩子,在寒冷刺骨的朔風當中瑟瑟發抖。
如此極端的天氣,作爲久在南方居住的徐庶來說,一時半會還無法適應。爲了抵禦嚴寒,徐庶整個人裹的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十分的笨拙。
即便如此,徐庶還是覺得冷,一股刺骨的冷,他的手腳都是冰涼的,身上更是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而且迎面吹來的朔風裡還夾雜着碎雪,拍打在人的臉上令人生疼。
此時此刻,徐庶就站立在姑臧城的城樓上,他在眺望着城外的一切,可是目光所觸及到的地方,都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全部被覆蓋在了厚厚的積雪下面。
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徐庶也向當地人打聽過,可以說是一場十年一遇的大雪。
即便是寒風刺骨,徐庶還是咬牙堅持在這裡站了一會兒,這幾天來,他的目光始終都朝着一個方向眺望,那就是西南。此時此刻,當北國都沉浸在新年的氣氛當中時,西南方卻還是硝煙四起,戰火不斷。
自從去年馬超率領十萬大軍離開涼州,去攻打益州開始,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三個多月了,也是從那一刻起,徐庶肩膀上的擔子就重了起來,整個涼州都歸他一個人管理,雖然他之前有過一些從政的經驗,但是突然接受這麼重要的一個職務,繁瑣的政務還是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而且,最讓他感到壓抑的是。涼州境內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都是馬超的部下,馬超在的時候,這些人對他還算客客氣氣的,馬超走了以後。雖然也曾留言讓他們聽從徐庶的管轄,但實際上,這些人壓根就不把徐庶這個瘦弱的書生放在眼裡。
可以說,這三個多月來,徐庶在涼州的每一刻都是在飽受着煎熬。那些人大多都是陽奉陰違。
“唉!”
徐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眉毛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可他還是站在那裡不願意離開,這一刻,是他求之不得的太平。
“馬超在的時候,我就被壓着,本以爲馬超走了以後我就可以大展拳腳了,可讓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馬超居然如此厲害,將整個涼州控制的死死的。根本沒有我任何見縫插針的餘地,再這樣下去,只怕我要辜負了攝政王的重託了!”
徐庶在心裡默默的想着,眉頭皺的更緊了,心裡面更是惆悵萬分。
名義上他是被攝政王派來監視馬超的一舉一動的,可實際上,馬超卻把他監視住了,他身邊所接觸到的每一個人,都是馬超的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馬超委派的人的眼皮子底下。說白了,自己就是一個傀儡而已。
在這種極端的條件下,徐庶怎麼可能會取代馬超,掌控整個涼州嘛!要人沒人。要兵沒兵,能使喚動的,估計也就只有他一個人罷了。
馬超走了這麼久,徐庶都無從下手,他所下達的每一項政令,都得到了一個同樣的答覆:一切等馬將軍歸來後再做定奪!
在這裡。他儼然就是一具行屍走肉,無論去哪裡,都有人跟着。益州被平定的事情早已經在年前就傳了過來,而攝政王又讓馬超投入到了南中平叛的大軍之中,只有徐庶知道,這是攝政王再給自己爭取更多的時間。
遙想當初自己被龐統極力推薦的時候,自己也曾對攝政王許下過豪言壯志,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徐庶卻一事無成,這讓他以後還有什麼面目面對朋友,面對攝政王?
也正是因爲如此,徐庶即便是在痛苦中煎熬着,也從未有過要離開這裡的想法,如果自己不把這件事做成,那以後他的人生也就只能定格在這裡了。
於是,徐庶從當初覺察到自己所處的惡劣環境之後,就已經定下了心,他的目光看到了一些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在他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再強大的敵人也會有弱點,於是他就靜下心來,每日按部就班的表現給那些監視他的人看,可暗地裡,卻在觀察,他在觀察身邊的每一個人,也在等待時機。經過這幾個月細微的觀察,徐庶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作爲突破口的關鍵人物。
而徐庶也想到了一個會見這個關鍵人物的辦法,那就是一年一度的春狩!
春狩是馬超定下的一種狩獵活動,每年一度,已經連續舉行了三年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三年中從未間斷過,不管因爲什麼原因,都不能打斷那天的活動。
春狩的日子是三月初一,但是在三月初一前一個月,所有涼州官員都必須到姑臧進行一次集體的會面,集體商量這次狩獵的區域範圍,狩獵方式,以及具體的獎勵。
今年春狩,由於馬超不在,龐德、馬岱也跟着馬超一起去了西南,所以便由徐庶進行主持,所以,徐庶對這次活動看的尤爲重要,他也希望能在這次活動中見到他最想見的人。爲此,徐庶早在半個月前就發了邀請函,希望在今天能夠全部抵達姑臧,商議春狩事宜。
本來計劃是十分完美的,可誰也不會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風雪,打亂了徐庶的整個部署,讓他的計劃全部落空,截至目前,仍然沒有一個將官來到姑臧,而且天空中還在下着大雪。
“天不佑我!”徐庶突然仰天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吶喊,以示自己內心極大的不滿和憤怒,同樣也向蒼天喊出了不公的心聲。
跟隨徐庶一起來到城牆上的隨從都被徐庶的這一生吶喊給嚇壞了,在他們的記憶中,徐庶是一個弱不經風,溫文爾雅的文人形象,而且待人接物也十分的客氣,脾氣溫順,性格溫良,而且從不飲酒,也沒有什麼不良嗜好,是一個無懈可擊的人。
但今天的這一聲吶喊讓他們看到了另外一個徐庶,他們都不知道徐庶怎麼了,是發瘋了,還是怎麼了,連同在徐庶身邊站崗的士兵也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大人,您沒事吧?”徐庶的隨從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同樣小心翼翼的問道。
徐庶冷笑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只是擺擺手,轉身便準備下城樓。
徐庶拖着冰涼的身體,緩慢的走到了城樓階梯那裡,正準備擡腿走下城樓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背後的士兵叫了起來:“大人,快看,暴風雪中有人!”
一聽到這裡,徐庶便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他可以從城樓上清楚的眺望到城外的景象,在暴風雪肆虐的大地上,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正在雪地上快速的移動,由於狂風捲着雪花,阻擋了他的部分視線,並不是看的很清楚,只能依稀看見,一個人站在一塊很大的木板上面,木板上豎立着一面很大的白布,白布被狂風吹的鼓出了好遠,像是風帆似得,推動着那塊木板不斷的向前滑行,而且速度極快。
只片刻之間,那個人乘坐着那輛不知名的交通工具,離姑臧城越來越近了,很快便清楚的駛進了衆人的視線。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衆人還是看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因爲這個人全副武裝,臉上纏着一塊白布,只露出一張微微睜開的眼睛,根本看不出任何面容。
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那個人藉助風力,催動他腳下的木板,已經衝到了城門口,但由於風力太大,根本不受他的控制,硬生生的衝撞在了城門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而在這之前,那個人已經從那塊木板上跳了下去,但由於積雪太深,整個人一下子便掉進了雪窩裡面了,只露出脖子以上的頭部。
自從馬超走後,涼州境內一直都不怎麼太平,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故意和徐庶做對,姑臧附近經常出現馬匪,徐庶派兵圍剿數次,但都未能將其全殲。所以,姑臧城上的將士們,此時此刻都緊張萬分,生怕是馬匪來襲。
姑臧城上,守城士兵紛紛劍拔弩張,當即有人衝下面喊話:“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敢靠近城池!速速退去,否則格殺勿論!”
城下那人不慌不忙的取下了臉上蒙着的白布,露出了一張剛毅的臉龐,當衆人看到這張臉的時候,都長出了一口氣,因爲這個人他們都認識,此人正是馬超帳下第一謀士,楊阜!
徐庶看到楊阜後,心裡也是一陣莫名的激動,因爲,這個人就是他要見的人,本以爲暴風雪阻斷了道路,楊阜不會來了,沒想到楊阜在如此極端惡劣的天氣下面,還能如約而來,真的很讓人欣慰!
“快!快打開城門,讓楊長史入城!”徐庶喜笑顏開,急忙衝守城的將士們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