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三國的鐵血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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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劉備躺在牀上,輾轉反側,一夜都沒有閤眼,腦海中還在想着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又該以什麼樣的方式來面對這場突然的變動。
是逆來順受,得過且過?
還是辭官不做,遠走高飛?
可是天下之大,劉備竟然找不到一個自己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一小片天空,哪怕只有一小片也好啊。
但現實是殘酷的,劉備昔日的美好夢想,就在今夜徹底的破滅了。當荊南都督的這幾年,讓他意氣風發,更讓他如魚得水,看似功成名就,其實卻還不及別人的一句話。
只一紙調令,便讓他這幾年的心血全部白費了,人走茶涼,樹倒猢猻散,一旦離開了荊南,就等於離開了讓他壯大的沃土。
他甚至想過離開劉表,荊州處在南北的要衝,東西的要道上,是個四戰之地,但是離開之後,他又能到哪裡?
思來想去,劉備把目光瞄準了位於益州的劉璋,劉璋是益州牧,與其父劉焉自漢靈帝時,便一直久居益州,更何況,劉璋也是漢室的後裔,其皇族的血統,要比劉表來的更加純正,是漢魯恭王的後裔,更重要的是,劉璋祖籍荊州的江夏,是竟陵縣人。
劉表和劉焉,同樣是西漢魯恭王的後裔。在王莽篡漢的時候,天下劉姓王室都受到了沉重的打擊,而魯恭王的後裔也在王莽打擊的範圍之內,而後在爆發的推翻王莽建立的新朝的造反浪潮中,劉焉、劉表的祖先都積極的加入了這次反抗的浪潮,並且成爲了劉秀的開國功臣,受封爲侯。到了東漢章帝時期,又因爲一些其他原因,劉焉、劉表的祖先失去了侯爵,而且被分別遷徙到了江夏竟陵。和山陽高平。從此有了兩個分支。
劉焉的祖先正好被遷徙到了江夏竟陵,劉表的祖先則被遷到了山陽高平,而劉焉的祖先是劉表的祖先的哥哥,是長子嫡孫。而劉表的祖先是庶出。兩個分支都在當地傳承了下去。
不過。到劉表的爺爺時,劉表的爺爺無法生育,則把老婆的侄子給過繼了過來。這就是劉表的爹。所以,劉表這一分支,到劉表的爺爺時,就已經絕後了。而劉焉這一脈,則一直延續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在記載這一時期的兩本重要史書《三國志》和《後漢書》中,關於劉焉的記載都是一致的,都寫着漢魯恭王的後裔,但在劉表的記載中,《三國志》裡隻字未提劉表的血統,而在《後漢書》當中,卻記載了劉表是漢魯恭王的後裔。
《三國志》的作者是陳壽,是三國時期到西晉的人物,距離那個時代更加貼近,所以記錄的也應該更加詳實一些。而《後漢書》的作者是范曄,是南北朝時期,南朝劉宋的人,所以《後漢書》的成書較晚,在《三國志》之後。其中關於劉表的血統部分,可能因爲年代久遠而失去了嚴格的考察,所以根本無法察覺出來劉表是不是真正的漢室血統。
但在當時,劉表的血統並不純正,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畢竟他的爹確實不是劉姓的後代。但好在劉表足夠努力,其名聲甚至比劉焉更大,而且光明正大的說,我就是漢魯恭王的後代,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劉表當上荊州牧後,眼睛也一直在向西看,因爲西邊有個同爲魯恭王后代的益州牧劉焉,本來兩家人應該是很和睦的,但是劉表爲了讓大家承認自己纔是魯恭王真正的後裔,是純正的漢室血統,所以一直在想法設法把劉焉怎麼除掉。
所以,劉焉在益州的一舉一動,都受到了劉表的關注,而當劉表得知劉焉在益州有稱帝之心的時候,便立刻到朝廷裡去舉報,劉焉這才得以制止了稱帝的行爲。而且劉焉一直看不起劉表冒充他的先祖後代,所以對劉表也更加不恥。
曾幾何時,劉焉更是陳兵在益州和荊州的邊界上,做出隨時攻打荊州的準備。但是卻因爲劉焉突然患病,而中止了。不然的話,那個時候的劉表,很有可能會被劉焉打敗。
劉焉死後,便囑咐其子劉璋,開始閉關鎖國,反正距離朝廷道路不通,天下動盪,就暫且先守着益州這一畝三分地,逐漸壯大自己,然後尋機角逐天下,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荊州的劉表。
可惜的是,劉璋闇弱,根本沒有雄才大略,自守都有點困難,更何況要打出去?這些年來,漢中的張魯不斷的在壯大,更加威脅到了益州的安全,兩人之間經常爆發戰爭,但明明劉璋的軍隊多,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總是敗多勝少,久而久之,益州甚至達到了談魯色變的程度,只要一聽到張魯又展開攻擊了,益州內的官員、百姓都驚慌不已,紛紛做好出逃的準備。
但事實證明,張魯只是小打小鬧,而且也沒有那樣的實力來滅掉劉璋。由此可見,益州內部的軟弱程度。
劉備將目光瞄準了益州,但是卻苦於無人介紹他和劉璋認識,按照輩分,他應該叫劉璋兄長,而且劉璋闇弱,也正是他比較看重的,也正是因爲劉璋的這種弱弱的性格,才使得益州內部可用人才都得不到重用,而重用的人才,又都是庸才,直接造成了現在的這個局面。
在荊南的時候,劉備就曾經打聽過益州的情況,也知道了一些情況,只是當時他想以荊南四郡爲根據地,慢慢發展壯大。
但現在看來,似乎益州纔是他的宿命之地。如果能夠抵達益州,先給劉璋打幾年工,然後一切都駕輕就熟之後,再推翻劉璋,取而代之,這樣一來,益州就會成爲他的囊中之物。
劉備的想法是好的,可是卻缺乏實幹的精神。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究竟會怎麼樣,如果在沒有人介紹的情況下,這邊離開了荊州,那邊去投靠益州,但當他抵達益州時才知道,劉璋根本不收留他,那麼他又將去往何處?
天色變得越來越亮了,劉備打了一個哈欠,雖然很困,但是卻怎麼也睡不着。於是,劉備便掀開被褥,穿好衣服,跳下牀來,準備去洗臉,洗去昨天的晦氣,準備迎接陽光明媚的今天。
劉備洗完臉後,剛一拉開房門,便見張飛穿着一身勁裝站在那裡,擡起一隻手,做出要敲門的狀態。
當張飛看見劉備時,臉上立刻有了一絲驚訝,只一個夜晚不見,怎麼劉備的頭髮竟然白了一半?
“大哥,你……你的頭髮……”張飛吃驚的指着劉備的頭髮。
“我的頭髮怎麼了?”劉備摸了一下自己的頭。
“怎麼都白了?”張飛道。
劉備皺了一下眉頭,不信張飛說的話,便轉身走進了屋內,拿起一塊銅鏡,左照照,右照照,銅鏡裡面的那個人面容瘦幹,眼窩深陷,眼珠佈滿了血絲,最爲關鍵的是,以前一頭烏黑的頭髮,已經變得全部花白了。
“呀!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劉備看到銅鏡裡面的自己,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多歲,驚訝之餘,一經失手,手中的銅鏡便掉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連串脆響。
當年伍子胥一夜白頭,劉備每每讀到這裡時,都認爲是戲說的,但當這件事真的落到自己的身上時,他才能夠體會到伍子胥過昭關前的那一夜,是多麼的愁心。沒想到,劉備自己也步了伍子胥的後塵,竟然愁得一夜白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