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爾敢。”
這時,從皇宮深處傳來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蘊含着無上的意志,穿過虛空而來,迴盪在方圓千丈的廣商上,那聲音中彷彿帶着一股特有的力量,將疊煙掌的力量粉碎,挽救了車騎王贏天奉的性命。
“真皇級強者。”秦圖被這無上意志所帶的大力震退了三四步,蹬蹬蹬地才穩住身形,目光一擡,駭然望見,一個黑點從皇宮深處彪射而來,但見一尊火色戰雲快若閃電般襲來,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飄然落地,出現在崇陽門外廣場之上,顯現出一道蒼老的身影,此人枯瘦如柴,身高八丈有餘,身穿一襲火紅色長袍,長袍上用金線銘刻着一團燃燒的火焰,鬚髮皆爲暗紅色,面容陰狠,目光中透着一絲火紅妖異,一看就知道是個狠角色。隨着來人的降臨,整個崇陽門廣場上的溫度,都爲之驟升不少。
火系修士,真皇級強者。
“見過正陽供奉。”車騎王贏天奉僥倖撿回一條小命,驚魂未定,見到來人出現,臉色稍微緩和幾分,快步走到林正陽身後,恭敬無比。
“你且退下,剩下的交給本供奉。”林正陽大手一揮,一股無形的大力打出,將車騎王贏天奉送到禁衛軍深處,層層保衛起來。
......
......
轅門處的一聳高臺名爲觀天台,此刻觀天台上林立着大秦皇帝以及十幾名重臣,正望着崇陽門廣場。
“呵呵,真沒想到這大禹國的蠻夷,竟然有能力驚動七供奉林正陽。”大秦皇帝輕撫長鬚感嘆。
“陛下,七供奉出現,這下可萬無一失了。”
“是啊。班魯大人說的對。聽說宮廷七大供奉正在參悟一門通天徹地無上玄功,正陽供奉這次破關而出,定是有着不小的突破。隨手殺死這些教化蠻夷,定然如殺雞屠狗一般。”
“早年有幸見識到七供奉的烈火玄功,當真是絕世無雙,遇神殺神,佛擋誅佛啊。”
一旁的大臣小心翼翼地拍着馬屁。
“小子,竟敢在我大秦宮廷門前動手抵抗,簡直是罪該萬死。”林正陽一瞪眼,射出兩道神光,蘊含着靈魂攻擊,陰險無比,殺人於無形之中,不可謂不歹毒。
“哼,以多欺少,還好意思開口聒噪。”秦圖冷哼一聲,連忙催動孟婆碗、醒魂鏡護住識海,化解林正陽的靈魂偷襲。而後,腳下猛的一踏地,便如雄鷹般飛縱而起,躍入高空,施展出六合八荒玄功,一化十六,虛影重重,從四方殺向林正陽。
“哈哈哈,小子,身法倒是無比玄妙。老夫剛好修成一門無上玄功,就那你這第一滴血來祭奠吧。”林正陽仰天長嘯一聲,袍發飄飛,無形的威壓瀰漫而出,覆蓋整個廣場,雙手打出無數的印訣,身後顯現出無數星辰圖案凝聚成的光圈。
“大羅天,星辰火,焚化萬物。”
林正陽低聲吟唱,枯瘦雙上跳躍出紫色的星辰之火,眨眼間凝聚成十六條星辰火龍,發出一聲龍吟,倏地一聲,分別朝着秦圖十六個虛影纏繞攻擊。
“星辰之火,給我破——”秦圖所化的十六個虛影一連打出烈火拳,疊煙掌,開山斬,行雲流水,絲絲相扣,金身絕殺應運而出,一招擊散一頭星辰火龍,身子一個滑翔,近身到七供奉林正陽身旁,金身絕殺再度出現。
“大羅星辰掌。”七供奉林正陽心中一個驚詫,卻不慌亂,目光一擡似電,朝着空中便是一掌,百丈空間,星雲瀰漫。百丈星雲中蘊含着無上星辰之火,狂暴雷電低鳴,彷彿有着萬千星辰,彌蓋芸芸衆生,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撲哧——
秦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大羅星辰掌有如此威力,瞬間粉碎了他的金身絕殺,撕裂防禦,彷彿要將其焚化。口中狂噴出一口鮮血,連忙施展空間跳躍之術,逃離這百丈星雲的空間。
十六個虛影消散,顯現出秦圖狼狽的身影。
“少爺。”
這時,熊戰這廝終於飛過來,見到秦圖被七供奉林正陽一掌重創,不由發出一聲怒吼,開山斧上燃燒着土系真元,手臂揮動間,斧影千重,撕裂空氣,響徹低沉的音爆聲,席捲而去。
天罡第二斧,天罡千重劫。
自從熊戰領悟出天罡第八斧天罡動乾坤後,天罡七斧便成了天罡八斧,天罡百重斬,天罡千重劫,天罡萬重殺,天罡度輪迴,天罡墮輪迴,天罡滅輪迴,天罡定乾坤,天罡動乾坤。
“嗯。真皇巔峰級修士,不,不對,他不是人類修士,他是妖俢。”七供奉林正陽一眼便看出熊戰的身份,動作上卻毫不猶豫,大羅星辰掌劈斬而出,百丈星雲瀰漫而出。
嗤嗤嗤嗤......
天罡千重劫如同鈍刀割絲帛,一斧又一斧,潮汐般連綿不斷。
剎那間,千重斧影在百丈星雲的威勢下化爲虛無,而後者也消散的無影無形。
“好凌厲的斧法。”七供奉林正陽目光閃爍,望着熊戰不知所思?
“少主,你帶領衆人突圍,我來拖住這條老狗。”熊戰這廝轉過頭對着秦圖一聲咆哮,而後腳下踐踏,飛縱而起,土系真元燃燒騰騰,天罡萬重殺,顯現而出。剎那間,神鬼咆哮,妖魔哭嚎,天地間一片肅殺殺氣,死死鎖定七供奉林正陽。
“小心。”秦圖低喊一聲後,飛縱而起,出現在澹臺依依身旁。昆吾劍閃現而出,帶領着百餘名殘兵敗將,在三千禁衛軍中廝殺,浴血奮戰。
“兄弟們,給我殺,撕開個口子,衝出去。”
昆吾劍不愧是萬劍之祖,鋒利無匹。
禁衛軍身穿盔甲手執戰刀在昆吾劍的鋒利面前,皆化爲布帛豆腐,一劍殺死一個敵人。
“殺殺殺。”
“殺殺殺。”
“兄弟們,爲了大人,死又何妨,死有何懼。”
“給我殺,撕開一個口子。”
見到秦圖一馬當先斬殺幾十名禁衛軍後,使節團戰士心中怯意被高亢激昂的戰意替代,猩紅着眼,如同瘋魔,無情殺戮。澹臺依依身法靈活,手中蛇形長劍更如靈蛇般遊走,刁鑽狠辣,猝不及防之下,一劍刺中一名禁衛軍咽喉,鮮血不止,生機消亡。不過,那動人的曲線上也有幾處細小傷痕,鮮血從中滲出,頗有一絲壯士斷腕的悲壯。一邊殺着,一邊說道:“圖哥哥,你快點走,我們來斷後。”
一時間,使節團竟然有壓制住禁衛軍的趨勢,一路殺伐,鮮血流淌,屍體遍野,隱隱約約要撕裂一個口子,突圍而去。
“戰士們,你們都是我大秦的精英,怎能被這番邦小國給嚇到。”
“給我殺。他們所剩的人不多了,只有幾十人而已。”
“給我上,殺了他們。”
“耗死他們。”
車騎王見到秦圖率領的殘兵敗將一路殺伐,無人能擋,即將撕裂出一個口子,突圍而出,大聲鼓動起來。
“殺。”
剛被撕裂的口子剎那間又被堵了起來。
“殺你如殺雞屠狗一般。”
秦圖心中惱怒,目光凌厲,殺意騰騰,朝着人羣中的車騎王贏天奉一射,而後者似乎感應到這冰冷目光,嚇得渾身一顫,連忙向後退去。
“你該死,該死——”
天地間突然傳出一個冰冷悲憤的聲音,秦圖的身影憑空消失,那冰冷聲音還未落下,只見光芒一閃,一口鋒利長劍從逃跑的車騎王贏天奉的胸膛貫穿而過,鮮血噴濺五丈,車騎王贏天奉瞪大了雙眼,臉上還有着不可思議,生機消散,被秦圖一劍刺死。
雖說秦圖曾殺戮妖獸無數,心性早已修煉所成,可見到這麼多人因爲自己而死,心中難免悲憤交加,剛要撕裂一個口子突圍而出,卻被這車騎王贏天奉給堵住,他被激怒了。不惜耗費鴻蒙之氣,施展出空間跳躍之術,直接出現,車騎王贏天奉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一劍刺死。
唰唰唰!
劍光紛飛,所過之處,倒下一大片禁衛軍。
“奉弟。”
轅門處的觀天台上,大秦皇帝見到車騎王贏天奉被秦圖一劍擊殺這一幕,臉色瞬間冰冷下來,聲音悲痛,面色猙獰起來,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圖,冷聲道:“傳朕旨意,命令大將軍羅呈率領紫霄軍圍住崇陽門,不惜一切代價,斬殺殺死我奉弟的惡徒。”
“臣遵旨。”
“車騎王?”
七供奉林正陽見到車騎王贏天奉被一劍刺死,心神一愣,千分之一的剎那顯現出破綻,正好被熊戰所破。
“天罡墮輪迴。”
趁你病要你命。熊戰抓準時機,直接施展出天罡第六斧,天罡墮輪迴。
開山斧化爲一個陰陽魚模樣的形狀,只不過呈土黃之色,高速旋轉,恐怖的大力破裂空間,如光如電,快的不可思議,沿途所過之處,皆是出現一絲絲細微的黑色的空間裂痕,散發出一股毀滅天地,輪迴的氣息。
萬物置於其中,彷彿被輪迴磨殺成碎片。
“嗯?”七供奉林正陽感應到這股威脅到自己生命的氣息,臉色凝重下來,手上印訣變化如飛,大腿粗細的星辰之火從虛空中而來,瞬間凝聚成一口十丈長的星辰之劍,劍身呈暗紫色,彷彿有萬千星辰流轉,其上騰繞這細密的星辰之火,釋放出一絲天地威嚴至上無敵的氣息。
“萬千星辰,聽我號令。化身神劍,斬殺妖魔。”
星辰之劍彷彿天地間的核心,又如同一尊擎天之柱,轟然倒塌,砸向熊戰的那記“天罡墮輪迴”。
轟!
天罡墮輪迴,星辰之劍。
在虛空中陡然碰撞,發出一聲驚天動地嚇死鬼神的巨響,如同太陽爆炸般,釋放出萬道刺眼金光,灼痛萬人眼眸。
呼嘯!
衝擊波,如同天地潮汐般瘋涌而出,沖刷着千丈廣場,絞殺一切生靈。
三千禁衛軍丟盔棄甲,哭爹喊娘,狼狽逃竄。
但是,仍有七八層的禁衛軍被這恐怖的衝擊波湮沒,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就被直接化爲血肉雨,被絞殺。
使節團殘餘的五十餘人歷經一番慘烈廝殺,早已筋疲力盡,窮於逃命,全部死在這衝擊波下。
千丈方圓的廣場上,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深坑。連周圍城牆都有所波及,顯現出密集如蜘蛛網般的裂痕。
“不好。”秦圖連忙閃到澹臺依依身旁,施展空間跳躍之術,逃到虛空。
“少爺。我們走——”
熊戰駕馭戰雲突然出現,帶着秦圖與澹臺依依,化爲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留下秦圖一道冰冷的怒喝:“老狗贏天正,這筆賬我塗欽記下了。待來日定讓你十倍償還。”
“撲哧——”
天際上七供奉林正陽狼狽的身形顯現而出,臉色蒼白如紙,望着熊戰逃走的方向,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被人稱作“老狗”,望着廣場上深不可測的深坑,大秦皇帝贏天正氣急敗壞,大發雷霆,對着衆人大吼下令:“傳朕旨意,派出妖蝠軍。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了這小子。”
“陛下請息怒,我在那塗欽身上留下一道靈魂印記,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七供奉林正陽落在觀天台上,對着贏天正微微行禮,說話之時臉色陰狠。
“好。還要煩請七供奉走一趟。”大秦皇帝贏天正強壓心中怒火,冷聲說道。
“另外,向大離國傳信,將劫走迎陽公主的罪名,扣在這大禹國使節團上。”大秦皇帝目光一轉,顯現出一絲陰謀的味道。
“陛下聖明。”羣臣心如明鏡,還是陛下英明神武啊。轉眼之間,便能夠推掉迎陽公主被劫持的責任,向大禹國潑髒水,挑撥大禹國和大離國的關係,簡直是一箭雙鵰。其實大秦皇帝贏天正不知,迎陽公主正是秦圖所劫持,他陰謀栽贓,誤打誤撞,也算是歪打正着,瞎貓碰上死耗子。
但是,事情並沒有他預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