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說有一夥兒窮兇極惡的土匪,即將流竄到青石村,秦圖心中就緊張開來,好不容易重生於此,還沒到開花結果,怎麼就能這麼輕易死去呢?
秦圖有些無恥地想着,我本不屬於這裡,還是儘快攜帶點金銀細軟,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還是保命要緊。不過,這個念頭很快便被秦圖給掐滅了,想到藍蓉,想到秦震北、秦雲帆,想到秦霜、秦懼,想到秦如月...秦圖猶豫了,最後咬了咬牙,決定與親人共存亡。
不,只能存。不能亡。
於是,秦圖便開始收集有關那幫兇殘土匪的訊息,經過一番推理分析後,得出那個一鳴驚人的看法。不過,他知道,僅僅靠這些“懷柔政策”是沒有用的,如此猶如以薪救火,薪不僅火不滅。
解脫暴力的最好方法,那就是以暴制暴,只有死去的人才沒有威脅。
秦圖還想到另外一層,只不過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如果那幫兇殘之徒狗急跳牆,逃竄道青石山中,那又當如何應對?
此言一出,勢必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那時局勢難以控制。於是,秦圖便在長老會上陰森地吐出一個“殺”字,以暴制暴,堅決絕殺之。
不過,在他苦思冥想之後,卻無力地發現,以目前的狀況,沒有任何辦法來對付那幫兇殘之徒,心頓時沉了下去。
突然,他腦子裡靈光一閃,一個大膽的想法悄然萌生,他聯想到了蔚藍星球的一種殺傷力極強的武器——炸彈。
要知道,在他穿越之前,是華夏大學安全工程系的高材生,華夏爆破協會的成員,對於炸彈、火藥這種東西自然極爲熟悉不過,只要有足夠的材料,他便有足夠信心將那東西挪到這片大陸之上。
時間緊迫,說幹就幹,秦圖在家中尋找了半天,找到了木炭(這個家家都有)與硫磺(年祭時爲防饅頭便餿,用硫磺稍微的薰一下,便能長時間存放)這兩種原料。
可是,即使要研製最簡單的黑火藥,還差一種最重要的材料火硝石。
秦圖蔫了下來,心涼了大半截。
時間緊迫,僅有兩天時間,且說能不能找到硝石,就算能夠找到,提煉也是一個極其複雜的過程。
況且,若硝石濃度達不到,也是枉然。
秦圖眉頭緊鎖,苦思冥想,如何才能將炸彈研製成功?
天氣燥熱,思付許久之後,秦圖覺得口渴難忍,便到廚房瓦一瓢水,解解渴。不過,當他喝水時,剛好看到藍蓉用“火石”引燃,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火硝石,也就是硝石,在古時稱“火石”,用於引火之用。
秦圖心中狂喜,急忙奪過火石,便瘋一般地跑到房間。接下來便開始“閉門造車”,終於在他不懈的努力之下,炸藥的配置工作,終有那麼一點點進展,然而炸藥剛配置完畢,秦圖卻爲器皿犯愁,終於在秦霜的提議之下,選擇了葫蘆作爲盛放炸藥的容器。
於是,霹靂火彈,第一次登上了真元大陸這個神秘的舞臺。
當秦圖功成名就之時,回憶起這段艱辛的經歷,還是一陣唏噓不已。這乃後話,押下不表。
“這便是那件能夠降妖除魔,破匪保家的神秘武器——霹靂火彈。”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有短暫的寧靜。然而下一刻,就在下一刻,天昏地暗,黑雲漫天,電閃雷鳴,狂風暴雨,席捲而來......
人羣中猶如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臉色也隨之豐富多彩起來,滑稽,嘲笑,諷刺,苦澀,無奈,絕望,更多的是預料之中的釋然...
“我操,就這個破葫蘆能降妖除魔?騙鬼呢?”
“如果這個能破敵,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扯淡麼?”
“唉,我先前就說過,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大家都被這個沽名釣譽的小崽子給戲耍了。”
“真是作孽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拿我們耍開心,真是豈有此理!”
“這長老祠也真是的,怎麼能如此輕率?”
“怎麼能將青石命運,繫於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身上?青石無人啊!難道真是上天要滅秦氏一族?”
......
“這小子真把我們當猴耍了,真是豈有此理?”
聽着這些竊竊的抱怨聲,衆長老臉色變了變,陰沉地看向秦圖,目光中流露着一絲憤然,似乎要把秦圖生吞活剝,方纔解心頭只恨!
秦圖目光輕掃,身子抖了抖,頭微微一縮,心中詫異:“如果目光能殺人,恐怕我早就死幾百回了吧!”
青長老嗤笑一聲,微有些幸災樂禍地道:“哼哼,我當初就斷言,這個狗崽子沒什麼本領,只是譁衆取寵而已。看看,現在露出馬腳了吧!”
聞言,秦震北、秦雲剛以及藍蓉陡然變得蒼白,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藍蓉冷哼一聲,想要予以反擊,卻被秦震北一個眼神給制止,隨後暗自對其點點頭,又指了指巨石之上的秦圖。
藍蓉強忍着心中怒火,深吸一口氣,瞪了暗自得意的青長老一眼,目光變幻不定,暗歎一聲,目光移向秦圖。
“青長老,您是長輩,還請自重!”
剛纔發生的一幕,秦圖盡收眼底,看到母親、爺爺被秦震青擠兌,氣就不打一處來,如吃了蒼蠅般難受。
頓時臉色一沉,毫不客氣地冷聲反駁。
對秦震青這個頑固的糟老頭子,他一向沒什麼好感,刁鑽刻薄,食古不化,虛榮狡詐,虛僞的衛道士。
“無知小兒,盡逞口舌之能。”青長老氣得渾身直抖,指着秦圖冷聲譏諷。
“哼,坐井觀天、鼠目寸光的老傢伙,待會兒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秦圖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後者,目光輕擡,掃過衆人,指着手中葫蘆,道:“大家先靜一下,且聽我一言。我手中的這個葫蘆並不是普通的葫蘆,它名曰霹靂火彈,至於它的威力如何,待會兒自有分曉。”
聒噪的聲響逐漸停歇,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到巨石之上那手執怪異葫蘆的少年身上,觀其如何力挽狂瀾,如何點石成金,化腐朽爲神奇!
對於衆人的反應,秦圖滿意地點了點頭,手臂一揮,指向後方,道:“大家向北退避五十米,免得波及無辜。”
真是語不驚死人不休!
秦圖的一句話讓衆人心中的好奇,如同雨後春筍般悄然滋生,這看似稀鬆平常的葫蘆,真的有如此強悍的殺傷力麼?竟然能夠波及至五十米之外,這也太駭人聽聞了吧。
在場衆人誰不怕死?沒有人不怕死,更怕死的不明不白,毫無價值。
他們心中雖然疑惑,可還是依言而行,生怕傷及自身,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豈不禍哉?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
頓時,人羣開始騷動起來,人影攢動,塵土飛揚,瀰漫在空氣中。在一陣騷亂之後,衆人退避五十米開外,將秦圖圍在中間,儼然呈一扇形。
“大家都捂住耳朵,以免震傷。”秦圖朝衆人揮了揮手,鄭重地道。
秦圖再次爆料。
“捂住耳朵?“
“以免震傷?”
......
聞言,衆人心中的疑惑愈加濃郁,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秦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俗話說,男人的好奇心,足可以殺死一條狗,不容小覷。
所有人被秦圖吊足了胃口,心中如貓抓似的難受。
但是,仍有一部分人心中不以爲然,面容譏誚,認爲秦圖只不是譁衆取寵而已,是個毫無任何真才實學的蠢豬而已。
在一道道迥異的目光之下,秦圖面色嚴肅,眉心處一簇黑焰一閃而沒,其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在身體中流趟過,渾身好似充滿了無窮的力量,伸手將葫蘆蓋一扭,而後猛然跺腳,掄起手臂,運足全身力量灌注於手臂之上,呼的一聲,猛然將霹靂火彈投擲向遠處高空...
然而,就在那葫蘆脫手而出,躍入高空的那一刻,衆人心絃緊繃,也隨之飛入高空,紛紛下意識擡頭,一道道迥異目光隨着空中那道弧線轉動——
霹靂火彈在空中急速飛行,留下一道優美的拋物線,最後在距秦圖六十米出轟然落地,可並不見有任何動靜,秦圖緊皺眉頭,目光遠眺,心中暗道,不會這麼烏龍吧。
到底哪一步出了問題?
衆人見無任何動靜,揪緊的心稍稍放下,捂住雙耳的手緩緩鬆開,隨之人羣中產生一陣騷動,衆人面面相覷,竊竊私語起來,聒噪聲響徹。
“爲什麼沒有爆炸?不應該,不應該啊。”秦圖眉頭皺成川字,暗自猜疑,低聲嘀咕道。
“哼,無知小兒,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秘密武器?”青長老幸災樂意地嗤笑一聲,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秦圖冷冷地打量了秦震青一眼,冷哼一聲,旋即目光瞥向遠方,心中焦慮:如果霹靂火彈失利,豈不是正好讓人落以口舌,名聲盡毀,恐怕以後的日子不會那麼舒坦了。
然而,就在青長老話音剛落,秦圖心中念頭剛閃過之時,大地劇烈震顫起來,衆人身形震顫不穩。緊接着一道撼天震地的爆響猶如九霄驚雷在衆人耳邊響徹,將衆人的聒噪聲掩埋,使得衆人驚叫一聲,紛紛急忙捂住耳朵——
縱然如此,在那道爆裂轟鳴聲之下,衆人還是被震盪的頭暈目眩,耳鳴嗡嗡,好生難受,半響之後,才稍稍緩和些。
“太好了!”
聽得那道撼天震地的爆響,秦圖心暗自鬆了口氣,知道自己精心研製的霹靂火彈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終究還是彰顯出它強悍攝人的威力,這下看這條老狗如何自處?
人要臉樹要皮,沒臉沒皮,天下無敵。
秦圖與青長老賭的就是這一口氣。
靜,很靜。
針落可聞!
在一聲撼天震地的巨響之後,西郊山坡之上大地顫動,土石飛濺,沙石四起,將起周圍數百米的高空都渲染成沙石之色。
遠遠望去,就如一道由沙石凝聚而成的擎天柱,豎立於虛空之中,煞是壯觀。
片刻之後,大地震顫消失,空中沙石盡散,天空重歸一片清明。
這時,衆人也從極度震驚中緩過神來,身體不適的感覺也隨之消散,輕拍下身上塵土,舉目四望,瞳孔驟然一縮,驚駭地瞪大了眼睛,倒吸涼氣的聲音相繼響起——
衆人都不可思議地注視着這震驚的一幕:不遠的六十米之外,平坦的山地之上已然多了一個深十米,直徑約爲二十五米的大坑,衆人心臟被狠狠地撞擊一下,心跳似乎也慢了一拍,難以置信地想着,這難道就是那霹靂火彈的威力?
駭然,絕對的駭然!
藍蓉驚訝地張大嘴巴,欣喜地望向立於巨石之上的秦圖,心中升起一絲淡淡的驕傲:有子如此,我復何求?
對於眼前這無比震驚一幕,秦震北也是瞠目結舌,腦子似乎轉不過彎,當場木然而立。
“不好,青長老暈倒了,青長老暈倒了!”
在這絕對安靜的環境之下,一道急切地暴喝聲突然響徹,驚醒了目瞪口呆的衆人。
“這老小子不知道真暈,還是裝暈。”秦圖心中鄙夷的想着。
旋即,人羣中產生一陣騷動,衆人手忙腳亂地將青長老背起,而後衆星捧月地將秦圖簇擁在中間,伴隨着興奮地尖叫、呼喊、大笑以及匆急的腳步聲聲,一行人緩緩地往去青石村走去。
秦圖,給處於陰霾之中的青石村,帶來了一絲希望的曙光!
這下,青石村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