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無法拒絕

灰姑娘自勵記事:每天告訴自己, 我真的很棒!

×××

可能是由於最近公孫策不在工作室的日子很多,據他自己觀察,手下們的辦事能力明顯提升。果然就像動物界鍛鍊小鷹飛翔一樣道理, 該放手時就放手!

他們不僅完成明面上掩人耳目的工作, 譬如娛樂宣傳, 捧旗下明星出唱片, 製作電視劇……這都已經忙翻了, 然而學霸出身的工作狂們竟然還能有時間兼顧各方穿越人士遇到的難題,不得不令人驚歎啊,這是什麼辦事效率來着!

相比工作忙碌的那羣人, 白灰灰都要閒得發瘋了,空了好幾天, 偶爾去大姐那裡參觀暴力運動, 偶爾在白美麗的店鋪裡面玩玩。至於白白白那裡嘛!她通常都是抱着電腦忙活的, 無需圍觀。

“下午我預定了一傢俬房菜,一起去吧?”當然知道白灰灰喜歡美食的誘惑, 不可能搖頭。不過公孫策還是形式上尊重一下,畫個問號代表詢問。他這幾天都在進行這個季度的所有報告整理和總結,基本上相當於煩躁的文員工作了,因爲實在不忍心把她悶在辦公室裡耗時間,便讓她自由活動去了。

有些自責冷落白灰灰好幾日, 他好不容易忙完, 當然要拿出誠意來, 好好請她搓一頓。

能讓公孫策稱讚的東西, 就從來沒有不好的, 比如哪家的肉新鮮不注水不注膠,哪裡的飯菜好吃又幹淨!白灰灰纔要點頭, 就看到手機上哥哥來電話了。

她前世的哥哥,蕭方一,現今已經三十多歲了,前不久才偶然在龐太師死去的案子之後,跟他重遇。

他從大學之後,主力工作就一直都在國外,電話中他說自己也纔回來,幾天後還是要走的,約了白灰灰吃飯。想了想公孫策上次的吃醋事件,她很識相地用小手指頭勾住他的,撒嬌道:“公孫策,加一個位子,沒問題吧?”

就連表情匱乏的公孫策都忍不住想翻白眼了,這可真是你來我往了,跟他如出一轍的招數!這姑娘分明在電話裡都答應好那個哥哥一起吃飯了,再跑回男友這裡來句疑問性質的“通知”,好一招先斬後奏,頗得他的真傳!

這似乎也間接說明,她對自己,是十分願意親近,十分重視的,沒錯吧?

“當然……”他欣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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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房菜的佈置非常溫馨,這裡是完全的追求返璞歸真,器具多用了綠色的竹子裝飾,把整個小屋的安靜氣氛,完全隔離在外面世界的喧囂邊界。

“能預定到這裡,你倒是人脈不錯啊。”哥哥脫掉銀藍色的西裝外套,向着公孫策伸出左手去,“你好,我是蕭方一,灰灰的哥哥。”

“公孫策。”哪怕是面對最高領導人,他恐怕也還是這副冰冰涼的態度。雖說之前對這男人吃醋,害得他惹白灰灰憂傷,不過公孫策的大腦轉動很快!就算沒戀愛過,好歹他是導演,接觸過言情繫列的劇本,自然知道,這孃舅可是不能得罪的。

不僅不能得罪,還要討好呢!

就算是看着白灰灰的面子,也不能冷場呀。想了想,他補充道:“灰灰的男朋友。”這個稱呼莫名其妙地讓他很是自豪、非常興奮,他研究着今日特供的菜單,咂咂嘴。唉,真希望,這個稱呼能早一日升級到2.0版本,成爲灰灰的老公。

說自己是“男朋友”時,他眼裡的平靜和理所當然那麼順暢,沒有逃過蕭方一的眼睛——妹妹找到好人家,他也是高興的。雖然說,這個男人的性格好像……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他習慣性地要抽菸,但想到不符合這裡優雅的環境,而且顧慮到白灰灰在這裡,二手菸傷害大,便強忍了下來。

“聽我一個客戶說過,這裡的廚子很有派頭,想吃什麼,每天都特意給出十道菜,你只能在裡面選,不可以點其他的。”蕭方一苦笑着搖搖頭,“人啊,就是喜歡追逐這份獨特。聽說連大明星都訂不好位子呢。”

他其實對公孫策的路子挺好奇,不過久在商場,習慣了隱藏他那份好奇,以免引起對方不適應,不高興。

公孫策向來能夠察言觀色,他“嗯”了一聲,主動解釋:“如果下次你想請客,我倒是可以幫忙問問。”他自嘲地揚了一下嘴角,“我平時可沒有這種享受的追求,”他忙都忙死了,對物質的追求,實在淡到幾乎沒有……最近穿的這幾件衣服,還都是白灰灰給他在高檔一點的店鋪裡面選來的,說是這樣才配得上他那麼牛叉的地位和身份。

對此,他基本上樂見其成,覺得很幸福,有人給買衣服的幸福。至於代表地位什麼的嘛……無所謂啦。

“你認識這裡的老闆?”

“下一部影片還是找他投資,”只賺不賠的買賣誰都喜歡,他公孫策做事情,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以前我們合作過幾次。”

“難怪!”見公孫策對自己態度尚算友好,蕭方一也十分健談地放開了話頭,多問上幾句,反正他也不怕惹怒這人。大家都是混工作場的,對方是什麼人哪種性格,還是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你們的Unknown工作室我在國外也聽過,不是聽說近兩年作品很少麼,大導演也玩復出了?”

預想中的尷尬氣氛沒有出現,白灰灰能感覺到這兩個男人都在爲着她自己,努力與對方溝通。不禁幸福一笑,她一向很容易滿足的!

他們一句半句地進行着男人間的話題,工作啊,忙碌的。她等待菜品上桌,空閒了下來,無趣地歪着頭分別打量他們。蕭方一三十多了,正是男人最好的時光。加上他有錢,有經歷,真的跟小說裡面那種四處發光的總裁大人如出一轍。

不同於蕭方一的正裝打扮,公孫策則喜歡穿休閒風格,譬如現在這件啞光淺藍色的線衫,她記得看他穿過好幾次了。儘管他的衣着多是輕鬆,性格卻絕對不輕鬆,或許是經歷太多案件,見過無數生死,他眉宇間透出來那股對世事的淡漠,其實是挺嚇人的。

“看什麼呢,吃東西吧!”這姑娘的小眼神呈呆滯狀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坐在她的右手邊,公孫策很自然地摸摸她的腦門,確認溫度無誤,發呆純屬出於無聊,他這才放了心。

膽敢在繁華的市中心開一家“私房菜”,無論店鋪裝修,還是廚子手藝,必然都是頂呱呱的。行業競爭激烈,不做出些特色,哪裡會有人捧場呢。

滑溜溜的肉片吞進嘴裡,酸酸辣辣的非常好吃!白灰灰對廚藝並不精通,所以實在不明白,這同樣是豬肉片牛肉餡,怎麼人家手裡做出來之後,就成了絕世美味呢。若是搬到電影裡,加個特效,那麼她四周一定散發着粉紅色的桃心光芒,真恨不得跟這盤菜相親相愛不分離了。

同樣對廚子的手藝好一番讚賞,蕭方一突然問:“你不愛吃海鮮?”這四道菜,完全沒有海鮮的影子,倒是湯裡面加了蛤蜊,味道鮮美非常。

他記得菜單是他和白灰灰拜託公孫策選的,他來過這裡,自然能瞭解多一些。

“灰灰不愛吃。”公孫策隨口一答,他漸漸習慣,生活中處處多出來白灰灰這號親密女友。吃穿他都會有意或無意瞭解到,把職業習慣用到她身上,讀讀這本叫做《白灰灰》的書籍,他很感興趣。

公孫策不過是給她做過幾次菜,幾乎就全部掌握了她的口味,簡直比御用私人廚師還要專業和細緻。他知道白灰灰不愛吃海鮮,尤其蝦蟹都不怎麼碰,但沒有到討厭的程度。其他像是魷魚海蔘,或是貝殼類,她倒是很好接受。

話無需多說,蕭方一對這個未來妹婿真是越來越滿意,他自認沒有到達他這種一切以她爲重的完美境界,以前沒有,以後……大概也不會的。

人都是自私的,這是天性。而公孫策他似乎,完全是反人類的存在啊,天知道他的腦袋裡裝着的東西,與其他人有什麼不同呢。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蕭方一和白灰灰都默契地不提起他們的父母。他們已經忘了白灰灰,再怎麼提,都是無法避免的傷痛,還不如選擇性遺忘。

到後來飲茶的時候,蕭方一才又說:“公孫策,我也有意要投資你的影片。如果需要,就聯絡我吧,就算不需要,也給個名譽贊助人的名號,怎麼樣?”

這種不用拉,投資就送上門的好事,對於喜歡捷徑的公孫策來說,當然不會拒絕。話題過去這麼久,看似蕭方一心血來潮的一問,肯定不單是爲了錢吧!公孫策對於人心還是很敏感的,他問,“有要求麼?”通常投資商要求加演員,或是指定誰,這都很正常。他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夥子,自然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通常,他才懶理行業潛規則,倒是覺得蕭方一不是那種魯莽的人,他才願意多瞭解一些的。

“我有個朋友,女演員,是新人……”蕭方一手指環着茶杯,似在思量,他頓了頓,脣角露出笑容,“放在你那裡磨練,我會放心。不過,你不方便的話,也無所謂。”

白乎乎倒是立馬亮了亮眸子:“哥,想追人家?”

好吧,她也是自私的!所以,爲了孃家人,白灰灰隱在桌子下面的手指捏了公孫策的大腿,雖然肉不多……揪起,轉到三十度角的時候,他就受不了疼痛,小幅度點頭,算是答應了。

唉……只剩嘆息。這種事情是極其不理智的,如果以前有人問他會不會因爲私情影響判斷,他一定會不屑一顧地嗤之。可是現在呢?好吧,他認命了,對白灰灰的無理要求,他竟然拒絕不了。她真是他的報應啊!

隔着桌子,蕭方一沒有看到他們在桌下的小互動,倒是有些驚訝怎麼公孫策這麼簡單就答應了!他一喜,又開始就着他的導演話題接話:“我記得聽人說過,你的名字是‘宮宇策’。”

“嗯。”

宮宇策……白灰灰輕聲呢喃,她記得公孫策說過,身份證是姓“宮”。不過,她還是習慣喊他公孫策,多拉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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