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格魅力

灰姑娘流淚記事:身爲男人你別這麼賢惠,給我們女人一條活路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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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一穿越到古代,驚歎寶寶白灰灰對一切事物都是好奇的。雖說這裡不是正統世界,可是小說的設定也頗具古風色彩,滿街叫賣的繁忙熱鬧,實在超乎她的想象。

非常自覺地拿着公孫策的銀子,蒐羅了好一大堆零食。也許味道比不上現代細加工的小吃,可這裡勝在一個原汁原味、純天然啊!

吃遍江南的遠大理想是不可能的,她有限的胃部空間也放不下那麼多種類了。遊玩完畢,她更是又帶了許多魚肉和鮮菜,拍着胸脯說要給公孫策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

白灰灰,就剛好是這一種人。看着復古的勺子鍋鏟,白灰灰犯了難,只好求助她的頂頭上司兼冤大頭:“還是你來吧……”

“嗯……”早就知道是這樣!公孫策當然見識過她的烹飪能力很一般,方纔沒有攔着她買菜,只是不好打消小姑娘的積極性罷了。他挽了袖子,熟練地切菜燒飯,還同時兼顧着鍋子裡熬煮的湯。一切都是錯落有序,就好像在解答數學邏輯謎題時候一樣,按部就班,一環扣着一環。

白灰灰在一邊看着,越看面色越黑。自卑!而且,太傷自尊了。

“公孫策,你別這麼賢惠好不好,給我們女人留條生路!”對比家裡的大姐二姐,白灰灰還算自信她的家務動手能力不錯。可是到了公孫策面前,那簡直是毛毛雨,不值得一提了!

轉眼間已經做好了蒸魚和涼拌土豆絲,還在火上的南瓜小米粥也快要到火候了。拿布巾擦了擦手,公孫策莞爾,“我並不是賢惠,只是一個人孤獨久了……”

他不願意別人走進自己的世界,他喜歡一個人悶在狹小的思維空間裡面不要聽到任何雜音。不喜歡與人相處,他只愛獨處。在這種情況下,培養出什麼家務技能,並不稀奇。

白灰灰一噎,不知該如何評論他平白冒出來的悲涼孤獨之感。這種感覺,濃濃的化不開,幾乎蓋過了食物散發的誘人香味。

要不要勸勸他啊……

顯然公孫策這種心理強大的人,並不需要她安慰。片刻的沉默無語,公孫策立馬轉了話題,不再願意對做菜一事多做議論。

“跟我說說你對案子的想法,認爲郡主是假死,對麼?”

“如果她不愛韓陸,那就很有可能了。”對於這種不需要什麼證據的言情案件,白灰灰在推理小說見得多了。

她咬着嘴脣,整理思路:“作者對於女主的設定是性格張揚、敢愛敢恨,卻並非三心二意的渣女。她的父親通知她突然回府,是最好的暗示。一定是有大事發生!這個韓陸,或者是其他什麼人,有人以她父親的安危來逼迫她作出決定,也是很有可能的。”

聽她分析得頭頭是道,公孫策便不言不語地盯着鍋裡的水泡,發呆沉思。

這種隨時隨地可以動腦分析的工作,她真是愛死了。喜滋滋地偷吃了一口蘿蔔絲,白灰灰又開始想事情了:“你說,韓陸的身份是不是很神秘呀?”

一本書整篇都沒有他,只提過女主角重生之前,本來也是跟他訂婚的;但最終橫生枝節,女主角被前世的小媽給害死了。這到了文章結尾,突然女主角就嫁給他了,毫無預兆。而且看他提到毓拂的崩潰程度,應該是單方面的深愛無疑吧。

對於這個神來一筆的人物,作者到底是怎麼想的?又或者,作者只是想在結局耍個帥,擺讀者一道而已。卻不想作者一個單純的想法,對這個虛擬世界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與其說韓陸身份神秘,不如說胡裡更神秘。”公孫策側過身體,微微低頭看着白灰灰頭頂的髮髻,他發現這姑娘的古裝打扮也是很俏麗的。少了幾分現代的幹練伶俐,多了些柔和溫婉的氣質。

或許他更崇尚人格魅力,並非外貌協會的顏控擁護者。他覺得,這姑娘分析案情的時候雙眸都閃着不一樣的智慧光芒,纔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非常迷人。

“公孫策!!”

“幹嘛?”

唉,一看他就是走神不知道想哪裡去了。白灰灰只好重複自己的問題:“你說話別說一半呀,胡裡怎麼神秘了?”

“你仔細想想,文中還有哪裡暗示了胡裡的身份嗎?”

又把整本小說在大腦正序倒序各回放一遍,白灰灰肯定地搖搖頭:“完全沒有,只說是來自江湖。還有,你之前不是告訴我說,他是東邪黃藥師的徒弟嗎?”

“是他自己說的,我想他完全沒必要在這種小事上騙人。”公孫策摸着下巴,深入思索,回想到胡裡對着韓陸推出的那一掌。“看他的招式應該是師承東海桃花島,與射鵰小說中描寫一致。”也僅此而已,這並不能說明他的真正身份。如果報案的人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所隱瞞,這纔是最大的難題。

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公孫策始終做不到無條件地相信任何人。他最多隻能斷定,胡裡的辦事能力不錯,且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罷了。

“喂,你不是不會武功嗎?”說得天花亂墜,要是他會武功的話,遇到山賊的時候他們也就不用做戲,大打同情牌了。

“的確不會武功,可我會觀察呀。”

“是是是,你厲害!”會觀察了不起呀!這種與生俱來的自信那麼自然而然,太氣人了。白灰灰不服氣地暗自撇嘴,端了他做好的四菜一湯上桌,“民以食爲天,開動!”

身處古風味道十足的小屋子裡面,連傢俱都是暗灰色的土木,還真有一番農家樂的趣味在其中。白灰灰吃得開心,這纔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裡只有一張牀,他們晚上怎麼睡?

公孫策從來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偶爾會拉上包拯和展昭,藉着破案的機會聚上一聚。可惜,上次包拯他們兩個因爲突然在現代閃現了一下子,被當作了鬼魂,把白灰灰的二姐給嚇到尖叫,因此受到公孫策嚴肅批評,並列爲近期的拒絕往來對象。

“抱歉,我習慣了……”習慣了孑然一身,連租房子都是順口就只要了一個臥室的這種小民居。

往裡間扒頭望了一眼,白灰灰無所謂地搖搖頭,好在牀夠大。都是從現代來的,沒那麼拘謹。

可惜他們的飯還沒吃完,韓陸就上門拜訪了。他,或者是公孫策,兩個人都想要避開胡裡,來一次真真正正的對話。

“兩個問題。”

“嗯,先生請問。”

白灰灰在一邊看着,心下感慨,到底是公孫策人格魅力太強?還是他身體自帶“讓人相信”的超級神技?這個白天還在張牙舞爪的韓陸,此刻服帖如三好學生,面對師長的問題知無不言。

“第一,毓拂郡主死後,京城有什麼動靜?”

擦擦額間的冷汗,韓陸對公孫策的態度竟然有些恭敬。

“岳父來信問過,要我說清楚詳情。還聽說岳母受打擊病倒了。”他抿着嘴脣,補充道,“我並沒有辦法說清楚,毓拂她走得太突然,她的屍體在我發現幾個時辰之後就丟了……”提到毓拂,他的情緒又低落下來,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悲愴之中。

“第二,當年你到底是怎麼娶到毓拂郡主的?”公孫策卻對他的表現無動於衷。

“那年我去京城探親,偶然一瞥,便註定了我的心此生都要爲毓拂淪陷了。若是得不到她,生生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打動我的人了!”

“咳咳……”果然是言情世界,太煽情了!白灰灰掩嘴,其實她想笑,可是在這種喪妻之人的面前做出如此舉動,實在輕浮。出口便成了假咳,她客套地笑笑,“吃鹹了,你們繼續!”

“……”他辛辛苦苦做了美食,不誇讚也就算了,還變着法子地打擊。公孫策好笑地把玩着手指,催促韓陸,“繼續。”

“後來我常常在她家門外徘徊,有一天,見她出門去,約了一位年輕公子在涼亭密談什麼。她那天穿了淺紅琉璃色的紗裙,微風吹過她的髮絲,隔着那麼遠,我都聞到了專屬於她的花草芳香。”韓陸一路跑偏着開始回憶起無用細節,但公孫策倒並沒有打擾他、刺激他。

“我記得清楚,她面色如常的去,回來時臉色卻不大好了,還險些被地上的石子絆倒。就在這時,我忍不住爲她擔憂地驚呼,一下子被她發現了。”似乎是在憧憬着最美好的事情,韓陸說着說着竟然自顧自笑了起來,“她問我是不是跟蹤她,喜歡她。我自然點頭承認。然後……我至今都不敢相信,她當場就說要嫁給我,還說有一個暗戀自己的江湖人士,他們曾一起出生入死,希望我不介意。”

年輕公子……白灰灰一下子抓到了重點。那場談話,絕對有貓膩。

“我當然不會介意,胡裡,他不過是個皮相好的男人。毓拂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這幾年我們很幸福,很幸福……”

合着毓拂還是有苦衷,如果這韓陸所言不假,天上掉下個美女,那麼他只是恰好撿了個大便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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