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說的就是父親罷,那麼那個聽信了王爺之話的庶女就是阿箐,王爺又是哪位王爺,”見樑梔沒有回答,女配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緊接着追問道。
樑梔掙扎了一番,還是決定試一試,狠狠心咬牙肯定道,“你猜得都沒錯,是哪位王爺你也應該能猜到。但是我不會告訴你更多的了。就像話本里說的泄露天機一般,我若是告訴你太多,魂靈就會灰飛煙滅了。”
女配聽了臉色凝重,也沒有再追問。樑梔也不開口說話,氣氛頓時陷入沉默。
良久,樑梔看着女配突然猛地向外跑,當下便急忙跟了上去;她這一舉動讓旁邊伺候着的綠芽都被嚇了一跳,不知自家小姐怎麼了;也趕緊跟在後頭。
“你難道是想直接把這些告訴你的父親嗎?”樑梔跑得自是比古代宅門閨秀教養出的女配要快,一下子擋在她身前道。
女配大概也忘了樑梔不過是一個魂靈,一見她出現在眼前立馬就停下疾行的腳步,皺眉道:“不然我應如何?總不能眼睜睜看着父親受陷害,樑家遭到抄家滅門的慘禍!”看樑梔還不讓開,便急了提高音量道,“你快些讓開!不是說來幫我的?!那我既已知道了,就絕不能置身事外,看着此事發生!你也不當阻攔我!”
樑梔明白她的心情,卻還是沒有讓開。因爲女配的想法實在太過天真,這樣毫無證據地去找了樑父,說不定只會使樑父認爲女配心存不良,有意詆譭自己姐妹,挑撥離間。那樣女配今後要行事就更難了。這麼想着,她斟酌了一番纔開口道:
“我方纔說這些事之時就問過你,打算如何應對。要是你的謀劃便是若你如今這般莽撞,想來也不必指望樑家命運能得到改變了。”說完看見女配似乎聽進去了,冷靜下來,樑梔才繼續道,“我想讓你先冷靜冷靜,想一想能否有更好的法子。你認爲這般直接找你的父親,他會相信嗎?恐怕只會認爲是無稽之談吧?如今一切還未發生,所有的事……要挽救的話都還來得及。就看你是否能找到好的辦法。”
“你說的是。”女配這時徹底冷靜了,也終於恢復先前分析事情時的有條不紊,“就如方纔我說的,那位王爺費盡心思就是想讓大臣也就是父親站到他那一邊,如此說來,那位王爺最有可能是瑜王或是睿王;但是要與阿箐走得近,能讓阿箐聽從他話的就只有睿王了。若是睿王,那……不如這般好了!”
迎上樑梔好奇期待的目光,女配似自我確定一般又點點頭道:“既然他是想拿到父親的信來要挾父親,那至少不能讓他得逞。你之前讓我去母親那打探父親書房的事,就是爲了阻止了這個吧?”她的語氣裡有着樑梔從沒聽到過的真摯感激,讓樑梔很是觸動,也許從這一刻開始,女配會真正從心底裡徹底接受自己的存在和幫助吧。
“是,我來到這裡就是爲了阻止這些事情的發生。”樑梔欣然道,“看來你應當有應對之策了。”
“既是想知道父親書房那些信件是什麼,與其找母親旁敲側擊,還不若直接從父親那裡問得。”女配神情堅定,一面繼續往樑父的書房而去,一面對樑梔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這是樑梔以前和她說話時常用的手勢,沒想到她不僅懂了手勢代表的意思,還活學活用起來。
樑梔見此忍俊不禁,也沒多問其他的;只要女配自己有了好的法子,不再那麼莽撞,樑梔半點都不擔心。這是一個聰明的搭檔,好的配合者。不過說起來,也不知昨天樑父找女主樑箐說了什麼,但願不會讓事情再起什麼變化。
擔憂間,她們已經到了書房門前,書房門關着。女配問了書房外的書童,知道樑父此時方上朝回來,看着心情不甚好;這時正在書房裡。稍一思索,女配仍是決定進去;輕敲了一下書房,聽見樑父允許進去的聲音才推門而入。
“你來做什麼?”樑父坐在書檯前,看着桌上的信,眉頭緊蹙;聽見推門聲神情似乎舒展了一瞬,但一見是女配,眉頭皺得愈緊道,“書房不是你該來的,這次便算了,莫要有下次。”
這樣直白透露出對女配的不喜,對比起前一日他待樑箐的狀況,巨大的落差讓早就清楚這些的女配臉上還是透出了幾許失落。樑梔有些擔心地看着她,然後就看到她像是努力不在意地笑笑,又走上前一步:“父親可是在爲朝中之事煩心?女兒雖比不得三姐姐聰慧有見地,但也想爲父親分憂。請父親信女兒一次!”
樑父這時才認真地擡頭看着女配,似乎是驚訝於一貫沉默溫順的四女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一向就更喜歡直率有見識膽識的兒女,就如三女兒樑箐;所以四女兒這一次的不同讓他想了一會,便決定說出來聽聽她的意見:
“當今聖上已到了立太子的年紀,睿王與瑜王是朝中最被看好的人選;可是爲父心中早已另有打算。今日上朝時,又有好些個人提出讓聖上早日立太子,併力推睿王與瑜王,分成了兩大派。聖上對此頗爲不喜,因爲父未曾站到他們任何一派,所以聖上便問了爲父對此的想法。”樑父說了一半突然停下,看着女配問道,“你覺得爲父當時應如何對答爲宜?”
樑梔試着回想了原小說的劇情發展,若沒有記錯,這個時候距離樑箐偷走樑父的信件給睿王卓君揚應該沒有多遠了,這次樑父表明了決不會站到任何一方,只遵聖上的意思;雖說讓皇帝安了心,可也招來了睿王瑜王的不滿。他們各自使出計謀讓樑父站到他們的那邊,聽從他們的意思。
而就在這個時候,卓君揚從樑父的信中發現了問題,在樑父仍不願站到他那一方之後,便稍加利用,促成了最後樑家抄家滅門的命運。
“自是一切以聖上意思,只忠於皇上。”女配略作思索便道,“此時若是表明了自己對任何一方有所偏向,都會讓聖上心存疑慮,覺得父親不夠忠心可靠。”
“你說的不錯,爲父確實是如此應答的。”樑父的表情看上去對女配的回答還算滿意,於是接着說道,“但是睿王瑜王二人定不會就此罷休。方纔下朝回來的路上,睿王就派了人來攔爲父的車駕,說是在明日要請爲父到王府上一聚。此行定然不如表面說的那般簡單,爲父正想着應如何回拒了這次的邀請。睿王他們打的什麼注意,爲父雖然清楚,卻不能確定他們會如何做。”
“父親,女兒心裡已有主意,雖不知是否恰當;但是在此之前,女兒想斗膽一問,父親另有打算,是指的什麼?這個信,是同誰人的?”女配聽到這,在樑父停下的時候忽然道。
她的神情很認真迫切,即便樑父不悅地瞪向她,讓她不許再問;女配也沒有退縮,依舊眼神堅定地看着他,像是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樑父當即大怒,令她跪下後見其仍無改變之意,便一巴掌揮倒書檯上的茶盞,茶盞碎片和茶水濺落一地,茶盞的碎片劃傷了女配的臉,立刻就滲出了點點血珠。樑梔感覺到自己臉上似乎都生起了絲絲痛楚,偏女配依舊是咬着牙半點痛呼聲都沒有露出。
樑父見女配沒有躲開,生生受了那一砸也有些吃驚,顯是有點後悔了。兩人之間先前緊張的氣氛慢慢有點緩和,樑梔看見樑父臉上露出些微動容之色,過了一會終於道:“這件事爲父並不打算讓你們任何人知道的,但是既然你如此執意要知道,那說與你知曉也無妨。”
女配聽到了樑父此話,驚喜地擡起頭。因爲樑父這話透出他對女配的態度已多了一分肯定。
“爲父並不是不知道聖上已到了需要立太子之時,只是也許少有人知道,聖上早先曾立過太子,先太子爲早逝的皇后娘娘所出。但因爲先太子身子較爲孱弱,當今擔心其在太子之位上反倒會受太子名號所累,便廢了太子之位。當今聖上最喜愛看重之皇子,亦是爲父看來最適合在當今之後登上帝位之人。”樑父繼續說道,神色像是沉浸在回憶裡,“爲父平日往來的信件,也均是與先太子的。爲父希望先太子能養好身體,爭取早日重回朝堂。那樣對於未來的社稷百姓,纔會是最好的。”
“先太子?”女配驚訝出聲。莫說尋常百姓,便是他們這些官家小姐子弟,都沒有聽說過當今曾冊立過太子。先太子似乎就沒如何在朝堂上出現過。如今聽說有先太子,女配自然覺得吃驚。
“可惜你三姐不爭氣,先太子此等人傑,即便日後不登帝位,也是個良配。先太子殿下本有意於她,竟然也被她自己給毀了。”
樑父接下來的話如同一聲巨雷,驚得女配半天不能回神。莫說她,便是樑梔也很是意外。在這個任務世界裡,穆沅的身份原來竟是這般?!
等女配終於回神,樑父示意她坐下;好像壓根沒有注意到女配臉上的驚色,又說道:“如今你也知道這些了,那你便說說吧;你想的對策是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有電能上網了!向各位親鞠躬致歉,這兩天不用上課,只是有篇論文,我會盡力多更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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