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的狂熱粉絲,自己願意和她結婚肯定不會拒絕;那樣既可以掩飾自己是gay,不會影響到自己的事業;又可以借這個炒作一番,說不定能使自己更紅一點。藺圳禹的算盤打得很好,卻沒有想過女配會不會受到傷害,即便是他的同性戀人,知道他結婚又會不會受傷。這一次他想這麼安排,還要看樑梔願不願意配合呢。
這個本來原小說裡一次就能確定的婚事,因爲樑梔的極度不配合而一直沒有定下來。藺圳禹爲了達成他的計劃,開始大張旗鼓地“追求”樑梔;像是送花請吃飯一類的。樑梔因爲是練習生,不能去參加訓練,所以躲都躲不了,不勝其擾。但有一天,那些花突然都不再出現了;連藺圳禹都沒有再到樑梔面前蹦躂過。正疑惑着呢,樑梔就收到了最高boss的召見通知。
說實話,見到慕鈞之前,樑梔都不相信最高boss竟然只有三十出頭,但偏偏事實就是如此。甚至他還長得很好看,第一眼看到人的時候,樑梔就在自己身上感覺到了身爲女人對眼前男人的嫉妒。
“看夠了就坐吧,我找你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聊點私事。”他這話一出,樑梔反應過來臉就紅透了,一着急都有些結巴:
“不、不是,總裁找我能有什麼私事?”她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把想說的直接說了出來,連點彎都不拐;似乎太自來熟了些。可是改口又顯得心虛,乾脆就不管了。
“之前聽說tick在追求你,這是真的?”慕鈞開門見山道,“不必擔心,公司並沒有沒人性到不允許戀愛。我只是確定一下。”
樑梔感覺憋屈得緊。因爲藺圳禹,她總是要向別人解釋;這次她都懶得解釋了,只是說:“我只想好好訓練,爭取儘早簽約。其他的事我沒有想法。”
“那你跟着我吧,我想把你打造成新生代天后。我在的話,你可以儘管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其他的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管。”他冷不丁地拋出這話,樑梔還以爲是她聽錯了或者是出幻覺了。她確定自己是第一次和大boss見面,沒有理由能得到他這樣力捧。
愣了半晌,慕鈞依舊盯着她看,似乎非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樑梔這時才終於肯定這是真的。她不解道:“爲什麼?”
“我覺得你合適,我看中的人,自然誰都不能欺負!就算是我公司裡的人,也不例外。”慕鈞的允諾實在是讓樑梔很是心動,難道自己到了故事裡竟然可以享受一把當公主的待遇?她用僅剩的理智想了想,覺得該不該答應也不是她立刻能做的決定;還是得回去仔細考慮考慮,徵求下家裡人的看法再說。樑梔的拒絕並沒有惹惱慕鈞,他很有風度地表示理解,讓樑梔考慮好了告訴他,然後就讓樑梔回去繼續訓練了。
最後樑梔考慮很久還是決定答應,畢竟這實在是個很好的機會。慕鈞不僅是個上位的管理者,也是一個天才的設計師。經他手親自打造出來的,不論人還是物,就沒有不成功,成爲焦點的。她打了電話告訴了慕鈞自己的決定。
自此之後,樑梔就沒再見到過慕鈞,日子長了,她以爲慕鈞早就忘記了這件事。藺圳禹由公司接了部戲,跑到西北去拍戲,所以才那麼長時間沒有出現。等他一回來,就又開始送花,在大門外截人;表現得像二十四孝男友;要不是樑梔心裡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還真會被他打動。
在很多人看來,樑梔與藺圳禹早就是一對。很多新人都對樑梔的好運氣感到羨慕和妒忌。但是樑梔卻只感覺氣憤,深爲藺圳禹的虛僞無恥“拍案叫絕”,能裝成這樣,果然是演技派,好本事!同時她也很納悶,這麼大張旗鼓地追求自己,藺圳禹難道就不怕讓他的男友羅嵩傷心嗎?還是他已經渣到了連這個都不在乎的地步了?
藺圳禹要是真的那麼容易被樑梔的拒絕而卻步那也就不是男主了,他在公司流言蜚語越發喧囂塵上的時候,就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樑梔面前。
樑梔受不了了,就故意問他有關他是gay,而且有個男朋友的傳言是怎麼回事。他便向樑梔解釋說,那些緋聞都是狗仔亂報導的。看着他這麼賣力地表演,樑梔心裡感到好笑;他不知道那些流言幕後推手就有自己的份,竟還妄想讓自己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見樑梔不相信,他後來又搬出了另外一套說辭,說什麼自己只是因爲感激羅嵩以前對他的照顧,又因爲喝醉酒被引誘了,纔不小上了一次;之後就再沒有過了。而且他已經和羅嵩講清楚了,他們以後都不會再有往來了。那都是過去了,只有樑梔纔是他的未來。聽得樑梔直犯惡心。
“你這麼說也太無情了,難道就不怕他傷心?”樑梔故意問道,一邊偷偷按下了手機錄音。
“我怎麼會真的喜歡上一個男人,那也太噁心了。你相信我,和他一起是迫不得已的,我再也不會和他有聯繫了,我發誓!”藺圳禹見樑梔態度似乎有鬆動,毫不猶豫地說道,“你這樣是答應和我結婚了?”
樑梔沒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就離開了。
這個反應被藺圳禹當成是默認,他當晚就和家裡提了一下,然後在自己官網上發佈了要結婚的消息;頓時引來網上許多粉絲的熱議。樑梔忙着訓練,沒有注意到。結果晚上就遭到了死黨的電話轟炸,這才知道自己已經被“要結婚”了。樑梔費盡脣舌才解釋清楚,談婧才明白藺圳禹竟然是這樣的人;她絲毫沒有懷疑樑梔的話可不可信,轉頭就披着馬甲上網替她澄清事實真相了。
樑梔掛了談婧的電話,剛放下手機,電話就又響了。正所謂“不能提”定律,樑梔前一天剛和藺圳禹提起羅嵩,今天他就打電話來了。說想要樑梔出來和他談一談。樑梔沒遲疑多久就答應了;但是掛了電話卻有一種蛋疼的感覺。要是自己就是女配,肯定很受刺激;和男的說這種事,怎麼想怎麼奇怪。就不知道要是藺圳禹知道自己和他戀人談了一次話,會怎麼樣。
羅嵩沒有責難樑梔,只是問她結婚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樑梔當然搖頭否認。“他一直很避諱我們的關係被人發現,也許哪一天他就會爲了擺脫這種畸形關係,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了。”羅嵩的聲音很輕,帶着沉默的哀傷。
樑梔並不討厭他,她討厭的是那種表面上冠冕堂皇,娶了妻子甚至生了孩子,似乎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可是卻分明是同性戀,還標榜真愛與同性戀人在一起;一旦輿論傾向改變,或者事業需要,就毫無愧意地扔下其中一方;卻同時傷害了所有人。
“你不該把自己的所有都孤注一擲到他身上。至少給自己留一點退路,否則有一天你受不了,放棄了生活下去,他絕對不會難過太久;他的人生依舊,同尋常人一般和妻子兒女過了一世。這是他爲了騙我結婚說的話,你拿去聽吧。好好想想這樣的人值不值得你爲他付出那麼多。”樑梔說完,把拷貝的一份錄音拿給他,就站起來走了。
她已經言至意盡了。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讓羅嵩真的把其他因素放到一邊,好好過他自己的生活;能不能借這一次契機,破壞或者動搖他們之間的感情。
樑梔有想過把藺圳禹是同性戀的事情向媒體曝光出來,可是眼下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樑梔想給羅嵩一個機會,如果他能夠明白,遠離藺圳禹,得到他自己的新生。她雖然是來報復的,但是不想牽涉過多無辜的人。
一出店門她就被一羣記者團團圍住了,羅嵩在後邊看到這一情況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正要出去就被藺圳禹拉着從後門離開了,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樑梔身上的時候。
“請問樑梔小姐和tick是不是打算在下個月結婚?你們原本是不是隻隱婚?”
“樑梔小姐您有沒有聽說您的未婚夫疑似出櫃的傳言,請問您對此是怎麼看的?覺得可信嗎?”
“樑小姐……”
樑梔只感覺有成千上百隻蒼蠅在她耳邊嗡嗡直叫,吵得她心煩;忽然想到自己分明就沒與和藺圳禹有半毛錢關係,幹嘛替他受這份罪。所以只說了一句“你們應該去問當事人,我從頭到尾也不過就見了藺圳禹先生幾次,哪裡出來的結婚什麼的。想必是諸位誤會了。”很是坦然的態度反倒讓那些記者有些摸不清楚狀況,趁他們遲疑的這一會功夫,樑梔已經跑沒影了。
藺圳禹會知道羅嵩在這裡,還是因爲巧合。他本來想這家店定個位置,找羅嵩出來,把自己要結婚、隱瞞他們關係的事情和他說的;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有很多記者在門口圍着樑梔追問。還好這一來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藺圳禹便想着趕緊帶羅嵩離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