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其毅剛將自家女兒送上花轎,接受同僚們的道賀後,才慢悠悠的準備去璃王府參加喜宴。他老臉欣慰的騎着高頭大馬,回想這戎馬一生,不可謂是百感交集,如今大女兒也嫁了人,他這輩子也算是圓滿了大半。想他年輕時曾是個小參將,因在戰場忠勇無畏,殺敵無數,被當時的將軍所賞識,爲他請命提他做了副將,至此立下軍功無數,而當提拔他的將軍戰死沙場後,他也被皇帝南宮君昊封爲護國大將軍。
這幾年不論北狄國還是周邊小國,倒未有紛爭,皇上念他忠君忠國,倒也放心的將部分兵權交予他手。不過他隱隱明白,皇上有心傳位於璃王爺,故才與他趙家聯姻。他雖忠君忠國,但不認爲璃王是個好夫君,僅憑六年前璃王初回南煜,那場在月芽國恐怖的王室屠殺,幾乎讓他這個手染無數鮮血的戰場將軍都爲之膽寒,那樣的嗜血寒粟的血眸羅剎,女兒嫁過去到底是福是禍?他擔心的是,這璃王根本從未生過娶他女兒之心,全權都是由皇上和他女兒二人私下商議安排,這璃王可否會有不甘?從璃王回國他就知這事不簡單,這些年來,他表面看着皇上與璃王相安無事,實則卻是暗潮洶涌!只可惜詩茵這孩子不知怎的鐵了心非璃王不嫁,如此,他也只能多幫襯着點了。
當趙其毅行至南城街道時,就遠遠看到大臣們似逃命般的從王府門口奔涌而出,那一排排渾身散發着黑暗氣息的黑衣人們,手持寒刃立於邊側,且還有那高聲指揮着人員疏散!趙其毅忽覺不妙!他猛得一踢馬肚子,飛快的奔到王府門口,就看到了常年跟隨王爺身後的即墨侍衛,他疑惑問道,“即墨侍衛,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人都走了?”
“趙將軍,抱歉抱歉,咱們王爺還不打算成親,所以,這婚宴也不用辦了。”即墨雪陽仍舊嘻嘻哈哈,心裡卻將自家主子裡裡外外腹腓了個遍,主子抱着美人閃了,留下他們這些屬下在這收拾攤子,這不,人家要來找他問罪了。
“什麼意思!本將軍的女兒呢?”趙其毅怒火中燒,璃王居然逃婚!那詩茵呢!她這會怎樣了?
“還在堂裡,趙將軍,不好意思,我還要疏散賓客,不和您聊了。”即墨雪陽拱拳轉身,衝着不遠的碎月擠眉弄眼,滿臉幸災樂禍。
碎月冷漠的瞟了他一眼,蠢!還有心思打趣主子,事情沒辦好,他看即墨雪陽今年都別想休息!
趙其毅一路從門口焦急喚着趙詩茵,終在廳堂不遠處找着了自家女兒,蓋頭被她棄於一邊,鳳冠歪斜,大袖嫁衣微微凌亂,見她渾渾噩噩的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他不放心的輕喚道,“詩茵,爹爹來了。”
趙詩茵愣愣的擡首,她眼神呆滯,滿臉不解,看了趙其毅足足半晌才如夢初醒般的喃道,“爹爹,王爺不要詩茵了?”
“詩茵,發生什麼事了?王爺今日不是在府嗎?”趙其毅雙手扶着趙詩茵的肩膀,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都揪疼了,他就說這璃王不是良人了!
“爹爹,他跟着別的女人走了!”趙詩茵說完就伏在趙其毅的胸前,哇的一哭!
趙其毅心尖都顫了顫,一張老臉差點也要老淚縱橫,好你個璃王!居然如此當衆落他寶貝女兒的臉面,雖說他是君他是臣,可這般羞辱,真當他趙家好欺負?
趙其毅心底怒不可遏,老臉直抖,額筋突突的跳,他一把拉起趙詩茵的手,怒道,“走,跟爹爹進宮,咱們找皇上理論!”
趙詩茵低垂着的面龐,此時眼淚已收,她眸光狠絕,滿臉陰冷毒辣,來路不明的女人也敢和她搶?等着,璃王妃,她趙詩茵勢在必得!
御書房內,龍涎香嫋嫋升騰,淡淡香氣充斥其間,身着明黃龍袍的南宮君昊,怒火隨着趙詩茵的哭訴越發高漲,他拍案而起,怒吼道,“來人!立即宣璃王進宮!”
南宮君昊橫眉豎眼,這個混帳!朕幫他安排的好好,他居然不買帳!這般駁了他同趙其毅的面子,是不是想看他和趙其毅鬧翻,然後南煜國完蛋?南宮君昊越想越是怒火中燒!
“請皇上爲老臣之女做主!”趙其毅一撩衣襬就跪了下去,他雙手拱拳,滿目哀切。
“不!皇上請息怒!這事不關王爺,是那個突然冒出來的來路不明的女人,!王爺只是被她迷惑了,還請皇上不要遷怒於王爺。”趙詩茵淚眼朦朧的懇求着,一副情意深深不忍其受責的模樣。
趙其毅咬牙切齒,暗自忿恨着璃王居然如此傷害他的寶貝女兒,這口氣他怎麼也咽不下!但他再怒氣沖天也不敢在南宮君昊面前大聲。
不過這時的他,顯然早已忘了,當初是南宮君昊同他女兒趙詩茵二人私下決定的婚事!因爲自家女兒的眼淚早已讓他理智全失。
“也就茵兒你這孩子還爲他說好話,放心,朕一定要他給親自給你個交待!”南宮君昊搖頭輕嘆,他鷹眸微眯,而後重新坐下。
這時,突然有人來報:“皇上,璃王爺命人傳信說不用去尋他,王爺會在三日後再進宮。”
這下南宮君昊真是暴怒不已,他吼道,“放肆!”他雙眼突起,氣得胸膛起伏不定,猛得一拳捶在案桌,桌邊堆積的奏摺‘嘩嘩’散落一地!這個逆子!他怎麼敢忤逆他?他哪來的膽!
趙其毅心頭微僵,屏息不敢說話,他擡眼望向南宮君昊緊緊蹙起的眉宇,深幽的眸子隱晦難明,神色令人難以琢磨,不禁暗道,今日恐怕不會有結果了。
而趙詩茵身形早已怔住,她滿臉的不敢置信,王爺難道不覺得對她心有歉疚?她還以爲他只是一時被那女人迷惑住,怎麼說也不會不管皇上的怒火。她好歹還是將軍之女,於大局着想,王爺怎麼都該出現了,她沒想到的是,王爺居然真的不管她了?
她趙詩茵要成了京城爲貴族小姐圈子裡的笑柄了?不!怎麼可以!她倏地擡首,“皇上!”
“皇上!老臣和茵兒就先告退了,既然王爺說要三日後,那臣便再等三日。”趙其毅聲音平穩,只是在垂首時,使了個眼色給趙詩茵,讓其稍安毋躁,隨即便拉着她出了御書房。
趙詩茵眼底掠過一絲不甘,卻是沒再出聲,直到遠離了御書房,周圍不見宮人,她才憤恨的一甩開趙其毅的手,埋怨道,“爹爹,爲什麼不讓女兒說?王爺欺人太甚!還有那個女人,一定要讓皇上把她抓起來!居引勾引王爺!”害她在成親現場丟盡了臉面!還不知以前那些看不慣她、嫉妒她嫁給璃王的女人,這會在背後怎麼嘲笑她!
微微嘆息一聲,趙其毅負手道,“你沒見皇上龍顏大怒?璃王縱然再有錯,那也只有皇上才能懲治他,你要在這時候去蹙眉頭,不是惹火燒身?好了,咱們再等幾天,若璃王不給個交待,爹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輕易妥協的!”
趙詩茵有些愕然,怒氣慢慢平息,她長睫一顫,略顯無助的道,“爹爹,女兒現在要回王府去嗎?”璃王根本就不住那,她要真去了那,也是獨守空閨,別的讓人更笑話了她!可是不去不就等於她妥協了?雖然未拜堂,可她也是皇上欽點的璃王妃!
“和爹爹回家。”誰人不知璃王根本不住王府,要是去璃王的別院找他?別說進那張門,就連靠近都會被人當成刺客直接抹殺,他從六年前就未有小看過這個皇子,璃王爺,不簡單吶,別說詩茵,就連他站在璃王面前都是誠惶誠恐,他相信,皇上親自選的皇位繼承人,又豈是一般人?
趙氏父女前腳剛走,南宮君昊就迫不及待的趕往某處察看,證明了自己的猜測後,面色大驚!果然!看來他還是小看了他這個兒子!六年來,他只來過一次的地方,居然就被這個兒子給找到了線索!整個南煜國,還有誰能比他更適合繼承他的位子?
只是,沒有了籌碼,估計接下來會比較難走,那,可是匹桀驁不遜的烈馬呢!
秋深霜濃,秋菊傲霜怒放,五彩繽紛,香氣怡人。
慕容小小心情極好躺在軟榻上賞菊,瀅白玉手中還端着杯菊花茶,魚兒在旁自顧自的磕着瓜子,而秦蒼,仍舊抱劍而立。
“小姐,咱們爲什麼要搬到這來啊。”魚兒一邊吐着瓜子殼,一邊歪着頭不解的問。
“不喜歡這裡?”慕容小小淡淡笑道。
“喜歡!”這裡好吃好睡,還不用幹活,多好。
慕容小小微笑的望看着在花叢中翻來滾去的雪白一團,時不時的嗷叫兩聲,她櫻脣中偶爾溢出幾聲輕笑,在隱谷裡呆了六年,在那之前,小白已經快九歲了,它陪了自己年,可自己卻離開了它六年,動物本就壽命極短,不過最多二十來年,要不是小白品種極好,估計等她回來就見不着它了。
她招手喚回雪狼,替它摘掉沾在它雪白毛髮上的草屑,而後摸摸它的大狼頭,雪狼則伸出有着倒刺的大袖狼舌,歡快的舔着她的小手,癢的慕容小小直‘咯咯’笑。
實在是溫馨美好的一幕。
不遠牆角處,某人的臉越來越黑,他眸中暴射出嫉妒之光,肺腑中酸氣直翻騰,心中咒罵着,該死的!他就該把那隻狗送回谷,居然和他搶人,害得小丫頭居然不要他陪!還有丫頭身邊那個男的!居然敢站在他的丫頭身旁,他看他是不想活了!
夜月璃腳下散落着滿地綠葉,而旁邊幾株上好菊花,只剩了幾根光桿杆,風一吹,淒涼不已…
這日清晨,慕容小小睡夢中感覺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在她臉上游移,耳邊能夠聽到沉重的喘息聲,還有那如雷鼓的心跳聲,迷糊中感覺氣息噴灑在她的臉龐,溫溫的,癢癢的,惹得她不能好好安睡,往被中拱了拱,她迷糊的囈語道,“小白,不要鬧。”
夜月璃臉色青黑,那隻該死的狗,他明天就要把它送走,不,等會就去送!
現在丫頭居然不願意和他睡了,他若不同意丫頭就不理他,害他只得妥協,每天偷偷半夜爬她的牀!他瞟了瞟窗外,天就亮了,他還沒抱夠呢。
溫情脈脈望着人兒那精緻的睡顏,肌膚細膩如脂,粉腮袖潤,夜月璃不滿足於指腹下的享受,他將薄脣移到人兒臉頰上,不放過任何一處,額頭,眉眼,鼻子,直到吻住那嬌嫩的脣瓣,縱然全身叫囂着吻下去,他還是輕輕試探着,見人兒沒醒,這才大膽的翹開貝齒,品嚐着她那口腹中的甜美。
“唔…”慕容小小輕哼了聲,感覺脣齒間軟滑的物體在勾着她的軟舌,她怔了怔,迷迷糊糊睜開眸子,就見面前一張放大的俊臉,袖色的瞳眸幽幽暗沉,而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見她已醒,夜月璃也放心的繼續,吻,轉爲狂熱,瞬間將慕容小小的磕睡蟲趕到九霄雲外!
又是師兄!慕容小小翻了個白眼,小手拍開他的俊臉,“能不能別每天早上都這樣?”
“不能。”夜月璃重新粘了上去,貼着她的櫻脣張合道。
慕容小小用力推開他,而兩人脣畔處,卻連接着一條曖昧銀絲,倏而一斷,沾到了她的脣角,舌尖慣性一舔,動作做完才猛然驚住,眼見對面的師兄眸光愈發幽沉,隱隱有**流動,她想着便要縮進牀角!
“丫頭想往哪裡跑?”夜月璃邪魅的輕笑,長臂一勾就把她環到了懷裡!薄脣摩挲着人兒嬌嫩的小耳垂,噴出的熱氣,弄着慕容小小耳郭直癢癢。
夜月璃輕輕舔弄了下,感覺到懷中的小身子輕輕一顫,頓時明白這裡是她的敏感地點,而後,忍不住,張嘴,含住…
等到兩人動身去皇宮時,已快午時,等填飽肚子,夜月璃才和慕容小小坐着馬車緩緩的駛向皇宮。
其實慕容小小完全不用去淌這趟渾水,可是她想見見師兄的父親,那個心機深沉的男子,蠶食了整個夜家卻又在最後滅了夜家滿門,還憑什麼認爲師兄會接受他給予的皇位?偏偏夜家被滅不久,師兄的母親因後宮走水,離奇困死於宮中,此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這邊南宮君昊、趙其毅還有趙詩茵足足等了一上午,才見兩人手牽着手悠悠踏進御書房。
慕容小小從踏進皇宮起,就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她那如仙女般的精緻容顏,走到哪都能讓人驚豔不已。
此時的南宮君昊隱隱有些明白爲何這個兒子要逃婚,這就是血天說的璃兒的小師妹罷。憑此女子的容貌,趙詩茵這南煜國第一美人的頭銜怕是要換人了。只不過,爲了璃兒的未來,這王府主母的人選,還是趙家之女合適,這女子頂多爲妾,畢竟女子空有副好容貌,也不過是男人牀上的玩物,更何況自古以來,袖顏禍水比比皆是。
趙其毅同樣也是細細打量,他怎麼看都不覺得此女會像詩茵說得那般狐狸精,且不說她模樣清純,那副氣質內斂,淡然處之,就算面對這南煜國的一國之君也不卑不亢,着實難得。
趙詩茵袖中的雙手狠狠掐着錦帕,可惡的狐狸精!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皇宮,她纔是名正言順的璃王妃!
慕容小小同樣在暗暗端詳着身着墨黑龍袍的中年男子,南宮君昊面如刀削,劍眉鷹目,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凌厲的氣勢,不過,與師兄的面目卻只有着兩分相像。
再看到趙其毅,這個南煜國的護國大將軍,面上卻沒有她想像的憤怒,看着她隱隱還有着讚賞?
隨即目光移到趙詩茵,前幾天她搶親時倒沒注意過她長何樣,如今一看才發現她的確是個大美人。不像自己着重練就內力,趙詩茵因常年練武的原因造就了豐胸柳腰,摸一把估計彈性無比,當然,若是忽略她望着自己的眸中,那**裸的厭惡眸光,到也姿容妍麗、英氣十足。
觀察完後慕容小小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家師兄,她今天來一是爲了看這南宮君昊,二是爲了解決了個趙詩茵,她可不想背上個搶了別人男人的罪名,雖然師兄本來就是她的。
夜月璃牽着慕容小小的手,點了點頭算個跟南宮君昊打了招呼,南宮君昊也沒介意,對這個兒子,他可是十足的放任。只不過,他身邊的女人難道不懂禮數?見了他這個南煜國的皇帝居然不叩拜?
南宮君昊陰沉的鷹眸剛要掃到慕容小小,就被夜月璃猶帶警告的眸光給攔截,南宮君昊眯了眯鷹眸,很好,果然是底氣足了。
“璃兒怎麼纔來,讓茵兒一陣好等啊。”南宮君昊話語意有所指,說罷眸光還若有似無的掃過慕容小小。
隨着南宮君昊的話語響起,趙詩茵趕快斂起眸中的忿恨不甘,她不能沒交手就敗下陣來,不然就讓那狐狸精得了好處了?她深呼吸,甜甜喚道,“見過王爺。”
夜月璃的手掌,緊緊包裹着慕容小小的柔胰,就怕她等下一個不快甩了他,他冰冷的眸光轉向南宮君昊,開門見山,“今日來是想讓父皇下道聖旨,解了兒臣與趙家小姐的婚約。”
慕容小小頓覺好笑,這還真像師兄的做法,注意到被無視的趙詩茵,幾乎氣得要站立不穩,看,人家可是恨不得跑過來掐死她!她要怎麼回報師兄給她找的這個麻煩呢?
從王爺踏進御書房,他的眸光就一直粘在那個女人身上,壓根就沒看過她趙詩茵一眼,那樣冷寒的人,居然眼神溫柔的彷彿要滴出水,只不過,卻是對着別的女人!而且王爺還要和她解了婚約!趙詩茵胸中翻騰了一上午的怒火幾乎忍不住就要暴發!她眸光帶刺的射向慕容小小,銀牙咬得吱吱響,恨不得衝過去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放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有什麼不滿?”南宮君昊那雙鷹眸陡然銳利,心內暗道,這女子果然是袖顏禍水,居然讓璃兒如此忤逆他!
趙其毅沒有作聲,他在心中衡量着自家女兒嫁給璃王到底有無幸福可言,且看現在璃王和那女子從進來就一直緊握着的雙手,那般密不可分,詩茵若仍舊堅持,對她來說,真的是好事?
“父皇,兒臣不是來和您講道理,而是直接告訴您兒臣的決定。”夜月璃詭異的袖眸此時散發着幽幽寒光,直視着南宮君昊,帶着絲絲警告!
趙其毅心中惶恐不安,果真和他猜測的一樣,皇上和璃王爺不合!不行,他得帶着詩茵暫且迴避下,此等事情不是他做臣子的可以聽的。
“皇上,王爺,請准許老臣和詩茵先行告退。”趙其毅說罷就要帶着女兒出門。
“無妨,趙將軍也聽着,希望將軍能做出正確的抉擇。”夜月璃似笑非笑,冷冷的道。
趙詩茵卻一頭霧水,對在場幾人說的話她完全聽不懂。
慕容小小則滿含期待,接下來肯定好戲上場,太久沒有看戲,真是懷念,師兄可得給她好好演吶。
垂眸間瞧見丫頭的興奮的小模樣,夜月璃忍俊不禁,心內輕嘆,今日估計沒得好戲看,他要速戰速決,不然拖的越久,對丫頭就越不利,他的父皇,可是個什麼都做得出的人,早點警告好父皇,免得他做蠢事!
“請父皇儘快做決定,兒臣可沒什麼耐心等待。”夜月璃眸光森寒,夾雜着毫不遮掩的威懾!
“不可能!南宮月璃,朕勸你乖乖完婚,不然,就算你奪回了東西,朕一樣可以困得住你!別忘了,朕,是這南煜的皇!”南宮君昊滿面狠厲,鷹眸危險的眯起,以爲奪回了東西就可以肆無忌憚了?他就不信他一國之君還困不住個崽子!且還是曾經不要的崽子!他哪來的底氣跟他叫板?!
“你會的,因爲你不會看着南煜國毀掉,可兒臣就不同,南煜是存是亡根本就不關兒臣的事,當然,如若父皇不相信兒臣,想試一試,兒臣會奉陪到底。”夜月璃冷冷笑道,看着南宮羣昊的眸底滿是不屑,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以爲是!
“什麼意思!”南宮君昊雙目突出,心頭隱隱不安,但願,不要是他想的那樣!
趙其毅此刻是冷汗涔涔,這下皇上和璃王水火不融可是完全暴露出來了,若皇上以後爲了保全顏面,難保不會除了自己!一國之君啊,怎麼能有半點污點,還是在大臣面前被自己的兒子如此要挾!接下來,璃王還要說什麼,他真的不敢再聽下去,他此刻只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
趙詩茵越往後聽,隱隱察覺出事情不簡單,再看父親那副惶恐的模樣,更是確定。而當她視線瞟過慕容小小時,發現她卻是滿臉的雲淡風輕,趙詩茵頓時就被刺激到了,暗罵到,就是這個賤人迷惑了王爺!害得王爺要和她解了婚約!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狐狸精!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很簡單,只要父皇一道聖旨,父皇所擔心的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兒臣保證。”夜月璃淡淡的笑道,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氣得南宮君昊牙根都要咬斷!
“你,你!”他這哪是找回了兒子,他這是找回了一條狼,一條白眼狼!
“好了,父皇,趕快寫聖旨,對了,再加一條爲兒臣指婚的:本王與其師妹慕容小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且今生今世只娶她一人!”夜月璃無視南宮君昊氣得要吐血的模樣,心情極好地朝着慕容小小曖昧的眨了眨眼。
慕容小小翻了個白眼,提出質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師兄了?”說罷後櫻脣緊緊抿起,秀眉輕擰。
“師兄沒說過啊,只是暫時指個婚,難道丫頭不喜歡指婚?也對,直接嫁給師兄比較省事。”夜月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雙眸卻滿含戲謔。
這般打情罵俏暫時沖淡了御書房內沉悶的氣氛,卻氣煞了南宮君昊和趙詩茵!
夜月璃也不等南宮君昊回話,眸光倏地森冷,對着趙其毅幽幽的道,“趙將軍,你該清楚這成親之事本王壓根就未參與其中,何人主導趙將軍心裡清楚,且堂還未拜,本王也未有對不起你趙將軍。你是父皇的人,該清楚本王剛纔說的是什麼,記住,管好自己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否則…趙將軍明白的。”
他如鮮血的袖眸直逼着趙其毅,讓其視線躲無可躲,那副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氣,竟比南宮君昊還要濃厚!生生的讓這在戰場摸爬滾打的大將軍威猛的身軀顫了又顫,不禁又想起六年前,月芽國王室被屠殺的那晚!只得一個勁的道,“是,是,老臣謹尊王爺教訓。”
趙詩茵面如死灰,頓時癱軟在地,整個人猶如傻了般,不停的晃着自己的腦袋,猛然間!她突然往慕容小小身邊撲來,“你個賤人,就是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慕容小小面色都沒變一下,身子都未側開,只因爲,她旁邊的某人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碰’!直到趙詩茵的身子撞上十步之外的門檻才堪堪停下!緊接着口吐鮮血!趙詩茵疼得眼睛都要睜不開,只覺得五臟六腑都快碎掉!王爺,他,好狠心!
慕容小小對着某人翻了個白眼,還真是狠心啊!不過,她喜歡!師兄就是這樣,他對人的狠,不是針對某人!只是因爲別人觸碰了他在意的,如果師兄不在乎她,或者換了她是趙詩茵,今天同樣會落的如此下場,只是,她比趙詩茵幸運的是,師兄在乎着的,剛好是她…
夜月璃伸出長臂環住的慕容小小的細腰,森寒的眸光帶着實質的殺氣直射趙其毅,“最後再警告一次!”而後眸光轉向南宮君昊,聲音冰冷異常,“兒臣明天就要看到聖旨!”
說罷後摟着慕容小小揚長而去。
直到夜月璃二人走後半晌,趙其毅纔回神,心疼不已的抱着吐血昏迷的自家女兒,掌下稍稍運氣,希望能解輕點女兒的痛苦。他跪倒在地,惶恐不安的道,“皇上,老臣有罪,聽了不該聽的,請皇上責罰!”
南宮君昊也恢復了冷靜,他眯着鷹眸,袖中拳頭握的死緊,沉聲道,“趙將軍無須在意。”他真是大意,一直以爲他看穿了這個兒子,卻沒想到,他比他想象的更爲心機深沉!幸好他心不在皇位,不然,縱然是他的親生兒子,縱然再適合做他這個位置,他也絕不會留他在世!
“謝皇上!皇上,王爺說的是真的嗎?那兵符……。”趙其毅終是問出了口。
“他有那個能力。”就是看中了他的能力纔將他找了回來,沒想到,卻是個掌控不了的異數!
南煜國衆所周知兵權三分。皇帝南宮君昊握有一分;護國大將手中一分;最後一分歷來由兵部掌管。可在半年前,掌管兵符的兵部尚書突然某天上報,兵符被盜!久尋不到線索,他一氣之下將人殺之,以爲偷了兵符的人會馬上動手,而當他安排好一切,南煜內外卻無一絲動靜,如此過了半年倒也相安無事。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應了那句,家賊難防!如此他還真不能妄動,軍隊向來只認兵符不認人,要是南宮月璃真拿南煜國開玩笑,到時被北狄趁虛而入,就得不償失!如此,只能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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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pengxinyu618親送來的花花~麼麼麼~
感謝所有在看文文的親們~愛你們~
這幾章感覺講了太多內幕了,接下來,具體要講述男女主了,情敵也要上場了~
嘿喲嘿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