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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雲子升的確是死於劍下,但是仵作驗過屍體以後發現他之前曾經中毒了,這說明在大皇子刺死雲子升之前還有人去過死牢,而且給雲子升灌下了毒藥。”
蘇墨染拍拍手,很快一個侍衛便匆匆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一件紫色長衫,這件長衫看上去便是十分華貴,想來也不是普通人家能買的起的。
蘇墨染抖開長衫,對着皇上繼續說道:“皇上,這件衣服是龍公子送給他現在住的客棧小二的,而且就是之前才送的,屬下已經找過那小二,他說龍公子之前曾經匆匆出去,回來之後便把這件衣衫賞給了他。”
“這件長衫我很久之前便讓小二丟掉了,因爲他把茶漬弄到了我的長衫上,”龍海皺起眉頭看着蘇墨染手中的長衫,不滿地說道:“那小二私自留下了我的長衫,誣陷於我,你們就這樣查清楚的嗎?”
“龍公子,我們禁衛軍做事,自然滴水不漏,不需要您教!”蘇墨染聽到龍海的話,也有了幾分火氣,此人處處貶低禁衛軍,難不成真當他們沒脾氣不成?
“龍某並無此意,只不過這件長衫的確已經不在是龍某的了,所以龍某不能認下這個罪名!”龍海也不傻,自然明白禁衛軍可是皇上親手選的人,若是得罪了自然不討好,所以立刻解釋道:“還請皇上明鑑!”
“蘇墨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證據?”皇上重新坐了下來,淡淡地看着龍海,相比較龍海他自然相信蘇墨染,畢竟蘇墨染可是自己的人。
“回皇上,有!”蘇墨染揚眉看了龍海一眼,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塊玉佩,交給徐公公,然後對皇上說道:“這是在牢房裡發現的。”
龍海看到那塊玉佩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腰間,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龍家……”皇上看了那個玉佩,擡眸看向龍海說道:“龍海,這是你的玉佩吧?”
“是,這是我的玉佩,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會在蘇統領這裡,”龍海鎮定地直視着皇上說道:“所以我也想問問蘇統領怎麼會拿到我的玉佩?”
“這塊玉佩看上去就是你的貼身玉佩,蘇統領平素與你無冤無仇,總不可能拿到你的貼身玉佩吧?”納蘭珉皓早就湊到皇上面前看着那塊玉佩,笑着說道:“或者說龍公子你是想說蘇統領跟你喝過酒,然後你和蘇統領一見鍾情,啊不對,是一見如故,所以立刻將玉佩送給了蘇統領?”
“皇上,屬下在雲子升的屍體上發現了用刑的痕跡,所以屬下認爲雲子升在臨死前曾經被人嚴刑拷打過!”蘇墨染聽到納蘭珉皓的話,臉色漲紅地解釋道:“屬下從來沒有和龍公子在一起喝過酒,所以也從來沒有收過龍公子的玉佩。”
“父皇,這件事我覺得還有蹊蹺,”洛朗瑜向前走了一步連忙說道:“首先,龍公子的衣衫本是送給那個小二的,現在小二反過來誣陷龍公子,結果蘇統領又拿出了玉佩,爲什麼蘇統領一開始不拿出玉佩?反倒是龍公子說那個衣衫是有問題的時候纔拿出來?”
“大皇子的意思是屬下串通了那小二一同誣陷龍海?”蘇墨染這次可真是有了火氣,他畢竟是皇上的親衛軍,誰見了他都是禮遇三分,就算皇上也是對他信任有加,這次接二連三地被懷疑,自然是不樂意了。
“皇上,屬下在龍公子來之前從來沒有和龍公子有所接觸,自然不會跟龍公子有什麼仇恨,還請皇上相信屬下!”
“朕自然是相信你的,”皇上終於開口說道:“龍公子,這件事既然你有嫌疑,那麼你總要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皇上的意思是懷疑龍某殺了雲子升?”龍海頓時有些不悅得說道:“我龍某到湟源國來是爲了給皇后娘娘賀壽,與雲子升無冤無仇,又怎麼會殺雲子升?”
“因爲一年前,雲子升曾帶黑甲軍絞殺過一窩流竄的匪寇,但是那些匪寇恰恰是你龍海訓練出來的人,”一直沒有做聲的千帆第一次打斷了龍海的話,平靜地說道:“彭雲國和湟源國向來友好往來,卻不想你龍海訓練出這麼一批人故意騷擾湟源國邊境,卻被雲子升絞殺,自然是懷恨在心。”
“你有什麼證據!”龍海心中一驚,他不知道千帆是怎麼知道這件隱秘的事,當初雲子升的確不知道那些匪寇是他的人,所以派軍絞殺了。
龍海雖然心有怨憤,但是怎麼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壞了元尊的大事?但是這件事除了元尊和他以外便無人知曉,那麼嶽千帆又是怎麼知道的?
“皇上,雲子升之前曾經寫過一封信箋,裡面提到了這起流寇的異常之處,但是當時這封信被人截下了!”千帆立刻跟皇上說道:“截下這封信的人就是龍海的人。”
“嶽千帆,你不要血口噴人!”龍海反倒是有了底氣,因爲他從來沒有派人截取過什麼信箋,所以他認定了嶽千帆手上沒有證據,於是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訓練過什麼流寇,也沒有截過什麼信箋!”
“皇上,帆兒有人證!”千帆立刻對皇上說道:“請皇上允許帆兒將人證帶上來!”
皇上點點頭,示意千帆將人帶上來,千帆立刻走了出去,很快便由兩個侍衛押着兩個人走了進來。
“皇上,這個人叫江林,是那夥流寇的首領!”千帆指着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淡淡地說道:“江林本來是逃了出來,但是龍海爲了避免節外生枝,竟然把江林的家人全部殺害!所以江林去投奔了雲子升。”
“這個人叫做武藝先,帆兒就是從他身上搜出的信箋,只不過此人竟然之前便服了啞藥,所以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千帆說這些的時候,按武藝先只是拼命掙扎搖頭,但是誰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江林,據世子妃所說,那夥流寇乃是龍海一手訓練,此事是真是假?”皇上淡淡地看了千帆一眼,這才轉過頭看向那個江林。
要說皇上一點都不懷疑是不可能,之前所有人都在指證龍海的時候你一聲不吭,這會人家證據也擺完了,龍海有各種理由證明不是自己殺的,結果你又拎出來兩個人,這是擺明了要對付龍海了?
只不過爲什麼要對付龍海?納蘭珉皓和千帆不可能不知道龍海不管怎麼說是龍家的人,是彭雲國的人,就算真的證明了他殺了雲子升,他也只能將人交給彭雲國,那麼他們是想做什麼呢?
皇上擡眸看了站在身邊的納蘭珉皓一眼,卻發現他一直淡笑着看着千帆,似乎早有打算,對他來說,能借着龍海的事從彭雲國那裡得到些好處,似乎也是不錯的交易。
“回皇上,草民的確是彭雲國人,之前就是他安排我們假裝流寇,然後再從湟源國搶些有價值的東西回到彭雲國,”江林看到龍海,那簡直就是看到仇人一般地說道:“本來雲將軍帶人絞殺我們也無可厚非,只是草民有幸逃了出來,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將草民的家人全殺了!”
“嶽千帆,你隨便找個人來就說是我訓練的流寇?”龍海雖然在一開始看到江林的確有些吃驚,但還是很快穩住了心神,立刻說道:“我不認識此人。”
“江林,此人殺你父母,斬你妻兒,你要不要報仇?”千帆突然笑了起來,看着江林問道。
“要!”千帆聽到江林的話,突然從旁邊的侍衛身上抽出一把劍,說道:“給你機會,如果你肯一命抵一命,那就去殺了他!”
“一命抵一命?”江林擡頭看向千帆,彷彿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你知道龍海是彭雲國的人,你殺了他,我們自然要有個說法,那麼你就是要去定罪的人,所以你願不願意呢?”千帆笑着看向龍海,好似在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嶽千帆,你這是什麼意思!”洛朗瑜沒想到千帆竟然這麼明目張膽地要在大殿之上斬殺龍海,立刻轉向皇上說道:“父皇,龍海不管怎麼說是彭雲國的人,如果任由嶽千帆如此對待,到時候咱們怎麼跟彭雲國交代?”
“我願意!”這時江林突然暴起,一把奪過千帆手裡的劍,朝着龍海便砍了過去。
龍海雖然有武功在身,但是哪裡敵得過江林這樣殺人如麻的人?江林殺人講究快、準、狠,所以幾乎是刀刀見血,龍海一邊還手一邊喊道:“皇上,我可是龍家的人,你這樣看着我被人所殺,難道不怕人傳出去嗎?”
“龍公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這裡的人可都是湟源國的人,你覺得誰會透漏出去?”納蘭珉皓笑着看向洛朗瑜,突然問道:“大皇子,我覺得你也不會出賣咱們的對不對?”
洛朗瑜面色窘迫,看到龍海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他的身上,自然知道如果自己不站在龍海這邊,龍海很有可能會狗急跳牆將自己拉出來。
想到這裡,洛朗瑜只好硬着頭皮跟皇上說道:“父皇,龍公子此次來之前曾經見過若陽大師,若陽大師說龍公子頗有慧根,想要收爲俗家弟子,如果咱們殺了龍公子,到時候若陽大事追究起來,咱們也不好交代啊!”
“若陽大師若是知道龍海是這樣的惡人,自然不會收他爲弟子的,”千帆笑着看着江林將龍海殺的一退再退,淡淡地說道:“再說我們湟源國的大將軍都被殺了,結果殺他的人死了,那我們該去哪裡找人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