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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節?”雲妃被千帆問的微微一怔,隨後低下頭沉思起來,而千帆並沒有催促她,靜靜地端起茶杯飲茶,許久雲妃才擡起頭說道:“當年皇上想要推行那個新科狀元的新政,但是這個新政損害了大多數世家的利益,特別是英武侯府,所以那人死在了那場刺殺中。”
頓了頓,雲妃娘娘繼續說道:“後來我也曾經打聽過死掉的那些人,多少支持新政的人,但是因爲當時老英武侯也過世,而當時來參加宴會的英武侯府死了好幾個人,所以並沒有人懷疑這件事和英武侯府有關係。”
“但是娘娘也說了,當時支持新政的人大多數都死了,而皇上之後的確沒有再推行新政,而當時英武侯府死掉的人未必就是他重要的人。”千帆知道雲妃是個聰明的女人,所以她只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雲妃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你是說老英武侯當年的心悸也許只是一場意外,剩下的事情都是由英武侯府一手安排的,爲的就是排除異己?”雲妃猛然睜大眼睛,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可能的事。
“皇上當時答應皇后這件事也許是處於本心,但是皇上乃是一朝天子,雖然當時他並沒有察覺到不妥之處,等到他坐穩了皇位,然後有了足夠的實力去調查當年的事……”
千帆故意停頓了下,然後看着雲妃說道:“娘娘,您說皇上能容忍他們竟然爲了一己私利而這般心狠手辣,殺了那麼多人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子孫,關鍵在於他們騙取了皇上的信任,這是皇上不能忍受的。”
“所以皇上這些年慢慢疏遠了英武侯府,而且對皇后諸多不滿,但是前太子畢竟沒有什麼過錯,皇上也不會遷怒到當時不過一個三歲孩子的身上,而且那畢竟是他的皇子。”
雲妃似乎很贊同千帆的話,連連點頭說道:“難怪皇上會如此反感洛朗瑜的出現,如果沒有洛朗瑜,也許皇后就是皇后。”
“不錯,有了洛朗瑜,皇后勢必會去逼迫皇上兌現當年的誓言,而皇上自然又想起當年的真相,這樣下去矛盾自然會越積越深,”千帆笑着說道:“只不過皇后娘娘自己還沉醉在那些誓言中不能自拔而已。”
“帆兒你的意思是皇上是不會立洛朗瑜爲太子的?”雲妃雖然在宮中多年,手段也不少,但是牽扯到自家兒子的事,還是會緊張,所以她好像在確認什麼一般地問道:“那麼皇上爲什麼要遲遲拖下去不立太子呢?”
“自然是爲了保護七皇子了,”千帆笑着說道:“雲妃娘娘,您只是當局者迷,所以不能跳出來去看這件事而已,不過我想雲老將軍也自然看出了當年那件事的陰謀,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說出來也沒有證據,處理不好反而會被皇上猜忌,那不如裝作不知豈不是更好?”
雲妃點點頭,想來她那些哥哥們自然也會知道當年的真相,只不過告訴自己也沒什麼用,而自己當時也不過剛進宮沒多久,何必平添心思,現在想來父親和哥哥也是爲了保護自己啊!
“你說的有道理,只不過今日的宴會你可有把握?”想到這裡,雲妃倒是擔心地看着千帆問道:“不管從空兒那裡還是本宮這裡,本宮都不希望你出事。”
“娘娘放心,帆兒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千帆看的出雲妃是真心擔心她,笑着說道:“帆兒的孃親可能是因爲照看孩子勞累過度,這幾日病倒了,擔心把病氣過給其他貴人,所以今日不曾進宮,還請娘娘見諒。”
雲妃聽到千帆的話微微有些詫異,卻聽到外面自己的女官匆匆走了進來,對着雲妃恭敬地說道:“七皇子和七皇子妃前來拜見娘娘。”
“讓他們進來吧!”雲妃驚訝地看了千帆一眼,原來這丫頭的武功這麼高,竟然聽到了外頭來人的腳步聲,想起自己兒子每次提起千帆都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禁心中嘆口氣。
的確,如同帆兒這般文武雙全、聰慧過人的女子,又怎麼會不被人喜歡呢?就算是她,在千帆善意的親近下,也會對她歡喜不已,更何況是自己那自視甚高的兒子?
果然,洛朗空剛走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千帆的身影,笑着說道:“我道是誰這麼一早便跑到母妃這裡來獻殷勤,原來是帆兒你,怎麼就你自己,珉皓呢?”
洛朗空心裡明白,他與帆兒只能是朋友,因爲帆兒是納蘭珉皓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他是未來的皇,又怎麼能行差踏錯?所以他只會將這份欣賞放在心底,只要能護她周全,那便足夠了。
但是雲妃這樣想,他這樣想,不意味着他的妻子會這麼想,所以那個嬌滴滴的女子看着自家夫君在看到千帆眼睛一亮的時候,心裡可不是滋味,不過她並不表現出來,而是輕聲細語地開口道:“原來你就是殺神嶽千帆啊?
千帆笑着挑眉望去,洛朗空娶妃的時候她並不在,所以一直都沒有見過此人,只是聽聞洛朗空當時選妃的標準便是求賢,其餘的沒有要求,所以最後選定了秦太傅家的嫡長女秦子情。
只不過現在看來,千帆深不贊同,洛朗空需要的不是一個花瓶,若是處處不能爲洛朗空打點一二,勢必會給他造成很多麻煩。
只不過千帆忘記了,平日裡向來得體的秦子情只是因爲對她醋意橫生纔會這番針鋒相對,否則以秦太傅家調教出來的姑娘又怎麼會失禮呢?
“七皇子妃言重了,不過是京城百姓的戲言而已,”千帆淡淡地笑了笑,並不熱絡。
這世間本就如此,有些款已成爲朋友的人,哪怕你看到第一眼你便知道喜不喜歡,就比如衛知陽和林清,而有些人就是見過在多次也不會喜歡,就如同面前的秦子情。
“姐姐真會說笑,子晴想見姐姐好久了,但是夫君總說姐姐很忙,子晴也不敢貿然叨擾,”秦子情彷彿不覺得千帆冷淡,只是狀似開心地走上前拉着千帆的手說道:“姐姐,子晴以後能不能去姐姐府上拜訪?子晴也好喜歡小孩子哦!”
“娘娘,時候不早了,帆兒也該去宴會了,先行告退!”千帆不動聲色地抽回手,並沒有回答秦子情的話,笑着向雲妃行禮告辭。
“嗯,你先去吧!”雲妃點點頭,隨後對洛朗空說道:“空兒,你送送帆兒。”
“是!母妃。”洛朗空和千帆對視一眼,知道雲妃這是要交代秦子情一番,便都沒有拒絕,一起向外走去。
秦子情剛要跟雲妃告辭,卻聽雲妃平靜地說道:“子晴,你可知道嶽千帆對於雲家有多麼重要麼?”
秦子情一愣,很快眼眶便紅了起來,委屈地說道:“母妃,您這是何意?難不成回頭夫君還要納她入府不成?”
“放肆!”雲妃聽到秦子情這沒頭沒腦的話,頓時大怒道:“從你進府以來,本宮便告訴你不管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要以空兒爲先,你以爲你是七皇子妃便了不得了嗎?你可知道空兒爲何對嶽千帆這般看重?”
看到秦子情委屈的樣子,雲妃嘆口氣,語氣也放緩了許多,輕聲說道:“嶽千帆背後的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她站在空兒身邊,意味着納蘭王、岳家、衛國公府和慎刑司都是空兒的人,你可明白!”
“她,她竟然這麼厲害?”秦子情完全沒有想到千帆的背後會有這麼多勢力,她初始只是以爲千帆比較聰慧,而且佔着世子妃的名頭自然會幫洛朗空籌劃一些,卻不想自己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
“子晴,本宮這麼跟你說不過是讓你明白,如果你真的爲了空兒好,嶽千帆是你必須結交的人,”雲妃娘娘看着秦子情說道:“如果你無法和嶽千帆成爲好友,那也不要和她成爲敵人,因爲我說的這些不過是她願意展現給我們看的而已。”
“母妃你的意思是說,她背後也許還有其他支持的力量?”秦子情徹底呆住了,因爲在她看來所有的女子都應該像自己一樣,找一個門當戶對的青年才俊成親,而後相夫教子。
可是爲什麼嶽千帆可以活的這樣精彩?就好像所有的世俗禮教在她眼裡都不過成了擺設,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可以站在七皇子身邊爲他出謀劃策,而自己呢?
秦子情苦笑了一聲,心裡是深深的羨慕與不甘,以前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嫁給皇子,但是沒想到自己成了七皇子妃,但是當她成爲七皇子妃的時候,卻發現七皇子的目光總是會落在嶽千帆身上,她以爲是自己做的不夠好,現在才明白自己和嶽千帆的差別是她永遠無法像她那樣自信而又獨立。
“子晴,你心裡想什麼本宮都明白,但是本宮告訴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本宮都會向着你,但是如果你誤了空兒的大事,本宮也絕對不會饒恕你,”雲妃娘娘看着子晴,沉聲道:“其實嶽千帆早就暗中幫着空兒籌劃,而且你要知道,這些事皇上都知道,而他沒有阻止。”
“母妃您的意思是,皇上有意讓嶽千帆幫七皇子!”秦子情睜大眼睛,那疑惑就這樣脫口而出:“母妃,如果皇上真的願意將皇位傳給七皇子,爲什麼不在大皇子回來之前立下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