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放人!”千帆擺擺手,小鄧立刻給了那人解藥,而那個小嘍囉恐懼地看着千帆,見她根本沒有理會自己,連忙手腳並用地逃掉了。
剩下幾人看到竟然真放人,立刻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自己對那個人的認識,很快便被放走了,那黑衣人領以爲千帆會繼續折磨自己,卻沒想到她直接起身,看都不看他一眼說道:“所有的屍體丟到山裡去喂狼。”
“是!”神機營所有人沉聲應道,那黑衣人突然現原來這個少女自始至終都沒打算從自己口中問出什麼來,她開始殺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放走的都是和自己最近,也是最有可能接觸到指使他們的人的小嘍囉們!
難道她已經從哪些隻言片語中猜到了那人的身份?不可能!不過黑衣人領已經沒有機會在知道結果了,他很快便被殺掉,直接扔到山裡去了,對於這種死士,千帆可不會留什麼後患,所以剛纔放走的幾個人也都被突如其來的暗箭射殺了。
待到神機營收拾好一切,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千帆這一次沒有坐馬車,騎馬和冷辰走在一起,簡單說了下昨晚的事,冷辰聽完後才問道:“這件事你有頭緒嗎?”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千帆拉着繮繩,沉思了一番說道:“昨晚我把他們所說得信息仔仔細細地串了一遍,我想指使他們來暗殺咱們的,很有可能是個太監。”
“帆兒,這件事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啊,”冷辰聽完千帆的懷疑,不禁回頭看了看冷氏的馬車說道:“但是什麼人會對岳家趕盡殺絕?昨晚那架勢分明是要把咱們都殺了!”
“如果咱們換一種想法,”千帆仰起頭,看着太陽突奇想地說道:“如果來殺咱們的人是認爲咱們知道了一件不應該知道的事,而不是因爲怕咱們打了勝仗,阻礙了他們的利益呢?”
“這不會吧?”冷辰仔細想了又想,不禁詫異地開口:“咱們也沒有知道什麼秘密的事啊?”
“也許只是咱們還沒有察覺那是秘密而已,”千帆聳聳肩,似乎對這個說法也不是太過於執着,平靜地說道:“等到了京城,再好好查一查他們說的人吧!”
“也不知道姐夫和納蘭珉皓他們到沒到京城呢!”冷辰嘆口氣說道:“竟然有人算準了他們會離開,難不成一直有人在跟着咱們?”
“不管他們了,以後小心點便是,”千帆冷冷地說道:“想跟着咱們也得有命跟啊……”
就在千帆和冷辰說話的時候,隱藏在暗處的神機營四處蒐羅跟蹤他們的人,只要現直接格殺勿論,而另一邊,納蘭珉皓和嶽崇南風塵僕僕的趕到京城城門處,還未下馬竟然被禁衛軍直接攔住。
“放肆,見了本世子竟然不請安就算了,還對本世子刀劍相向!”一回到京城,納蘭珉皓那股子世家子弟的紈絝勁就立刻表現出來了,不依不饒地指着他們說道:“你們想做什麼?啊?是不是要造反啊!”
“世子殿下,屬下是奉皇上之名捉拿嶽崇南,還請世子殿下不要爲難屬下!”帶頭的禁衛軍喚作陳鄂,他似乎頗爲爲難地看着嶽崇南說道:“嶽將軍,屬下不相信將軍是那樣的人,但是屬下是奉命行事,還請將軍原諒則個!”
“等會!你說不相信嶽將軍是什麼樣的人?”納蘭珉皓立刻抓住了陳鄂話中的重點,直接問道:“我們從西關風塵僕僕,快馬加鞭地趕回來,連城門都還沒進去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世子殿下的話,前段時間不知道爲何在京城中傳出謠言,說岳將軍在西關征收苛捐雜稅,搞得民不聊生,還與月滅族勾結,故意讓他們進來屠殺百姓,然後自己再去攻打,月滅族在佯裝敗退,以此立功!”陳鄂簡單地解釋道。
“看來京城內的流言只會比你說的還要嚴重吧?”嶽崇南不禁有些失望地問道:“皇上相信了嗎?”
“皇上只是吩咐卑職在此處等着將軍,一旦現將軍的蹤跡,便立刻,”陳鄂自然也看到嶽崇南眼中的失望,心裡也是十分不舒服,當下也只是低聲說道:“立刻拿下。”
“既然如此,本將軍就跟你們走一趟!”嶽崇南看着納蘭珉皓搖搖頭,說道:“珉皓,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帆兒她們,我怕她們會擔心。”
“將軍,這邊請!”不得不說,陳鄂還算個比較明事理的人,他沒有相信那些謠言,也沒有人云亦云地侮辱嶽崇南,所以後來他成爲鎮守一方的大將時,仍然記得當初如果不是自己護着嶽崇南,就絕沒有今日的成就,這爲後話。
“是那個大奸人嶽崇南!”一些百姓現了陳鄂身邊的嶽崇南,立刻大喊道:“是大奸人嶽崇南!打死他!打死他!”
陳鄂立刻讓禁衛軍護住嶽崇南,大喊道:“這件事還沒有查清楚!你們這麼做是要抓去坐牢的!”
“大奸人!殺了他!”百姓們的羣情激奮很快淹沒了陳鄂的聲音,隨後而來的爛菜葉、臭雞蛋全都一股腦地扔了過來,陳鄂立刻護着嶽崇南飛奔離開。
“嶽將軍,這幾日就委屈您了,”陳鄂渾身上下都是菜葉和雞蛋,將嶽崇南護送到死牢才安慰地說道:“卑職覺得皇上一定不會相信那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嶽將軍您不要將剛纔的事放在心上。”
“我沒事,今日之事有勞陳統領了。”嶽崇南看着陳鄂說道:“老夫倒是要謝謝你相信我的爲人。”
“將軍您先休息下,卑職還要去覆命。”陳鄂撓撓頭,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憨厚地笑了笑便告辭了。
嶽崇南坐在草墊上,不禁嘆口氣呢喃道:“當初帶大軍前往西關何等風光,如今竟落得如此境地,帆兒屢次勸我許有危險,我卻沒有放在心上,今日才知原來流言可畏。”
“我要見皇上!”納蘭珉皓幾乎是一刻不停地衝進了皇宮,卻被徐公公攔了下來,不禁皺起眉頭說道:“不要攔我,讓我進去見皇上!”
“世子爺!”徐公公私下裡是納蘭珉皓的人,看着四周沒人,便低聲喚道:“皇上今日拿到了嶽將軍勾結月滅族的證據,您還是先去找七皇子商量纔是!”
納蘭珉皓不禁眉頭一擰看向徐公公,見他對自己點點頭,便立刻轉身去找洛朗空,一踏進七皇子府,納蘭珉皓便直接衝進了洛朗空的書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納蘭珉皓看着正在練字的洛朗空,劈頭蓋臉的問道:“你還有心情在這裡練字?”
“珉皓,我因爲這件事被父皇禁足三日呢!”洛朗空放下毛筆,纔看向他說道:“不是我不想傳消息,而是消息是兩日前突然傳出來的,而且很快便傳遍了大街小巷,我只不過是在朝堂上說了句此事頗爲蹊蹺,就被父皇禁了足,然後我就寫了信箋送去,結果沒想到你們今日就回來了。”
“皇上連下了三道聖旨,我們以爲有什麼重要的事,所以便提前趕了回來,”納蘭珉皓皺着眉頭說道:“等等,你說你已經派人去送信了?那帆兒一定知道這件事了,現在改怎麼辦?”
“珉皓,這件事只能靠你去查清楚了,”洛朗空嘆口氣說道:“不僅我被禁足了,雲家最近也是多事之秋,你們回來我的心裡還稍微安穩一些。”
“我現在就讓人去查!”納蘭珉皓立刻起身走了出去,他答應過小帆兒一定要保護岳父大人的,結果還沒進城就被抓了起來,讓他這張臉往哪放?不管如何他都會把人救出來的!
而這一邊,千帆在三日後才收到七皇子的信箋,在看了信箋之後,千帆一句話也沒有說,也沒有跟冷氏透漏一個字,只是吩咐加快腳程,隨後又吩咐神機營去做了些事。
緊趕慢趕,衆人終於在洛神節前趕到了京城,但是千帆並沒有着急進城,生火做飯之後在冷氏和嶽冷宇的東西中加了些許安睡散,看着他們在馬車上沉沉睡去才翻身上馬,大喊一聲:“兄弟們,進城!”
“是!”一直僞裝成護衛的神機營士兵們齊聲答道,而冷辰自然也知道了京城內生的事,所以神情謹慎地護在千帆周圍。
而早就得到岳家女眷回京消息得百姓都擠在城門處,憤恨的看着他們,彷彿恨不得上來將他們撕碎,千帆之所以會讓冷氏和嶽冷宇睡着,就是不想讓他們看到這一幕。
你在戰場上爲了這些人生死搏命,可是他們卻會因爲一點點流言就會擊垮信任,對於他們這些在戰場上生死未知的人來說是多麼嘲諷的一件事?
千帆自始至終千帆都平視着前方,騎着馬漠然地向前走去,似乎旁邊沒有任何人存在,但是那些本來羣情激奮的百姓卻離奇地沒有人敢出聲指責她一句,就這樣看着她光明正大地走到嶽府門前。
春兒等人早已迎在門口,之前那些百姓丟的東西都被打掃乾淨,但是千帆還是從他們臉上的笑容看出了苦澀,而那些從剛纔便一直舉着長槍的侍衛在看到千帆擺手的那一刻,同時將長槍上的人頭丟在了嶽府門前,嚇得衆人連連後退。
千帆看到這一幕,冷冷地一笑,走上臺階轉身對着那些圍觀的百姓淡淡地說道:“今日,我嶽千帆對天誓,造謠辱我岳家者,吾必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