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屯看了都有了一些委決不下,他需要安靜地空間好好思考。林雪落看他的神色也知道他還拿不定注意,這時候她說了一句,這件事我想再問問阿朗的意思,下一次我會把他的意見帶過來一起商量。
這樣倒也不錯。河屯沉吟了一下,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問,怎麼你今天來,沒有問過他的意思。
林雪落笑了,你是爸爸嘛,自然先來問你的意思,這是對你的尊重嘛。
河屯一愣,雖然說他渴望一家團聚,可總覺得要自己付出努力,不想這一次林雪落的安排倒是已經把他融入到一家人中間去,她是尊重倫理秩序才這麼安排的,一時間,被接納的溫暖感充盈着河屯的身心,他不禁眼中染淚,帶着感情對林雪落說,雪落啊,乖女兒,這件事你就看着辦吧。
林雪落還沒領會他的意思,還不以爲然的說了一句,也要問問阿朗的,這是他親孃。
河屯說,他和我都是大老爺們,這種事不一定有確定的主意,如果結果還是差不多的話,那麼雪落,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吧,你是自己人,我們都相信你。
林雪落的睫毛微微顫動,這一句“你是自己人,我們都相信你”,也讓她感覺到了家的溫暖,她還真喜歡這種一笑泯恩仇,化干戈爲玉帛的情景。她甚至都在幻想着,假如藍悠悠也可以這樣,該多好呀?
這個念頭乍起,她覺得不可能,藍悠悠哪裡容得下她的存在呀,她之所以存在,都是藍悠悠被迫接受的,她心裡憤恨着呢。
而且這個念頭起來,她才明白爲什麼封立昕會有這樣的幻想,會覺得需要這樣一笑泯恩仇。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可是現在彷彿已經無法實現了。假如一開始藍悠悠進入封家,她愛的不是封行朗,而是封立昕,那麼這個夢想是會實現的。
林雪落都忍不住苦笑了,她發現自己成熟得都有一點可怕了,她知道什麼是夢想,什麼夢想是可以實現的,什麼夢想註定了它只能是夢想,也不知道這樣的清醒是會活得更快樂,還是會往反方向去發展。
她輕輕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把注意力拉到現實中,雖然這樣的夢想很美好,可是現實中,她的痛苦實在是太多了,她沒有這樣的心靈動力去推動這樣的夢想,這還真的怪不了柔弱的她。
她輕輕地說了一句,爸,謝謝你。那麼我先回去跟阿朗商量一下吧。回頭再給你答覆。
她走的時候,邢十二居然大聲地叫了一聲,太子妃娘娘走好。
太子妃?林雪落倒是微微一怔,太子妃是她林雪落嗎?她還沒把兩者聯繫起來呢。再一想,可不是嗎?封行朗是太子爺,她可不就是太子妃嗎?她到有一點感覺好笑,可以選擇的話,她纔不要什麼太子妃的身份呢,她只要做她的林雪落。
不過不管怎麼樣,這一次也是她林雪落出風頭的時候,河屯和他的義子尊重的是她本人,雖然太子妃這個稱呼怎麼聽怎麼覺得還是把她給充公了,好像她不是自己,不是林雪落一樣,不過這也是他們可以表達出來的尊敬方式。能夠贏得這樣的尊重,這也算是殊榮了。到底他們承認的還算是她本人,而不是母憑子貴,她也不是封行朗的妻子,十五的媽媽纔會受到尊敬,她已經是他們口裡的太子妃了,是她新的頭銜了。
雖然說,對太子妃這個稱呼,林雪落的內心的叛逆因子還是有一些抗議的,只是,還去跟他們計較什麼呢,她深知這些人說話就是這樣的,還指望他們可以吐出一兩顆象牙嗎?
當林雪落回到封家,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知封行朗時,封行朗的神情簡直像個興奮的小孩。
老婆,你什麼時候這麼能幹呀,今天太出風頭了,我都想不到你會這麼厲害。
林雪落橫了他一眼,不以爲然的說,不然怎麼當你的老婆呀,被你給一手培養出來的啦。
封行朗哈哈大笑,他還真愛聽這話,林雪落現在是越來越會說話了,不像以前總是和他擡槓,一張小嘴盡是在爲難他,給他添堵,惹得他燥怒。
林雪落居然還在說,也不看看我的老公是誰,鼎鼎大名的封行朗耶,這麼容易就跟人家姓嗎?親生的也不讓。
封行朗笑得前仰後合,這還真是他心裡的話呢,當他爹容易嗎?先拿一點本事出來看看,沒想到這一層心思都被女人看看破了,他們還真是恩愛夫妻呢。這可是關痛癢的節奏哦!
林雪落說,怎麼也要替我們出一口氣,當年我們容易嘛,現在倒好,說當爹就當爹,有這麼容易喜當爹的嗎?自然要他付出一點代價出來。
說得好!封行朗都開始要鼓掌了,他一把拉過女人,輕聲在她耳邊說道,真慶幸當初把你給搶回來了,要是你跑掉了,就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把你搶回來。
他故意哈氣在林雪落的耳邊,弄得她細細癢癢,要想躲閃,卻被封行朗扣個正着,動也不能動,她只有笑着擺動頭頸,只是頭頸一動,封行朗的熱吻已經黏上了她的頸項,漸漸地往下移動。
林雪落的話還沒說完呢,她急着說,我還要跟你說婆婆的事情呢。
封行朗已經橫抱起她,柔聲說,先讓她看看兒子擁有了多麼好的一個媳婦,他們是多麼恩愛,先讓我們來告慰媽媽的在天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