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總裁,愛纏綿 076.她的身份
餐廳的包廂內,偌大豪華,高雅貴氣。江逐浪與林頤進門之時,室內已然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他臉容俊秀,戴着一副無邊的眼鏡,把一雙溼潤似玉的眸子,隱藏其中。看到他們出現,他高大的身子緩慢站起,嘴角吟出一絲清淡的微笑,淡淡道:“你們終於來了。”
“……”江逐浪眉目深暗,雙眸沿着男人的臉面掠過,數秒後,方纔不解道:“楊善,你就是星河攝影的代表?”
“是!”楊善點頭,微微一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吧?”
“你們認識?”林頤眼底浮出一絲驚詫亮光。
江逐浪點頭,側身拉了一張椅子給她落座:“他是我從小玩大的夥伴楊善,林頤,我在2N廣告裡的助理。”
聽着江逐浪給他們做介紹,林頤與楊善彼此相互一笑,交握了手。
楊善還不忘輕聲道:“林小姐,逐浪少說了一點,我還是他準大舅。”
林頤一愣,目光順着江逐浪的臉上一瞥,眼底浮動着驚詫的亮光。
江逐浪並不看她,濃眉卻是輕蹙了一下,眉眼裡,似乎積聚了一絲冷然的暗光。
“金都楊家,林小姐聽過吧?”楊善眸色溫和,看着林頤淡雅地笑了一笑:“金都建設的總裁楊迪是我父親。我妹妹楊愛,是江逐浪的未婚妻。”
聽着楊善自報門戶,林頤一愣,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金都楊家,是整個商界裡傳頌着的一個傳奇。楊迪是孤兒出身,年紀輕輕便創辦了自己的公司金都建設。不過用時十數年,便從一個小規模的建築公司,飛騰到全球前二十強的企業。金都建設在近來更是如日中天,楊家財大勢大,在整個商界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倒不知,眼前這位看起來溫雅如玉的男子,居然有這等身世。
楊迪對家庭的保護一直周全,他平日便不愛出席在媒體與公衆場合,他的子女更是從未見報,甚至外界都不曉得他的家庭狀況如何。倒不知,眼前就坐了這麼一個,讓林頤怎能不驚訝?
更重要的是,她並不曾料想到,自己一直都很佩服的上司江逐浪,竟然是楊家的女婿——
“楊先生的身份,真令我意外。”好一會後,林頤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見到你,是我的榮幸。”
“如果不是因爲跟逐浪的關係,我並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楊善眸色清淺,微笑着看向林頤:“我知道林小姐的母親在商界了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林小姐平日也經常面對社會輿論的壓力。我這個人比較懶散,希望林小姐能夠理解。”
林頤點頭,淺笑道:“我懂。”
“如此便好。”楊善的視線,順着江逐浪那端淡淡一瞥:“逐浪,不介意吧?”
“沒事。”江逐浪聲音平緩,似乎一切都無所謂。
楊善點頭,伸手從一旁拿起了一份文件遞交給林頤:“林小姐,這是我們星河攝影最新拍攝出來的廣告圖案。你先過目一下,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指教。”
“不敢。”林頤把文件遞過:“我知道星河攝影裡的攝影師都是世界一級水平的,楊先生肯定亦如是。”
楊善但笑不語,眸光順着江逐浪那端斜睨過去。後者眉目一暗,掌心輕壓到桌面:“林頤,你先看着樣版,我有些話想跟楊善說。”
“好,我到那邊去……”林頤指向不遠位置的沙發。
“不用了。”江逐浪掌心沿着她的肩膀一壓,目光掠向楊善:“楊善,我們到陽臺那邊談吧!”
“可以。”楊善點頭,率先站了起來。
江逐浪不理會林頤眼裡迸射出來的好奇光芒,迅速起身中上了楊善。
看着那二人佇足於陽臺上的背影,林頤的眉頭輕輕蹙緊。
江逐浪既然即將成爲楊家的女婿,那麼……想必他往後,絕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楊家小姐的事情吧!
心裡,一絲澀意流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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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把煙盒推到楊善面前,江逐浪聲音平淡。
楊善抽了一支出來,沒有抽,只是拿捏在手中把玩。
江逐浪卻叨了一支菸到嘴角,掏出打火機點燃:“出來工作,還沒有學會抽菸。”
“我想不明白,你明明對Alice沒有愛情的感覺,卻何以要與她訂婚。”楊善的濃眉緊蹙,鏡片後方的眼睛,深邃幽暗。
“楊善,即便你沒有承繼家業,也該懂得商界裡生存的道理。”江逐浪吞雲吐霧,那一團的白,把他整張臉都籠罩住。
楊善後背靠在護欄邊沿,視線裡透露出一絲無奈:“逐浪,Alice是我妹妹,如果你要傷害她,我絕不容許。”
“我既然跟她訂了婚,往後便一定會與她結婚。”江逐浪狠狠抽了一口煙:“就算我不愛她,我也會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
“你不願意接手江-氏,往後便極可能要接手金都建築。”楊善的拇指沿着香菸的尾端一壓,把它折斷:“你既然是爲江-氏犧牲,就該接受如此宿命。”
江逐浪苦笑:“我明白。”
楊善濃眉緊皺,幽幽看他:“Alice很喜歡你。”
“嗯。”指縫夾住香菸,江逐浪手肘搭上了陽臺:“我也很喜歡她。”
“青梅竹馬的情誼,不是沒辦法轉變成爲愛情的。”楊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掌心往着江逐浪的肩膀搭了上去:“或許,你可以把心情轉變一下。”
“我知道。”江逐浪眉眼輕眯,長眸淡淡地斜睨着他:“楊善,我心裡另外有人。”
楊善濃眉緊皺,不解看他。
江逐浪撇脣一笑,視線裡,透露出層層跌宕起伏的波瀾:“你呢?你那麼喜歡知音,爲何一直都沒有追她?”
楊善眸子一凝,錯愕地看了江逐浪數秒,方纔自嘲一笑,道:“逐浪,你何苦把我牽扯進去?”
“這不就是你所謂青梅竹馬情誼的轉變嗎?”
“你倒看穿了我。”楊善澀笑:“那麼,你也該知道,知音何來只當我是哥哥。”。
“這世界還真TMD過分。”江逐浪指節一屈,把那閃爍着星火的香菸,用力握抓在手心裡,聲音倏地清冷了幾分:“我們想要的,都得不到!”
楊善的眉眼落在他握成拳頭的手上,看着他的手背青筋暴跌,眼皮不由自主地輕輕一跳。
得不到,毀不了,忘不掉!
這就是他們的人生。
“Alice說過陣子會來巴黎。”掌心一鬆,任憑那已經成爲了碎屑的香菸散落在空中,江逐浪的臉色,早已經轉化爲一如既往的淡薄色彩:“你會在這邊待到什麼時候?”
“我們公司合作的廣告完成後。”楊善雙手環胸:“如果這次合作能成的話,大概是一個月左右吧!”
江逐浪眉眼輕蹙,倏地轉過臉凝神注視着他:“有件事情,也許我該跟你說……”
“嗯?”
“籽綿在城中的凱菲爾德設計學院上廣告設計系的二年級。”
楊善的眸子一暗,失聲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江逐浪搖了搖頭:“我也是前陣子才發現她在這裡的,已經讓人着手去查。可是你也知道,她的事情,不好查,需要一點時間。”
“凱菲爾德設計學院……”楊善恍若未聞,只顧着輕聲呢喃:“她居然真的自己跑來讀廣告設計了。”
“也許我們——”
“碰——”
一聲清脆的玻璃杯碎裂聲響打斷了江逐浪的話語,引得他與楊善的注意,都雙雙被吸引了過去。
他們轉身,但見室內,除了林頤以外,已經多了一對年輕的男女。而站在他們身邊的,是一名女服務生,此刻,她正在不斷地對着男人躬身,似乎是因爲打碎了杯子道歉。
看到他們以後,楊善二話不說,直接便快捷走出了陽臺,往着他們靠近。其江無輕。
“行了,隨便清理一下便出去吧!”林頤看着地面上的女服務生手忙腳亂,似乎頗爲緊張的模樣,眉頭輕輕一皺,道:“沒事不必來打擾我們。”
“是!”那女服務生哪裡敢有異議,連忙閃身退了出去。
“林小姐,非常抱歉,突然來打擾你,都是因爲我朋友搞的事……”籽綿見林頤的神色並不好,連忙低聲道歉:“我就不該任由着他來胡鬧。”
因爲之前聽顧易囂說有辦法能夠從此擺脫江逐浪,籽綿纔會答應冒昧來這個包廂裡打擾的。只可惜,引領他們來這裡的女服務生卻不小心把手裡端着的咖啡杯給打爛了,只差點便連林頤身上的衣物都給弄髒,籽綿爲此覺得很不好意思。
林頤倒是相當親和,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道:“沒關係!既然來了,反正大家都認識,請坐吧!”
“這樣不好吧……”剛纔的事情已經足夠失禮,籽綿不想再打擾林頤。
“小傢伙,我看他們今天來這裡只是見客的,也不是商量什麼大事,坐一會也無妨!”顧易囂長臂搭上籽綿的肩膀,在她想要退離之時,把她壓坐在某個座位上,道:“坐吧!”
“顧易囂——”對他這等肆無忌憚的舉止,籽綿蹙眉。
她明白他是牛郎,自來熟,可人家林頤是談生意的,他們在這裡,委實很不方便。
顧易囂指尖撫過她的髮絲,笑得高深莫測:“小綿羊,林小姐都說沒關係了,盛情難卻嘛!”
籽綿真想吐血。
“Janet?”男人低沉的叫喚倏地傳來。
那聲音,溫雅有力,從耳畔掠過,帶着幾分欣悅,還有……憐惜!
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籽綿的身子一僵,指尖都有絲冰冷。
顧易囂的掌心尚且搭在她的肩膀上,在她僵硬反應的那一刻,已然察覺到她的反應。
這個小女人,平日裡遇着小事,總是大大咧咧。可一旦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她的反應總是會很輕易就把所有的情緒都直接表露出來。
能夠讓她有如此反應的並且是認識她的人,想來與她的關係並不簡單!
“Janet,真的是你?”楊善靠近籽綿身畔之時,身子半蹲了下來,掌心輕壓到女子的肩膀位置,扳過她的身子與他對視,目光裡,透露出來一抹驚喜的亮光:“我沒眼花吧?”
“……”籽綿秀眉輕擰,定神看了男人好一會,掌心伸了出去,指尖撫過他的臉面。
看到籽綿,楊善的心,一陣激盪。他直接忽略了顧易囂投遞而來的驚疑目光,把她纖瘦的身子往着懷裡一帶,輕擁着她,親了親她的髮絲,激動地道:“Janet,你這小丫頭,可真夠狠心的。”
籽綿無語地翻了記白眼,被男人緊抱着那溫暖而真實的觸感提醒着她,此刻自己並非做夢!
楊善不等她的反應,已然推開了她。他的掌心,順着她俏麗的小臉輕輕一捧,嘆喟道:“J,相較於五年前,你的容貌越發清秀端麗,出落得如花似玉了……天啊,我都差點不敢認你了。”
“我……”籽綿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快速伸手,把楊善的大掌給扯了下來:“Sam,你別這樣。”
“怎麼了?”對籽綿的疏冷,楊善濃眉一皺:“幾年不見,就要跟我扮生疏嗎?”
“我們的確是生疏了。”籽綿蜷縮了一下肩膀,伸手去扯一旁顧易囂的腕位。
男人似乎得悉她緊張而不安的心情,微微傾身,長臂沿着她的肩膀扶過,把她拉起往着懷裡帶去。
楊善這才注意到顧易囂。
他的目光,順着男人的臉面一瞥,乍見他俊朗出衆的英氣臉龐,眸色一深,目光凝神掃向籽綿:“Janet,他是誰?”
“他是我男朋友。”籽綿咬了咬下脣,輕聲道:“KC顧易囂。”
“男朋友?”楊善眉頭緊皺,目光再度掃向顧易囂,大掌倏地伸了出去:“我是Janet的兄長,楊善。”
“兄長?”顧易囂瞳仁微微一縮,視線順着楊善的大掌掃過去,眼底一片幽暗:“你們異姓?”
“我跟他並沒有什麼關係。”籽綿指尖一揪顧易囂的衣角,對着他搖了搖頭:“兄長之說,也不過只是形式上的……”
“Janet!”聽着籽綿的言語,楊善眉眼一冷:“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只是說事實。”籽綿目光清冷疏離:“Sam,我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楊善還想要說話,卻較早便已經站在他們身邊的江逐浪輕聲打斷:“你們的關係如何,我們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必要糾結在這件事情上。”
籽綿的身子,往着顧易囂的懷裡緊靠過去,輕聲道:“顧易囂,我們走吧!”
如果早知道楊善在這裡,她一定不會進來。如今,她是一刻都不想呆在這裡。
“Janet——”
“不要叫我。”冷聲打斷了楊善的叫喚,籽綿冷眼看着他:“早在五年前,我們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楊善的眼底一黯,受傷的光芒閃爍出來。
“顧易囂,走吧……”籽綿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
感覺到她的無助與悲傷,顧易囂眉頭輕皺,點了點頭,一條長臂順着她的腰身移過,大掌同時包裹住她的纖手,準備與她離開。
江逐浪擋了過去,眉眼深暗:“籽綿,你想逃避?”
“逃避什麼?”籽綿聲音有些尖銳:“江逐浪,我的事情,容不得你來管!”
“籽綿!”
“讓開!”
“Janet!”看着江逐浪與籽綿之間彼此對立,楊善一愣,道:“我們的事情,你何必遷怒於逐浪?”
籽綿沒說話,只是輕淡一笑,冷漠地看着他。
江逐浪濃眉淺淺一皺,脣瓣微動,欲言又止。
雖說人生何處不相逢,在一個地方碰着兩個認識的人,在商界裡是常事。可眼前發生的一切,有點太過突然,似乎完全不在掌控的範圍內。林頤站在一旁,有點不知所措。
在凱菲爾德設計學院的時候,聽卓越說話,她便隱約覺得江逐浪與籽綿應該是認識彼此的。倒沒有想到,他們跟楊家還有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如今這亂糟糟的一切,打擊得她頭痛欲裂。她掌心撫額,思索着該如何讓這一切都風平浪靜地過去。
而與她同樣對任何事情都不瞭解的顧易囂倒是要鎮定許多,他把籽綿擁在懷裡,目光似水,冷沉安靜地盯着江逐浪與楊善,那態勢,似乎是打定了主意:敵不動,我不動!
以靜制動!
“我能不能插一句話……”籽綿沒有應聲,室內的氣氛便一度轉爲沉寂。林頤驚心,卻終究是見過了世面的人,開口時候,聲音倒不顯得顫抖,卻依舊有一絲緊繃的味道:“你們先坐下來,大家心平氣和解決問題,如何?”
“林頤,這件事情你不必管。”江逐浪目光順着她眼前的文件掃去一眼,道:“今天的飯局到此爲止,你先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看吧,我們跟楊善再約時間商量工作的事情。”
“可是——”感覺到他與楊善面對籽綿和顧易囂的時候劍拔弩張的氛圍,林頤心裡不安:“不需要我幫忙嗎?”
“嗯。”江逐浪聲音清涼淡漠:“你先走吧!”
既然上司已經下了命令,林頤也不好多說什麼。她點了點頭,拿了文件,對着楊善無奈聳聳肩,待對方稍微一點頭後,轉身便離開。
楊善的視線,順着顧易囂瞥過去,聲音難得地清冷淡漠:“既然你是籽綿的男朋友,那麼我想你也該知道,籽綿的身世了。她是……”
“我的事情,我與他相處時候自然會有自己的方式,不需要你來管。Sam,我知道你一向疼我,但我們之間真的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請你不要再如此自以爲是想要管轄我的生活。我的世界,因爲沒有你們楊家的人而過得很平靜……”籽綿直接打斷了楊善的話,聲音輕淡卻自然天成一股嚴厲的氣勢:“請你,不要破壞我的生活,可好?”
聽着她的話語,楊善瞳仁一縮,垂在腿邊的手,緊握成拳。
江逐浪蹙眉,低聲道:“籽綿,你說這些話,太過分了。”
“我再過分,也遠不如你。”籽綿擡臉,咬緊牙關:“江逐浪,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插足在你們那個充滿了鬥爭與算計的世界裡。我過不來那種生活,請你別讓我摻和在你們的花花世界裡。我比較喜歡活在這大千世界,過屬於我的生活。”
“你想要把過去抹殺,我不管,可是……Janet,你捫心自問,你真的能夠說放就放,完全不把我們往日的感情留在心中?”
“留着有什麼意思?”
“你——”楊善xing情極溫和,平日難得發脾氣,可這時候,臉色卻漲了紅,那眼眶更有絲絲紅潤的潮色沁出,看得出來,這個時候,他很生氣。
籽綿把小臉稍微偏開,不看他。
江逐浪同時伸手扯了一下楊善的手臂,眼色示意他應該冷靜下來。
顧易囂收緊了扶在籽綿腰身位置的長臂,眼底流光輾轉:“楊先生,我不管你以前跟小綿羊的關係如何,現在……她是我的人。如果她不樂意,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她。即便……你曾是她的兄長!”
“顧先生,就算你現在是Janet的男朋友,在沒有了解我們的關係以前,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出這種話——”
“資格這種事,我認爲,我說有,它便有了。”顧易囂溫雅一笑,掌心倏地沿着口袋一探,伸出來的時候,指縫裡夾了一張名片,遞到楊善面前,淡淡道:“有事可以直接聯繫我。如果你能過我這一關,我會讓你跟小綿羊再見的。”
言畢,也不管剛拿過他名片的楊善如何反應,側臉淡淡地瞥了江逐浪一眼,便牽着籽綿的手,轉身離開。
江逐浪並沒有阻攔。
他的目光,在掃向顧易囂那張名片之時,臉色已是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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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綿的狀態並不好,從離開包廂到走到餐廳,她都是渾渾噩噩的。
直到上了車,被男人伸手往着懷裡一抱,她才驀然擡臉,對着顧易囂搖了搖頭,道:“顧易囂,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