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要給公爵造成一種假象,那就是他們給兩位老先生營造一種安靜的氛圍,送公爵他們出來之後,季雲辰他們就回到了他們住的海景房。
回去之後,季雲辰先檢查了一下屋子,沒有發現什麼,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可以說話了。”
秦朱和秦天瑞都知道他說的說話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秦朱喟嘆。
“媽咪,現在那個公爵會相信我們了嗎?”秦天瑞擔憂道。
他們不是演員,就是演員都未必會演戲呢。
要說他們一家人,表演很業餘好不好?
季雲辰開口,“只要他半信半疑就好。”
公爵這個人,本來就多疑,尤其他身邊的人,總是想要叛逃,導致他誰都不信任。
能叫他半信半疑,這本身就很成功。
秦天瑞點點頭,隨即皺皺眉,“那個狐狸精怎麼回事啊,看得我都要吐了,那雙眼睛就跟鉤子似得,勾來勾去的,她不累嗎?”
“天瑞,你瞎說什麼?”
秦朱嗔怪道,只是她說這話的時候,眼角抽搐了幾下。
秦天瑞憂傷地四十五度角看天,“老媽,你不說話不行嗎?”
一說話就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好不好。
換句話來說,她一說謊眼角就跳,她這分明說自己說的是大實話啊。
秦朱瞪了秦天瑞一眼,也知道自己的這個毛病,緊抿着嘴脣不說話了。
秦天瑞見了,表示滿意,“話說,那個狐狸精長得確實很漂亮,除了身上帶着那種麝香味。”
秦天瑞試探着開口。
季雲辰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天瑞,“你想說什麼?”
秦天瑞緊抿着嘴脣,“你不會看上她吧。”
要是那樣,他一定要叫……叫季雲辰好看,誰讓他招蜂引蝶了。
季雲辰嘆口氣,“她確實很漂亮,不過,這世上有那麼多漂亮的美人,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飲。
“很明顯,她看上你的美色。”秦天瑞義正言辭道。
秦朱覺得有些口渴,剛倒了一杯水正在喝,聽到秦天瑞的話,含在嘴裡的水噗了出來。
季雲辰躲閃不及,被她噴了一臉。
秦朱見了,連忙拿手巾給季雲辰擦臉。
“你是故意的。”季雲辰控訴道。
秦朱一邊笑一邊幫他擦着,“真不是。”
“真是。”季雲辰咬重語氣。
“真不是。”秦朱強調。
秦天瑞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撇撇嘴,“幼稚。”
季雲辰和秦朱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秦天瑞。
秦天瑞爬上牀,霸佔住中間的位置,“男左女右,躺好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由得莞爾,按照秦天瑞的安排躺好。
季雲辰和秦朱都側着身子看着他。
秦天瑞一個軲轆,趴起來,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天瑞,躺下。”秦朱叮囑。
秦天瑞翻個身子躺倒,幽幽地嘆口氣。
秦朱皺皺眉,開口道,“你怎麼了。”
小小年紀,哪來的那麼多的心事啊,不過,秦天瑞從小早熟,秦朱有些小緊張。
“媽咪,我現在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那種亮晶晶的燈泡啊。”
季雲辰有些無語,他是爲這個煩惱的。
伸手抓住秦天瑞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天瑞,我盼着我們一家能這樣,什麼也不做,只是躺在牀上,盼了好久了。”
秦天瑞翻個身,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季雲辰,“真的嗎?”
季雲辰嘴角噙笑,“自然是真的,這纔是家的感覺。”
秦天瑞聽到季雲辰這麼說,撇撇嘴,“誰的家會在遊輪上啊。”
秦朱聽了,接口道:“有很多人的家,就是在船上的,生在船上,死在船上。”
船就是他們的家。
季雲辰見秦朱提起船上人家,點點頭,“江南水鄉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很多,不過,我覺得還是威尼斯水城最有味道。”
“威尼斯水城?”秦天瑞喃喃念道。
“對,那是一個旅遊城市。”
季雲辰解釋道。
秦天瑞唸了一遍,眼神一亮,“我知道了,有個很有趣的畫家說他就在威尼斯水城來着。”
“威尼斯的畫家很多,最著名的畫就是……”
秦朱接口,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季雲辰粗暴的打斷。
“天瑞說的畫家不會是死人吧。”
你看他興高采烈的樣子。
秦朱忍不住單手支起身體,看着季雲辰。
“當然。”
秦天瑞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真心覺得無語,他爬下牀,“你們慢慢吵,吵完喊我一聲。
秦朱連忙拉住他,“寶寶,你要上哪去?”
秦天瑞臉上流露出看破紅塵的表情,“我去甲板上數螞蟻。”
典型的睜眼睛說瞎話啊。
季雲辰伸手把秦天瑞給拉過來。
“天瑞,你要走了,我跟她就沒有共同語言了。”
“沒有共同語言?”媽咪不是這樣嫌貧愛富的人啊。
“我聽你媽咪說,你們在外面吃了不少的苦頭?”季雲辰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隨口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真的。”
秦天瑞仔細的想想,一擡眼見到秦朱在那裡殺雞抹脖子的。
“也還好啦,媽咪是個很厲害的人,認識幾個叔叔,都千方百計的幫助媽咪。”
季雲辰聽了,整個人都覺得不安全了。
秦朱暗自長嘆,還不如說受苦了呢。
“是好心人。”秦朱聲若蚊蠅。
“是嗎?”季雲辰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秦天瑞感覺自己說錯話,慢慢蹭着往下,躲避開季雲辰那危險的眼神,他躲開了,秦朱就直面季雲辰那充滿了壓迫的眼神了。
秦朱鼓起勇氣看着季雲辰,“當然了,要不是遇到了很多好心人……”
秦朱悠然的嘆口氣,“這麼多年,我們怎麼熬過來。”
秦朱故意加重了熬字的發音。
果然,季雲辰聽到她訴苦,目光軟了軟,“我倒寧願你早些熬不住回國。”
八年啊,人生有幾個八年啊。
季雲辰心疼自己,更心疼秦朱,她當時也不過二十歲,還在上大學的年齡,她卻要獨自撫養孩子。
想到孩子,季雲辰看了一下蹭到他胸前的腦袋,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