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辰。”秦朱叫住季雲辰。，還有什麼十歲……”秦朱心中一直有些疑惑，只不過沒有問出口。
季雲辰嘆氣，他就知道，秦朱遲早要懷疑的。
轉回身來，走到牀邊，坐了下來，她遲早都是要知道的。
“你知道百家爭鳴吧。”
季雲辰道。
秦朱點點頭，隨即想起什麼來，“莫非他們是墨學的擁護者？”
季雲辰點頭。
“那那個老人……”
不知爲什麼，墨雪身上有一種氣場，叫她心中不安，可是她又說不出什麼來。
季雲辰看着秦朱，“老人可以說是中醫藥界中的泰斗，天瑞若是能拜他爲師，是他的福氣。”
秦朱緊盯着季雲辰，“有所得必有所失。”
季雲辰嘆口氣，“豬豬，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那麼聰明。”
所以她猜對了。
秦朱緊盯着季雲辰，“雲辰，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好嗎？身邊都是你們這樣的聰明人，感覺自己都夠傻的了。”
“難得糊塗，有時候，糊塗一些，反倒能更快樂。”
季雲辰充滿哲理的開口。
秦朱聽了，眼角抽搐了兩下，“所以，你要告訴我什麼叫我不快樂的事情？”
季雲辰看着秦朱的眼睛，她基本上就沒有和天瑞分開過，不知道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其實季雲辰不算是墨家真正的弟子，墨家現在看着是輝煌，真正能被墨家承認的弟子，簡直就是鳳毛麟角，優秀如季雲辰，當年雖然得到了墨雪的青睞，後來，因爲他的脾氣秉性，還是沒能成爲墨家成員。
即使是這樣，削尖腦袋想要擠進墨家的依舊是趨之若鶩。
“墨家是真正的封閉式管理，除非親人遭遇生老病死等大事，要不然，只有春節那幾天才能見面。”
季雲辰解釋。
秦朱聽了愣住，“所以呢？其實你已經決定把天瑞送去了是不是？”
季雲辰不說話。
不說話就等於是默認了。
秦朱的心沉了下去，“你知道，我不想叫天瑞成爲特殊的存在，我寧願他向普通人那樣生活。”
季雲辰的手放在她的胳膊上，雙眸看進她眸底，“遲了，在你們決定收留怪爺爺的時候，就已經註定天瑞這一生只能做個傳奇，而不是普通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秦朱結舌，怎麼會這樣，可是心底卻還是贊同他的。
在她產生叫天瑞做一個普通的孩子餓想法的時候，就證明，他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可是……”
“我知道你捨不得，其實我也很捨不得，墨家從來不收十歲以上的孩子，所以，在天瑞十歲以前，我們還是好好地珍惜吧。”
秦朱看着季雲辰，忽然落下淚，“雲辰，我只是心疼你。”
她那麼自私的拿走了八年，八年啊。
季雲辰深深地看着秦朱，“你終於肯認錯了？還好，還不算晚，你以後有很多的八年可以補償，還可以給我生很多小天瑞，恩，這個名字起得還不錯。”
秦朱伸手擦擦眼淚，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中卻越發苦澀，感覺自己這樣子很矯情，她認真的擡起頭來看着季雲辰，“都說國外教育好，我覺得這是一個誤區。”
季雲辰示意她說下去。
秦朱伸手拂了一下額前的碎髮，微微皺眉，“或許他們的教育有他們的可取之處，只是，我不想叫天瑞成爲香蕉人，認爲國外的就是好的，無論走到哪裡，他都是中國人。”
這是一個有着幾年前文明的文化古國，無論走到哪裡，她都希望天瑞記住，他是中國人。
即使這個國家有着一些不盡如意的地方，卻是值得爲他驕傲的。
能夠接觸到先人們總結出來的智慧，秦朱覺得，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這次回來，秦朱發現，她對於祖國的印象還停留在她離開的時候，其實現在變化很大，人民的生活條件好了，開始追求精神層次的提升，很多原本不被人注重的傳統文化，邁入大衆的視野，並逐漸形成一股主流。
琴棋書畫詩酒茶，書法中醫藥武術，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太多了，反倒是他們，亂花漸欲迷人眼，不知道該給孩子選擇怎樣的教育了。
“你說的很對。”季雲辰點頭。
教育，在老百姓的心中，似乎是隨着生活條件好了，纔開始受到重視，可是在季雲辰他們這些人眼中，這世上，始終就有着這樣一個階梯存在着。
秦朱情緒有些低落，“只要天瑞喜歡，我……沒有意見。”
季雲辰危險的眯起眼睛，“豬豬……”
秦朱擡起頭來看着季雲辰。
季雲辰認真的看着她，“你的意見，始終是最重要的。”
秦朱自嘲的搖搖頭，“其實越是想要了解，我發現自己越不懂教育。”
說着，秦朱看了季雲辰一眼，輕輕地嘆口氣。
季雲辰眉頭微蹙，“豬豬，不要泄氣。”
秦朱苦笑，“我發現自己好依賴你。”
不得不承認，季雲辰各個方面都比她優秀太多。
“依賴嗎？我沒覺得。”季雲辰認真地道。
“當然。”秦朱重重地點頭。
季雲辰雙手固定住她，不讓她動，深深地吸口氣，“你呀，我不介意你跟我並肩，可是我很討厭你老想飛出我的掌握。”
秦朱看着季雲辰的眼眸黝黑深邃。
季雲辰輕輕地抱住她，“答應我，不要飛出我的視線。”
每當那一刻，他就有想要折斷她的翅膀的衝動。
秦朱輕輕地摟住季雲辰，“不會飛了，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季雲辰做的一切，她或許不是那麼瞭解，可是她清楚，秦天瑞開始那麼討厭他，現在卻已經在慢慢的接受，季雲辰背後一定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
父愛的缺失，不是加倍的愛能夠彌補的。
秦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後悔過，年輕的時候，我們都只顧自己的感受，做起事情不管不顧，要是那時候，她肯問季雲辰，他會告訴她實情的吧。
“雲辰，假如事情可以重來，我問你和白海珊的事情，問你可相信我？你會回答嗎？”
秦朱緩緩地開口。
季雲辰認真的想了想，微微側了一下頭，“這世上沒有如果，不要再想這些以前的事情了。”
其實他清楚，依着他的性格，當初爲了叫自己的計劃完美逼真，他是不會對秦朱否認那些事情，他要的就是那樣的效果。
秦朱傷心欲絕，因愛生恨，背叛了他，這樣的女人，又怎麼能成爲他的軟肋？
俗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時候的他，單槍匹馬，實在沒有信心能護住秦朱躲過季家的那些老傢伙，他能做的就是合理的把秦朱推開。
秦朱的身子微微一僵，不查痕跡的離開季雲辰的懷抱，伸手拂了一下額前碎髮。
季雲辰還是這樣，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就會轉移話題，其實她真的寧願他說說假話騙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