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回去？”季雲辰微眯着眼睛，目光有如實質，秦天瑞覺得周身的空氣都有些凝滯了。
“我自然是跟着媽咪了。”秦天瑞聳聳肩。
他纔不會告訴他媽咪的決定呢，就算是他留下來，也應該是他再三留的結果。
要是他說自己留下來，這個男人一定會瞧不起他的。
“你跟着媽咪倒沒有什麼，就是上實驗室不那麼方便。”季雲辰有些遺憾地道。
“是啊，要是能兩全其美就好了。”秦天瑞嘟着嘴，消滅眼前的甜品。
“爲什麼不勸媽咪留下來？”季雲辰似乎漫不經心的提議。
季雲辰知道秦朱有心結，只是別墅那麼大，她若是不想見他，也未必就能見到，何必非要搬走？不過他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朱的想法。
季雲辰微蹙眉頭，是不是他太縱容秦朱了，這邊才答應她工作上給予她一定的自由，她就着急從他那裡搬出去。
“爲什麼要勸媽咪留下來？”秦天瑞胸無城府的看着季雲辰。
季雲辰沉默，良久開口，“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秦天瑞撇撇嘴，“真的嗎？就是一家人還有吵架的時候呢，更何況，我們是那種關係最不牢靠的。”
季雲辰皺眉，“我說過，只要你媽咪想要結婚的話，我可以馬上就去辦。”
秦天瑞呵呵笑着，“你覺得媽咪就那麼在意那一紙證書嗎？”
“證書不能代表什麼，若是沒有愛，證書不過是廢紙。”季雲辰悠悠的吐一口氣。
“你的意思你不再愛媽咪？”秦天瑞瞪大眼睛，所以媽咪才這麼着急離開，而不是他以爲的那樣。
季雲辰苦澀的摸摸秦天瑞，“天瑞，愛不是那麼簡單的，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隻爲了愛情才活下去的年齡。“
他們要考慮的很多，就比如，秦天瑞會不會接受。
秦天瑞眨眨眼，看着季雲辰，他說的話，他似乎也聽媽咪說過呢。
“真搞不懂你們。”秦天瑞嘟噥着。
“搞不懂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你要記住，什麼是最好的選擇。”季雲辰若有所思。
秦天瑞點頭，“我會考慮的。”
最好的選擇嘛，他可以答應媽咪選擇跟着季雲辰，前提是他要真的想要自己留在他身邊，若是他根本就不想留下他，他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
“若是我執意想要留下你們，你願意留下嗎？哪怕你媽咪離開。”季雲辰的性子，是不喜歡被人拒絕的，也不會給別人拒絕的機會，只是，面對他們母子，季雲辰想要給予他們更多的尊重。
秦天瑞猶豫的看了看季雲辰，“我要好好想想。”
季雲辰點點頭，“應該的。”
畢竟，他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秦朱，季雲辰有預感，秦朱既然已經和秦天瑞這麼說了，那就是已經做出了決定。他能做的，只能是妥協。
果然，晚上秦朱就提出要回公寓。
“在這裡住不好嗎？”季雲辰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秦朱垂下頭去，“我已經和天瑞談過，他已經答應我，若是你想要留他在身邊，他會試着和你接觸。”
季雲辰定定地看着她，她的性子就這樣，也許不會直接拒絕，卻也不會假意答應。
“若是有一天，天瑞接受了我，你會不會重新接納我？”季雲辰問道。
“也許會吧。”秦朱不確定地道。
季雲辰苦笑，“豬豬，其實我叫你們搬到這裡，不光光是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以前季雲辰似乎沒有那麼說過。
秦朱的目光盯在季雲辰的胸口。
“我明白。”他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撥亂反正，只是，哪怕她的人已經跟他在一起了，她的心，已經不在充滿激情，尤其看到方伊然和白海珊找自己的不痛快，她只覺得無聊。
若是兩個人不能再走到一起，那麼，何必一直給別人一種曖昧的錯覺，若是能在一起，那麼，短暫的分離，更容易叫她認清自己的心。
季雲辰緩緩地走進她的身邊，優雅的把秦朱摟進懷中。
“豬豬，我會等你。”
秦朱點點頭。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季雲辰拉着秦朱坐下。
“什麼事？”秦朱問道。
“還是關於天瑞的教育的事情，我想你答應，全權交給我。”
季雲辰看着秦朱，在秦朱看向她的時候，重重點頭。
“我知道你很在意天瑞的教育，我也曾經想過給他送到國外，只是，我已經和他分別了八年，我不想再錯過他的成長。”
按理說，他應該給天瑞送去受最好的教育，可是他想要自私這一回。
只要他給天瑞請來最好的師資，無論在什麼地方，天瑞都能成才。
秦朱猶豫，她不能不猶豫，季雲辰說的，她明白。
季雲辰說的是全權交給他，就等於他拒絕了她應該享受的權利。
季雲辰見到她這個樣子，開口道：“天瑞很聰明，這是他的幸運，也是他的不幸，走一條什麼樣的路，最重要的就是現在的階段。”
“我真的只想叫天瑞快樂健康的長大。”
秦朱小聲道。
做天才很苦，很累。
“有我在，我一定會照顧好天瑞。”
秦朱咬咬脣，“我答應你。”
她相信季雲辰，他再怎樣冷血無情，天瑞始終都是他的兒子，正如他所說，老鷹就應該飛翔在天空，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裡，當做金絲雀來養。
“只是，我隨時都可以，也可能反悔。”
她肯把秦天瑞交給季雲辰，就是篤定他會對天瑞好的。
當父母的，自然希望把自己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子女面前。
“我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了。”
季雲辰就知道秦朱一定會答應。
“那倒未必。”秦朱若有所思，其實，要不是當年……
秦朱搖搖頭，誰不會犯錯呢，而秦朱知道，季雲辰走的路子並不是多麼光明正大，必要時他的一些手段，她也是知道的。
“豬豬，我知道你最不喜歡的就是我替你把一切都安排好，哪怕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兩個人坐的是那麼的近，秦朱身上散發着若有若無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