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欣喜少見的一幕,衆人都屏息凝視。包括那些白衣蒙面人。
但是,一分鐘,兩分鐘……
放在普通人身上一秒鐘就發生的事,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依舊沒有發生。
“狼頭壞掉了?”領頭人問着旁邊的小弟。
旁邊人搖搖頭,“應該不會,剛剛不是還沒有問題嗎?會不會雙人份的慢些?”
“有道理!”
白衣蒙面人贊到。
就在蒙面人想要繼續等下去的時候,上面的狼頭突然大叫了起來,發出一陣陣哀鳴。
接着,跪着的兩排人,全部被巨浪再次捲到了海面上。
蒙面人們吃驚的望着這一切。
“大哥,我們是不是惹禍了?”剛剛與季司辰交流的蒙面人問着。
領頭的蒙面人也出了一身冷汗。
“應該,沒有吧!我們沒做錯什麼事情啊!這不跟平常一樣嗎?只是這次多了兩個這樣的人……”
這句話說出來,領頭人立刻意識到了。
問題就出在這兩個人身上。
“把他們兩個帶進去!”
柳若冰與季司辰被推搡着帶進了山洞裡。
一路上,蒙面人們都心驚膽戰。
“大哥,我們帶活人進來,合適嗎?這裡的東西不能被別人看去的!”
“你管那麼多呢?不這樣的話,那我們能怎麼辦?放他們兩個在外面,豈不是更讓他們到處去宣揚?”
“也是……”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也不知道那些人被衝到海面上會不會獲救。”
聽到這句話季司辰與柳若冰的心放下了一些。
原來,沒有被害的那些人是會到水面上去的。而現在通訊設施那麼完善,這些人撤了,狂風大概也不會有了,巨浪也不會有了,他們應該會獲救的。
反而,現在他們應該擔心的是他們自己。
他們落在這樣的地方,究竟是好是壞?還能不能出去?
這些人帶着他們在幽暗的山洞裡走着。會去見誰呢?
柳若冰的手,被什麼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
她能感應到,那是季司辰的手。
“不要緊張,我們沒什麼好怕的啊?”
柳若冰輕哼了一聲,“你怎麼知道我在緊張?”
“我什麼都知道!”
刷得一聲,剛剛還幽暗的洞中驀然一下子變得大亮起來。
在幽暗的幻境下呆慣了,忽然刺眼的光線誰也有些不適應。
大家一致的是擋住眼睛的動作。
等到適應了,柳若冰與季司辰纔開始觀察。
這裡已經很寬敞了,寬敞的像一個房間。
房間裡除了石頭,就是前面一個石牀了。
石牀前擋着一個白色的簾子。
可以隱約看到白色簾子後面有人,但是人的樣子,就連很模糊的輪廓都看不清楚。
簾子後面的人輕輕的開口了。
“今天的血,沒有夠,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那些白衣蒙面人立刻騰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這事可不怨我們啊!老大,我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出來兩個人搗亂,本來我們想把他們一起收拾了,可是狼頭根本就不喝他們的血,我們也沒有辦法……”
簾子後面,似乎氣憤的很。
“你們是蠢才嗎?我跟你們說過多少遍!狼頭只喝人血,狼頭不喝他們的血,那就說明,他們都不是人!既然這樣,那爲什麼不早早的讓他們退出來,反而非要等到狼頭反噬呢!別告訴我沒有給你們時間!”
衆人嚇得紛紛一哆嗦。白衣蒙面人頻頻道歉,彷彿是害怕被處死。
但是他那個時候真是沒有想起這個來。
他一直覺得是因爲這次是雙人,所以狼頭遲遲沒有動嘴呢!
柳若冰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總是覺得簾子後面的人她認識,而且很熟悉。只是那人特意的隱瞞了自己的聲音。她現在的這個聲音……好像不是出自一個人的,有男有女。
就像,電影上的黑山老妖?
所以,她根本就無法看出到底簾子後面的是男是女。
開始她以爲是那個妖魔,但是細想一下就能看出並不是。
她要人血肯定是要練功什麼的。可這些妖魔不需要,妖魔需要的不僅僅是人血。人血根本就不夠妖魔吸的。
那麼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簾子後面的人看樣子很憤怒。
她怒斥。
“好!既然你們不珍惜,別怪我沒有給過你們機會!”
接着一個白色的藥丸兒飛了出來,砸到了剛剛那白色蒙面人的領頭人胸口上,又滾落了下來,落在他的腳邊。
“吃了它吧?你作爲領頭人,竟然這點能力都沒有,那我留着你也沒有用。就當給你一個全屍。”
剛剛的領頭人頃刻間冷汗就佈滿了一層。
“老大對不起,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真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一定記住,一定記住,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了!”
簾子後面的人冷笑一聲,“我應該告訴過你們,只有一次機會。你不吃這顆藥,是不是意味着,你不想要全屍?那樣的話,我可以有其他的辦法送你。”
領頭人身體一僵。
他自己心知肚明,逃是逃不過了。
死,誰不願意死的體體面面的?全屍是對死者最起碼的尊重。他怎麼可能不想要?
如果不吃這顆藥,他還不知道要怎麼被折磨。那個其他的辦法,肯定比這顆藥要慘烈一千倍,一萬倍。
所以,領頭人頹然的落下了兩滴淚,之後撿起了地上的藥丸兒。閉着眼睛,吞了下去,邊吞邊落淚。
他以爲吞下去之後,他立刻就會死去。
但是他錯了。
就在這個領頭人將白色藥丸兒吞下去後兩秒鐘,他突然痛苦的哀嚎了一聲,就立刻倒在了地上,滿地打滾起來。
他叫的喉嚨都啞了,自他的嘴中,不斷的冒出白煙。
以季司辰的判斷,他的體內已經着了火,但是火還沒有燒到體外。
這個火不是普通的火,應該是特質的。
那個領頭人就近握住了一個白衣蒙面人的衣角兒,含糊不輕的哭訴着。
“救救我!殺了我,殺了我!啊……”
那個被握住衣角兒的蒙面人嚇得立刻跌坐在了地上。
他的面紗一下子被揭了開來。
他胡亂的將剛剛領頭人的手掰開,之後就蜷縮在了牆角兒。
太可怕了,他不願意去看。
那個領頭人再次哀嚎了一頓時候,全身由內而外的變成了黑色,之後便再也不動了。
洞裡一片安靜。
季司辰與柳若冰是被震驚的,天下竟然有這麼殘忍的人。
其他的則是被嚇得。
他們今天一同出的任務。他們都怕下一個吃白色藥丸兒的,會輪到他們。
那白色藥丸兒,看起來好看,聽起來是給全屍,好像是人道的很。
其實,還不如在狼頭下面早早的結束了好呢,反而是沒有什麼痛苦。
靜了一會兒,簾子後面的人又開始說話了。
“我應該說過,你們的真面目是不能被別人看去的,若是被看了去……”
剛剛哆嗦在角落裡的人用腳趾頭都知道是在說他。他立刻失去理智一般的解釋到。
“老大,不是的,不是我故意的!是他……”
他哆嗦着指着那個已經成了黑炭的人說着:“是他害我的,我沒有真的想露出真面目的真的真的,大家都看到了啊!”
看着他如此費力的解釋着,柳若冰突然明白了。
剛剛在外面的時候,那個白衣蒙面人提到自己能看到他臉的時候,神情爲什麼那麼緊張。
原來,他們是不允許被看到臉的。
“你覺不覺得,簾子後面的人,有點熟悉。”
季司辰悄悄的問着。
柳若冰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其實她剛剛就感覺到了。
“感覺很熟悉,但是根本看不出是誰。他的聲音是集合了很多人的聲音,看來就是爲了要掩蓋自己。”
想到此處,這個人爲什麼要掩蓋自己,爲什麼要喝這麼多的人血就成了謎。
雖然她對屬下殘忍的厲害,但是那些屬下都是害人的屬下,他們的內部事情,柳若冰與季司辰還是不便過問的,只呆在一旁,看接下來的戲該怎麼唱。
剛剛那個掉了面紗的男人,同樣接到了那個白色的藥丸兒。
但是他像看到了魔鬼一樣,騰得一下子竄出去老遠。
他剛剛親眼見到過這白色藥丸兒的威力,怎麼還會敢吃呢?
“怎麼不吃了?難道你不想要全屍?”
此刻,全屍兩個字,已經不是少受罪的代表了,倒像是魔鬼的代表。
剛剛那個人拼命的搖頭。
“老大,我會彌補的,我只不過是掉了一下面紗而已!我真的會彌補的,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只要不吃這顆藥就可以……”
簾後傳出一聲輕笑:“只要不吃這顆藥也可以?如果我非要你死呢?你也不願意吃這顆藥?”
那人隨即重重的搖了搖頭,“不要,我不要吃,我再也不要吃!”
“很好,那,我就用別的方法解決你吧!”
季司辰這個見過十八層地獄的人在旁邊也是納悶兒的很,這個簾後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麼狠戾?她到底又會怎麼對付這個不聽話的屬下呢?
接着,簾子動了一下。
大家都目光一致的看了過去。
一個身穿寬鬆白衣的人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帶着白色的面具,即使是見到真人,也不能分辨出這個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柳若冰在心裡直納悶兒,他不會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