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尹權一口啜了上去,整顆眼都是血紅的:“他奶奶的。”
擡起腳往那個人踹了上去,之後,拉起張妙突破包圍圈向小巷的出口跑去。
頓時無任何的防備,那人被踹到在地,旁邊的小弟急忙過來扶他,卻被他罵罵咧咧的趕了過去:“媽的,別管我,趕快把小美人給我追回來。”
那個人從地上站起身,彈了彈身上灰塵的同時,那些小弟已經把尹權、張妙再次逼回了小巷裡。
領頭人一聲令下:“誰幫我抓到了那個小美人我獎勵誰十萬!”
獎勵如此的豐厚,那些小弟更加的肆無忌憚,更加的越挫越勇,很快,尹權就被三個大漢狠狠的按倒在了地上,側臉貼着潮溼的地面,他動彈不得。
而張妙很快被兩名小弟給控制住了。
那個領頭人露出一副奸笑,搓着手不斷的逼近她。
尹權幾次想掙脫,卻幾次都被狠狠的按倒,他暴怒着一雙眸子,喘着粗氣,咬牙切齒,不斷的反抗着,他朝前怒吼着:“他奶奶,你要是敢動她,老子砍了你們。”
話音剛落,就聽到‘撕’的一聲,衣服被撕破的聲音。
緊接着小巷裡傳來了張妙驚恐的哭喊聲已經尹權撕心裂肺的叫罵聲,還有那個領頭人的奸笑聲,全部混合在了一起。
所有的畫面融合在了一起,近了又遠,遠了又近。
不知多了多長時間,張妙已經沒了聲音,癱癱軟軟的趟在地上,而尹權已經叫了的沙啞,但全身卻依舊是動彈不得。
那個領頭人心滿意足的從張妙的身上離開。
一揮手:“走!”
幾個人終於放了尹權。
沒了束縛,他連滾帶爬的趕到張妙的身邊,她縮在牆角,緊緊閉着眼睛,瑟瑟發抖,身體上白皙的肌膚一片紅一片紫。
尹權動她不是,不動她也不是,整個雙手舉在半空中,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整雙血紅的眸子彷彿都是在滴血,他揚天嘶吼了起來,突然瞧見旁邊那些人遺落的木棍。
二話沒說,隨手撿了起來,踉踉蹌蹌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向罪魁禍首暴怒着一雙眸子跑了過去……
第二天,尹黎落正蹲在地板上,拿着盤子裡的狗糧喂着吃的正歡的小汪,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養在蕭鈞庭公寓裡的小咪。
之後,她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開門聲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剛站起身,徐智申同樣急促的聲音傳了過來:“黎落,尹權出事了,他因爲殺人被判入獄。”
“嘭”的一聲,她手中的盤子掉落在地。
在去看守所的路上,尹黎落顫抖着一雙手,不停的給張妙撥打着電話,可提示的始終是關機。
徐智申說,尹權因爲欠債被債主圍追,而那些人強暴了當時跟在尹權身邊的張妙。
而尹權殺了那個人。
她不止雙手在抖,連身體都在抖,大大的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坐在旁邊的徐智申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她擡起頭看向他,突然之間淚流滿面:“智申,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這所有的悲劇都不會發生,妙妙不會出事,我媽也不會死。”
“該死的是我,是我……”她一邊隱忍着哭聲,一邊抽自己的臉。
徐智申整顆心跟着顫
抖,立刻抓住她的手說道:“黎落,你聽我說,這不怪你,如果當初不是我逼着你,一定要替公孫家報仇,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是我,是我的錯。”
她眼淚不停的流,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不停的搖頭,不斷的搖頭。
看守所拒絕了尹黎落的探視,她問其原因,前來回話的警察說,尹權不想見她。
不論她怎麼再三的哀求,尹權依舊是不肯見她。
而尹黎落也終於知道了尹權的判決結果,因爲是自衛殺人,又加上被殺的那個人實際上也是惡跡昭著,但又因爲尹權有多起被關的案例,所以被判有期徒刑五年。
徐智申靜靜的等在看守所外,看到尹黎落出來後,迎了上去問道:“怎麼樣?見到人了嗎?”
尹黎落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沒有回答徐智申的話,而是緩緩的說道:“我答應你!”
不過在出國之前,她還有兩件事情沒有完成。
法院判給她的公孫家的財產,現在已經全部到賬,她請求徐智申把那些錢全部捐給了福利院機構。
而她自己則去了蕭鈞庭市裡的公寓。
她去的時候,專門挑了個星期天,是確定蕭鈞庭一定在家的星期天,公孫家那些股份的挪出,已經讓蕭氏集團入不敷出,一個帝國企業就在一夜之間狼狽不堪。
當尹黎落拖着行李箱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蕭鈞庭正站在客廳的窗戶邊雙手很自然的放在褲子口袋中,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
他聽到響動身回頭的時候,尹黎落已經把行李挪到了門邊,且又折了回來,桌子上放了兩份協議,她正好於他目光相對,平靜的說道:“蕭先生,請簽字,簽完字之後我們都解脫了。”
蕭鈞庭的視線首先是落在桌子上的兩份協議上,然後又移到她的臉上。
是嗎?簽完字就真的解脫了嗎?恐怕解脫的只有她自己吧!
他移動腳步,緩緩的走了過來,站定後問道:“你真的要跟我離婚?”
尹黎落微揚着頭,哽咽了一聲,用異常堅定的眼神告訴他:“是,我們離婚,新娘合約也到此終止!”
“我不同意!”他突然就吼了起來,憤怒將深邃的眸子一點一點的吞噬,他激動的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尹黎落,我再說一遍,我不同意。”
她不爲所動,冷笑出聲:“蕭先生,請你自重,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不能承認的,你愛的從來都不是我。”
後退了兩步,躲過了他的鉗制。
提着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
蕭鈞庭半轉過身子,面對着尹黎落絕然的背影吼着:“如果你今天敢踏出這個門半步,我就當做從未認識你。”
她腳步雖然頓了一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猶豫。
走出了這個門,走出了這個公寓,走出了這曾經最美好的回憶,同時也走出了這所有的欺騙。
在尹黎落的映像中,蕭玉潤一直都是那個高傲,不可一世且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即使後來嫁做人妻,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場。
而且她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在離開利舊市之前能再次見到她。
她從蕭鈞庭的公寓裡出來下了出租車,遠遠的就看見她門前的臺階上站了一個粉色的身影,而且那個人還抱着一個孩子,起先,她以爲只是一個歇歇腳的
路人。
可是當她無意間轉過身的時候,她愣住了,那個抱着孩子的路人也愣住了。
尹黎落握着行李箱的手緊了又緊,正打算繞過那個女人,徑直往樓層裡走去。
沒想到那個女人突然就慌了,急忙抱着孩子下了臺階,尖細的聲音叫了一聲:“尹黎落!”
她腳步一頓,停止腳步,直直的看向她,也不開口,也不再選擇逃避。
那個女人見此,立刻邁着小步伐走了過來,先是看了看她提在手上的行李箱,然後目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臉上,帶着一絲諷刺的說道:“被我三哥趕出來了?我早說過你永遠不可能進我們蕭家的門。”
尹黎落輕擡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她依舊是穿着一身粉色的裙子套裝,頭髮已經長成了黑色,紮成馬尾,留着平劉海,本是尖尖的下巴略微有些圓潤,看來是月子坐的不錯。
目光又定格在她懷中抱着的孩子看了一眼,平靜的開口說道:“如果你來就是嘲笑我,那麼你就請回吧!”
說完之後,正欲轉身,那個女人突然一個激動,大聲喝斥了一聲:“你等等。”
許是聲音大,嚇着了懷中小小的人兒,頓時懷中的人兒哇哇大哭,女人立刻託着孩子的頭,晃着孩子的身子,手法嫺熟的哄着孩子。
尹黎落也沒走,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她,等到孩子終於不哭的時候,女人才再次看向她。
只是因爲顧忌到孩子,聲音明顯壓低了幾分:“我來的目的,是要求你馬上撤銷對清源的訴訟。”
即使是過來求人的,可依舊是不肯有任何低頭的地方,高高在上,似乎她說的話,就是聖旨,就應該是理所當然,不錯,這就是蕭玉潤!
尹黎落正了正神色,露出一絲好笑的語氣說道:“給我一個理由!”
他立刻強硬着脖子說道:“沒什麼理由,就憑從小到大,清源陪了你那麼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簡直是不可理喻!可笑之極。
尹黎落並不打算再搭理她,轉身就上了臺階。
這時,蕭玉潤氣急敗壞,但卻隱忍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尹黎落,你怎麼那麼狠的心腸,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沒有爸爸?”
說起孩子,她當然是有話說。
終於再次止住腳步,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着臺階下站着的女人。
“你說我殘忍?二十多年前,我剛滿一週歲,我整個公孫家死在那一片火海之中,我不僅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有誰同情過我?”
這段話她雖然說的平靜,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深處有多麼大的起伏。
蕭玉潤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尹黎落見此又補上了一句:“每個人都必須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孫清源做的那些事,你會不知道?現在你能站在這跟我說話,已經是我的法外開恩,所以別讓我改變主意,也將你告上法庭,請回吧!”
直到門嘭的一聲被關上,蕭玉潤才嚇的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她似是不甘心的朝那緊閉的大門吼道:“尹黎落,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
話音還未落,忽然想起懷中的女兒,硬生生的把未說完的話給嚥了回去。
哄着女兒,又憤恨的跺了一下腳,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