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沒有。”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夏知晚身上的襯衫,聲音低沉且沙啞。
夏知晚愣了愣,這在廁所裡面扒人衣服的事情要換做正常人真幹不出來,但是這個男人顯然不是正常男人。
“快點。”黑衣人壓低聲音說着,額頭上冷汗直冒,他將黑色皮衣脫掉,露出裡面白色的緊身t恤。
整個胳膊上都是血跡斑斑,看來的確受了很重的傷沒錯。
怎麼辦,竟然真的要她脫衣服,酒吧裡面氣氛很燥熱,所以來這裡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和九分牛仔褲,襯衫要是脫了,她一會兒怎麼走出去啊!
只是,這個男人的槍一直抵着她,也只有從了的份了。
“你他媽磨蹭什麼?”
“好,我脫。”夏知晚抿了抿脣角,隨後眼珠一轉,“那個,你能不能轉過臉去。”
黑衣人冷冷笑着,“別耍花樣。”
夏知晚頓時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大哥,你拿着槍盯着我,我就是有再多的花樣也耍不出來啊!只是你這樣盯着我,我不太好意思的。”
抵在她腰上的槍再次惡劣地動了一下。
夏知晚神色一黯,然後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她死死咬着嘴脣,身子也在哆嗦着,上次不好的回憶還歷歷在目,不過上次是被那個王八蛋撕了衣服,而這一次,是自己主動寬衣解帶。
她心裡很委屈。
解釦子的手也在哆嗦着,半天解不開一顆鈕釦。
“解不開,要幫忙嗎?”
他的語調帶着威脅的意思,冰冷不帶感情。
“別別別……我自己可以的。”
第一顆鈕釦解開,漂亮白皙的鎖骨已經可以看見了。
再解開一顆的時候,已經可以看見胸口的風光了。她擡起頭,眼眸纔跟着一轉撞上黑衣男子那冰冷的視線,神色有些不悅。
“你別看……”夏知晚擡起手遮住胸口的無限春光,天哪,她在官逸景面前都沒有主動寬衣解帶過,要是讓官逸景知道了,他會怎麼樣,會不會也想立即殺了眼前這個冷峻的男人。
黑衣男子冷哼一聲,他的嘴脣發白,臉上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他將槍掉過頭,用槍托在夏知晚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着,“媽的,少羅嗦。“
夏知晚咬着嘴脣,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
長這麼大,還真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這個男人平白無故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這酒吧的保安難道都是死的嗎?
外面還是依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算自己現在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況且,還有一把槍頂在自己腰上。
解開第四顆釦子的時候,夏知晚終於忍耐到了極點,心一橫,快速轉過身去,背對着黑衣男子。
就在這時,掛在鉤子上的包裡突然傳來音樂聲。
手機響了。
夏知晚頓時心驚肉跳起來,什麼時候不好,偏偏這個時候來電話。
這寂靜的衛生間突然想起的音樂聲有點突兀,沒等男子開口,夏知晚立即小聲說,“我馬上按掉它。”
來電提示上寫的是官逸景的名字。
她心一滯,突然有點呼吸不過來,心底忽然生出那麼點希望,好希望他能夠立即出現在自己身旁,雖然,他們之間誤會也不少,摩擦也很多,甚至都有看不順眼的時候,有的時候很討厭他的專制霸道,但是出了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卻是他。
心底有一個人想要依靠,這不是好事嗎?
然而這個時候的電話,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她一咬牙,掛斷了電話。
官逸景看了被瞬間掛掉的電話,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向來只有他掛別人電話的份,何時輪到別人來掛他的電話了。
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已經是晨光熹微了,這女人,膽子愈發大了。
面色沉如水,他抿了抿脣角。
身後,南承煜推門進來,“早。”
他將手中的果汁遞給官逸景,“這邊洽談的已經差不多了,就等着其他幾個投資人的意見了。”
官逸景喝了一口果汁,“他們的意見向來不重要。”
南承煜撇了撇嘴,然後一臉興奮,“等這個投資案落定後,帶你去紅燈區轉轉怎麼樣。你來了西雅圖也沒好好玩過,這次小爺我請客。”
“何況,”他笑得一臉奸邪,“可是有各國的美女啊,我最喜歡西班牙妞了,有風情。”
官逸景沒理他,直接推開他,“我要早點回國。”
身後南承煜一臉驚訝,“不會是嫂子催着你回國吧!”他晃了晃腦袋,似乎不可思議,“天哪,婚姻果然是一座墳墓啊!”
見官逸景不理他,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昨晚拿錯你手機了,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了。”
官逸景停住,眼眸幽深,像是要把南承煜看出一個窟窿來,“你說什麼?”
“我就是怕有緊急的事情嘛,所以跟你說一聲,後來有回電話嗎?”說完他眼眸一轉,“不會是嫂子吧,她是不是教訓你了,看你的表情。”
官逸景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這邊處理完立刻跟我回國。”
南承煜撇撇嘴,爲了那百分之二十股份,他忍了。
夏快速脫下將襯衫遞給黑衣男子,將那白皙光滑的裸背面對着黑衣男子,很是委屈的咬住了下脣。
“可以了吧!”
今天真是丟臉丟大了,希望一輩子也不要遇到這個男人了。
黑衣男子淡淡掃了一眼,脊背光滑挺直,還有迷人的脊柱溝和腰窩,這女人身材不錯。
他眯了眯眼睛,接過襯衫。
“手機拿來!”
輕飄飄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做……做什麼?”
“少他媽廢話!”男子刻意壓低了聲音。
夏知晚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現在這種情況還是順着他好了。
於是小心翼翼地將手機遞給他。
黑衣男子隨手一丟,手機就進了馬桶。
隨着一聲沖水的聲音,手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
話沒說出口,腰上的槍就狠狠頂了她一番。
差點忘記了,他有槍。
撕拉一聲,襯衫被撕成幾條碎布。
夏知晚一時沒忍住,回過頭,不禁哀嚎,這男人的力氣未免也太大了吧!
黑衣男子迅速脫掉自己身上貼身的衣服,露出小麥色結實而又精壯的胸膛,八塊腹肌,人魚線清晰一目瞭然。
如果顧曼曼在的話,一定會撲上去狠狠摸一把,換做平時,夏知晚也會讚歎一句好身材,但是現在可不是平時,在這種充滿詭異的曖昧與危險的氣氛下,什麼都不做,都不說纔是最好的辦法。
脫衣服的時候,由於牽扯到了傷口,男子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中了槍傷的地方血跡淋淋,他之前殘忍地用火藥塗上去,止了血,但是現在一看,還是可怕的不行,如果再不救治的話,估計這條胳膊就廢了。
他將襯衫撕成條,包紮住傷口,然後將黑色皮衣套上去。
隔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黑衣男子掃了一眼倔強的挺着後背的夏知晚,看着那白皙光滑的後背,深邃的眼眸微微一閃,然後打開衛生間的小門,身影一閃快速離開。
“有機會再見!”
男子丟下這一句話。
夏知晚當然聽到了洗手間開門的聲音傳來,知道黑衣男子已經離開了,抿着嘴角,轉身快速的關上洗手間的小門,渾身冒着冷汗的跌坐在一旁的白色馬桶上。
過了很久才緩過神來,想要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顧曼曼求助,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被人拿走了。
擦,她終於說出了一句髒話。
等了很久,也沒見顧曼曼過來,那女人八成和那個小妖精聊在了一塊,都已經忘記她在衛生間打了這麼長的時間。
她咬了咬牙,拿起被丟在一旁血跡斑斑的襯衫。
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忍了,總好過裸奔吧!
找到包裡面最下面的剪刀,將兩截袖子剪了,她就穿着這經過改良的襯衫,神色陰鬱的走出了女衛生間。
她發誓,要是以後給她碰見那個男人,一定要將他扒光一次,然後丟到大街上。
讓他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