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電流在兩個男人的眼神之間傳播着,彷彿要把對方殺死。
說罷,邢北寒就把被子往蘇黎櫟的身上一裹,就把她抱了起來,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此時的蘇黎櫟睡的跟死豬一樣,一點也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挪了窩。
將她放在了牀上,邢北寒才發現蘇黎櫟瘦了不少,他摸了摸蘇黎櫟憔悴的臉,心疼不已,自己明明很愛很愛,卻不能表達,那是最痛苦的吧。
他給蘇黎櫟蓋上了被子,正打算走,卻被蘇黎櫟拉住了手,只聽見她語氣哀的說道:“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當邢北寒聽完這句話時,心裡被猛的驚了一下,他好久沒聽過這麼動聽的情話了,這也是蘇黎櫟第一次這樣依賴他。
聽完他乾脆就不想走了,坐到她的身邊,用溫暖的手去跟她十指相扣。
冷站的日子雖然長,但是每一天邢北寒過的都不如意,他心裡迫切的想表達自己真實的內心,卻一次又一次被冷漠的蘇黎櫟懟了回去,他不知道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有如此的反應,但讓他擔心的還是發生了,蘇黎櫟果然是最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他看着蘇黎櫟熟睡的樣子,自己不知不覺的也睡着了。
過了三個小時,已是深夜,蘇黎櫟從睡夢中甦醒,她總覺得頭下有個某人的手,本以爲是段晨末,起來一看竟然是邢北寒,本想大叫一聲的她又把話憋了回去。
邢北寒的突然出現對她來說既是驚喜,也是驚嚇。
她悄悄的把他的胳膊挪回了原處,可邢北寒又一把抱住了她,讓她動彈不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其實這個時候邢北寒在裝睡,他只是在用這種方式挽留蘇黎櫟。
渾然不知邢北寒已經睡醒了的蘇黎櫟,無奈的看着邢北寒的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此時的心情,是開心還是難過,但現在她還沒有從冷言熙的陰影中走出來。
此時的蘇黎櫟只想一腳把邢北寒踹飛,可她還沒有那個膽子。
每當她在他的懷裡挪動一小步,邢北寒就又多抱緊她一分,這讓她十分的難受,動也動彈的她真的要崩潰了。
這邢北寒就連自己睡個覺也要折磨下她。
無奈之下,蘇黎櫟只好繼續躺在邢北寒的懷裡睡覺,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她絕對會脫離他。
這樣的結果正是邢北寒想要的,他就是要把蘇黎櫟佔爲己有,既是自己無法向她表達真實的內心,也要用另外一種方式管着她。
就這樣兩個人又都睡着了。
可能是蘇黎櫟睡覺的時候喜歡抱着娃娃,睡着睡着,她的手又莫名其妙的抱住了邢北寒,當他們醒來的時候,正看着對方摟着對方,他們四目相對了一秒,又看了下自己的雙手,尷了個尬。
而小月這時正好推門而入,她只是想進少奶奶的屋打掃衛生,並不知道邢北寒已經把蘇黎櫟抱了回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麼也沒看到。”小月立馬關上了門,心想:自己瞎操心個什麼勁,夫妻不都是牀頭吵牀尾和嗎,想罷,自己就蹦躂蹦躂的下了樓,看到他們一起在牀上躺着,小月也就放心了。
留下的是蘇黎櫟和邢北寒兩個人的對視。
“我能起來了嗎?”蘇黎櫟尷尬的對邢北寒說道。
邢北寒沒有說什麼,只是把自己的雙手從她的後背上挪開。
看着蘇黎櫟憔悴的樣子,邢北寒關心道:“醫生說你低血糖,以後早飯一定得吃,運動也要適量,累了就休息,這麼大的人了,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聽着邢北寒這樣關心自己,蘇黎櫟的心開始暖化了。
“嗯,我知道了。”蘇黎櫟站起來去了換衣室說道。
還沒等蘇黎櫟進去,邢北寒塵封已久的心像被打開了般躁動起來,他從後面抱住蘇黎櫟說道:“我們不要再冷戰了好嗎?”
對於蘇黎櫟來說,邢北寒說的任何情話都是假的,虛僞的,她根本聽不進去。
她把邢北寒的手從腰前撥開說道:“讓我換個衣服。”
就這麼被拒絕的邢北寒依舊不甘心,他再次走上前抱住了她,說:“看着你這樣折磨自己,我也不好受,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麼不滿足的一定要跟我說。”
“我沒什麼不滿足的,整天吃的好,睡的好,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你多想了,還沒吃飯吧,你快去吃吧,我一會就下去。”蘇黎櫟無所謂的說着。
聽到蘇黎櫟心如止水的話語,邢北寒鬆開了他的手,向樓下走去。
他們的狀態一直都是一個人在試探,一個人在拒絕,好像上天在考驗着他們般,始終都無法真正的在一起。
看着邢北寒離去的背影,蘇黎櫟的心裡也隱隱作痛着,她原本也不想這樣的,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個替身,她的心裡就充滿了仇恨。
也正是這樣的仇恨,讓蘇黎櫟矇蔽了自己的雙眼,她根本看不到邢北寒對自己的用心,只是在一味的抱怨着命運的不公。
像是一個坎,蘇黎櫟站在那裡不敢過去,機會其實就擺在那裡,但她並不想用來緩和她和邢北寒之間的關係,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有段晨末的愛足矣。
邢北寒失望的走下了樓梯,本以爲自己的快速趕到會感化蘇黎櫟,卻沒想到,她根本無動於衷。
愛是最迷離的事情,沒有誰對不起誰,也沒有誰對得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