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冷忽熱,是你的作風。
喝過安眠藥的蘇黎櫟,一回到樓上便昏昏欲睡了,後院亂成什麼,她也不知道。
這一夜,她什麼夢也沒有做,睡的可以說是在這個家裡最安穩的一次,沒有性,沒有胡思亂想。
邢北寒從神秘屋走出,還沒走幾步,就癱坐在地上,他用手抱着自己的頭,表情痛苦的乾嚎着,像是失去了什麼東西一樣。
站在旁邊的王管家眼神心疼的看着邢北寒,他從小看着邢北寒長大,最懂他的心。
他蹲坐在地上,拍着邢北寒的肩膀說道:“少爺,沒事了,沒事了。”
邢北寒抱住王管家的肩膀痛哭起來,之前的隱忍統統放下不要了,這樣的邢北寒只在王管家面前這樣。
一旁的傭人都好奇的看着邢北寒的反應這麼劇烈,都紛紛猜測起來,阿彪看見了做了個手勢立馬遣散了所有的人。
傭人們也不敢再多議論什麼,進邢家都是簽了協議,如果違背的話不僅要賠違約金,家人也會被殃及。
終於邢北寒收住了自己的情緒,說道:“還好,她還活着,我對不起她,我沒有保護她,才讓她受那麼多苦。”
王管家眼裡閃着淚花說道:“不是你的錯,孩子,這種事情避免不了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心痛的邢北寒繼續哽咽的說道:“你知道嗎,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差點就要失去她了,我的心好疼,好疼,只要她活着,我寧願放棄一切。”
一向陰森的王管家這時溫暖的抱着邢北寒,不斷的安慰着邢北寒,他看着這孩子長大,早已把他當作是自己的孩子,看他那麼傷心的樣子,王管家也不好受。
等到邢北寒徹底平復,王管家攙扶着邢北寒回到了書房,對邢北寒說道:“少爺,剛剛,少奶奶來過了,她好像猜出了什麼,不過我用她父親的手術費給說回去了,希望你不要怪我擅作主張這樣說,我也是沒辦法,她非要進去看。”
邢北寒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說道:“你做的對,那件事她知道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以後繼續這樣威脅她,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知道。”
看着堅定的邢北寒,王管家接着說道:“少爺,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她遲早得知道。”
待王管家說罷,邢北寒表情更加凝重了起來,說道:“能瞞一時是一時,如果她知道了,會崩潰的。”
站在一旁的王管家聽到少爺這樣說,心裡再一次斷定,少爺已經愛上了蘇黎櫟,不過蘇黎櫟還不知道,他緊鎖眉頭道:“好的,少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想跟你再說另外一件事,也是關於少奶奶的。”
還有點沉痛的邢北寒聽到有關蘇黎時,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問道:“什麼事?”
王管家嚴肅了起來,說道:“前幾天少奶奶跟段醫生一起在桌子上吃飯,說是爲了還他人情,但我總覺得這樣不妥,我已經提醒少奶奶了讓她以後不能再這麼隨隨便便的跟別的男人吃飯。”
邢北寒聽完一下子心就揪住了,他問道:“他們經常在一起說話嗎?”
王管家說道:“那倒沒有,我只看到了一次,之後便沒再看到了,少爺還是多提醒下少奶奶吧。”
邢北寒咳嗽了一聲說道:“嗯,我知道了,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特別是關於蘇黎櫟的。”
王管家看了一眼邢北寒說道:“好的,我會繼續留意的,你早點休息。”
坐在牀上的邢北寒點了點頭,王管家隨後輕輕的關上了門。
邢北寒呆呆的躺在了牀上,一想到剛纔驚心動魄的情景,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掉了下來,他的初戀,冷言熙,差點就死在了他的手裡,如果不是家裡有全天候24小時的醫生,冷言熙恐怕早就沒了性命。
當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痛苦的在牀上掙扎着,他的心就如針扎一樣,他多想躺在病牀上的人是他,可命運偏偏選擇讓他們其中一個遭受病痛的折磨,另一個遭受心靈的痛苦。
而他又愛上了另一個女人,這是他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一點,他拼命的扇着自己的臉,想以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在無限的痛苦之下,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和蘇黎櫟正在陽臺上一起鬨着他們出世的寶寶,可就在這時,冷言熙穿着白色睡衣走到他們面前,拼命的掐着蘇黎櫟的脖子,說道:“把我的寒還給我,還給我。”
他一把推開了冷言熙,可她卻更加狂躁起來,說道:“北寒,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這麼不值錢嗎?你爲什麼要背叛我,爲什麼,你可記得,我是爲了你保護你,纔出的車禍,你怎麼這麼狠心?”
說完,冷言熙就朝陽臺下面跳了下去,邢北寒跑的再快,也沒拉住冷言熙的手,他大喊着:“不,不要。”
可是冷言熙還是從陽臺上跳了下去,他看着冷言熙那張心痛欲絕的臉,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樣。
在驚嚇之中,邢北寒一下坐了起來,頭上冒着冷汗,他打了下自己的臉,才發覺那只是個噩夢。
他不敢再睡覺了,坐在了電腦旁一遍又一遍翻看着那天在薰衣草莊園爲蘇黎櫟拍的照片。
他用手不斷的摸索着照片,若有所思的點開了刪除鍵,但當屏幕上出現了確認刪除的時候,邢北寒又放下了自己的手,他不捨得,兩個人,對她來說,都重要。
如果有來世,他願意用整個生命去保護她們。
天剛矇矇亮,邢北寒就換好衣服準備去公司,阿彪吃驚的問道:“少爺,不再多休息會嗎?”
邢北寒一臉嚴肅的回覆道:“沒什麼好休息的。”
可那時候不過才七點,而公司9點才上班。
無奈下,阿彪邊打着哈欠邊開着車緩緩駛出了莊園。
當車子開出莊園的時候,邢北寒的眼神一直盯着蘇黎櫟的陽臺,他擔心蘇黎櫟又會胡思亂想,可事實蘇黎櫟就是在不斷的猜測,而他卻一直不肯跟她說出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