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燈光驟變,聚焦投射在舞池中一對對男女身上,音樂也變成悠揚浪漫的藍調,容琛和尤桐雖然只是其中一對,但依然引人矚目。
容琛一手牽着尤桐的手,一手輕輕地攬着她的腰,他的動作很禮貌,沒有一絲逾矩,尤桐一手被他握着,一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兩人你進我退,配合得相當默契,偶爾低聲交談,也都神情愉悅。
然而,在外人眼裡,兩人純粹的社交之舞卻是非常耐人尋味的,所有人都知道容琛花名在外,他多情,卻也無情,衆說紛紜的情形下,卻從未見過他對哪一個女孩子如此珍愛,他的動作輕而慢,看似禮貌,但其實是一種呵護,而這個女孩子身上還穿着容氏職員統一的禮服,更是打破了他從不招惹公司女職員的規矩。
音樂變換,之前的那一曲已經完畢,而容尉遲卻還是一直未動,圍繞在他周圍的衆多名門閨秀也自然還未死心,黎佳期被黎洪濤帶到了最有利的位置上,只要容尉遲一伸手,就可以夠到她,從位置上講,她是容尉遲當之無愧的女伴人選。
黎佳期屏息以待着,嬌俏的臉蛋上微微浮着羞澀,那種癡迷的眼神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凝望着夢中情人那般的熱忱。
而容尉遲隨手端着一杯紅酒,時不時地輕輕喝上一口,每每擡頭再低頭的時候,視線總是不經意地掃向舞池中的某一對,那兩人閒適漫舞的樣子,讓他心頭的怒氣再也隱匿不住,仰頭喝掉最後一杯酒,放下杯子,準備邀舞。
因爲之前的心不在焉,他根本沒有仔細看自己身邊的這些女人,這一刻,忽然擡眸,一眼便看到了妝容精緻的黎佳期。
她確實長得還不錯,加上一身華麗的打扮,不是傾國傾城,倒也沉魚落雁了,但是她那雙眼睛,卻讓他不自覺地想到黎遠航,兄妹倆眉眼之間的神韻是打斷骨頭連着筋那般的神似。
胸腔裡,那把火苗簇簇燃燒着,容尉遲不自覺地在心裡輕哼一聲。
冷眼掃過黎佳期,目光朝着其他人望去,只用三秒鐘,他便敲定了對象,緩步走過去,傾身做出紳士般的邀請姿勢,“周小姐,可否賞臉與容某跳支舞?!”
周亞菲微微揚脣,緩緩遞過自己的手,輕聲說道,“榮幸之至。”
其實周亞菲站得位置是距離容尉遲最遠的,她不屑於與那些只空有臉蛋的女人們爭搶,倘若容尉遲眼裡只看到那些女人,那他倒也不值得她繼續花什麼心思了,而今天,他沒有讓她失望。
兩人牽着手,慢慢滑入舞池,宛若天造地設的一對,羨煞旁人。
黎佳期嘴角的笑容僵住了,一向自視甚高的她自尊心有些受辱的感覺,微微咬着脣,眼眶一陣陣發燙,扭頭奔向了遠處,在人羣裡尋找着家人的身影。
黎洪濤與趙婉華早已經開始跳舞,而黎遠航卻還是形單影隻地站在一角,黎佳期委屈地跑向他,“哥……”
一開口,已經快哭了的樣子。
黎遠航微微擰眉,“怎麼了?!”
“……”黎佳期哽咽着搖頭,她不好意思說出口,可是心裡漫天的委屈無處宣泄,最後也不知怎麼的,就開始抱怨起自己腳上的這雙鞋來,她覺得是因爲自己打扮得不夠完美,纔沒能入容尉遲的眼,那雙沒有買到的鞋子成了她心裡最難受的一根刺。
“哥,都是你的錯,要是我買到了那雙鞋……”黎佳期任性地說着。
黎遠航卻忽然眸色一緊,厲聲說道,“不許再提那雙鞋!”
“哥?!”黎佳期懵了,她如此委屈的時候哥哥居然還兇她?!
一跺腳,黎佳期哭着跑遠了。
不料,在一個拐角處,卻迎面撞上了胡蝶。
胡蝶腳上的那雙鞋被她一眼認出來,恍然間,黎佳期明白了一切,哭紅的眼睛裡迸射出憤怒的火焰。
容尉遲與周亞菲一起隨着音樂的節拍而輕輕舞動着,他的表情依舊還是冷峻的,只少許地有幾絲柔和,凝着周亞菲漂亮容顏的眼睛,視線卻有些空洞,目光在轉身或是側身的時候,總是望向某道身影。
她穿着一襲黑色蝴蝶結單肩小禮服,弧度完美的裙襬隨着她身體窈窕的曲線擺動,烏黑的秀髮綰起,將清麗細緻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在容琛的帶領下,整個人宛如一隻翩翩飛舞的蝴蝶,很美,美得想讓他折斷她隱形的翅膀!
薄脣輕輕抿着,緊繃的下頜線條越來越冷凜。
“容少爺似乎有心事?!”周亞菲試探地詢問,她看得出來他的異常,也試圖沿着他的視線尋找,可每每在她快要捕捉到什麼的時候,他卻又倏地收回目光,讓她又無跡可尋。
“周小姐爲何這麼問?!”容尉遲不答反問,將問題拋回給周亞菲。
周亞菲漂亮的眸子裡微微浮出一絲少見的茫然,一向有主見,也一向自信的她,卻在這一刻忽然發現,她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一絲一毫都看不透。
又一曲完畢,容琛輕輕地將尤桐帶到安靜的露臺邊,本想再與她聊聊,但公司的一名行政人員忽然走來找他有事。
容琛似乎是不放心似的,怕她再次被人sao擾,尤桐卻保證自己不會亂走,容琛又叮嚀了幾句,才勉爲其難地留下她一人,跟着那名行政人員離開。
露臺邊,安靜怡人,尤桐看了看錶,約莫再過半個小時,服務生們就要再次集合,而這一會兒,她只想一個人呆着。
可是,總是有人打擾她的安靜,容琛前腳纔剛剛離開,黎佳期便出現了。
她的表情很冷,不再是從前的趾高氣昂,而是另外一種嫉妒,與恨。
尤桐心裡沒來由地心裡一慌,懦懦地動了動脣角,“黎小……”
話未說完,黎佳期“啪”的一記耳光已經狠狠地扇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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