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雨已經記不清這是今夜封烈的第幾次求歡,也記不清他將回國的日期究竟推遲了多少次,眼前腦海裡唯一的印象,便是他灼熱的大掌劃過自己小腹而帶來的陣陣‘抽’搐與興奮。
小屋依舊是租住的那一間,因爲自己執着的緣故,封烈終於板着臉提着行李跟隨自己回到這間看起來“搖搖‘欲’墜”的“茅草屋”,大小依舊,卻在他的不間斷改造下煥然一新。
日光燈代替了原本昏暗的燈泡,新添了一個便捷衣櫥和書桌以後空間省下大半,那個搖搖晃晃的椅子也被封烈毫不留情的扔掉,取而代之的是軟綿綿的沙發椅……
總之一切,都向着一個溫馨的小家庭發展。
“唔……”蚊蠅般細弱的聲音從身下的馬雨口中傳來,引得封烈又是一陣顫動,堅實胳膊上的肌‘肉’因爲流汗的緣故,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尚未盡興的他抱着對方又是一整個輪迴的**過後方纔舒服的躺下,胳膊依舊挽着馬雨不鬆開,眼角卻‘迷’‘迷’糊糊的有些睡意。
折騰了一整晚的馬雨何嘗不想睡覺,自從封烈搬來與自己同住,因爲……某種緣故自己的睡眠一下子少去大半,某人次日可以照常起‘牀’‘精’神翼翼的,自己卻心神渙散集中不起來。
這就是男‘女’之間的區別麼?真是不公平!
心裡這麼萬般不樂意着,在他睡着以後,馬雨還是支撐着眼睛從‘牀’上爬了起來,輕飄飄挪到書桌前翻開磚頭厚的書本。
沒有辦法,前幾天或許還能補寫睡眠,今日是肯定沒法睡了,明天一大早便是那個挑剔的導師的課,若是被他逮住了自己不會的東西,期末的成績就不好說了。
而自己呢?馬雨咧起嘴角看向‘牀’上睡熟的封烈,‘精’神忽然又多出了一些。
自己只想着能早些畢業,儘快回到衣諾爾,儘快變成某個人的助理而已。
‘揉’了‘揉’因爲缺眠而略微紅腫的眼睛,馬雨翻開課本不久便沉浸在專業知識的海洋,似乎將周圍的環境完全遺忘掉。
包括此刻躺在‘牀’上睫‘毛’抖動的封烈。
翻了個身卻發現胳膊撲了空,睜開眼一看發現她又在書桌前奮戰課本,心裡低低嘆了氣卻是情不自禁的盯着她不能轉移視線。
認真,這個一股子投入的認真,正是她吸引自己的地方。
‘女’人喜歡男人認真時候的樣子,同樣的,男人也喜歡認真的‘女’人。
而此刻眼神順着字裡行間慢慢移動、時而蹙眉苦死時而豁然開朗神‘色’的馬雨,則是能引起封烈最最深入內心懵懂的火‘藥’。他喜歡看她認真做事的表情,真如同她專心喜愛着自己一般,因爲喜歡,所以無所顧忌的想要將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自己。
原本因爲客氣、內疚而排斥的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中深陷下去,到如今的缺她不可,甚至故意切斷與臺北的聯繫,只希望能多陪着她幾天。
可是……他們之間的那一段真空要如何才能消除?
封烈眼神一黯,想起自己曾今做過的事情忽然一陣心酸,若是當初,沒有她父親的那一回事,自己,是不是就不用這麼爲難?
可若是沒有那件事,自己又如何能見到她,見到這個能讓自己忘記零重新開始的姑娘?
馬雨在書桌前看了一整夜,而封烈也在‘牀’上假寐着想了一整夜,直到天‘色’魚際白了,害怕被發現的馬雨方纔匆匆收拾書本,而後悄悄回到被窩,封烈也假裝熟睡翻身,重新將胳膊搭在她‘胸’前。
“唔……早啊。”馬雨‘迷’糊的眼睛睜開,朦朧看着封烈,兩腮泛紅。
“恩,早。”封烈神情大好,直接攬過她送去一枚親‘吻’。
這麼熬一整夜,難道不會影響上課的質量?
封烈的確是想到了這麼熬夜會影響到馬雨的日常生活,不過沒想到竟然影響的這麼……透徹與快速。
中午回來的馬雨眼眶紅腫,雖然竭力裝作沒事,但總是忽而間面‘色’便‘插’針見縫的便沮喪起來,分明是哭過。
可她非但沒有抱怨,反倒是用盡了各種方法來掩蓋情緒,一定是不想讓他知道。
“唉……”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封烈不想忤逆她的意思,便果真裝作什麼也看不到,趁着馬雨去廚房下餃子的時刻,坐在她書桌前翻着翻着就翻到了課程表。
餃子熟的快,不一會兒馬雨便端着一個大盤子和一碟醋出了來,封烈則笑嘻嘻的接過,又去拿了凳子和筷子坐下,幫忙夾東西什麼的殷勤的不得了。
雖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學校又被導師訓話,在面對封烈難得故意討好的時刻馬雨還是很高興。心裡暖洋洋的,只覺得真像是過二人世界一番,只是……如果不用上導師的課就更好了。
想着想着嘴巴不禁又撇了下來,聳拉着腦袋一陣頹廢。
今早提問的時刻,自己不過是說錯了一個單詞,便被導師她整整故意諷刺了一節課,像是自己做錯了天大的事情一般,她不明白,爲什麼在別人面前喜笑顏開的導師,爲什麼一見了自己便板起臉。
難道是自己得罪過她?不可能啊,在來美國之前自己只知道她是一位設計名家,而且是東方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接觸,怎麼會得罪到她呢?
想不通,馬雨吃着餃子就像是石子一般難以下嚥,只看得一旁的封烈也覺得餃子難吃起來。
“下午有課?”封烈多蘸了些醋,將餃子送到她嘴邊,盯着馬雨毫無胃口的嚥下去,又夾起一塊,阻止她躲閃的動作。
已經缺少睡眠了,要是還吃不飽還能有什麼好氣‘色’?
封烈轉也不轉盯着不放,馬雨只好投降,乖乖張開嘴吃下餃子,含糊答道,“恩,選修課最好還是要去。”否則……被導師知道的話,自己就慘了。
當然,後面這句話馬雨自然不會說出口,看着封烈有些不高興的神‘色’,又趕緊認錯,“不好意思啦,今天沒時間陪你,我明天下午就沒課啦,可以陪你一起。”
封烈劍眉一挑,心想這倒是個意外收穫,沉沉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心裡卻已經有了打算。
看起來今天下午,他很有必要去找一個人。
很久未見的一個人。
熟人。
馬雨已經做好準備整個下午靠灌咖啡度過,結果剛上課不到半小時,接了一通電話的老師竟然匆忙之間宣佈下課離開了。
只好又收拾着一堆書塞進包裡,沉甸甸的揹着準備回家。
卻在校園轉彎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怎麼會在校園裡?難道是來接自己下課?馬雨心裡一暖,揮着書包便想要打招呼,不過在舉到一半的時候卻僵持在半空中。
除去封烈,還有一個人影,也是自己所熟悉的。
可是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馬雨楞了一下,最終按壓住心裡的願望,沒有出聲而只是悄悄跟在他們後面,幸好校園裡灌植物比較多,馬雨遮掩起來相當方便。
“你居然爲了一個小‘女’孩來找我?”導師的語氣似乎十分不爽,一個人走在前面步調比以往快了不只是半分。不過明顯看出又似乎不想故意撇開封烈,即便是腳步快卻依舊保持着他能跟得上的速率。
馬雨跟在後面心跳的厲害,導師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跟封烈是認識的麼?她這一副口氣像是生氣的前兆,封烈知道導師的脾氣麼,千萬別惹火了她。
“是又怎麼樣,你不是也因爲我,對無辜的人發脾氣?”封烈似乎並不懼怕她,語氣也沒有絲毫的緩和。
並且,他的意思,似乎跟她導師很熟。
他們怎麼會認識的呢?導師是東方人沒錯,但似乎之前是大陸的學者,而封烈是臺灣人,不可能認識的。
馬雨心裡疑‘惑’着,腳步卻跟緊着不放鬆,心裡的警惕感一直伴隨着,用力抓住揹包肩帶的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無辜?除了零以外我不覺得有誰是無辜的,包括你,也包括那個你求情的‘女’孩。”導師忽然間轉身,像是想要看穿他一般眼睛如鉤子似的盯着他。
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想要依靠關係得到自己的照顧,而偏偏,那個人還是代替零在封烈心中位置的‘女’孩。
最叫人掃興的,是封烈居然還來替她求情?
“封烈,難得你這麼糊塗,認識我這麼久竟然還‘弄’不清我的‘性’格?或許是零不在,所以我這個人對你也沒那麼重要了吧。以我的‘性’格,你越是求情,我就越不會網開一面。”
導師轉過頭,中年的額頭上有一些難言的皺紋,是平日裡難見到的滄桑,似乎隱藏許久的怨恨終於積聚想要發泄出來。
馬雨心裡一咯噔,難道是封烈在替自己求情?不是吧?他怎麼會這麼傻,這樣只會讓情況更糟的?情急之下馬雨尋思着自己是不是要出去攔住封烈,這樣下去於事無補只會讓自己以後更加難做人,也會讓封烈尷尬。
無料就在‘腿’伸出一半的時候,封烈的一句話卻將她壓了回去。
“不過,”封烈似乎很是自信,眼神盯着她導師轉了一整圈而後停在她不斷撫‘摸’着的中指戒指上,“姑姑,你討厭的,絕不會是馬雨那樣聰明有實力的‘女’孩子。我只是不希望因爲我的緣故、因爲零的緣故,讓你對她產生間隙。她……”回憶起馬雨通宵看書的認真表情,封烈自然而然的舒心笑起來,“她是一個十分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如果你想、並且願意去了解的話。”
導師一怔,馬雨也是一怔。
導師驚訝的是自己一直拒絕承認的東西,想盡方法想要討厭馬雨的理由,竟然在瞬間就被封烈點破。
沒錯,她心底認準的那個封烈喜歡的人,從小到大便只有那個零,而今卻忽然出現了這個馬雨,將自己這個侄子‘迷’得神魂顛倒,而零呢,自己一個人孤單的在另一個世界裡睡不着覺。
雖然非親非故,但是年幼時零燦爛的微笑卻早已經深入自己心裡,所以自從封烈那裡收到馬雨的舉薦信以後,心裡一直不是滋味,看到馬雨的瞬間想到的卻是零的臉,自然沒有好口氣。能夠看在封烈的面子上接收她已經算是底線了。
所以即便是馬雨再優秀,自己也當做全然不知。
如今被封烈這麼直接的說出來,竟然不知道如何應答。
姑姑?
封烈竟然叫自己的導師姑姑?他是她的侄子?那自己之所以能進這座學校並且跟上這位導師,是因爲封烈?導師之所以對自己這麼冷淡挑刺,也是因爲封烈?
一團‘亂’。馬雨整顆心像是漿糊一樣胡‘亂’翻滾着。
封烈,竟然是自己導師的姑姑,而憎恨自己的緣故,大多是因爲自己取代了零在封烈心中的位置。
零,又是這個‘女’孩子,這個早已經不在世界上的‘女’孩子。
之前是封烈心裡放下下,好不容易經過自己的努力,他現在終於釋懷不再有間隙,而這個時候偏偏導師出現了,而且對於零的芥蒂甚至比封烈更深。
馬雨十分無力,導師與封烈漸漸走遠,聲音愈發稀疏,馬雨的心境卻更加沉重。
自己跟封烈,要怎麼辦?
封烈回家的時刻,屋子裡昏暗的不同往常,像是沒有人在家。
開了燈卻發現馬雨早已經窩在桌角,對着一堆半開的書本發呆,分明一絲光線都沒有視線不可能看到任何字體,但是她的神情看起來就像是用功看書的孩子。
如若仔細湊過去,會發現馬雨只是盯着衆多單詞中的“love”出神,目光呆滯且神‘色’不安,眼眶周圍明顯的紅腫哭過,眼角卻紅的乾涸。
封烈搖搖頭撇開思緒,總算是搞定了一件事情,應該要放鬆纔是。將購物的東西放妥至廚房後,靠近馬雨一把將她攬進懷中,“怎麼了?難不成有透視眼可以看書?”
燈光被他打的光亮,馬雨的頭卻愈發低了下來,髮絲因重力低垂着遮掩住腫脹的眼皮,嘴角一直抿住黏在一起,似乎是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一會了。
封烈一直沒有發現,直到發現她許久沒有迴應方纔發現不對,大掌‘摸’過去想要掰起她的臉,給出一個善意的親‘吻’,卻只‘摸’索到溼漉漉的淚珠,這才驚覺她似乎不對勁。
“怎麼……哭了?”封烈眼前閃過下午視角外處模糊的身影,原來,真的是她。
她下午看到了自己和姑姑?
馬雨撇過臉去,不打算也沒有準備好想要跟他說什麼。
“生氣了?不想跟我說話?”封烈拉住她,一隻手扯了面紙細心將她眼周的淚水擦乾,看着馬雨畏縮成一團不說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封烈眼神動了動,忽然想到了什麼,語氣瞬間有些不捨,撫‘摸’着馬雨髮梢的指尖也留戀起來,“怎麼不理會我呢,還剩兩個小時飛機就起飛,回臺北。想要吃一次雙人‘浪’漫套餐,結果竟然有人一句話也不想跟我說。唉,真是可憐。”
封烈可憐兮兮的扭頭,馬雨沒有動靜,只依稀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是封烈在收拾東西,不竟然心底忽然一陣驚慌。之前擔憂的事情瞬間被封烈的離開驅走。
“回去?這麼快就回去了?”馬雨的聲音嘶啞,竟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他這麼快就要丟下自己回臺北去了麼?
馬雨牽扯住他轉身的衣角,用力不想放手,分明是本該生氣的自己卻忽然間開始擔心自責起來,“你要……回去了。也對,呆了這麼久,要回去工作了。”後面一句說的牽強的像是在安慰自己,只是硬邦邦的語氣,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說服力。
想要放棄任他走開,卻被封烈反手抓緊了手腕,而後一個大力,將一臉彆扭的馬雨攬進懷中,儘管某人一再的抗拒推脫,卻絲毫不在意,大掌在她後背一直不斷的撫‘摸’安慰,抱着她不鬆手。
語氣寵溺的不像話,“傻瓜,又不是見不到,等回去了臺北就看到了。”
“可是……回去,回去還要好久。”馬雨呢喃着吐出模糊不清的話,腦袋深埋在他‘胸’膛不想提出來,封烈一回去,自己又變成了一個人,獨自面對自己的導師,不,現在是封烈的姑姑了。
兩個小時後的飛機,她甚至都來不及做準備。
“你不要走……”馬雨果真是帶着哭腔了,髮絲遮掩下的肩膀已經清楚看見的顫動。
“噗……”封烈非但沒有安慰,反倒是憋不住了笑出聲來,眼角的盈盈笑意讓失措的馬雨看着呆住。
馬雨眨着大眼睛盯着封烈,疑‘惑’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
封烈笑的‘蕩’漾,屋內的光亮瞬間也多彩起來,馬雨被他調皮的‘弄’‘亂’頭髮,想要生氣卻對上封烈好笑的目光,“放心,不是兩個小時,是兩天以後的飛機。只是你一直不理我,所以才故意想要急一下你。”
兩天才走?馬雨鬆了口氣,覺得好過一些的時候卻又想到下午見到的一幕,臉‘色’又降了下來。
“老師是你姑姑,”封烈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也不打算隱瞞,馬雨想要問個清楚,“我能夠到這裡來上學,都是你的原因,對不對?”
“……你知道了,對,她是我姑姑。”封烈沒有否決,有些無可奈何,“自從零……不在以後,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她。”因爲她的緣故,自己這才又聯繫起好久不見的姑姑。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依舊想不通,馬雨嘴角歪斜的弧度無法平靜。
對於導師竟然是封烈的姑姑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消化不了。
因爲自己父母不在的緣故,她想當然的以爲自己與封烈之間就僅僅是兩個人互相喜歡的事情,如今卻頻添出現了他的長輩姑姑,而且還是自己的導師。
馬雨忽然間覺得事情不在自己預期的範圍了。封烈的姑姑盛氣凌人,完全將自己看成了與封烈身份不搭的‘女’人,無論自己在努力都代替不了零在她心裡的位置了。
“不是不告訴你,是沒有必要。”封烈點起她下巴,看着馬雨認真地一字一句說道。
其實是怕告訴她以後會‘亂’想,呶,就像現在這樣。
馬雨一時無言,屋子裡一陣安靜。
“封烈,對不起。”終於出話,馬雨咬緊下嘴‘脣’,“是不是我不跟你在一起,纔是最好?”
自己一直所信仰的,是努力的追求封烈,努力的想要跟他在一起,最後兩人終於可以幸福的在一起纔是最美好的結局。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設想的那樣,似乎和封烈在一起,只有自己一個人是開心的。
所以在這一刻的馬雨,原本固執的想要奮戰到底的馬雨,忽然間打了退堂鼓,開始懷疑自己所做的一切一切是不是錯誤的。
“要不……”馬雨猶豫着下着決定,或者自己還是……
只是話沒有說出口便被封烈狠狠壓住,霸道的口‘吻’強力阻止她‘欲’張開的嘴‘脣’,略帶蠻力的幾乎是半野蠻的咬住她牙齒,像是在泄憤來掩飾心中的膽怯,又更像是懲罰。
他強勢的火氣如龍虎一般灌入馬雨口腔,不可抗拒,馬雨根本無法抵抗,被他一步一步‘逼’退的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兩人的節奏隨着封烈呼吸的沉重迅速增加,從飄灑般的小雨變得瓢潑不停,直到馬雨被他強勢的壓在‘牀’邊,直到兩人心底身體的熱火都被迅速的點燃,直到一起獲得巔峰的瞬間,終於釋然。
“傻瓜,我喜歡你,其他的無需多想。”
封烈觸‘摸’過她平滑的小腹,調皮的彈跳她肚擠四周的皮膚,對於她的每一寸肌膚幾乎可以算是一清二楚,果然,手指下力的瞬間馬雨便羞澀的笑出聲來。
普通人怕癢,尤其是腰側或者脖頸附近的肌膚很敏感,而馬雨恰恰相反,普通的招數對她並沒有效,反而是小腹那裡最敏感,只是輕輕一碰,她便會失控笑起。
這是本能反‘射’,馬雨眼裡的笑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
被他這麼一呢喃,羞澀的馬雨躲進被窩裡不敢探出頭,似乎……這是封烈第一次那麼直接的對着自己,講出這麼‘肉’麻的話來。
雖然‘肉’麻,但是,很貼心。
這樣想着的時候,另外一個腦袋也調皮的探入被窩,繼續兩人意猶未盡的運動。
封烈離開的那天,馬雨並沒有去送機。
自己心底有什麼心思再清楚不過,若是跟着他淚眼婆娑的進了機場,八成會哭得稀里嘩啦,自己難過不要緊,要是封烈一個心軟又推遲迴去的日子就不合適了。
畢竟因爲她的緣故,原本只計劃呆兩天的封烈,硬生生在美國賴了將近一個月。
不如不去。
所以馬雨趁着天還沒亮便起‘牀’收拾書本,匆匆趕到校園了。封烈的班機中午起飛,只要撐到下午上課,一切便會向沒有發生過一般。
今日的天氣並沒有離別時蕭瑟的氣氛,反倒是陽光高照空氣清晰,坐在窗臺邊的馬雨渾身愜意。
“We should be especially care about this point when painting.”馬雨導師一口流利的外語,在黑板書寫整齊板書的同時轉身回頭看向大家。眼光並沒有準確的盯住一個人,卻又讓臺下的每個人覺得她似乎是在看自己。
這便是隨着時光打磨、經驗累積而歷練成的個人魅力吧?
陽光照耀的瞬間,盯着黑板上粉筆字發呆的馬雨腦海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從未想過的適合自己的想法。
或許……將來做一名鄉村的‘女’老師,每日裡簡單重複着上課,想盡方法給學生們灌輸知識,而後下課回家給家人做飯做菜,縱然平常,卻十分滿足。
誰規定一定要活的轟轟烈烈纔算美好呢?
“MISS MA?”晃過神的馬雨終於發現大家的視線似乎瞬間都挪到了自己身上,耳邊傳來導師略有脾氣和尷尬的嗓音,這才意識到似乎是提問了問題。
只是剛纔的神思都不知飛到哪個天邊去了,連題目都不知道如何迴應。
萬分尷尬的站立起來,馬雨攥緊着手心給自己打氣,怕什麼?頂多不過是被她轟出教室而已,更何況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Sorry madam,I was not at state just now ,can you repeat the question?”實話實說吧,而且馬雨實在編不出比事實更好的理由,若是導師把自己趕出教室,大不了去咖啡店落座,而後盯着玻璃窗外的天空看飛機劃破長空。
未嘗不是好事。
你瞧,心裡素質果然都是練出來的,此刻的馬雨似乎已經不懼怕自己的導師了。
神情嚴肅的導師瞬間僵住,拿着粉筆的手指頓了一分,偌大的教室氣流直接凍結在一起,靜悄悄沒有一絲雜音,都在等着看這位對弟子要求嚴格的老師會如何發脾氣。
出乎意料的,竟然發出的是頗具意味的一聲調侃,以及咯咯的歡快笑聲。
猜測出大概意思的聰明學生們已經率先笑了出來,而反應慢半拍的人還愣在遠處。
包括馬雨,眼睛被嚇得眨也不敢眨。
這……還是那個對自己要求的像是臨上場士兵的導師麼?她不是應該狠狠不屑的撇自己一眼,而後若無其事的命令自己遠離教室麼,怎麼會這樣?
“I’ve just told you to get me a book,which I used to use in the class ,could you plese get it for me ?Just in the drawer of my desk.”導師呈現給大家的,依舊是異常燦爛的笑臉,卻是發自內心,釋然的笑容。
馬雨被怔住,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分鐘已經過去,急忙小‘雞’啄米般點頭而後飛速去拿導師常用的那本教科書。
以往,別提她的辦公桌,即便是辦公室,也是不讓自己輕易靠近的。
校園的灌木叢在身後跑得飛快,馬雨喘氣呼吸的瞬間,看到一架飛機從不遠處升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謝謝你,封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