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內的雷應琛,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寧茵也爲雷峻的事情犯愁,所以兩人回去時全程無交流。
“應琛,你說怎麼樣才能肯讓你三哥做手術,我們都到這個地步了,就這樣放棄太可惜了!”
“應琛——”
寧茵突然開口,喃喃的問,雷應琛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茫然的看着她。
“可以幫我想想辦法嗎?”寧茵可憐巴巴的問辶。
雷應琛第一次用很複雜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寧茵有些不自在,“怎麼了?”
“三嫂,要不這禮拜,你在家好好呆着吧,我幫你去照顧三哥!”雷應琛不忍心直接告訴她雷峻的決定,只好委婉的想要她先冷靜下來。
寧茵敏感的感覺到有些不一樣,她低垂下眼眸,優美而白皙的頸項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泛過黯然的弧度,“是不是你三哥跟你說了什麼?澌”
“沒有,只是覺得你最近可能有些辛苦……”
“是真的嗎?”
“真的!”
寧茵微皺起眉頭,如羽毛般輕柔的長睫扇了扇,她衝雷應琛點了點頭,“嗯,我聽你的!”
雷應琛笑,“這就對了!”
寧茵擠出一絲笑容,無精打采的進了臥室,順便將門給扣上了。
雷應琛坐在客廳內,思索着雷峻拜託他的事情,他竟然一夜都睡不着。
一週後,面對雷峻,雷應琛開始開口了。
“三哥,手術不能拖了……”
雷峻一言不發,只是給了他一個冷酷而僵硬的背影。
雷應琛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答案,於是,他故作輕鬆道,“奶奶說兩個月後她大壽,希望我們兄弟幾個都能回去!”
雖然知道搬出奶奶來也不可能說服雷峻,但是雷應琛還是想好好的試一試。
哪知道雷峻的確回過神來,但是卻給了他一記鄙夷的目光。
雷應琛當下臉色尷尬得就泛出了紅潮,他只好低聲如實說,“對不起,我無法跟三嫂開口,她這段時間一直爲你很擔心!”
雷峻聽罷,突然勾脣笑,那笑容分不清是嘲弄還是讚許,“在雷家,或許只有你的心腸最好吧,這也開不了口,這根本不關心到你的利益!”
“的確是這樣說,但是三哥你不也是害怕傷害到她,所以才需要我幫忙說的嗎?”雷應琛頓了頓,反問。
雷峻則給了他意外的答案,“害怕傷害他?我也很希望能找個像你這樣聽上去很不錯的理由,只是我煩了,一直說離婚,她都不肯答應,我現在連說都懶得跟她開口說了!”
雷應琛驚愕,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婚姻,是一個這樣的狀態,他忽然沒有了任何話再來勸慰雷峻了。
畢竟,他之餘他們,只是局外人而已。
晚上雷應琛回去,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睡得很沉,早上起來時,才發現寧茵不在家了,他心內一陣緊張,立即趕去醫院,卻看到寧茵正坐在牀邊給雷峻在讀書,看上去,雷峻的神色有些享受。
雷應琛以爲自己看錯了,站在門口看了許久,才確定他們兩個之間看上去默契得似乎天衣無縫後,他才黯然離開了醫院。
呵,本來就是兩口子的打打鬧鬧,他要在中間瞎擔心什麼?
唸完最後一段後,寧茵以爲雷峻睡着了,便鼓着腮幫子伸手輕輕撫過他臉頰上的紗布。
雷峻突然睜開了雙眼,寧茵嚇得手突然彈了回來。
“你醒了?是不是我弄醒的?”
“不是……”
“寧茵,我在美國有個好朋友,你可不可以下午替我去拜訪一下他?”
雷峻突然開口,語氣出乎意料的溫柔,不,是出乎意料的請求。
“啊?我去拜訪?”寧茵顯得有些無措。
“嗯,你現在是我的太太,你代替我去完全可以!”雷峻突然伸出手,溫熱的大掌緊緊捏着她柔軟的小手。
寧茵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儘管她是個面對中文路牌都會迷路的路癡,但她還是願意爲雷峻走這一趟,就因爲他說的,她是他的太太。
雷峻似乎長吁了一口氣,他讓寧茵取來紙筆,刷刷的寫上了一排英文地址後,這才交給她,“去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記得去的時候儀態要莊重一點,最後,打扮漂亮一些!”
“還要這樣呀?”寧茵捏着紙條,不太明白雷峻漂亮的涵義。
“去找應琛幫忙!”
“嗯,在這裡也只能找他了!”
寧茵很快就找到了雷應琛,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她興奮的當着雷應琛的面聯繫了雷峻的好友,對方爲了表示誠意,約她共進晚餐。
“應琛,你說我這樣算是漂亮嗎?”將行李裡的唯一一條裙子取了出來,寧茵比劃着問。
雷應琛坐在沙發上,搖了搖頭。
最後,寧茵赴宴時,她穿上了裹胸絲質小洋裝,並佩戴了雷應琛特意給她買的鑽石首飾,刻意裝扮的她顯得容光煥發,美麗動人。
送寧茵出門時,雷應琛將大衣替她套在身上,並關切的叮囑,“記得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我會很快回來的!”寧茵對要見雷峻的朋友充滿了期待,她要好好的表現一番,爲了雷峻的面子。
看着寧茵鑽上了計程車裡,不知道爲什麼,雷應琛的心總有些隱隱的不安。
當一名身形同樣和雷峻魁梧的男人到飯店接她時,眼裡的驚豔和讚美令寧茵有些不適應,他穿着筆挺的西裝,一表人才的樣子看上去很不錯。
他讓司機開來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一踏進他的加長禮車,寧茵只覺得有不懷好意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偌大的禮車,竟然讓她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是肯先生嗎?”寧茵終於打破了彼此的寧靜。
男人一直盯着她看,笑而不語,目光也在她身上打量着,像是在打量着貨物一樣,帶着強烈的打探和考究。
“我是雷峻的太太,你是雷峻最好的朋友?”寧茵又問,臉頰浮現出友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