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笙的車被撞壞。陸刑雲打電話讓助理把車給拖走,隨後把驚魂未定的圖笙給抱到車上去,可能還沒有在這場突然的意外中回過神,圖笙一直呆呆地看陸刑雲,陸刑雲心疼地給她擦汗,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等到圖笙的車被拖走後,陸刑雲才帶着圖笙離開。
圖笙眼睛裡面一片迷茫,空蕩蕩得,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陸刑雲心疼地看了她幾眼,說:“圖笙。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圖笙聞言,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兔子,她眼眶紅紅的,過了很久,她才說了一句:“刑雲哥,我想去海邊,好不好,我想去海邊。”陸刑雲看她也沒有受什麼大傷,朝點了點頭,極盡溫柔的聲音說:“好,只要你想去,我就帶你去。”
說完這句話,陸刑雲轉了一個方向,圖笙兩眼無神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陸刑雲只覺得心口有什麼東西在激盪,突然之間,他好想和圖笙說,讓她離開時辰,和他在一起,只是場合不對,開了將近十分鐘,兩人到了海邊。
陸刑雲看圖笙的模樣。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沒有開口安慰只是等待着最佳時機,讓這個女人徹底死心塌地跟着他,而非乘人之危。
圖笙坐下來,感受寫海風吹打在她臉上的感覺。時辰曾經說過,會經常帶她來看海,承諾這種洞悉,真的是太過廉價,你說出口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承擔任何的責任,還是可以哄得人開開心心,圖笙卻還是傻傻的相信着,希望着。
可是,最後,她又得到了什麼東西,她一無所有。她本來只有時辰,她只有時辰,可是那個男人完全就沒有把他黑放在心上,她就像是一個笑話,成天愛做美夢的傻瓜。
他原來是把她偏到美國去,其實,他在國內和林蕭樂見面。那個男人,明明說過的,林蕭樂只是過去,他從未將她當成過林蕭樂,那麼現在,所有的謊言都是不攻自破,她眼見爲實,那個男人,還能說什麼,既然如此,它爲什還要抓着她不放?
聆聽着從海面傳過來的聲音,圖笙全身刺痛。一個痙攣她猛地捂住肚子。一旁靜靜看着她的陸刑雲瞬間發現了異樣,他問:“圖笙你怎麼了。”剛纔畢竟是出了車禍,難道是撞出了腦震盪不成,接着,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陸刑雲眸光一凜,在圖笙的身下沾滿了鮮血。
“是孩子?”陸刑雲不可思議,他原來是知道圖笙懷了孕的事情,沒有想到在這裡出了問題,他當即橫抱起圖笙,圖笙想要掙扎,可是陸刑雲十分堅決,圖笙也沒有了力氣去拒絕。
她緊緊捂住肚子,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處席捲而來,圖笙大口喘氣,臉色變的蒼白。陸刑雲把她抱到後面的車位上,讓她躺好,繫好安全帶後,纔去開車,他一路開的很慢,就怕圖笙哪裡摔着了,過了十分鐘,他把圖笙送到了醫院。
看到圖笙和陸刑雲的齊越愣了愣,就看到女人的身下滴着鮮血,齊越
大吃一驚,趕緊地準備了病房,找了幾個女護士,一起給圖笙做了手術,從頭到尾,陸刑雲都站在門口觀望着,走緊張,又害怕,不知所措,等待着,希望那個女人能相安無事。
終於,過了將近五個小時,齊越江彥發黑,在門外等着他的楚昭上前給他擦汗,而陸刑雲還是緊張地看他齊越喝了一口水,街掉身上白色的工作服,喘了一口氣後他才說:“保住了,嚇死我了,差一點,我都被嚇死了。”
開玩笑,要是時辰知道了,非跟他玩命不可,他驚魂未定,楚昭緊緊抱住他,齊越這才從一種莫名的恐慌當中解脫出來,女護士換掉了圖笙身上的衣服,圖笙被送到了另外一個病房裡面看護,陸刑雲尾隨過去,齊越說:“陸總裁,圖笙的男朋友是時辰。”
齊越只是好心提醒,他怕時辰,可不代表他怕陸刑雲,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武力值這麼高的楚昭,他可是壓根都不怕,所以,看到陸刑雲對圖笙那種完全沒有遮掩的情意和關心,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讓陸刑雲注意。
哪裡知道,陸刑雲回頭冷冷地看了齊越一眼,齊越感覺呼吸都好像要消失了,身邊的楚昭發現了,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陸刑雲一句話也沒有說,朝着圖笙病房的方向走去。
好委屈怎麼破?齊越撇了撇嘴,都是欺負他沒有錢嘛,有本事比比對方的男朋友啊,就衝着你個沒有男朋友的,齊越小心眼地回到了辦公室,楚昭連忙跟在身後。
陸刑雲的一顆心全部都掛在了圖笙的身上,下午的議程也被他給推掉了。他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其實,在那一刻,他還希望圖笙這個孩子要是沒了,該有多好,以後,他還可以跟圖笙生很多很多個,可是,他明明又知道,圖笙愛的是時辰。
所以,那個孩子,對於圖笙來說是很重要的,女人沒有一絲血色地躺在牀上,看過去,臉色十分慘白,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脆弱美出來。她的紅脣卻還是如同火一般,陸刑雲低頭,神使鬼差地在上面印了一吻,果然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妙。
圖笙腦子一片混亂,完全沒有了理智一般,她全身發痛,不知道身處於何處。她從黑暗中醒過來的時候,她首先看到了愛德華,愛德華那張彆扭的臉,明明喜歡卻又拒絕的傲嬌,和她成爲了鐵哥們,隨後是溫柔似水的沈雅涵,在注視着她。
圖笙忍住全身的疼痛,站起了身,發現,她正站在假山的旁邊,在假山的對面,相對依偎的兩個人,她看到了爸爸和媽咪兩個人手牽手,十分幸福的樣子,圖笙好奇地瞪大雙眸,這種場景她是第一次看到,爸爸,媽咪,還有她,圖老爺子本來就是一家人啊。
她聞到了空氣中飄來的玉簪花的香味,隨後看到媽咪掛着溫柔的笑,朝她招手,媽咪說:“圖笙,還不快過來,和爸爸媽媽一起玩。”圖笙愣住,她用力的點頭,便向兩人的方向跑了過去,可是,不管她怎麼跑,她都跑不到
兩人的面前。
圖笙唄一種莫名的恐懼淹沒了,可是,媽媽溫柔的聲音,還有爸爸的微笑都在,但是,不能靠近,無法觸摸,她突然像一個失去了眼睛的人,在黑暗裡面摸索,可是,沒有摸索到任何的東西,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媽咪,爺爺,爸爸,你們在哪?”
突然,一個聲音回答了她:“我不是你爸爸,我沒有你這麼個女兒。”圖笙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她捂住耳朵,好似這般才能阻止魔音穿耳一般,可是,那令人討厭的聲音還是傳了進來,圖笙哽咽起來,她蹲下來,十分脆弱,如同一陣風都能夠把她給吹倒一樣。
這個時候,一隻手向她伸了過來,她擡頭一看,發現熱烈的陽光竟然讓她有點睜不開眼睛,她想要捂住眼睛,那隻手卻不依不撓地拉住她,圖笙這纔看清楚了手主人的臉,那是顧彥青,顧彥青一身運動服,看起來充滿朝氣,充滿了年輕的張力。
圖笙囈語:“彥青,彥青,你怎麼會在這裡,明明……”她一頓,開始哽咽起來,“明明我拋棄了你啊,你爲什麼還願意過來找我。”圖笙抱着肩膀,悲傷的情緒籠罩了她全身,她淚眼婆娑,十分惹人憐愛,那個英俊的少年卻溫柔地幫她拭去淚珠,他抱住了圖笙。
聲音在她的頭頂回響:“傻丫頭,你哭什麼啊,我不是說過嗎,我會一直等你的,不管你對我怎樣,還是忘了我,我還是想等你。因爲,我好喜歡你啊,圖笙。”顧彥青身上的溫度傳到了圖笙的身上,圖笙聽到了顧彥青的話,怔了怔,旋即又大哭了起來。
等她哭累了,她發現,什麼顧彥青也不見了,整個黑暗的空間裡面,好像只剩下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原地,她想要起身,便在此時,有人拉住了她的手,猝不及防間,圖笙已經跑了起來,她氣喘吁吁,就聽到一個聲音:“圖笙,你爲什麼要走?”
圖笙全身一僵,這個聲音,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一個名字就在她的口中,馬上就要說出來,圖笙怔了怔,那個英俊的少年,還很年輕,五官已經銳利到讓人無法直視,太過英俊,太過耀眼了,圖笙下意識握緊了少年的手。
她說:“沒有啊,我一直就在你的身邊。”那個少年全身一僵,往她的方向看了看,他一臉酷酷的樣子,十分招人喜歡,圖笙摸了摸胸口,她感覺到她的胸口砰砰跳動了起來,他拉着她跑,永無止境一般,不停地跑,圖笙所有的力氣全部被抽乾了一樣。
可是,圖笙卻覺得很開心,十分酣暢淋漓,她甚至想要超越前面的那個少年,那個念頭,一旦生長,如同藤蔓生長,生生不息,纏繞着她的四肢,圖笙一個猛衝,超過了少年。時辰一愣,反而被圖笙拉着走,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圖笙回頭,看着少年也時開心的樣子,正想開口說話,驀地,就聽到了少年說了一句:“蕭樂,你別走,好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