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不下心!
想着她擡頭對着顧逸定甜甜的笑。二十幾歲的姑娘笑起來總是美好的,彎彎的嘴脣,淡淡的粉色,眉毛長卷,彷彿是陽光照耀下來的精靈一般美麗。
車子裡十分的安靜,顧逸定打開了貝多芬的交響曲,他的曲子總能夠安撫人心,爲了喬諾他可是做了不少的功課呢。
喬諾蔫蔫的靠在車窗上,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玻璃。車子突然轉向又朝自己家開去了……她驚訝的轉頭看了一眼顧逸定,有些不解。在手機屏幕上按了幾下,遞給顧逸定看。
顧逸定咧着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只是帶你出來透透氣,讓你看看周邊的環境,現在硬要讓你和平時那樣到處去逛總是不太好的事情。”
顧逸定的溫柔,讓喬諾感動。她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打起了精神。那麼多人正在支撐着自己,自己是幸福的……
街道邊兩旁的咖啡廳外,設立了許多的外座,許多人都坐在外面,悠閒的喝着咖啡。花店也是如此的受歡迎,現在,喬諾是這些美好事物的旁觀者。
“回家就好好地休息,好好的吃飯喲~”顧逸定摸了摸喬諾的額頭,發動汽車離開了喬諾的家。
她站在家門口站了很久,朝着他的汽車揮了揮手。
很想跟他說聲謝謝,這半個月來,自己做過傻事實在太多,雖然一直告誡自己要耐心,但是理智總會被衝破。
我很累呢……累的我都不想動了。
開門進入自己的家,一片靜謐的有些詭異。李汐蓉從偏廳走出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人——顧逸炯。
“女兒啊,你去哪裡了呢,逸炯來看你了。顧逸定走了麼?”李汐蓉看到女兒呆呆的樣子也就沒有繼續過問下去。“你們去房間聊吧,我讓姚媽給你們準備一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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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伯母。”顧逸炯走到喬諾的身邊,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半個月沒見,你怎麼樣?”
喬諾平靜的內心就像是一個湖面,而現在有人丟下了一顆大石頭,讓她沒法再那麼安靜下來。她的房間已經被傭人們打掃好了,她現在可以繼續睡在這個舒適的房間裡。
但是現在看到顧逸炯的臉,無論房間多麼漂亮,多麼舒適,她都覺得渾身的不自在。她整個人都在發抖,眼睛裡有些刺痛,和他單獨在一起,她總是會不由的……害怕。
是,就是害怕。
“你沒事吧?”顧逸炯看到喬諾的舉止反常,和她保持了一些距離,希望以此可以緩解她的情緒。可是情況似乎並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喬諾從牀上站了起來,目光犀利的跟一隻老鷹似的,就好像是看到了嗜血的對象。
她從桌子上拿了一把水果刀,直接就刺向了顧逸炯的肩膀。而顧逸炯竟然也沒有躲開,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想躲開。
這半個月,他把自己關在家裡,感受她的感受,承受她的痛苦。她曾經叱吒在商場,是喬家最引以自豪的女兒,若不是他的出現,怎麼會搞得今天這樣?他很自責,自責的要死。
他緊閉自己的雙目,身上的劇痛無法代替內心的痛,血就這樣不斷的流着,而喬諾竟然可以這麼鎮定的站在顧逸炯的面前。
因爲她恨,恨不得他立刻死掉在自己的面前,不然的話她心中的那口怨氣永遠都無法平復掉。
可是,手中的力氣逐漸的減小,看到他那張似乎是認錯表情的臉頰,不由的把刀扔下了。
“你還是狠不下心呢……”顧逸炯的右手伸長,去撫摸喬諾的慘白的臉頰,感覺到了她微微的在抖。
她一下子躲開他的手,厭棄的將門打開,朝着門外用力的一指,“滾”。雖然,她沒有發出聲音來,但是她的嘴型實在是再明顯不過了。
顧逸炯從喬諾的家裡跌跌撞撞的出來,喬家的人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也都沒有敢多過問什麼。
“喂!你不懂中國的交通法還是怎麼的,這樣衝出來你是想嚇死誰啊!你不知道按喇叭嘛!”一輛車突然出現在轉彎口,差點撞到顧逸炯。
顧逸炯失魂落魄的沒有講任何一句話,只是匆匆忙忙的離開那個路口,身上的血一直在不停的流着。加上他這樣一運動,加快了血液的流動速度。
“先生,你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快點準備手術!”顧逸炯躺在手術檯上,麻藥進行了局部的麻醉,不過其實不麻醉他都沒有什麼感覺了。因爲疼的已經麻木了……但是到底是心疼,還是手臂疼,就不得而知了。
“先生,是誰把你傷的那麼重的,你要報警纔是啊!”醫生爲他做着手術,卻沒有見他開口說話。
顧逸炯閉上眼睛,冰涼的感覺穿透了整個人的身心和皮膚。他錯了,這一次他真的錯了好多。他終於明白喬諾那天哭着離開自己家的時候的心情了……
手術完畢,顧逸炯從手術檯上站起來,沒有多說一句話,無視了醫生的存在似的,離開了這家醫院。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手臂上的傷口雖然縫合,但是不排除得破傷風還有發炎的可能性,可是他卻沒有住院,現在的他誰也攔不住吧。
喬諾將血跡斑斑的刀沖洗乾淨,將自己房間地板上的血跡也擦掉了,沒有讓別人察覺出任何的不對勁。她讓人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寒意,就算她再努力的掩飾自己,也沒法證明她真的已經沒事了。
李汐蓉走到喬諾的房間,開心的拿着水果盤,卻不見了顧逸炯的蹤影。“逸炯走了麼?”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喬諾點了點頭,躺倒牀上。
“哎~這半個月來難得來一趟呢,怎麼沒坐一會兒就走了呢……”她把水果盤放在喬諾房間的茶几上,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顧逸炯一直到了很晚纔回到自己的私宅,他三言兩語的就掛斷了父母的電話。傭人們見他受傷都勸他去醫院醫治,可是都不見他聽進去,也不允許任何人去觸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