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秘書小姐這麼想盡忠,那他又怎麼能拂了她的一番好意呢。
“門鑰匙一直是我的秘書保管的,如果你迫切需要的話,可以找她拿。”
白童惜被氣笑了,她摸出口袋裡的手機,抱着最後一絲僥倖心理,撥通了秘書小姐的電話。
在白童惜的內心深處,秘書小姐一直是個好人,只要她好好說,好好說……
只聽對面“喂”了一聲,白童惜迅速回神,焦急道:“秘書小姐,你現在人在哪?”
“嗯?”秘書頓了頓後,道:“我在員工食堂啊,怎麼了,白主管?”
把她困在這裡的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問她怎麼了!
白童惜抖着嗓子道:“你告訴我,你家孟總辦公室的大門是不是你鎖的?秘書小姐,我要聽你的實話!”
秘書否認:“沒有啊,我只是把門輕輕闔上而已,怎麼會鎖上了呢?不應該呀……”
秘書小姐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的無辜,白童惜一時間對她的懷疑產生了鬆動。
白童惜不自覺的換上了商量的口吻:“可它就是鎖住了啊!我在辦公室裡根本打不開它!秘書小姐,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秘書“呃……”了一聲:“白主管你先別急,你千萬別急!你告訴我,孟總現在是和你在一起嗎?”
“嗯……”白童惜無力的應道。
秘書高興道:“那不就得了!有孟總在身邊保護你,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白童惜撇了撇嘴,孟沛遠那廝牙尖嘴利,動不動就拿她開涮,她是瘋了纔會覺得他是在“保護”她!
白童惜腹誹間,只聽秘書又道:“白主管,你應該十分清楚員工餐廳距離孟總的辦公室有多遠吧?
我這纔剛把飯打上,你能不能稍微等一下,等我把飯吃完了,我馬上回去檢查,孟總的辦公室門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聞言,白童惜只好說:“行,行吧。”
秘書試探的問:“那先這樣?”
“嗯……你吃飯吧……拜拜。”白童惜無精打采的把通話掛掉。
透過白童惜的面部表情,知道她再也逃不掉後,孟沛遠鬆懈下來的說:“我現在要去吃午飯了,你自便。”
孟沛遠的話中帶着強烈的暗示。
白童惜卻只聽到了他話裡的嘚瑟。
也許,她的窘迫對他而言,就是最好的開胃菜了!白童惜惱火的想。
孟沛遠回到偌大的長方形辦公桌前之後,狀似無意的瞥了白童惜一眼。
見她始終背對着他,不像是要過來和他一起吃飯的樣子,他不禁又有些動怒。
女人就是麻煩!
沒聽到他已經向她發出邀請了嗎!
在心裡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後,孟沛遠用指尖挑開袋口,將裡面的保溫盒一一取了出來。
隨後,他又把蓋子掀開。
“看看這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噢!有紅燒的,有麻辣的,有……”
唸了一串下來,幾乎每一樣都正中白童惜下懷。
這是自然,因爲這些菜都是林暖根據白童惜和孟沛遠的口味做的。
孟沛遠每說出一道菜,都會瞄一眼白童惜的背影。
但她就是無動於衷,看那模樣,像是真的要等到他吃飽了,有力氣了,過去給她開門。
每當這個時候,孟沛遠心裡總會剋制不住的對白童惜升起一股恨意!
他從未見過比她還要強的女人!
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折斷她那截驕傲的脊樑骨,可他同樣明白,這樣做,只會讓她對他反感得更加徹底!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孟沛遠都要懷疑白童惜的腿是不是木頭做的,怎麼這麼能站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低吼:“就當是我在挽留你好了!你能不能不要戳在那裡當門神了!”
白童惜一聽這話,心頭的那根弦忽地一鬆。
下一秒,孟沛遠看到她慢慢的回過身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他的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白童惜的腿上。
今天她穿的是一套中規中矩的西裝,西裝裙恰到好處的包住了她的雙膝,留下一雙筆直纖長的小腿,黑色的絲襪纏繞其上,多了幾分欲蓋彌彰。
這樣的一雙美腿,用來站,太可惜。
孟沛遠自認沒有變態的癖好,但這一刻,他卻有一種將白童惜的腿砍下來收藏起來的衝動。
白童惜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你真應該好好善待自己那雙腿。”
就好比孟宅停車場那次,這個女人好像很喜歡用虐待自己腿的方式,來向他表示抗議。
白童惜脫口而出:“腿是我自己的,它怎麼樣,由我說了算。”
孟沛遠勢在必得的說:“可你卻是我的。”
“不要臉!”
孟沛遠對她的謾罵置若罔聞:“鬧夠了就過來吃飯。”
什麼叫“鬧夠了”?
她鬧什麼了!
“你這屎盆子扣的真是太自然了。”
孟沛遠揉了揉眉宇,有些心累的說:“你非要我說一句,你頂十句是嗎?”
白童惜見他這幅模樣,忽覺嘴巴一澀。
片刻後,她沉默的向他走去,順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斜對面。
她低頭,看着那些被打開來的飯菜,不帶一絲針鋒相對的說:“吃吧。”
孟沛遠沉沉的“嗯”了一聲,這幾天他一直睡不好,其實不止是這幾天,最近這種狀況越來越頻發了。
要說具體原因,幾乎都是在跟白童惜發生爭執後,他從最開始的輾轉反側,到如今的徹夜難眠。
而休息不足導致的後果,就是使他變得更加的喜怒無常!
早上開會的時候,他不知道摔了多少份企劃案,罵了多少個部門總監和主管。
早會結束之後,整個公司的高層都不敢靠近他一米以內。
也許,他應該通過於素,買幾盒安眠藥,以備不時之需了。
他不能讓白童惜區區一個女人,影響他的情緒乃至正常生活工作到這個地步!
白童惜見他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忍不住提醒道:“再不吃,菜就真的涼了。”
孟沛遠良久,纔看着她回了個“嗯”。
兩人就跟一下子揮霍出去了太多精力一樣,在接下來的用餐中,能儘量少發言就少發言,就跟這幾天在家裡吃飯一個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