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白童惜迷迷瞪瞪的掀起眼簾時,恰巧被窗外的陽光刺了下眼睛,她條件反射的把自己的臉埋回孟沛遠頸間,蹭了蹭。
蹭了幾下後,白童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伸出手去摸孟沛遠的額頭。
雖然還燙着,但至少比昨天晚上的情況有所好轉。
白童惜忍不住滿腔的欣喜,又埋首在孟沛遠的頸邊蹭了蹭。
這一蹭之下,她很快感覺到了他的生理反應。
笑意一僵,白童惜訝異的擡目一瞧,卻見孟沛遠睡得可香,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未動一下。
見狀,她輕不可聞的舒了一口氣。
她的雙腿還被他壓着,這讓她根本退無可退,要是孟沛遠被她蹭醒了,後果肯定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不過,一直被他這樣抱着也不是回事,她還要上班呢。
可是,就這樣叫醒他,他會不會藉着被她蹭出來的火氣糾纏上來?
糾結的咬了咬下脣,白童惜衷心期望主臥的房門,能像昨晚那樣的響一響。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禱告,下一秒,門口竟真的響起了兩聲“砰砰”響。
白童惜的心跟着砰砰跳,因爲她看到孟沛遠的眼睫毛輕顫了下。
不得不承認,這廝的眼睫毛看上去竟比女孩子的還要纖長漂亮。
奈何這個男人惡劣暴躁的脾性卻將他的這份美感徹底掩蓋,在衆人眼中,比孟沛遠外貌更出衆的,是他的脾氣!
就在白童惜以爲孟沛遠隨時可能轉醒之際,纏在她身上的所有束縛突然一鬆。
下一秒,只見孟沛遠十分不耐的翻過身,將後腦勺對準了她。
大概是嫌吵,他順手將他們身上的被子抄高到耳際,嘴裡發出被叨擾的磨牙聲。
咦,原來他沒醒啊!
這是白童惜的第一反應。
嘿,她可以自由活動了!
這是白童惜的第二反應。
思及此,白童惜趕緊把擋住她視線的被子掀開了一個角,之後從裡面鑽了出來。
翻身坐起的時候,白童惜的額角一個突突,一切果然如她昨晚所料,她的雙腿因爲供血不足,現在麻得厲害。
見一直無人開門,敲門聲在這時戛然而止。
同一時間,白童惜發現孟沛遠停下了那啃人肉一樣的磨牙聲。
活動了下僵硬的手手腳腳,白童惜姿勢有些不自然的往門口走去。
伸手,擰了下門把手,白童惜意外的發現,房門居然開了!
她不禁有些無奈,可見於素根本沒讓人把主臥的門反鎖。
想想也是,於素不是那種不厚道的人。
想當初她被孟沛遠囚禁在城堡之地,還是於素拼了命給她求的情。
白童惜邊想,邊往門外望去,就見於素將她的兩條手臂垂在走廊的欄杆上,十分隨性。
聽到開門聲,於素自然而然的回望她,笑笑着說了聲“嘿”。
“早上好。”白童惜輕輕關上房門,幾步上前,和於素站成一排。
“如何,昨晚有沒有讓他欲仙欲死啊?”於素笑眯眯的問。
白童惜跟着一笑:“託了你的福,我們平靜友好的共度了一夜。”
“什麼?!”於素笑不出來了:“你別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幹?”
白童惜錯愕的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讓他別乾的嗎?”
於素翻了個白眼:“我讓他別幹他就真不幹了?拜託,我是吃準了他那傲嬌的性格才故意說那樣的話刺激他的!他應該狠狠的幹才對!”
白童惜聽於素一個女孩子,一句話裡好幾個“乾乾幹”,忍不住輕咳一聲說:“他生病就應該靜養,你卻鼓勵他做那種事,這樣不太好吧?”
“此言差矣!”於素緊盯白童惜的眼睛,嚴肅得像個老學究:“對於你的丈夫而言,比起發燒生病更加折磨人的,是他體內的熊熊烈火,我昨晚秉着推波助瀾的想法,想讓他適當的發泄下,結果這傻逼居然還真聽話的忍住了!我……”
白童惜忙說:“於素,冷靜!”
於素深吸了口氣後,略帶意外的說:“不過他還真挺能忍的,你還記得嗎,當初你被他折騰得下不來地,我給你診斷的那會兒?”
白童惜面上一赫,羞羞答答的點了點頭。
於素續道:“那會他多粗野啊,完全不顧及你的身心感受,你再瞧瞧他現在,卻因爲害怕連累你生病,強忍着不動你,嘖嘖,這個男人怕是徹底栽在你的手心裡了。”
白童惜將往昔與今日稍加對比,發現孟沛遠真如於素所說,多多少少有了改變。
但對於於素的後半句話,白童惜着實無法苟同。
孟沛遠由始至終就沒有從陸思璇的手心裡逃脫過,又談何栽進她手心裡呢?
早九點半,建輝地產。
“白董,門外有客人找。”
安心叩響了白童惜的辦公室門,並如此說道。
客人?
白童惜停下手中的筆,衝安心做了個口型:誰啊?
安心心領神會的笑了笑:“不是環保局的人,那位先生說他姓溫。”
溫麒!
白童惜驚得手中的筆險些握不住,她抑制不住心頭喜悅的對安心說:“快請他進來!”
安心眼見白童惜情緒起伏這麼大,可見這位姓溫的先生十分重要。
“是!”她應了聲後,忙退出門口,疾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旁,朝等候在側的漂亮男子說:“溫先生,白董請您進去呢。”
原本正在把玩手機的溫麒,聞言,輕揚起那張能令任何美女都黯然失色的臉。
他看了安心一眼,在她不敢逼視的目光中,擡步往那扇半開半闔的辦公室門走去。
一走進辦公室,溫麒便看到了白童惜那張俏麗的……但卻帶着忐忑的臉蛋。
“溫麒,你來啦!”見溫麒主動來找她,說實話,白童惜感到十分慶幸。
猶記得在餐廳的那一晚,她在無意間把他氣得夠嗆,最後甚至還把他給氣走了。
這一度讓她感到非常沮喪。
倒不是說溫麒這個“人”對她有多重要,而是溫麒這條“線”對她來說不可或缺!
如果沒有溫麒的這條線,白童惜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通過前往九溪十八島別墅的那片野獸叢林,更別提讓喬司宴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