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精神,白童惜甜甜的打了聲招呼:“喂,喬叔叔,好久沒聯繫了,你最近還好嗎?”
喬如生回了句“很好”後,開始直奔主題,大體爲已經看到了建輝地產出事的新聞,委婉的問她需不需要資金上的援助。
如果換做別人,白童惜發誓她早就答應了,但這個人是喬如生,是孟沛遠異常憎恨的喬如生,面對他的好意,她實在有些難以承受。
她客氣道:“喬叔叔,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事我能自己解決的……”
喬如生直來直往的問:“你要怎麼自己解決?你一個小姑娘家的。”
“……”
見她沉默,喬如生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一句:“如果是孟沛遠出手幫你的話,那喬叔叔無話可說,不過我聽說,他人在外地?”
白童惜打起了太極:“喬叔叔,他人雖不在北城,但我這邊發生了的事他都清楚,您就不必擔心了。”
喬如生嚴肅的問:“丫頭,你確定不是在跟我客氣?”
短短一瞬的沉默後,白童惜答道:“……不是。”
喬如生放軟了口吻:“那好吧,其實我真挺樂意讓喬、白兩家合作的,這樣有助於我們兩家的共同發展。”
白童惜嘴角一彎,喬如生這纔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她家主營建築業,喬如生主營酒業,八竿子打不着的行業,上哪兒共同發展去。
聽到白童惜的淺淺的吸氣聲,像是在壓抑笑意般,喬如生正經道:“丫頭,你別笑喬叔叔,最近喬叔叔酒廠想要擴建,就需要一個地產公司幫忙投標和建設,在這方面,喬叔叔是外行人,怕被地產公司給坑了,我覺得以咱們倆的熟悉程度,你一定不捨得坑喬叔叔的,對吧?”
白童惜聽得怦然心動,這幾乎是自個兒送上門來的生意,只要她一伸手,立馬就能夠着!
但下一秒,她的眼前,又浮現出孟沛遠提到喬如生時的那一臉怒容,她的心裡便敲起了退堂鼓。
孟沛遠可是情願連夜下山都不願意住喬如生提供的帳篷的人,如果她答應做喬如生的生意,會不會……?
皺了皺眉,在感情和利益面前,白童惜兩者都無法取捨。
好半響,喬如生才聽到她說:“這……容我想想吧,好嗎喬叔叔?”
喬如生醇厚的嗓音略顯歡快的傳來:“可以!丫頭你記住,擴建酒廠一事在你給我答覆之前,我是不會找其他人的。”
白童惜深切的感動了一把:“謝謝你,喬叔叔。”
“行,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之後聯繫。”
“嗯,喬叔叔再見。”
喬家。
結束和白童惜通話的喬如生,暗忖:從和白童惜的對話中,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她在心動。
而她之所以心動,極有可能是她目前的情形並不像電話裡說的那般雲淡風輕,可她卻礙於孟沛遠的關係,不敢接受他這份委託,怕紛爭再起。
“唉……”喬如生嘆了口氣,白童惜這丫頭,就是把什麼事都考慮得太周全了,卻獨獨把她自己算進去,結果受累的往往是她自己。
坐在喬如生旁邊的安冉,視線從手裡的書籍上轉到了他的身上,溫柔開口:“老公,你在跟誰打電話呢,怎麼愁眉不展的?”
喬如生放下手機,回以一瞥:“你還記得我上回我在電梯裡受困病發,把我送去醫院的那個小姑娘嗎?”
安冉眨眨眼:“記得啊,長得白白淨淨的,跟瓷娃娃一樣。”
喬如生很欣慰妻子還記得白童惜:“嗯,我就是在和她通話。”
聞言,安冉微微埋怨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是在和她打電話?好讓我和她聊兩句!”
喬如生一聽,樂了:“你不是隻和她打過一次照面嗎?想和她談什麼?”
安冉說:“上次,我那是因爲太擔心你了,結果反而忽略了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先說好,下次你再聯繫她,記得讓我親口和她說聲謝謝。”
喬如生承諾道:“好好好,我會的。”
安冉接着打聽:“話說……那小姑娘是幹什麼的?”
喬如生說:“嗯?她最近纔剛接手她爸爸的公司,勉強算是董事長了吧。”
安冉並沒有聯想到這個公司是建輝地產,只是驚歎道:“看不出來啊,那小姑娘年紀輕輕的,本事還不小!”
“嗯,那是!”喬如生並不否認,反而不由自主的用上了驕傲的語氣。
“誒,那你們都在電話裡聊什麼了?生意?”
見不問世事的安冉竟對白童惜有種迷之好奇,喬如生微微一笑,樂於分享道:“小丫頭剛接手公司,資金有些運轉不開,我在想,要怎麼幫她又不被她拒絕才好。”
安冉想了想,提道:“哦,要不你跟司宴開口?他不是最喜歡四處搞投資的嗎?沒準能幫上那小姑娘的忙呢?”
一聽到“司宴”這兩個字,喬如生平靜的眸底掀起了波瀾。
安冉見他半天不表態,忍不住問:“老公,你怎麼了?”
喬如生猝然回神,勉強一笑:“沒什麼,只是這件事不太好由司宴出面。”
安冉問:“你不會是擔心那個小姑娘不肯接受我們兒子的好意吧?”
“……”喬如生嘆口氣,望天不語。
同一時間,香域水岸。
白童惜漂亮的五指抵在脣邊,眸光浮浮滅滅,她的內心深處有個強烈的聲音在抗議,爲什麼到現在,她還在考慮孟沛遠的感受!
孟沛遠呢?他和陸思璇同生共死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翌日,記者發佈會現場。
脫掉西裝外套的白童惜,僅憑一身白色襯衫加黑色西褲步入衆人的視線,頗有種職場女強人的風範。
猶記得第一次召開記者招待會,是爲了澄清她和韓紹的緋聞,那個時候,一切的暴風雨都有孟沛遠爲她擋,而這次……卻變成只有她一個人的孤軍奮戰。
要說心裡沒落差是騙人的,她的生活中,早已遍佈了孟沛遠的痕跡,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每每都覺得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