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說的一臉認真,不像是故意和他賭氣,孟沛遠的眼神纔不再那麼冷冽。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白童惜心中好笑,孟沛遠嘴巴這麼毒,一定不知道什麼叫“漂亮話”。
在她看好戲的注視下,孟沛遠的黑瞳交織着邪惡和放肆的色彩:“你不是想學嗎?沒問題,回家後,我會言傳身教的。”
糟糕!白童惜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香域水岸。
“先生,太太,可以下車了。”
言語間,樊修將車平穩的停好,側身對孟沛遠和白童惜二人說。
孟沛遠朝白童惜遞去一個催促的眼神:“下車。”
咬了咬粉色的脣瓣,白童惜透過車窗望向不遠處的那棟小洋樓,心想自己才離開這裡多久?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她還沒在外面好好浪一浪,就被孟沛遠給逮回來了,下次指不定什麼時候纔可以出去。
唉……
見她趴在車窗邊直嘆氣,孟沛遠眸子裡出現了淺淡的波動,他當然清楚她在鬱悶些什麼,不就是怪他沒給她充分的自由麼?
但自由這種東西,給多了,心就野了,他必須適當的幫她收收心,免得她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
伸手,將她披散在腦後的青絲掬在手心,孟沛遠一邊輕輕摩挲,一邊低語道:“什麼時候學會說漂亮話,我什麼時候再帶你出門,如何?”
白童惜快速的轉過頭,精緻的小臉上透着欣喜:“你說話算數?”
孟沛遠卻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空了的手心,就在剛剛,白童惜回頭的時候,她的髮絲順着他的指縫溜走了,這讓他頗爲懊惱,自己爲什麼不用力點去抓住它呢?
見他發怔,白童惜擡手在他眼前揮了兩下:“孟沛遠,你掉線了嗎?”
孟沛遠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抓住面前這隻白白嫩嫩的小手,那力道大得讓白童惜直呼疼:“喂,疼疼疼……你放手!”
白童惜的低呼聲,令回過神的孟沛遠急忙撒開了她的手。
他心道自己真是中邪了,居然對着白童惜的一根頭髮絲、一隻手都能流連忘返。
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的孟沛遠,像躲避一個災難般撒開白童惜的手,之後先她一步下車,腳步未停的穿過花園小徑,消失在了大門口。
白童惜甩了甩吃疼的手,納悶的嘀咕了聲:“他這是怎麼了?”
隨後,她眼尖的注意到孟沛遠待過的座位上,掉了個和她一樣的情侶手機。
下一秒,樊修壓得很低的嗓音從前座飄來:“太太,能請你先下車嗎?”
“哦,好的。”白童惜一把撿起孟沛遠的手機後推門下車,之後就見後車座的兩扇車門自動閉合回去。
等等,姜醫生和樊修怎麼不下車?
白童惜朝副駕駛位的姜醫生投去一眼,就見姜醫生的嘴正一張一合的說些什麼,樊修偶爾回上一句,礙於車窗的隔絕性極好,她無法聽到他們的對話。
奇怪,這兩人有那麼熟嗎?
白童惜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才見姜醫生冷着臉從車上下來,樊修一等她下車,立刻把車開向地下停車場,留下姜醫生衝着他離去的方向豎了根中指。
白童惜一臉驚愕:“姜醫生,你、你在豎中指?”
姜醫生挽了挽被風吹亂的鬢髮,轉身笑眯眯的對白童惜說:“不,我在做‘指保健操’。”
“……”原諒她見識少。
書房內。
孟沛遠正端坐在電腦前,向萬能的百度發問——
【爲什麼最近會突然很留意某個女人乃至她的一根頭髮?】
無數網友回覆道:【癡漢!】【變態!】【有病吃藥!】
還有少部分的網友回覆道:【別懷疑,你這是情竇初開了。】
情竇初開……
孟沛遠握着鼠標的手一抖,他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情竇初開個什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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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着,又有一條最新回覆彈了出來:【兄弟,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
後面還寫了些什麼,孟沛遠已經沒心思往下讀了,他的腦海裡就盤旋着倆字:喜歡。
孟沛遠微微有些出神:喜歡那個老是給他帶來麻煩和給他氣受的女人?可能嗎……
有點心煩意亂的換了個坐姿,孟沛遠正想用公事將白童惜這個煩人精驅逐出腦海,卻聽到門外忽地響起兩下敲門聲。
條件反射的把筆記本電腦闔上,孟沛遠從容淡定的說:“進來。”
門打開,露出一張孟沛遠意想不到的臉,他以爲白童惜會避他如蛇蠍呢,居然還有主動送上門的時候!
幽深的目光緊鎖住她的小臉,他問:“找我什麼事?”
白童惜將背在身後的小手抽了出來,上面郝然攥着他的手機:“你的手機落在車裡了,我給你送來。”
孟沛遠原本鎮定自若的俊容有了一兩秒的緊張,緩了緩,他從椅子上直起身,快步來到她面前,一把奪過手機後,氣息微顯紊亂的問:“你沒亂翻裡面的東西吧?”
白童惜有些懷疑的“嗯?”了聲:“你的手機裡面,有什麼見不得的東西嗎?”
孟沛遠追問:“你先回答我,有沒有亂翻裡面的東西!”
白童惜口吻隨意:“嗯,翻了。”
像是被人發現了不爲人知的小秘密般,孟沛遠一咬牙:“不管你看到了什麼,那都是我一時的心血來潮,別以爲你有本事把我給迷住,聽到了嗎?”
白童惜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孟沛遠,你今天怎麼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聞言,孟沛遠立刻知道自己上當了,白童惜根本沒翻看過他的手機!
確切來講,她沒翻看過他的相冊,要不然不可能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因爲他的相冊裡,全部都是她的照片!
深吸一口氣,孟沛遠不知道是慶幸多一點還是羞恥多一點,他儘量維持着兇狠的表情:“以後我的東西你少碰!”
白童惜眉眼間浮現出慍怒:“我好心幫你把手機送回來,賺不到你一句謝謝就算了,你的態度還這麼惡劣,我欠你的?”
孟沛遠冷冷淡淡的睨着她:“誰要你幫我送手機的?你把它放在原位,我明天也能看到!”